29 雲雨
天尚在麻麻亮時, 奉天殿的宴臣早已散去,宮人忙碌清理四野的煙花碎片。
大年初休沐七日,官臣大可于府中修養。
宋意歡醒來時, 已是辰時, 半趴在太子的胸膛上,他的手覆在她的後背,被窩裏暖和着。
而太子似乎早醒了, 她擡首便與他對視, 見細長的鳳眸, 宋意歡輕咽唾水。
這是第一次醒來時有他, 有種微妙的感覺,就好像他們不是什麽茍且的關系。
宋意歡收回目光, 小手本是搭在他肩膀上的, 便尋到榻面, 她試圖撐起身來,衣衫單薄。
卻不知何時腰側的繩帶松開了,衣口自然而然地從肩頭掉下來,白皙的肌膚繞着紅點, 春色撩人。
銅爐的炭火稀弱, 房內微涼。
太子擡手拉了下她的衣口, 指尖拈着衣邊到雪脯, 他淡淡道:“莫着涼。”
瞧着他的動作, 宋意歡心一抖, 面上微熱, 她攏好衣衫,思索着昨夜裏的事,在大殿裏奏了琴, 也喝醉了酒,然後就在東宮......
思緒間,太子探起身攬住她的腰肢,宋意歡微微挺身,只聽他道:“遲些回去也無妨。”
昨兒醉了酒在宮裏睡下,讓宮人帶個話去宋府便是。
太子裏衣松散,可見裏頭健壯的肌肉,他們靠得很近,宋意歡微微抿唇,瞧見了某個東西,不敢再動,她的腿尚在酸軟。
“殿下。”
太子的雙臂從身後将她摟住,禁锢在懷中,靠着宋意歡的耳畔,氣息微燙,“再睡會兒。”
宋意歡被摟得很緊,身子因他的大掌而發軟,她無力地抓着他的手臂,這哪兒是再睡會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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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昨夜才,怎麽又……
宋意歡有些無措,聲音軟軟的,“這太早了……”
太子輕聞她的發香,眼眸微熱,手掌行徑恣意,“孤要你來。”
他的聲音低啞卻很柔和,就像在哄着她。
宋意歡耳畔似火燒一般,不知自己如今怎麽了,從開始的順從到現在的迎合,越發不能左右自己的身體。
床榻的幔帳垂墜着,遮掩了肆意的荒唐。
即便是陣陣朔風,大年初一總會出些太陽的,灑在東宮曲折的長廊裏,太監清掃着走道。
宮女們端着洗漱的用具,走到卧房門前時,聽見細微的哭聲,帶着柔柔的媚氣,斷斷續續。
宋姑娘來沒之前,奴才們皆以為太子是肅正禁欲,不曾想床榻一事竟是如此旺盛強悍。
宮女皆有些臉紅,低着首只好端着東西退下去,不敢半分猜想。
房內幔帳微動,**巫山。
宋意歡蔥白的手抓着榻框,指尖輕顫不已。她面頰緋紅,唇瓣紅唇,柔順的長發從玉潔的背上垂落。
那雙大掌緊束着她的腰肢,榻上墊着柔軟的被褥,膝蓋仍是被錦褥磨出淡淡的紅。
這人力氣大且重,幾番使她醉生夢死,難以招架。直到感到一道燙意,宋意歡的指甲緊攥着榻框泛白。
最終無力地趴下,她微汗的容顏埋進錦枕裏,身子輕顫,蓮色刺紋染了淡白色。
初升的暖陽透過窗牗映入房中,地面淡淡的光,良久之後,宮女将水送進來。
太子中衣松散地坐于榻旁,姿态慵懶,胸口有被撓的痕跡,而榻上的幔帳垂得嚴實,什麽也看不見。
帳內有些暗,宋意歡面頰貼着柔白的手臂,細聽着外頭的動靜,姣好的身軀蓋着錦被。
宮女很快就退出去,房內變得安靜,太子撩起幔帳,二人對視着,他俯身将被子裏的人抱出來。
銅爐裏添了新炭,榻內褥單的褶皺上一灘痕跡。
沐桶內,宋意歡疲累地靠在太子懷中,他呼吸輕淺,抵在她的脖頸後,尤為的親近,熱水舒緩。
不知是想什麽,她忽然輕聲道:“殿下喜歡意歡麽?”
太子停頓着,不作言語,宋意歡回首看他,只見他面容陰沉,眉宇間像是帶着隐隐的不悅。
宋意歡心間微涼,不再敢看他,淡淡道:“殿下會對意歡失言麽。”
答應過給她一個名分,即便不喜歡也沒事,她從始至終都不在意。
“不會。”他微微垂眸,大掌握着她的細腰,面無情緒,藏在墨發間的耳尖卻绛紅得厲害。
****
新年第一日,街道四野不見有多少行人。南宮闕之外,停着一輛馬車正在等候。
沒過多久,便有一女子從裏頭走出來,丫鬟扶着她上了馬車,漸漸離去。
車廂內宋意歡靠着軟枕,閉眼輕歇,鬥篷微掩她的容顏,雙手捧着湯婆子。
柳薇坐在一旁,昨兒個宋意歡被帶去東宮後,她留在了廂房裏,夜裏皇後娘娘的人前來問候,她還打了掩護,到了今早才去到東宮接回主子。
待回到宋府時,宋意歡讓張管家去怡院報個安好,昨夜宴長,頗為乏累,今日便不同爹娘一起用飯了。
閨房中,宋意歡脫下鬥篷,靠坐在羅漢床上,腰酸得厲害,柳薇坐在身旁輕揉她的腰肢,心疼主子,可那人是太子,她不敢有半句不好的。
早上的歡愉歷歷在目,太子總是将那東西給她,好幾次想說卻不敢。
太子冷漠寡言,他們之間的交流多數是身體上的,不可能會有情感而言。
宋意歡揉了下額角,是她多想了,或許在他眼裏也只有這身子。
她心中自有尺寸,互利便好,什麽都不要想,不管太子是如何沒有毒症的,更不管他是否真的也重生。
宋意歡輕撫着小腹,開口輕聲道:“去熬一碗避子湯來。”
“嗯?”柳薇頓了下,意識到她的意思,“好的,小姐。”
聽着柳薇退出房間,宋意歡攬了下薄毯,她熟識醫理,雖不知太子給她喝的是什麽,總的還是不對。
她知道避子湯傷身,可這沒辦法,她不想有身孕,如果太子是以這種方式給她适合的名分,她不要這樣。
往後東宮多的是妃嫔,宋意歡不在乎他給什麽位置,但這樣奉子母貴的話,她不想聽。
前世死于诽謗,流言,名聲不潔,今生一個也不想有,如果太子也讓她處于這種境地,那她讨厭他。
片刻之後,宋意歡将柳薇端來湯藥喝下後,便用了些清淡的蘇菜,她垂着雙眸,淡漠道:“如是東宮這兩日來人,便說我月事不便。”
柳薇應回了聲是,收拾幹淨桌面。
宋意歡身子無力不好走動消食,靠在美人榻很快便入了眠,纖玉的脖頸上有着暧昧的紅莓。
作者有話要說: 某個害羞的李姓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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