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小少爺們的玩物(2)
原身獨自居住在音樂學院附近的公寓裏, 紀思銘開車将聞嬌送到了樓下。
等聞嬌的身影消失在公寓門口時,紀思銘回過頭, 懷疑地看了看自己那輛瑪莎拉蒂。過去他開着這輛車, 停在一所美院的門口, 前前後後上來和他搭讪的足有十來個。難道現在它失去吸引力了?
……
之後每逢周二、周四、周六,聞嬌都會前往,去教紀宇彈鋼琴。
于是紀思銘也隔三差五地到紀宇家報到。
前後林林種種加起來, 光開車送聞嬌回家, 就已經足有十七八次了。但紀思銘別說跟着上樓了,連人家公寓大門都沒能摸到邊兒。
紀思銘開始和他那幫富二代朋友抱怨:“紀宇他媽最近給他請了個鋼琴老師, 那個老師是真漂亮……”
“有多漂亮?有岳藍漂亮?”
“哈哈,岳藍是大明星, 年度票選華國最美女星!兩性質就沒法兒比吧?更別說長相了。”
紀思銘怔了下, 似乎是回憶了聞嬌的樣子, 他又想起了第一面見到她的時候,單單只是一個背影,就足夠震撼人心。
那種美超越了人類視覺上對皮相所能做出的反應, 它直擊人的大腦皮層,好像在那一瞬間, 你的眼裏就只剩下她了。
紀思銘搖了搖頭,說:“岳藍的五官是媚,這一點上沒法比。但她的氣質……岳藍拍馬也趕不上。”
他一幫好兄弟聽完,立馬哈哈地笑出了聲:“真的假的?你小子唬我們呢吧?”
“紀少是不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啊?可能本來只有一分美,到了紀少嘴裏就成了十分了!”
“我真沒撒謊!也不是什麽情人眼裏出西施!”紀思銘急了, 他一口氣喝光手裏的酒,悶聲道:“我他媽幾乎天天送她回家,她愣是沒反應,就好像……就好像真拿我當司機使了!”
“欲擒故縱嘛,不是很多女人都愛玩這一手嗎?看來她也高杆不到哪裏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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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見過玩欲擒故縱玩足足一個多月的嗎?這一個多月,她沒有多看我那輛豪車一眼。連對我抛個秋波都沒有。更別提什麽交換聯系方式了。我就只有去紀宇家裏,才堵得着她。有一回我接連四天沒去,等第五天我去了,她就冷淡而矜貴地和我點了下頭,打了聲招呼……對,就是冷淡而矜貴。她立在扶梯上的時候,還真有點兒大家千金的矜驕……”
其他人都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聽了話就嘻嘻哈哈笑了出來,調侃道:“紀少情場上沒什麽進步,但最近詞彙量大了不少嘛,還會說這種高端的詞語了……”
這時候倒是有一道冷淡的聲音,插了進來。他說:“要知道紀思銘說的是不是真的,不是很容易嗎?讓他把人約出來。”
“對啊。”一道懶洋洋的聲音跟着響起:“就紀思銘那輛破車,糊弄小姑娘還行,人家這樣的,說不定是見過些世面的。你把她帶過來,讓她再開開眼界,說不定就心動了呢?”
聞嬌會不會心動還不知道,但紀思銘倒是一下就心動了。
一面他想證明自己沒有誇大,一面又實在是想把人拿下。
當天聚會結束之後,紀思銘當晚連游戲都不打了,更沒有叫嫩模來陪睡,他修身養心一晚。第二天特地叫了造型師,來給自己從頭到腳,好好捯饬了一下。
半小時後,紀思銘對着鏡頭裏的自己看了看,覺得這樣子迷不倒那位聞老師,絕不可能!
聞嬌今天在教紀宇彈奏卡農變奏曲。
紀宇在這方面有着驚人的天賦,他的進步很快。但今天他只是乖乖立在鋼琴邊上,看着聞嬌彈奏。
聞嬌纖長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躍,一個個優雅的音符從她指尖跳躍而出,日光為她披上了一層溫柔的紗,她的白色裙擺垂直腳邊,挨到了地毯。
紀思銘走進來的時候,突然有種走過去,幫她拾起裙擺的沖動。
他咬緊牙,努力将心神都轉移到了鋼琴曲上。
他當然不會覺得這是他意志力薄弱的緣故,怪也只能怪,天下的人類對美都懷着共通的喜愛。只怪她太美。
紀思銘從沒聽過這麽優雅的卡農變奏曲。
不過熟悉的調子,倒是讓他想到了曾經參加過的幾場婚禮。沒辦法,這是大多數婚禮都會用到的曲目。
他怔怔地看着聞嬌的背影,總覺得她一襲的白裙,好像都被賦予了別樣的味道。
紀思銘一顆心躁動了起來。
他甚至開始不自覺地聯想,這樣一個如同高嶺之花的女人,得是什麽樣的人,才能和她邁入婚姻的殿堂,看着她穿上白色的婚紗,精致的眉眼終于漾出一絲笑意……那畫面一定是美到極點的。
正因為少有人見到昙花一現的樣子,所以昙花盛開才顯得格外的珍貴。
而她低眸淺笑的樣子,也是無比珍貴的。
這麽想着,紀思銘竟然覺得胸口有點悶。
他不願再想下去。
而這時候,聞嬌也終于停住了手上的動作,最後一個音符落下,紀宇呆呆地鼓起了掌。
紀思銘也終于回過神,跟着慢半拍地鼓起了掌。
聞嬌擡頭看了一眼鐘:“我該走了。”她說着站起了身。
等到她轉過身來,紀思銘才看清她今天的打扮。
她穿着一條白色的抹胸長裙,頭發高高盤在腦後,恰好露出了漂亮的肩頸線和細長的脖頸。
她沒有戴耳飾,只有一條漂亮的珍珠項鏈戴在脖頸上。項鏈的底端,墜着的那顆珍珠圓潤而富有光澤,剛好鑲嵌在她胸前的溝壑間。動人而不色情。
不僅如此,相反,她身上的氣質如那山尖的一捧冰雪,美得勾人而又立刻讓人生出了不可亵玩的念頭。
紀思銘見過的女人也不少了,但乍然面對這樣的聞嬌,他覺得自己的下體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就起立了,但除此外,就沒別的念頭了。
他的嗓子啞了啞,幾乎挪不動腿。
“今天這樣打扮,是要去做伴娘嗎?”紀思銘故意用開玩笑的口吻說。
聞嬌搖頭,淡淡道:“不是。今晚在海城藝術宮有一場音樂會,他們邀請的鋼琴師,臨時因為生病而不能前往。所以要頂替她表演。”
紀思銘以前泡女人的時候,沒少帶着女人去聽什麽演唱會、音樂會。但他就一個不學無術富二代,能有什麽藝術細胞?往裏頭一坐,能聽上十分鐘不睡着,那都是奇跡了。
他上個月,還嘗試接觸了一個和聞嬌同類型的女人,對方是小提琴手。但沒兩天就勾到手了。後來再看她拉小提琴,一點兒也沒覺得有多動人,反倒是瞌睡連連……
但現在聽到聞嬌這麽說,他反倒有了點不一樣的感覺,他忍不住開始幻想,當聞嬌穿着這條長裙,坐在萬衆矚目的舞臺,一束光打在她的背上,衆人都看得見她雪白的背和脖頸……她的十指躍動,在光下仿佛操縱着精靈……
紀思銘咽了咽口水。
那種勾人,而又不可亵玩的感覺再一次升了上來。
他壓下萬千思緒,笑着說:“幾點?我送你去?”
“傍晚六點彩排。”
“那還來得及吃個晚餐,不如一塊兒去吃晚餐,然後我順路送你去藝術宮。”
“不了。”聞嬌拒絕得毫不留情面,但緊跟着她又開口說:“吃了食物,身體的血液都會大量供給向胃部,會影響大腦思考。”
後面一句解釋的話,頓時給了紀思銘臺階下。
紀思銘不僅不生氣,反而還笑了起來:“好,那就不吃。不過還是我送你去吧,那個時間段路上會比較堵。”
“好。”
紀思銘一顆心放下了。
但轉過頭,他才想起來,他剛和那群哥們兒說了,要把人帶過去的。
紀思銘想來想去,最後給他那幫兄弟挨個打電話:“……大佬,音樂會聽嗎?”
“大少爺,晚上藝術宮約嗎?”
“鋼琴曲聽不聽?”
……
幾通電話打下來,那頭的人都覺得他腦殼壞掉了。
“所以,就因為她晚上要去藝術宮彈鋼琴,所以你決定把我們都叫過去聽音樂會?紀少爺,你真的沒瘋嗎?”
“我沒瘋,就說吧,去不去?”
“不去不去,哪有我們主動去的道理?”
“去了你們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她今天比昨天還要迷人!”紀思銘高聲強調。
他的話音剛落下,身後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紀思銘趕緊捂住了手機聽筒,飛快地轉過了身。
聞嬌站在那裏,指了指他手邊:“抱歉,我過來取牛奶。打擾到你打電話了。”
“沒、沒事。”紀思銘緊張了一下。雖然他紀少爺從來不要臉不要皮,但當面被人家聽見這種話,還是不太好。他仔細地看了看聞嬌,才确認對方似乎沒聽見他和電話那頭的對話。
聞嬌款款走上前,從玻璃櫥櫃裏取出兩個牛奶杯,沖洗幹淨。
紀思銘全程就盯着她那雙手,在黑色的馬克杯邊緣,來回滑動。就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由她做來,都像是一場賞心悅目的藝術表演。
很快,她将洗淨的牛奶杯擺好,取出密封的牛奶,拆封,倒進去。
男人總有些時候都被下半身所支配,所以他們的想象力也是無窮的。
看着白色的牛奶注入黑色的馬克杯,紀思銘一顆心不知道為什麽跳得快了起來,腦子裏也産生了點少兒不宜的聯想。
聞嬌端起馬克杯,準備離開。
但她突然頓住,微微轉頭,問紀思銘:“你要嗎?”
說着話,她已經拿出了新的馬克杯,洗淨,注入牛奶,然後遞給了紀思銘。而紀思銘還沉浸在剛才的怔忡之中。
他伸出手,愣愣去接杯子。
這是這麽久以來,他頭一次和聞嬌有所接觸。
他的手指有意觸碰了下對方的手指。
說不出的細滑,帶着一點水浸過後的涼意,那絲涼意不輕不重地被敲進了他的心底,勾動了他的心髒。
他的心跳突然變得更快了,腦子裏甚至傳來了陣陣眩暈的感覺。
窗外微風熏人,他甚至覺得自己嗅見了對方身上的馨香。那股香氣像是一種天然的春藥,讓他頃刻間就臣服在了對方的魅力之下。
“它能給我提供足夠花費的能量。但紀先生應該是不夠的。”聞嬌說。
但紀思銘根本聽不見她在說什麽了,他的目光定在她微微開合的唇上,他就像是一個三十年都沒能開葷的光棍一樣,貪婪地品味着這一刻。
他覺得自己體內積蓄了無窮的能量,下一刻就要炸開了……
而這時候聞嬌已經拿着馬克杯走遠了。
風吹動了門,發出輕微的響動。
紀思銘猛然驚醒,他重新握緊手機對那頭說:“……你們一定要去啊,票我給你們買好啊!一個都不能少啊!”他的聲音帶着一點沙啞粗喘的味道。
那頭的人笑了:“剛才她過來了?你們說話了?有這麽厲害嗎?說兩句話,你紀少爺就發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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