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總裁文裏挖心又挖腎(4)

聞嬌可不想便宜了厲承澤,讓他這麽快就死了。

她踩着高跟鞋,拖住厲承澤的雙臂,就這麽把人往磚房外拽拉。因為心髒不太好的原因,聞嬌拽着走兩步,就得歇一歇。系統看着都覺得費勁兒。

“要不把他扔下,你先逃走,再找人過來救厲承澤?”系統建議說。

“那樣凸顯不出,我為了救他,花了多大的力氣。”

“可是……可是這樣多費勁啊。”

“不費勁啊。”聞嬌話音落下,就利落地把人往地上一丢,然後接着休息了起來。她微微眯起眼,眼底洩出一點笑意,五官都因此而多了分甜意。她說:“你看,被拖行的是他,被扔地上的也是他。等到了下一個安全的地方,我不一定累着,但他的背一定花了。”

等回去之後,厲承澤躺一下都得喊背疼。

多好玩兒啊!

系統:“……”

服氣了。

左右吃虧的都不是聞嬌。

監視器後的人,也将聞嬌這麽一番費勁的拖拽收入了眼底。

青年感嘆:“厲承澤的未婚妻,對他也算是真愛了。這時候還知道帶上厲承澤一塊兒走,光看着我都覺得費勁。”

屏幕內,女人的頭發散亂,形容狼狽,身上的白色長裙,沾染着灰和血。她的額上已經滲出了點點汗珠,兩頰也微微泛起了紅。她喘着氣,唇微張,隐約可以瞥見一點粉舌。

厲遠推遠了手中的瓷杯,有些不太自然地別了別目光。

“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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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點點頭,問:“頭兒,還按原計劃進行嗎?”

“派人去把老三老五帶回來,其它的不用管。”

“就,就這麽放他們走?”青年驚訝地問。

“聞小姐一時間也聯系不上厲家,她帶着厲承澤一通瞎走,反倒讓厲家人更難定位到他們的所在。”

青年點頭:“我知道了,拖的時間越久,厲振揚就越慌,狐貍尾巴一樣會露出來。從本質上來說,咱們的計劃并沒有被打亂。”

“嗯。”厲遠頓了下,突然催促了一聲:“出去吧。”

青年摸了摸剃成平頭的後腦勺,又往那監視器上瞥了一眼。

他小聲嘀咕了一句:“這厲承澤還怪有豔福的……”然後才出去了。

厲遠的視線重新聚焦于監視器的屏幕。

屏幕內的女人,正死死地攥着厲承澤的袖子,因為過分用力,她纖長的十指都泛起了白。

讓人本能地想要勸她放開手,丢開厲承澤。

女人突然長籲出一口氣,她眉頭緊緊皺着,像是極不甘心地松開了手。

厲承澤重新躺回了地面。

女人急急地喘了兩口氣,擡手抹了抹汗,額頭和鼻尖就這麽被蹭上了泥。一轉眼就變得灰頭土臉了起來。

厲遠的眸光閃了閃。

他原本以為她是個柔弱的女人,後來才發現她是個兇悍膽大且堅韌聰明的女人。現在,他又發現,原來她是個可愛的女人。

哪怕是灰頭土臉起來,她的眼底也像是盛滿了星光。

漂亮誘人。

……

“我有種被窺視的感覺。”聞嬌皺了皺鼻子,說。

這時候天色已經晚了,荒地裏又沒有什麽光源,系統被她說得一激靈,立刻提高了警惕。

“是有什麽東西跟在我們身後……”系統立刻開啓了掃描,“好像……好像是幾架無人機。”

聞嬌心裏立馬就有數了。

“厲遠應該是想用厲承澤引出什麽人吧,所以綁架過後,沒有立即弄死他。我帶着厲承澤逃跑,他應該就在盯着呢。”

聞嬌眨了眨眼,眼角洩出幾絲勾人的媚意。

“你說,他盯着監視器看了我多久了?”

系統被聞嬌這一剎那展露出的魅力驚住了,如果它能化作人形的話,這時候大概已經臉紅了。

系統結結巴巴地回答說:“應該,應該有兩三個小時了吧。”

聞嬌吐出一口氣:“累了,就在這兒歇着吧。”說完,她就地坐了下去,因為姿勢用力過猛,衣帶往下滑了滑,露出了她大片的鎖骨,甚至是小半邊胸脯。

聞嬌笑得眯起了眼,對系統說:“他盯着我的背看了那麽久,現在讓他看個夠。”

系統:“你你你……節節節操。”

“我就是一味春藥嘛,要什麽節操?”

監視器後的人也的确被驚住了。

厲遠猛地挪開了視線。

但眼前卻仍舊是那片揮之不去的白。

厲遠不自在地點了根煙,又将目光挪回到了監視器上。

這不是他見過最漂亮的女人,但卻是他所見過的女性裏,似乎渾身都充滿着吸引力的唯一的女人。

厲承澤……

是怪有豔福的。

厲遠猛地掐滅了煙,然後扔進了瓷杯。

聞嬌帶着厲承澤在荒郊野外待了一天一夜。

她是個生存能力極強的人。

搜集樹枝、點火取暖,徒手捉魚、捉螃蟹,然後再順手燒烤、清蒸,用以果腹。

活下來不難。

難的是,她有一天一夜沒洗澡了。

白色禮服貼着她的身軀,讓聞嬌有種幹脆扒下來的沖動。

還是在系統的再三勸導下,聞嬌才将就着繼續穿着這條裙子,拖着厲承澤一路前行。

厲遠也就跟着見證了,聞嬌是怎麽在荒郊野外生存下來的。

越是盯着監視器看,厲遠就越是從聞嬌身上挖掘到了不一樣的東西。她的美麗動人勝過絕大多數的女性,她的強悍堅韌更讓許多的男性都望塵莫及。

厲遠盯着屏幕,神色變幻,最後定格在了一個無奈的表情上。

聞嬌是很堅強。

但再這樣下去,她的身體會撐不住的。

長久的體力消耗,會帶給她心髒極大的負擔,她需要回到醫院靜養……

厲遠拿起了電話聽筒,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可以收網了。”

厲承澤這樣的人,不配她去陪着共患難。

……

“嬌嬌……這是哪裏?”厲承澤嘶啞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聞嬌趕緊改變了自己粗暴的姿勢,轉而托住了厲承澤的大半身體,好讓他倚靠在自己的懷中。

“我也不知道是哪裏,我只能帶着你往前走……也許,走到公路上去,就能攔下車,送我們回去了。”聞嬌低聲說。

她的聲音細弱且嘶啞,像是經歷了很長時間的水米未進。

厲承澤心底一揪,仰頭朝聞嬌看去。

等瞥見聞嬌白皙的面龐上,沾染着泥灰和血跡的模樣,厲承澤的心揪得更厲害了。

他想起了年幼的時候,也是她将他救了出來,她還為之吃了不少的苦,之後她連提都沒提起那次救他的事。她不挾恩求報,但他卻想要用一切東西去回報她。

“嬌嬌……”厲承澤擡起手,溫柔地碰了碰聞嬌的臉頰。

聞嬌眨了眨眼,淚珠從她眼底落下,這張泥灰也掩不住漂亮的面龐,顯得更加的楚楚動人。

她到底吃了多少苦?

她為了救我,有受傷嗎?

她的心髒還受得住嗎?

厲承澤眉頭緊鎖,眸光卻變得越加的溫柔和心疼。

聞嬌擡手抹了抹眼淚,啞聲說:“幸好,你還活着。”

她一擡手,厲承澤就正好瞥見她白皙的掌心,布滿了血痕。

厲承澤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這是怎麽回事?”

“抽刀割繩子的時候,不小心劃傷了……”

厲承澤的一顆心,瞬間攥成了一團。

他心疼到了極點!

“嬌嬌,你受苦了……”

“我沒事。”聞嬌搖頭。

她越是這樣表露堅強,厲承澤就越心疼,一顆心在短短幾分鐘之內,已經仿佛被人用手狠狠揉捏過無數回了。

這會兒,遠山別墅內。

青年小聲說:“嗨,未婚夫妻就是不一樣。之前還怪兇悍的,這一見厲承澤醒了,就掉眼淚了……”

厲遠擰了下眉,漆黑的眼眸裏迸射出幾絲不快的光芒。

厲承澤太沒用。

聞家這位千金,是怎麽看上他的?

聞嬌的脆弱只在厲承澤面前暴露。

這一幕,深深紮進了厲遠的心底。

他啓唇,吐出來的話語帶着滿滿寒氣:“厲振揚這麽沒用?地點都透給他了,他還找不着他兒子?”

青年笑着道:“厲家人都蠢呗!”“啊!當然,除了您!”

厲家人找到聞嬌和厲承澤的時候,已經是當天傍晚了。

厲承澤已經又一次暈倒過去了,聞嬌懷疑他的傷口發炎,并且引起了高燒。不過這人有男主光環,應該沒那麽容易死。

這邊厲振揚帶來的醫護人員,火急火燎地将厲承澤搬上了救護車。

聞嬌反倒被人冷落了。

不過幸好,聞家人也緊随其後趕到。

等聞母跑上前來将她抱住,聞嬌這才一閉眼,睡過去了。

聞父聞母都以為她暈過去了,将聞嬌摟在懷裏,撕心裂肺地喊了幾聲“嬌嬌”,然後才被醫護人員圍着送上了聞家的救護車。

監視器後。

厲遠悄悄地松了口氣。

……

厲承澤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找聞嬌。

“嬌嬌呢?”他怒視着面前的厲振揚問。

“你聞叔叔聞阿姨接走了。”

厲承澤從來沒有這樣強烈地思念過聞嬌,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聞嬌好不好,他想要見她!

厲承澤掙紮着就要起身,但他一動彈,就感受到了比彈孔傷還要強烈的疼痛感。他的整個背像是要被人撕裂開一樣……

劇烈的疼痛襲來,厲承澤自然也就沒了力氣,整個人又跌了回去。

這一跌,背部接觸到床面,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

他尚且這麽疼了。

聞嬌又吃了多少苦?

她又有多疼?

厲承澤咬緊牙,只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都掏給聞嬌,來寵着她。

事實上,聞嬌還真不疼,只是身體虛弱了些。

她手上和背上劃拉出來的口子都很淺,這會兒已經沒什麽痛感了,她擁着被子,懶洋洋地躺在床上,手裏捏着遙控器,調換着電視節目,欣賞着人類世界的腦殘言情劇。

這時候有人敲了敲門。

聞嬌轉頭看過去,就見于安安躊躇着挪了進來。

“聞小姐,我聽說你和厲先生被綁架了。你,你還好嗎?”于安安怯怯地問。

“我還好。”聞嬌并不吝啬地露出了一抹笑容。畢竟計劃進行順利,她心情也很好。

“那……那厲先生他,他還好嗎?”

聞嬌挑了下眉。

哦。原來是特地來問厲承澤的。

聞嬌也非常大方地告訴了她:“他在樓下301病房,你可以自己去看他。”

于安安眼底陡然湧起了欣喜之色,她低下頭,小聲道:“謝謝聞小姐,你好好休息。”

這一頭,聞父突然接到了友人的電話。

“老聞啊,你前段時間,不是托我們幾個幫你一塊兒找合适的心髒嗎?”

為了心源正焦頭爛額的聞父,一下子來了精神:“怎麽?有消息了?”

“一位大人物幫忙找到了,不過……不過對方有要求。”

“什麽要求?都可以!”

“這位先生,想見見你家千金。”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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