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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司晨所說,他們來到的是一所有歷史的學校。不像現在很多學校新修的校門龐然霸氣,司晨的高中還保持着據說是百年前傳下來的老校門,形如高高聳起的牌坊,厚實的木料泛出時光的黑黃色。校門後面長長的青石板鋪就的大道筆直通向後面綠蔭掩映的老校舍,全木結構的古董被數級臺階高高托起,已經脫離了時代的古樸建築卻氣勢依舊,能讓人體會到建築背後嚴于治學的內涵。
老校舍顯然已經不再是教學場所,而是司晨母校的歷史遺跡供人瞻仰用的,旁邊一棵皂角樹長的遮天蔽日,樹幹估摸4人都合抱不過來。
“看到樹幹上纏繞的枯枝麽,那是紫藤,還活着,每年春天這樹就整個是紫色的。”司晨指着皂角樹對秦臻提到。
秦臻看着司晨一臉寫滿回憶的神情,相信他所說的美景肯定是非常攝人心魄的,猶如他這個人一樣。咳咳,秦臻怎麽以前沒發覺自己這麽文藝呢。雖然別人不知道自己的心理活動,秦臻還是掩飾性的咳嗽兩聲,手抄進褲兜裏,繼續跟着司晨深入校園。
雖然是周六,但是苦逼的高中生們都整齊劃一的坐在教室裏或是認真聽講或是埋頭自習,從新修的教學樓窗戶裏只能看到一顆顆年輕的頭顱。學校綠化非常好,建築被一條條綠蔭小道隔開,教學區右邊臨湖,秦臻草草掃了一眼,遠遠的可見湖邊似乎有人在休憩。
司晨帶着秦臻穿過教學區左邊的辦公區,不遠的地方開始有嘈雜的人聲合着球類運動的撞擊聲透過樹叢傳來,走出林蔭道,這邊的喧嚣跟剛才教學區的靜谧形成鮮明對比。秦臻眼前是一邊開闊的運動場,因為對外開放吸引了附近的年輕人或者中學生,周末特別熱鬧。
運動場主體是400米的塑膠跑道和足球場,四周分布着大塊籃球場地,乒乓球臺和羽毛球場。打籃球的人很多,一共四塊全場,都是分撥圍着其中一根球狀打半場的。
司晨他們沒有事先準備,不過都是體恤牛仔勉強湊活,就是腳下的板鞋穿着打籃球不太合适,不過也就随便玩玩,他們也沒太在意。司晨看了兩圈兒選定一撥人,讓秦臻在旁邊等着自己過去用當地方言跟年輕人交流起來。
秦臻看着司晨很是熟絡的跟那幫小孩子打招呼,站在一群00後中間居然一點也不顯老,遠遠看去簡單的體恤穿在身上感覺也就是一副剛高中畢業的模樣,此時言笑晏晏的樣子跟旁邊曬得黑黢黢油光光的傻小子們對比起來就是一個耀眼的王子。
司晨回過頭指了秦臻一下,應該是在說一共加2個人,不一會兒就轉身對秦臻揮手讓他過去。
“都說好了,他們一共12個人,現在分兩組在打兩人每局輪空,我們加進來14個人分三組,因為你太高了,你帶3個人打,其餘5人一組。”司晨也沒征求秦臻的意見就跟人簽下了不平等條約,秦臻也無所謂,反正是要打算好好秀下球技的,少一個人正好。
秦臻點頭同意後衆人就猜拳分撥,最終司晨沒跟他分到一撥,二人對視一眼,都擺出一副走着瞧的表情。因為秦臻隊人少,先休息讓另外兩隊55對決。秦臻學着其餘三人一屁股坐在球場邊的水泥地面上,眼睛一直盯着司晨的動作。
司晨的身高在這群人中算是中上,比較有優勢,此時先發從三分線外傳球給自己隊友,雖說也很久沒打球了,但是學生時代銘刻在筋骨裏的基因一點沒有退化,球感還在,球出手後就迅速移動幾步竄回罰球線內的防守空區,正好接到隊友的回傳,跑動中拿到球毫不猶豫的正面上籃,球進了。
秦臻看着滿臉青春氣息的司晨揮手跟隊友擊掌,暗道果然有兩下子嘛。接下來你來我往,司晨隊伍很快就先行拿到了約定好的分數。秦臻站起身拍拍屁股,領着其餘三人跟剛剛落敗的隊伍交換。在觀戰的時候秦臻就跟三人說好,自己主攻加盯司晨,此時摩拳擦掌,盤算着不要讓對方輸得太難看,愛人(司晨:你說什麽?)的面子還是很重要的。
新上場的隊伍發球,秦臻單手握球,眼睛觀察場上散步的三名隊友,似乎在考慮球傳給誰,司晨隊伍也四散開來全場盯人,就在秦臻略躬身像是要傳球的時候,司晨急步上前準備在預測的路徑上截球,但秦臻卻借着下壓的身體一個急速起跳,三分線外跳投,“哐”的一聲,入籃命中。
“你耍詐!”司晨預測錯誤,有些氣急敗壞。
“沒規定不可以直接投啊。”秦臻目的達到,咧開嘴角。
“哼,繼續。”
接下來司晨隊伍也陸續得分,畢竟多一個人,這樣還被壓着打就太憋屈了。這會兒司晨正帶着球往裏進攻,秦臻瞄準機會就近距離的貼身防守,時不時的伸手想勾走司晨手裏的球,司晨怎麽能讓他得逞,弓着身子用後背和手臂支起防護圈,不然秦臻得逞,此時二人貼得極緊,從旁邊看整個就是秦臻從身後躬身環住司晨,秦臻胸腹都貼着司晨背脊,随着運球的動作下擺也時不時擦碰。
司晨被包圍得不耐煩,特別是此時居然感覺身後時不時被火熱頂、弄,打球麽,身體接觸難免的,可這人怎麽能不分場合的發、情呢!!!秦臻也很無辜,本來只是專心致志的防守,卻防不住身體如此近距離接觸小臻臻興奮過頭,尤其是司晨此時弓着腰,翹、臀時不時的擦你一下,誰受得了!
司晨終于忍無可忍,洩氣的将球傳出,準備迅速走步躲開這個發、情的色、魔,可能是太過激動,步子挪動時不小心絆住了秦臻的腿,不注意就崴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嘶——”腳腕傳來陣陣刺痛。
“沒事吧?”秦臻急忙湊上去,見他蹙眉喊痛,連忙揭開司晨褲腿,只見腳踝露在船襪外面的地方已經紅、腫一片。此時秦臻只恨自己太草率,果然鞋子不對太危險,當然也有管不住小兄弟害的司晨暴走的原因。
場上其他人也都停了下來,秦臻起身跟他們簡單說了一下,扶着司晨單腳站起,“我背你。”便半蹲下身讓司晨上來。
司晨此時痛得不行,也顧不得埋怨眼前的罪魁禍首,俯身貼上秦臻背脊,雙手環過秦臻脖子交握在他胸前。秦臻扣緊司晨大腿就站了起來急步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将司晨放進車後座,秦臻快速的發動車子開回司晨小區。當秦臻背着司晨敲開家門的時候,司晨媽媽本來還抱怨說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卻看司晨被背在後面,“這是怎麽了?快進來。”
“司晨腳崴了,伯母有藥油麽?”
“有,我這就去拿。”
将司晨放到沙發上,秦臻小心翼翼的除去他鞋襪,抓起受傷的左腳仔細查看傷處,只見整個腳踝都腫了起來,紅紫中透着青色,看來崴得不輕。輕輕握着腳左右扭動了一下,“痛麽?”
“你試試看!”司晨沒好氣。
“對不起。”雖然不是故意的,但司晨摔倒确實是因為自己,秦臻也很自責,“我只是看看骨頭有沒有事,看起來沒問題,我用藥油給你揉開了很快就會消腫。”
看他一臉誠懇認錯的表情,司晨有些不忍,“算了,也不是大事。”想了想補充一句,“不過以後絕對不會再跟你打球了。”你個色、魔!
秦臻雖然心疼司晨腳受傷,不過聽着對方的話竟然覺得有點在撒嬌的味道,忍不住笑了出來,“好,就算再打球我也不防你了,都讓你防我好不好?”
這人居然學會開玩笑了,還是在這種時候,怎麽看怎麽幸災樂禍,司晨再次忍無可忍抓起沙發上抱枕狠狠敲了他一腦袋。
司晨媽媽找到藥油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小兩口在打情罵俏(并不是!),看來傷得不嚴重,那就交給他們了,将藥油遞給秦臻,“麻煩小臻給這小子上藥,我出去買晚上的菜先。”再戳了戳司晨額頭,“臭小子走路也不注意點兒,你看盡給人添麻煩,虧得有小臻在。”一邊說着一邊轉身就走,頗有種深藏功與名的味道。
司晨本就還在氣頭上,被老媽一說簡直抓狂,想要開口解釋,奈何老媽根本沒興趣聽,人都已經飄走了。一口氣憋在胸口,無處發洩,只能恨恨的瞪着秦臻,“你還笑!”繼續暴擊!
被抱枕敲頭,秦臻也不躲,“打吧打吧,氣消了就行,來,我給你揉腳。”說着坐在司晨面前的地攤上,雙腳盤起,将司晨受傷的腳小心的抱在腿、間。拿起藥油倒在右手,迅速附上司晨腳踝。司晨頓時感覺腳上一片清涼。
秦臻先是輕輕的揉,将藥油塗上整個紅腫的腳踝,再逐漸加重力道加快速度,“可能有點疼,你忍着,得把淤血揉散開。”
原本清涼的地方随着秦臻的揉動漸漸開始發熱,稍微輕緩的痛感再度加劇,司晨咬牙忍着。随着搓揉的時間變長,剛開始還是微熱的感覺已經變得發燙,見專心為自己服務的家夥這麽久一直手不停,不累麽。之前确實是意外,對方有反應也屬正常,男人本就經不起撩、撥,何況司晨還知道他對自己有想法,現在冷靜下來想想也就釋懷。
秦臻感覺到頭頂的視線,擡頭沖司晨一笑,“感覺怎麽樣?是不是好很多?這藥油不錯,晚上和睡前我再給你搓幾下,明早起來應該就能消腫。”
這家夥最近笑得太頻繁了吧,司晨別扭的移開視線,輕聲嗯了一下。片刻後又覺得這樣太作,平時雲淡風輕的自己去哪兒了!可不能被這人帶着走,司晨深呼了一口氣,恢複正常模式開口道,“辛苦你了,手酸了吧,差不多就行,現在好多了。”說着就要抽回腳,卻被秦臻一把抓住,就聽對方說,“別動,我給你擦一下。”
等秦臻小心的将多餘的藥油擦掉,司晨抽回腳,整個人攤在沙發上不動了。“我就在沙發上躺會兒,不用管我。”
秦臻聞言起身,去房間拿出條毯子給司晨披在身上,“開着空調呢,別着涼了。”
于是周末的下午,一個人腫着腳橫在沙發上睡着,一個人安靜的坐在旁邊守着,直到司晨媽媽踩着做晚飯的時間回來,司晨才坐起身,動了動腳,感覺真的好了很多。
晚上睡前,秦臻再幫司晨擦了藥油,第二天起來果然已經消腫,走路不成問題。一上午的時間司晨都在陪着媽媽閑聊,順便看着老媽慢慢打包行李。每次回家都是如此,走的時候總是帶走比來時更多的東西。午飯後二人便告別司晨媽媽開車返回錦城,臨走時司晨媽媽拉着秦臻的手朝他擠眉弄眼,“小臻一定記得常來玩兒啊,我這裏随時歡迎!”秦臻收到丈母娘的鼓勵,決心下次再來得時候一定名正言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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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