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SUV(13)
在。
腳踩在落葉上的聲音忽然将衆人從各種思緒中驚醒。
林于民走到刑東面前蹲下,握住他只在緩慢跳動的脈搏,灰色的能量凝結成一道道灰煙鑽入刑東的身體。
這是林于民第一次嘗試着掌控這種詭異的能量,這種暗示着毀滅一切的力量。
顯然這種能量并不好掌控。
刑東的臉皺到一起,顯然這種帶着濃濃侵略性的能量讓他十分痛苦。
林于民漸漸閉上眼睛,小心的控制着灰色能量在刑東體內游走,再将能量分成更為細膩的一小股在刑東體內尋找紮根的寄生蟻。
很快,林于民的額頭就浮出了一層冷汗。
沒有人說話,似乎是擔心驚擾到正在集中精神的林于民,但視線卻都投注了過來了,包括雷鳴小隊。
灰色的能量像是林于民的眼睛一般,閉上眼睛的林于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刑東體內的情況——很糟糕。
寄生蟻的卵到處都是,孵化出的寄生蟻幾乎在刑東全身各處駐紮,很難想象這樣的情況刑東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這也是林于民早就料到的,畢竟,他出手的時候就已經過了兩個小時,但是,提早兩個消失他沒有把握,至少,現在刑東已經多活了兩個小時。
引導着灰色能量将一只只寄生蟻吸收殺死,雖然艱難,一切進行的異常順利,刑東的臉上也漸漸有了血色,看到這種變化的衆人內心都不由升起一抹希望,即便渺茫。
異變陡生。
某一只寄生蟻,并未被灰色能量殺死,反而吸收了一絲能量之後,向刑東體內慌不擇路地逃竄,林于民牽引着能量緊追而上,寄生蟻順着本能,找到了刑東體內“食物”最為豐富的存在——晶核。
異能者體內也有晶核,而晶核質地十分堅硬,但那只渾身散發着灰色能量的寄生蟻,卻一下子沖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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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它的不是美味的食物,而是黏膩地掙紮。
晶核像是膠狀物一般,緊緊黏住寄生蟻,任它再掙紮也只能在狹小的範圍內微微抖動,然後,停止。
乳白色的晶核像是天然形成的琥珀,寄生蟻就是其內的标本,散發着淡淡灰色光芒的寄生蟻将整個晶核照亮。
但在周圍人看來,驚異甚至是驚恐的一幕出現了——刑東的額頭開始慢慢長出一層黑色的甲殼,背後衣物被撐開,黑色的昆蟲翅膀漸漸形成,就像,實驗室裏留下照片的那些怪物一樣。
☆、蟻人
刑聰半抱着刑東有些無措。
林于民閉着眼睛并不清楚到底外界的變化,只是密切關注着刑東體內的異常。
似乎産生了抵抗力,刑東體內的寄生蟻只有極少數被殺死,更多的卻是吸收了能量後變異成另一種灰色的昆蟲,這種昆蟲活性更低,移動緩慢,但相應的它的生命力也就更強,對林于民能量的抵抗能力也就更強。
林于民一時間束手無策。
刑東晶核中的能量開始在體內游走,散發着淺灰色熒光的白色能量流動的十分緩慢,但途徑之地,二次變異後的寄生蟻都變成了灰色能量融入其中,相應的,游走的能量顏色也深了一分。
直到刑東體內的寄生蟻都被殺死,林于民才将能量撤了出來,張開了眼睛。
此時天空已經黑了又白,到了黎明。
黑色的甲殼從額頭開始覆蓋了半張臉,背後的黑色翅膀已經生長完全,刑東的手指指甲已經變成了堅硬的黑色,長長的指甲泛着寒光,讓人望之森然。
林于民看着眼前這個陌生的人,眼神平靜。
這一刻,随着對灰色能量的運用,他已經想起了大部分的記憶,這個星球的,還有另一個世界的,這樣熟悉的生物,已經不能激起他的興趣。
“怎麽樣了?”董林見林于民站起身,上前兩步詢問。
“活着。”
這樣的回答算是最貼切的,如今的刑東,在他清醒過來之前,只能稱之為活着。
刑東忽然張開了雙眼。
沒有瞳仁的黑色眼睛,跟蘭蘭的狀态一致。
“我……怎麽了?”
直到刑東開口說話,衆人屏住的呼吸才為之一松。
伸到眼前的手指細長的超過了人類該有的比例,頂端的黑色指甲讓刑東一愣。手摸上自己的臉,刑東張着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我……”
董林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活着就好。”
刑東一時間還沒有反應出發生了什麽事情,董林朝君臨點點頭,君臨凝結出一面冰鏡放到刑東面前,刑東凝視着鏡子中的自己久久難以反應。
“餓不?要不要吃點東西?”長久的沉默被齊韓伸過來的一個豆餅打破。
“怎……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齊韓摸摸腦袋,被衆人射線一般的目光弄得有些窘迫。
刑東接過豆餅,咬了一口,味同嚼蠟。
“謝謝。”嘴裏如同沙子一般沒有味道讓他不由幹嘔的食物顯示着,他已經不再适合吃這種東西了,就像他們養育蘭蘭一樣,除了特定的食物,大多用的還是晶核,但刑東還是忍着不舒适将豆餅吃了下去,因為他知道,身體并不是一點也不能吸收其中的能量,還有一點是因為,這樣,能讓周圍的兄弟放心——至少他不是必須吃人的。
刑東的事情告一段落,最為開心的是刑聰,不管刑東變成什麽樣子,至少他的哥哥還是活着的,變化最大的是蘭蘭,一直只跟林于民親近的蘭蘭開始對刑東産生好奇心,經常湊近刑東摸摸他剛長出來的翅膀和指甲,露出的笑容十分開心。
林于民漆黑瞳仁似乎又濃重了一層,總是盯着某個方向出神,半閉着的眼睛顯示着主人對于周圍一切的漠不關心。
雷鳴小隊的隊員跟君臨他們拉開了一定的距離,看向刑東的眼神滿含警惕。
休整過後,董林提議繞路,刑東沉默了一會,用沙啞了許多的嗓子道:“這一周圍都有食人蟻和寄生蟻,”停頓了一下,刑東嘆口氣,“我能感覺到它們的存在。”這一刻,他清醒的意識到,自己确實已經跟這些變異昆蟲産生了不可忽視的聯系。
董林皺眉:“就沒有一條路通向終點嗎?”卻故意忽略了刑東為何能感知到變異蟻的問題。
刑東閉上眼睛感知了一下周圍,睜開眼睛道:“地下,只有底下才能通向那裏,而且,進化果也生長在地下,恐怕基地那人帶回去的進化果是什麽生物拿到進化果卻因為某些原因遺失到地面上的。”
從食人蟻的攻擊方式就能看出,它們是生存在地下的,在土壤中,它們可以更好的掩藏行跡,出其不意地攻擊,也可以在地下進行繁殖。
這樣的提議讓衆人都有些沉默。
“其實,地下反而更加安全,”刑東看了看衆人的神情繼續開口,變異過後的他似乎沉穩了許多,也或許只是他漆黑的眼睛讓衆人産生了錯覺,“從我的感知上來看,食人蟻有一種特性,那就是一般不會攻擊地下的生物,或許是為了營造良好的生存環境,至少,只要我們不率先發出攻擊,它們就不會傷害我們,需要防備的只有寄生蟻,但寄生蟻的數量很是有限,這樣看來,地下反而是更加安全的道路。”
“就算如此,我們只有雷鳴隊伍中的一個土系異能者,開通道路的時候勢必會攻擊到食人蟻,何況想要在地下行進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用,地下,有已經成型的道路,也是食人蟻的老巢。”
董林驚訝,不過還是提出疑問:“食人蟻的路,一定很小,恐怕咱們沒法走。”
刑東面露:“不,有足夠成人通過的大路,”刑東皺眉,“從食人蟻反饋來的信息看,我發現這裏本來就是有地道的,在深處,不知道是什麽年代的,所以這裏才有食人蟻築巢,而除了地表的泥土比較松散,下面的土地似乎被什麽生物加固過,堅固度可以放心。”
“但同樣有一個問題,也就是說,走地下的時候,我們很有可能會遇到新的變異獸或者變異昆蟲。”
“沒錯,食人蟻只有觸感沒有視覺,所以……即便可以聯通其中一只的感受,也看不到另一種生物的樣貌,不過,它們的體積有大有小,會發出黏膩的液體。”
“所以現在,有兩個選擇,走地下,或者回頭,但現在只有完成這個任務,我們才有資格獲得護送任務。”
“等等!你們怎麽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話?說不定只是騙我們進它們的老巢然後吃掉!”
☆、地下城
“你他媽說的什麽屁話!”齊韓怒指着雷鳴說話那人,雖然平時他跟刑東最不對付,但他們兩人的關系卻也是最好的,“要是想讓食人蟻殺死我們,用得着提供路線?剛才咱們說繞路的時候不提醒就好了!”
“哼,那走地下就能活了?”雷鳴那人顯然也想通了道理,只是嘴上不甘示弱。
“你們如果覺得難以相信,可以先退回基地,進化果我們會分出一個當做蟻毒果的報酬。”
“哼,我們可不是沖着一顆果子來的。”話雖如此,說服他的,恐怕還是齊韓的那些話。
地下城也不是随便挖個洞就能進入的,刑東邊感應着地底情況邊行走,總算找到了一個合适的位置,五指合攏,只向下一戳,看起來厚實的地面便由中心開始向下凹陷,最終露出了一個可容一人進入的傾斜大洞。
由于雷鳴小隊的堅持,君臨小隊在前,雷鳴小隊在後,衆人一個挨一個進入了漆黑的世界。
但同衆人想象中的不同,真正下到地下的時候,周圍的牆壁之中卻有點點熒光閃現,雖不至于照亮道路,但是卻将讓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褪去了一些。
“這地下竟然是這樣的?”齊韓瞪大眼睛,驚奇地看着兩側的牆壁,向那些泛着熒光的小點伸出了手。
“別動!”刑東立刻制止,“那是寄生蟻的卵。”
齊韓立刻縮回手,想到白色的多腿生物,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
跟在後面的雷鳴小隊幾人聞言相互對視一眼,跟在後面的人在掩護下動手将幾個白卵裝入基地特制培養皿中,跟儲存變異植物标本的培養皿放在一起。
君臨小隊的人并沒有發現雷鳴的小動作,走在最後的鐵柱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卻沒有發現異常。
刑東黑眸中的亮光在朦胧的光芒下跳躍了兩下,嘴角翹起的弧度埋藏入漫無邊際的黑暗。
就像刑東描述的一樣,即便有食人蟻從它們身邊匆忙路過,也不會駐足嘗一嘗這些大膽進入它們領域的食物。
雷鳴小隊見此緊繃的身體才送了開來,想必他們也知道,在別人家裏偷走人家的孩子恐怕主人家會不樂意,看着路過的散發出稍強光芒的食人蟻,雷鳴小隊小聲讨論了下什麽,卻被副隊長蹙眉制止。
随着衆人的深入,周圍的牆壁開始發生變化,人工的痕跡漸漸減少,但洞的寬度卻沒有減少,借着微弱的亮光向四周看去,斑駁的牆壁上間或懸挂着白色絲網。
雖然有着刑東的提醒,但雷鳴小隊還是借着黑暗,收集了一些。
越往深處走,白色絲網便越多,雖然是在地下,但卻沒有太大的缺氧,看來這個地道本身就有地方是通往地上的。
刑東嘴角翹起,黑色的甲殼在他的臉上反射着淡淡的光芒,讓他的表情顯得格外詭異。
在衆人相信他的說辭之前,大家都忘了,他本來就不是個好人。
洞的寬度越來越大,從林于民他們腳下穿過的變異生物種類也多了起來,因為太過黑暗而無法确切分辨。
林于民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刑東,眸光閃了閃,朝另一個方向看了一眼,卻什麽也沒說,繼續跟了上去。
或許,找到了那株進化果,就可以知道,他的記憶,究竟是因為失去藥物的控制而産生的假象,還是……真的存在過,或許,前者更讓他容易接受。
刑東停下腳步,存在于它們面前的像是一個凹凸不平的大殿,牆壁上是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凹陷,但大家的目光,都定格在地上的屍骨中。
“小心!這裏有東西!”
不用刑東提醒,衆人也已經發現了。
一只足有兩人高八腿黑色變異蜘蛛從黑暗中露出了散發着悠悠紅光的眼睛,口器張合間,幾塊碎肉随着涎液低落在地。
“不好,是變異蜘蛛,快跑!”刑東大喝一聲,率先跑了起來。
“草!”雷鳴小隊怒罵一聲也跟着跑了起來,卻還是因為反應慢跟林于民他們拉開了一段距離。
禍不單行,本來友好的食人蟻忽然對雷鳴小隊發起了攻擊。
“啊!”
在食人蟻的進攻下,雷鳴小隊留下一聲慘叫最終在黑暗中失去了蹤跡。
刑東跑動的腳步緩了下來,衆人喘了幾下,這才注意到那些食人蟻并沒有攻擊他們幾人。衆人看向刑東,用眼神詢問。
“他們拿了食人蟻的卵。”
衆人沉默,貪心是要付出代價的。
“刑東也不是沒有提醒過他們,這也是他們咎由自取。”董林臉色不太好,卻明白這是每天都有大批人類死去的末世。
刑東嘴角翹起,轉瞬即逝。
“走吧。”說罷率先轉身。
不要小看變異昆蟲的智慧,即便是“半個同類”帶着這麽多食物路過,也是要留下買路錢的……
接下來的路程順利的讓衆人感覺雷鳴小隊的全軍覆沒有些不真實。
有刑東帶路,衆人穿過彎彎曲曲的道路,沒有受到攻擊,但在這樣的環境下,最需要克服的,是心理上的壓抑。
自從刑東産生變異之後,便再沒有跟齊韓鬥嘴,林于民本就不是多話的人,其他人也都面色沉重,隊伍裏的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幸好,隊伍裏的人都相識已久,不會因為氣氛的壓抑而相互殘殺。
很快,有光芒從通道的終端傳來。
一只無精打采的異灰忽然擡起頭,看着前方。
就是那裏,有自己丢失的東西。
異灰頭上的食憶花似乎也感覺到了不遠處的能量,平日裏耷拉下來的花朵忽然直立起來。
随着距離地縮短,衆人明顯能夠感受到,前方傳來的能量上的壓抑。
“快到了。”作為腦域異能者,董林受到的壓力最為直接,“一會不要輕舉妄動,別忘了雷鳴小隊的下場。”
空曠的空間中,散發着淡淡光芒的黑色球形果實,就那樣一顆顆懸挂在透明狀的根須之上。
這就是,自己親手種下的植物。
作者有話要說: 補周天
☆、魔界
一個人獨守一座空城,繁茂的森林變成平地,城裏是感染死去的生物,周圍充斥的是死氣沉沉的寂靜,所有活着的人和各種生物都聚集在王城中——等死。
因此,才自私地選擇了這個星球。
熟悉的果實,就像記憶中經常見到的那種,散發着熟悉的能量,也是魔界中才有生長的最為純正的魔果,也是魔界能量的來源。
已經記不起是什麽時候,魔界被破開一道口子,濃郁的靈氣洩露進來,然後,本來生長在魔界中的生物都因為感染到靈氣而死亡,不像魔域中的生物産生變異繼續生存,魔界中的生物都因此而死亡了。
魔界被侵入的越發厲害,魔果也漸漸消亡,失去魔氣來源的魔界消失的更加迅速,很快,就只剩下自己周邊的不大範圍。
魔界跟修真界的法則不同,魔界是一個有殘缺的世界,沒有健全的天道進行制衡,也因此魔界中的生物會輕易地被靈氣殺死,只能由魔界的守護者——守界進行調配。
守界比起生物,更近似于修真界中天道的存在,像又不像,因為守界是魔界的初生物,雖然沒有實體,同樣也是一種生物,只要死亡,魔界也會随之消失,由于不完全的規則,便不會産生新的守界進行補足。
盡力維持着魔界能量的自己漸漸不支,魔界被侵蝕的更加厲害,或許在不久之後,魔界就将被魔域代替,而那些殘缺的雜交生物,并不是自己的子民。
尋求出路的自己終于發現了這個小世界,它有健全的天道,卻沒有靈氣,簡直是為魔界轉移而生的,而後,自己便在這個世界種下了一顆顆魔果,并移植了一棵已經為數不多的魔果,以求在魔界消亡之前能夠将新生的魔果催生出來。
可惜,還沒等自己離開,這個小世界忽然被靈氣侵入,而沒有抵抗力的自己便在這裏的人身體中隐藏起來,卻失去了記憶。
原來,這樣的末世,竟然是自己的傑作?
這個世界魔氣和靈氣稀少,生物變異并不完整,産生了類似于修真者的異能生物和類似于魔域中的魔化生物。
那麽,散發着比魔果還要濃郁一千倍魔氣的自己……
林于民忽然明白了為什麽從小到大生活在自己身邊的朋友、親人,最終都一個個消失,有的,林于民看到過他們臨死的樣子,并不是人類該有的模樣,更像是……更像是刑東和蘭蘭,有的,在自己注意到的時候,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也終于知道,殺死隊長的那株植物,是魔域中才有的鬼藤……
為什麽,君臨小隊的人沒有魔化?林于民看了眼身旁的異灰,它的身上,有跟自己同源的能量。
林于民看着眼前這株散發着白光的魔果,心裏卻嘗到了從未有過的苦澀,如今,它也因為靈氣侵入而變異了,它和自己,是在靈氣侵入下唯一産生變異存活的生物,這應該說是好事嗎?
所以,因為有自己存在,魔界并不會真正消息,只是,不會再有新的生命産生?
“進化果!”刑東說話的聲音有些詭異地顫抖,“只要有了這個,我就可以再次進化,統領變異昆蟲!哈哈哈!到時候誰還能阻攔我!”刑東說罷背後翅膀張開,竟然朝進化果飛了過去。
可惜,剛剛起步便被蘭蘭伸出的血藤拉扯下來。
“嗤——”
蘭蘭發出一聲怒喝,背後血藤張開,朝刑東攻擊而去。
刑東前身趴下,雙手放在地上,背後黑色翅膀張開,像只真正的變異蟻一般在地上快速躲閃,嘴裏發出“嗬嗬”喊聲。
“別打了!”齊韓鬧不明白怎麽突然自己人就開始打起來了,進化果雖然不多,但也夠他們分了啊。
董林眯了眯眼:“他們好像失去神智了。”
林于民看着不遠處打鬥的蘭蘭和刑東,面上不由浮現一抹失落,不論是哪個世界的雜交種,都如此醜陋殘缺,視線轉向遠處安靜散發着光芒的魔果,那麽你呢?
轉眼的功夫,刑東一個翅膀已經被蘭蘭打折,而地上也已經布滿蘭蘭被砍斷的血藤,蘭蘭喉間的珠子又暗淡了幾分。
“快分開他們!”陳景棋喊了一聲率先沖了上去,卻忘記了近戰型的力量異能者,是最不适合對付血藤的。
一瞬間陳景棋便被一條血藤纏住,被纏住的地方低落絲絲血跡。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上前解救陳景棋。
“蘭蘭!我是爸爸啊!”陳景棋大喊,連着內心的惶恐和身體的疼痛,用盡力氣大喊,“快清醒!蘭蘭!”
衆人阻隔蘭蘭的工夫,刑東已經朝進化果——變異後的魔果四肢着地跑了過去。
散發着白光的果實像是誘惑一般加大了光芒,刑東順着進化果根系向上攀爬,很快便到了一個果實面前,伸手便要去摘。
這時,異變陡生。
瑩白的根系忽然變成血紅,迅速将刑東纏繞包裹進內裏。
林于民沒有焦急,卻露出一抹失望,魔界生物并不具有攻擊性,植物靠着相互只見散發的不同氣息進行生存作用,動物則是食用自身需要的魔植葉片汲取能量,而魔果這種為一切生物提供魔氣的植物,是最為和善的,如今,被靈氣異化的它也向魔域中的生物一般,開始殺戮。
衆人也都注意到了刑東方向的變化,但陳景棋已經被血藤吸收的毫無血色,再不救下,恐怕就要沒命了。
察覺到刑東已經率先去偷進化果的蘭蘭更為暴躁,背後的血藤全部伸出朝四周胡亂拍打着,不少碎土因為強烈的地震而被震落下來,如果不趕快制止,恐怕就算不被進化果殺死,也會被活埋在地下。
林于民看了一眼異灰頭頂的食憶花,食憶花像是被領導檢閱的士兵一般挺直花朵,沒有言語的交流便明白了長官的意思。
絲絲香氣萦繞在衆人鼻尖,其他人沒有什麽反應,只有蘭蘭,攻擊漸漸停了下來,陳景棋被随意地扔在一邊,蘭蘭一個猛撲撲向一塊石頭,對着它啃了起來。
看着散發出光芒的食憶花,大家明白,是這朵小花創造了幻境救了他們。
張楚皓趕忙對陳景棋進行急救。
陳景棋是救下來了,但刑東卻還在進化果體內。
異灰忽然發力,朝進化果奔了過去。
☆、魔珠
進化果這次卻沒有像刑東靠近時一樣巋然不動。
紅色根須忽然劇烈顫抖起來,突然伸出細密的一群朝異灰攻擊而去。
異灰奔跑的速度不變,他像是創造了一個真空地帶,所有靠近他的根須,都在觸摸到距離他半米的範圍內斬斷。
果然,是那個看守自己的家夥。
林于民臉上微不可查地露出一抹笑容,轉瞬即逝,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是一只被人類追殺的幼獸,再一次見他的時候,竟然還是幼獸的樣子,看樣子沒被那些修真者得手卻也受了不少傷。
林于民有些想不明白,他跟異灰同樣是那個世界兩個規則的守界者,在魔界,所有生物都恭敬待他,而異灰,則因為能力奇特,而被追殺,或許,因為修真界有天道束縛,再也不需要守界者了,所以,這個名字早已淹沒在裏歷史長河之中,直到魔域出現,守界者重新行駛他的本能職責,可惜,那些修真者卻不明白。
算起來,不管是那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他都是自己養大的。
異灰緊緊盯着前方,那裏有丢失的東西,只要拿回,自己就可以完全恢複記憶,甚至化形!
異灰速度加快,忽然縱身一躍跳上進化果的根須,異灰前方的根須自發消失,露出存在于中間,一顆豌豆大小的白色珠子。
進化果見此根須搖擺的更加厲害,幾乎伸出所有能夠伸出的根系對異灰進行攻擊,連刑東被吐出來都顧不得。
異灰沒有猶豫,将珠子一口吞了下去。
進化果像是發出一聲怒號,悠長清亮,緊接着所有根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斷裂下來。
衆人被突如其來的發展驚的愣了一瞬,最先反應過來的反而是平日裏慢半拍的刑聰。
刑聰沖上前去一把抱起刑東,用後背擋住從高空不停掉落的斷枝,朝着君臨幾人奔跑過來。
君臨幾人趕忙上前接應。
林于民的目光卻一直注視着還待在進化果根系上的異灰身上,進化果枯萎,恐怕異灰站的地方也撐不了多長時間,但異灰就像是呆住了一般,僵着身子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姣好的視力讓林于民能夠後清晰的看出他顫抖的身形。
然後,異灰站立的地方也開始崩塌。
他站的位置有些高,加上此刻他的狀态不佳,掉下來恐怕會受傷。
林于民沒有着急,朝着進化果的方向伸出手。
就像是受到感應一般,地下忽然有一株紅色植株發出了嫩芽,而後迅速生長,堪堪在異灰要掉落的時候将他接住。
此時,那株植物已經成長為枝繁葉茂的紅色植株,散發着淡淡的光芒,幾顆圓形黑色果子泛着紅光挂在上面。
君臨幾個異能者心神一震,暴虐的情緒突兀産生,卻又在瞬間消失不見,身體卻有些疲憊。
林于民看着遠處這株熟悉的植物勾了勾唇角,這才是真正的魔果,果然,你沒有被靈氣污染,方才的形象不過因為那顆珠子罷了。
林于民緩步上前,讓魔果将異灰放下來,林于民将已經沉睡的異灰抱在懷裏,失去控制的魔果再次縮小成一粒種子,林于民将它撿起來,愛惜地撫摸。
坐在林于民肩膀上的食憶花好奇地伸出花朵朝那顆灰不溜秋的種子看去,很快便對它的形象嗤之以鼻,具體表現是抖了抖花朵瞬間縮了回去。
因為刑東和異灰的沉睡,衆人只能在這裏休息一段時間,畢竟讓他們一群人從食人蟻的老巢通過,恐怕只能是留下一堆縮小後的屍骨。
異灰睡的很是安慰,略高的溫度讓林于民在寒冷的夜裏抱着很是舒适,只是僅僅這麽一段時間,異灰已經長大到林于民無法抱住了。
進化果樹雖然枯萎了,但是它的果子卻掉在了地上,衆人撿了撿,竟然數目不少,看樣子能夠穿過重重困難拿到進化果的除了他們恐怕也沒有幾人了。
隊伍裏的人每人分了一個,剩下的幾個董林拿着,算是他們這次任務的成果。
林于民看着手裏這顆不起眼的黑色果實,仔細看去,能夠看到上面松散地分布着幾顆白點,在黑暗中發出幽幽光芒,只是太過渺小,被周邊的黑暗掩去。
懷裏半摟着異灰,林于民張開手掌,一顆比進化果小了許多的黑色種子正躺在林于民手心,灰撲撲的毫不起眼。
林于民眼裏劃過一抹溫柔,手掌輕輕撫了撫種子,多年沒有回去魔界,不知道,那個地方,還有多少生命。
黑暗的洞穴中,看不到陽光也見不到月亮,累了一天,衆人都乏了,除了守夜人都相互倚靠着休息。
刑聰抱着刑東,眼神發直,困的頭一點一點的,卻不願睡去,每隔一會就看看懷中人的呼吸。
在刑東張開眼的瞬間,刑聰觀察了下他起伏的胸膛,便又開始發愣。
“你醒了?”第一個發現刑東醒了的竟然是距離他最遠的董林。
刑東看了看四周,視線忽然聚焦在刑聰手上的黑色果子上,手掌伸出,瞬間便将果子扔進嘴裏幾口吞下。
“刑東!”董林驚呼一聲。
雖然聽說過進化果的神奇,但他們還沒有确切實驗過它的作用。
“唔!”刑東悶哼一聲,口裏開始大口大口地吐出黑色的鮮血。
“哥!”刑聰将刑東搖的像是龍卷風中的小草。
君臨一把将人奪過來,張楚皓趕忙上前查看。
只是這樣的病症顯然并不是以前的醫學可以解釋的,張楚皓只能先将刑東身體側翻,以免鮮血誤入氣管被嗆到。
幸好刑東只吐了一會便停止了,随着他吐出的鮮血增加,刑東身上黑色的甲殼開始褪去,最後只剩下額頭上留下了一條黑色的花紋。
最後吐出的,是一顆黑色半透明的珠子。
林于民微微睜大眼睛,驚奇地看着那顆珠子,竟然是魔界千年都難以形成的魔珠?!
☆、出路
雖然只有米粒大小,但林于民确定,眼前的這顆就是魔珠。
要說魔珠的作用,在魔界應該說是天材地寶,它的作用是提純魔氣,在修煉時如果能戴着這麽一顆珠子,就不是事半功倍那麽簡單了。
林于民上前撿起那顆被衆人忽視的珠子,刑東此時也睜開了眼睛。
是人類該有的眼睛。
“我這是怎麽了?”刑東臉色一紅,被一堆人圍着顯然讓他十分尴尬。
“你還記得多少?”董林試探着問。
刑東皺眉:“不是要去找進化果然後遇到了……好像是地底的蟲子?我被咬了,然後就不清楚了。”刑東想要坐起,卻發現身體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
董林和君臨對視一眼,看樣子自從刑東異化後的記憶,都消失了。
董林言簡意赅地将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下,刑東摸了摸自己額頭上凸起的黑色花紋,如果不是這東西的存在,他一定會認為這只是君臨跟齊韓商量好跟他開的玩笑。
“那這麽說,如果蘭蘭也吃了這個,是不是也能變回來了?!”陳景棋激動地顫抖着雙手抱着昏迷的蘭蘭——由于距離太進,蘭蘭也被進化果的攻擊所波及。
“這……”董林蹙眉,說實話蘭蘭的情況明顯比刑東要嚴重,如果說刑東是偏向于人類的,蘭蘭更像是喪屍,她已經基本喪屍了人類該有的思維和記憶。
“應該會有這種可能吧?!”陳景棋不死心地繼續追問,期望從身邊的同伴口中得到贊同的答案。
“沒錯,有這樣的可能。”陳景棋臉上驚喜的笑容還沒有完全展開,便被董林潑了一盆冷水,“但也有可能會因此而進化,但可能,進化的方向并不一定如我們所願。”
陳景棋一下子沉默了下來,垮下去的肩膀顯示着他失落的心情。
董林嘆口氣,發現了正默默把玩珠子的林于民。
“林九,那是什麽?”
林于民擡頭看了他一眼,攤開手掌讓米粒大小的黑色珠子在自己掌心停駐:“魔珠。”
“魔珠?”董林挑眉,奇怪的并不是這個珠子,而是它的名字,還有知道它名字的林于民。
“這是另一個世界的東西。”林于民回答,徹底恢複記憶之後,他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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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