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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轉之間,又挂上溫婉的笑容,俯身行禮然後優雅退下。

史清乃二品妃嫔,自是有軟轎的,隔着珠翠流蘇,她收斂起唇邊不變的微笑,右手撫上平坦的小腹思付道:靠着寵愛終不是良計,孩子才是長久之道。往日自己覺得年齡太小生子有損身體,在食物方面一直在悄聲無息的避孕,現在她也該有個孩子傍身了……

百裏皇室皆是子嗣單薄,如今慶皇更是膝下無子,若自己有個孩子定是皇長子,皇後之位一直空虛,說不得自己可以登上那鳳位……

想着将來,史清緩緩勾起笑容:“百裏盛,你如今對我不理不睬只知專心治理江山,說不定便是為我孩子打理下的一片盛世山河。”

見史清離去,百裏盛便揮手叫人将湯給倒了。盯着手上的折子,眼中晦澀未明,終是嘆了一口氣,有些頹然的閉上眸子。

這個弟弟已經幾年不曾回京常住,似乎體會到了江湖的樂趣。他并不敢去見蘇末,怕一不小心,便将心中那頭一直嘶吼咆哮的野獸釋放出來。

對于蘇末,他不想傷害自己從小便捧在手心中的孩子,可是理智抵擋不了心理那份獨占,這些年一直有暗衛跟在小孩身邊,既為保護又是監視。

蘇末的一舉一動都會出現在禦書房的案頭,就仿佛自己還在看着小孩長大。只是他不甘心,憑什麽其他人能正大光明的出現在他的生活,而自己只能在暗處看着他!

想到這裏百裏盛便會覺得無比憤怒,他知道他想做什麽,他想要關着他的小孩,用最堅固的鎖鏈鎖住他的手腳,殘酷的折掉他的羽翼,讓他眼中只有自己,他的喜怒哀樂,哭泣,微笑,統統只有自己才能欣賞擁有!

小末……口中咀嚼着這個似乎帶着魔性的稱呼,百裏盛漸漸冷靜,又如平日一般的冷漠睿智,周身環繞着君臨天下的威嚴。

如今的蘇末,可是憑借着性子,加之皇宮中出來的侍衛,在江湖上混得風生水起,如今誰不知這龍潛客棧?

蘇末并不想向百裏盛伸手要銀錢,便自己開了一家客棧,名曰龍潛。如今只有三家,不過都是在三國京城所開,加之其環境別致清幽,反倒無意之中成了各國達官貴人聚集所在。這龍潛之名倒也漸漸風聲鶴唳起來,在百裏盛暗中推動之下,竟力壓江湖之上做皮肉生意的紅顏樓,以及花錢買命的暗血閣,成為江湖上最值得津津樂道的産業。

此時,蘇末正倚窗坐在客棧不對外開放的三層。他身穿一襲暗繡黑紋的寶藍色外衫,白玉冠下一頭青絲傾瀉,随風飄動着,目光和煦如春陽,悠遠的望着遠方。日光傾斜,鍍在他的側臉上,棱角分明的輪廓在飄灑的的發絲間若隐若現,引得服侍的侍婢紅了臉。

他就這麽注視着遠方,細看下目光并未焦點,嘴角微微勾起,骨節分明的手指不時敲打着桌面,震得茶杯裏漾起一波一波的水紋。

他的敲打突然一停,開口:“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從側邊窗邊躍進來一個人,額前的碎發随風輕輕擺動,一雙眼睛似上好的徽墨,蘊藏着滿滿的笑意,肌膚白皙,薄唇輕抿,仿若含着笑又似含着無謂。

“莫其。”蘇末見他,并未詫異反倒是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的大家将就着看吧23333333333333333

☆、拆嫔妃升級路

莫其坐到他身前,兀自倒了一杯茶水,仰首飲下。見他那般模樣,蘇末心生好笑,唇畔的微笑也真了幾分:“莫不是離國皇宮真窮到了一種地步,要你來糟蹋我的好茶?”

莫其挑眉看着他:“茶本就是供人喝的,何來糟蹋之說?”

蘇末按住他本想再來一杯的手腕:“你這可是缪論了,如牛飲水和焚香飲茶,你說,誰是糟蹋?”

“真是小氣,”莫其撇嘴,“堂堂龍潛老板竟出不起一碗茶錢?”

“你來做什麽?”沒接他的話,蘇末淡笑靜靜望着他。

“送你樣東西。”莫其目光溫柔,從身後拿出一節桃枝,枝上桃花開得正是豔潋。

“你想做什麽?”蘇末半開玩笑道“莫不是想讓我想起初見時,你狼狽的樣子?”他說的是實話,那日夜晚莫其手足無措頗為好笑,如今二人相識久矣,倒成為了蘇末調侃戲谑的話頭了。

“這桃花你且收着吧。”莫其将桃花放在他手邊,道了一句還有國事,便如來時一樣,躍出窗外。蘇末想着方才他微紅的耳垂,原是害羞了麽?他暗笑。

目光移到那折下的桃花,蘇末斂去笑意,沒有了平日裏溫如爾雅之色,他沉默良久,終是嘆了一口氣。莫其以為他不知道,其實蘇末一早便知離國的風俗,将桃樹頂上的桃花折下送與心愛之人,如果那人收下,則表明他與你兩情相悅白首到老。

頂上桃花便是定情信物,如今的莫其,是為他自己留個念想麽?摩挲着粗糙不平的花枝。蘇末心裏很是煩躁,一開始莫其對于他來說,只是任務中的人物,而如今相識了那麽多年卻是他的知交好友……既然莫其沒有明說,便是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吧……

“來人!”蘇末喚來了侍婢,将桃花交給她“放到庫房裏去吧。”

侍婢有些詫異,終是沒說什麽盈盈拜下,退出房間。

雕龍畫鳳的慈安宮,精致的熏爐焚着價值千金的紫檀香,皇太後高座在上方端過婢子捧着的茶盞,細細品味。底下坐着的一衆妃嫔皆是低眉順目,一派溫婉賢淑。連平日驕縱的季妃等人也都安靜的垂目,靜待上座之人的訓教。

誰叫人家是皇帝生母呢?連皇帝也要讓她三分,深的帝王敬重,更是宮中唯一的太後,雖然把宮權交付分散了出去,可是一向威嚴猶在,想到這裏,妃子面上的恭敬又多了幾分。

“你們都給哀家仔細着點,都是皇帝的妻妾,理應相互扶持,若是有什麽争風吃醋的事傳達哀家耳朵裏,哀家這裏可沒有皇帝的柔情蜜意!”太後聲音平靜,鳳眸含威,對着各位身居高位的妃子敲打了一番。待她訓誡完之後,一衆妃嫔起身拜下口中皆道:“謹遵皇太後聖谕。”

太後擺了擺手意示她們起身,緩緩開口道:“皇帝親弟弟,也到了十五了,你們向皇帝提個醒兒,該把老八召回京了議親了。”

這裏的人哪個不都是人精?自是都知道八皇子是太後的親兒子,又是皇帝自己的親弟弟,縱使皇帝奪嫡時對兄弟們手段毒辣,對這個一母同胞的弟弟怕也留有幾分血緣的親密。

而聽說八皇子早就出了京,定是不會惹皇帝忌憚,這既能讨好了太後,又不必惹皇帝厭煩的美事,一衆宮妃皆是心思百轉,有了計量。

“陛下……”史清倚在百裏盛懷裏似是柔弱無骨“今兒給太後請安時太後突然提起八皇子殿下,太後說是不是該給八殿下娶妃了?”

本就同後宮之人逢場作戲,如今聽得她的話,百裏盛更是厭惡,這個女人想要讓小末娶妃?他眼裏閃過一抹嗜血的殺意。“是太後說的?”百裏盛罕見的給了她一個微笑,史清驚喜之餘卻沒看清那笑容底下的冷漠冰涼。

“是啊,”史清嬌媚的笑了,美人在懷媚眼如絲。百裏盛卻是蹙眉,對她視而不見,推開懷中嬌軟的身子拂袖離去。

史清詫異了,沉思起來,難得陛下連這個外放的皇子也是厭惡的嗎?看來自己該好好思量思量等八皇子回來,和他的關系了。

“母後,兒臣聽說你欲給小末選妃?”百裏盛喝了口茶道。“如今小末在外面連個通房都沒有,自是要的。”皇太後道。

“可是小末現在還小,不急……”

“還小?他如今都十五了,你十五時都有一個側妃了,”皇太後鳳眸掃過百裏盛“不日便是哀家生辰你把他召回來,至于女子等他自己挑。好了,不要多說了,哀家乏了,你且下去吧。”

百裏盛在禦書房眼睛都紅了,墨色瞳仁裏燃燒着熊熊怒火,可是他不能拒絕這個提議,他沒有權利拒絕,因為他只是他的皇兄而已,即使他手裏握着的是天下蒼生……

看着手中信件,蘇末微微一笑,一派清俊讓人移不開眼。是該回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傾亂裏送桃花那個梗,一直萌的不行(づ ̄3 ̄)づ╭?~

☆、拆嫔妃升級路

夢裏是火,大片大片燃燒彼岸的盡頭,名為死亡的妖花綻放在荒野中,瘦小的孩子站在曼珠沙華中,茫然無措。

耳邊似有人輕語,宛如妖孽的缥缈詛咒。

“為我們活下去……”

“孩子……為我們活下去……”

那孩子哭喊道,你們都死了,我還活着作甚!

為我們報仇……

亡者在深淵傳來怨恨的聲音。

你是樓蘭遺孤,你的責任,已經在你的骨血之中了,無可逃避。

無可逃避!

呵。

有人輕笑,仿佛九天神靈圍觀一群凡人可笑的恩怨情仇,那不屑,高高在上而輕蔑。

血痕被時光的流逝洗成緋色,微漠的悲哀将孩子湮沒,四面八方傳來亡者的聲音。

注定無可逃避。

無盡的黑夜中,曼珠沙華搖曳生姿,散發着死亡妖嬈的芳香……

直到有人的聲音傳來,喚他:“公子,公子。”

他聽出是誰的聲音。

即使是在夢中,他卻仍舊保持那樣清明的神智。

“何事?”蘇末微微蹙起了眉頭,他方才坐着馬車困了,便支着身子在榻上小睡了一會兒,卻不想做了個如此古怪的夢,那空氣中飄蕩的絕望和哀傷,似乎現在依舊沾染在他的身上,揮之不去。

“公子,皇城到了。”随行的侍婢道。

他沖着撩起簾子的天空望了一眼,蔚藍如洗的天空此時已布上了昏黃,落日斜挂在天頭的西方,漂亮美豔。最好的東西,總是在結束燃燒到最絢爛的時光。

已經傍晚了麽,他微微詫異。

“罷了,”吩咐随行屬下放下簾子,蘇末道“直接回宮。”

其實蘇末并不是不想先歇腳,明日整頓好在進宮,可是也不知百裏盛是無意還是故意,竟沒在宮外修建宅子。

“陛下,”太監匆匆跑到百裏盛耳邊低聲道:“八皇子回宮了。”

百裏盛批折子的手一頓,大喜:“快宣他進來。”待蘇末被召到禦書房,沒等他行禮,百裏盛便道:“小末快坐下,這一路奔勞可是乏了?”

大概是自小在他身邊呆慣了,蘇末撇了撇嘴瞪了他一眼:“若不是皇兄快馬加鞭喚我回京,弟弟怎麽可能一路奔勞?”

百裏盛見着幾年沒見更是風姿綽約,舉手投足都帶着一股子江南溫潤勁兒的弟弟笑罵道:“若是不催你,還不知道你要在路上磨蹭多久呢。”

“對了,皇兄如今弟弟我已經長大了住宮中便是于理不合了,如今我住哪兒?”

本來想說如以前那般住在東宮的,卻心思一轉,面上笑意又多了幾分:“小末就住在皇兄這裏的龍寝殿吧。”

蘇末嘴角抽了抽,這怕是更是于理不合吧,剛想開口,百裏盛又道:“如今我們兄弟倆抵足而眠,而且小末小時不是常和皇兄一起睡嗎?如今怎的生分了?”一開口就把蘇末的話堵死了,蘇末只得含着氣點頭。

原來皇兄這種生物無理取鬧才最可怕!

蘇末抿着唇,伸手解開衣衫,穿着亵衣有些別扭的在龍床上躺下,即使心思已經夠冷靜了,但任何人在別人面前褪下衣衫都會不自在吧?而且那只名為皇兄的生物還眼裏帶着濃烈的惡趣味。

大概是從小便習慣了百裏盛身上獨有的龍檀香之味,蘇末竟然很快的睡着了。

聽得身旁傳來淺淡均勻的呼吸,原本背對着蘇末的百裏盛便側過身子,目光貪婪的注視着少年精致的容顏。

燈下看美人本就是越看越美,百裏盛只覺得即使面對朝堂上一群臣子吵的水生火熱也能面不改色,可是如今對着弟弟一張平靜的睡顏卻心擂如鼓。

百裏盛眼中翻滾着赤色的欲望,呼吸愈發粗重,他指尖抹上蘇末頸側的睡穴,見那人呼吸聲愈發悠長,便撫上了那近乎完美的側臉。

耳邊似有人輕語,宛如妖孽的缥缈詛咒。

“為我們活下去……”

“孩子……為我們活下去……”

那孩子哭喊道,你們都死了,我還活着作甚!

為我們報仇……

亡者在深淵傳來怨恨的聲音。

你是樓蘭遺孤,你的責任,已經在你的骨血之中了,無可逃避。

無可逃避!

呵。

有人輕笑,仿佛九天神靈圍觀一群凡人可笑的恩怨情仇,那不屑,高高在上而輕蔑。

血痕被時光的流逝洗成緋色,微漠的悲哀将孩子湮沒,四面八方傳來亡者的聲音。

注定無可逃避。

無盡的黑夜中,曼珠沙華搖曳生姿,散發着死亡妖嬈的芳香……

直到有人的聲音傳來,喚他:“公子,公子。”

他聽出是誰的聲音。

即使是在夢中,他卻仍舊保持那樣清明的神智。

“何事?”蘇末微微蹙起了眉頭,他方才坐着馬車困了,便支着身子在榻上小睡了一會兒,卻不想做了個如此古怪的夢,那空氣中飄蕩的絕望和哀傷,似乎現在依舊沾染在他的身上,揮之不去。

“公子,皇城到了。”随行的侍婢道。

他沖着撩起簾子的天空望了一眼,蔚藍如洗的天空此時已布上了昏黃,落日斜挂在天頭的西方,漂亮美豔。最好的東西,總是在結束燃燒到最絢爛的時光。

已經傍晚了麽,他微微詫異。

“罷了,”吩咐随行屬下放下簾子,蘇末道“直接回宮。”

其實蘇末并不是不想先歇腳,明日整頓好在進宮,可是也不知百裏盛是無意還是故意,竟沒在宮外修建宅子。

“陛下,”太監匆匆跑到百裏盛耳邊低聲道:“八皇子回宮了。”

百裏盛批折子的手一頓,大喜:“快宣他進來。”待蘇末被召到禦書房,沒等他行禮,百裏盛便道:“小末快坐下,這一路奔勞可是乏了?”

大概是自小在他身邊呆慣了,蘇末撇了撇嘴瞪了他一眼:“若不是皇兄快馬加鞭喚我回京,弟弟怎麽可能一路奔勞?”

百裏盛見着幾年沒見更是風姿綽約,舉手投足都帶着一股子江南溫潤勁兒的弟弟笑罵道:“若是不催你,還不知道你要在路上磨蹭多久呢。”

“對了,皇兄如今弟弟我已經長大了住宮中便是于理不合了,如今我住哪兒?”

本來想說如以前那般住在東宮的,卻心思一轉,面上笑意又多了幾分:“小末就住在皇兄這裏的龍寝殿吧。”

蘇末嘴角抽了抽,這怕是更是于理不合吧,剛想開口,百裏盛又道:“如今我們兄弟倆抵足而眠,而且小末小時不是常和皇兄一起睡嗎?如今怎的生分了?”一開口就把蘇末的話堵死了,蘇末只得含着氣點頭。

原來皇兄這種生物無理取鬧才最可怕!

蘇末抿着唇,伸手解開衣衫,穿着亵衣有些別扭的在龍床上躺下,即使心思已經夠冷靜了,但任何人在別人面前褪下衣衫都會不自在吧?而且那只名為皇兄的生物還眼裏帶着濃烈的惡趣味。

大概是從小便習慣了百裏盛身上獨有的龍檀香之味,蘇末竟然很快的睡着了。

聽得身旁傳來淺淡均勻的呼吸,原本背對着蘇末的百裏盛便側過身子,目光貪婪的注視着少年精致的容顏。

燈下看美人本就是越看越美,百裏盛只覺得即使面對朝堂上一群臣子吵的水生火熱也能面不改色,可是如今對着弟弟一張平靜的睡顏卻心擂如鼓。

百裏盛眼中翻滾着赤色的欲望,呼吸愈發粗重,他指尖抹上蘇末頸側的睡穴,見那人呼吸聲愈發悠長,便撫上了那近乎完美的側臉。

作者有話要說: 劇情繼續發展,唔,大概這個世界會長一點。

☆、拆嫔妃升級路

很快的,他不滿足這種單純的撫摸了。

反正……小末已經睡熟了。

他吻上蘇末微張的唇,一面将手指像蘇末衣下探了進去……在腰側不斷撫摸,然後撫在他腹部上,又向後滑動慢慢摩挲着。

漸漸的,欲望更強了,他将人抱起,摟在了懷裏。

他的右手仍沒有拿出,反而像後方滑去,然後他捏住蘇末挺翹的後臀,愛不釋手的撫摸片刻,就稍稍加重力氣,開始盡情揉捏。簡直就是隔靴搔癢……他手指似有若無的探進那丘壑之中,卻不敢真正探入。

因為他知道,只要指尖真正觸碰到那裏,恐怕就忍不住刺入那幽秘之處,做出更激烈的事情來。

不……不行……

百裏盛抱着蘇末喘息,眼中欲望終于被理智所壓制,他的唇終于放過蘇末的唇,開始漸漸向側頸滑動。

他在那你癡迷的舔舐,然後舔到肩窩……他想要吮吸甚至是咬下自己的痕跡……

看着身下人毫無知覺的睡顏,百裏盛苦笑,自己早已不是毛頭小子了,何時如此把持不住?

身下那處依舊堅硬如鐵,理智恢複幾分的百裏盛在床頭拿過藥,抹在蘇末被吻得發紅的地方,雖然不想那些獨屬于自己的痕跡消失,但他清楚的知道,不行。

如果一旦有蛛絲馬跡,那麽他們連兄弟都做不成了。

少年為帝,自己何曾如此憋屈過?

百裏盛嘆了口氣,将蘇末被自己拂亂的衣衫整理幹淨,自己怕是,一輩子栽在這孩子身上了。

想着怕是明日母後就要正大光明将人召去,為其選妃,百裏盛眉目間多了一分連他自己也不曾察覺的陰暗。

為什麽偏偏要有個女子呆在他身邊呢?不是自己将他養大的麽?最應該陪伴小末一輩子的不應該是自己麽!

墨色如深淵的瞳仁裏,閃過無人察覺的癫狂。

早上醒來時,便看着眼前放大的一張俊美異常的面龐,蘇末吓了一跳。

看着自己,很可恥的臉紅了。

從小的習慣他便喜歡睡着時亂蹭,以前喜歡窩在百裏盛懷裏睡覺,出了宮之後便改了不少,不過誰能告訴他,他這個姿勢是怎麽回事!

如今他正壓在百裏盛的胸口,自己皇兄的手臂還攬在腰間,正想着将手臂輕輕移開,卻不想百裏盛睜開了眼睛,一雙極為漂亮的桃花眼目光豔潋,此時帝王青絲披散開來,想來大概被蘇末鬧騰,微敞的衣領,露出精致的鎖骨,倒似是被蘇末占便宜了。

蘇末有些尴尬的扭頭,畢竟是自己把皇兄折騰成這樣的不是?

百裏盛撐着身子,本就沒有束牢的亵衣一側從肩上滑落,露出半個瑩白如玉的身子,加之方起身,眼角還有些微紅,反倒平白在百裏盛生的極好的面皮上增了一抹媚色。

“怎麽了?”見蘇末小巧的耳垂透出可愛的眼紅,百裏盛眼底劃過一抹笑意,面上卻是一本正經的問道。

“沒事——”蘇末心裏在罵娘,霧草!皇兄大人一大早上你要不要這麽惹火啊!

見蘇末逃也似的離開了,百裏盛才慢悠悠的将衣衫束好,唇畔的弧度漸漸加深……

只是害羞麽?沒有厭惡麽?

那是不是代表小末可以接受呢?

想到這個可能性,就算平日冷淡的帝王眼中也不由自主添了幾分喜悅之色。

走去慈安宮的路上,遠處一女子坐着四人擡的軟轎,身後跟着一大群侍婢從一旁經過。

“宸婉儀。”蘇末晗首。女子的軟轎停下,一雙素手撩開珠簾,露出半張算得上傾國傾城的面容。“八皇子殿下。”史清微笑點了點頭示意。

望着女子的轎攆離去的背影,蘇末嘴角勾起一抹笑。

讓女主身敗名裂麽?

【宿主,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吶,你回來的可正是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會不會被鎖O.O

☆、拆嫔妃升級路

慈安宮內檀香袅袅,身着華貴衣袍的太後在上座輕飲白瓷杯中的香茗。

見到一身着暗繡黑紋蟒帶紫袍的男子施施然走來,原本威嚴的鳳目添上幾分笑意。

“兒子可是好久不曾見過母後了。”來人正是蘇末,他側着身子行了一禮,嬉笑道。

太後掃了他一眼,明着是責怪可語氣中那分笑意是怎麽也少不了的,“若不是皇帝叫你回來,你恐怕還在外面野着呢,怕是早忘了我這把老骨頭了。”

“怎麽會呢?”蘇末笑着道“母後可是年輕得很呢。”

“你這個小皮猴子,嘴裏跟抹了蜜似的。”太後笑罵道。

“末兒啊,”皇太後端起擱在手旁的茶盞“你如今也該尋個好人家的女子了。”

蘇末一愣,雖然早知母後會這般說,但是冷不丁一聽,也是腦子一卡,如果他真的娶親,那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不過若是賭一把……在把史清那個意外加上的話……會很有趣吧?反正已經在這個世界耗得更久了,放手搏一把,大不了就是任務失敗,被丢懲罰卷而已。

可是蘇末明顯忘了,有一種意外,叫人物崩壞。

更是有一種倒黴,叫媽蛋,崩壞的人物竟然黑化了!

史清第二次遇見蘇末,那時她本在禦花園準備假裝偶遇百裏盛,描着精致的淡妝,身着一襲淡黃色雲錦流蘇薄沙,将滿頭青絲松松散散的挽着,墨色的鬓間只別着一只素色鎏灤簪,這一次本是她精心梳妝打扮了好久,只為一舉讓百裏盛一見傾心,縱使沒有喜歡,也定是記憶深刻。

可是她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自己的劫數。

那人從花叢中走來,一襲素青色長袍,白玉冠下青絲流瀉,舉手投足莫不帶着皇室的尊貴更是平添了一股子江南微涼煙雨的味道。

史清幾乎以為,那是天界高高在上的仙,正向她從雲端悠然漫步而來 。

第一次,一眼,便是萬年。

史清發現,自己竟對一個幾乎算素不相識的人,一見鐘情了!

自那之後,史清便瘋狂的迷戀上了蘇末,只是她知道她只能在角落卑微的看着他。

她是宸婉儀,在宮裏也算得上一手遮天,可說到底,不過是他哥哥的一個妾罷了。

他們,是絕對不可能的。

“你想要失去他麽?”

“皇太後壽宴就是給他選妃啊。”

“你對他來說,什麽都不是啊。”

“他早忘記你了……”

腦海裏聲音告訴她……不!不可以!他怎麽能忘了她呢!

即使讓他恨上她,也比忘記她好!

淚流滿面的史清漸漸勾起一個微笑,帶着偏執和絕望,卻是美得驚人。

皇太後壽宴前幾天,便是大慶的結緣節。

所謂結緣,同離國的七夕差不了多少,都是夜晚公子小姐在集市放花燈,贈香囊,甚至是向心愛之人表明心意,都不會受到苛責。傳說,在這一天共結連理的情侶,便會獲得司管愛情與命運的女神的祝福,白首到老。

洛未央蒙着一張白紗,提着彩光流轉的花燈,靜靜走在熱鬧的街道上,周身環繞着疏離冷漠,與這個熱鬧非凡的世界格格不入。

“小姐,你還是看開一點吧,你是家中唯一的女子,老爺定是不忍将你送入皇宮的。”身邊的丫鬟着急的勸道。

面紗下清麗的容顏勾勒出嘲諷的弧度,太後已經暗中透露屬意自己當八皇子正妃,就算自己爹爹是丞相又如何?自己仍是免不了嫁給一個陌生人的下場。

女子低低一笑,掩飾住眸子中的悲哀。

“小姐,”溫潤的聲音叫住她,“你的花燈很好看,可以贈給我嗎?”

原本是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登徒子,剛想喝罵過去,在見着那張臉之後不由得愣神。

男子有着一雙極為漂亮的丹鳳眼,卻意外的不顯淩厲,反倒那眸子裏滿滿的溫和,他身着玄色束腰長袍,袖間繡着精致的紅色花紋,腰配細細雕刻而成的暖玉,腳踩墨色的雲靴,既讓人不由得贊一聲果真世間翩翩佳公子,又不會顯得驕傲自大,唇邊勾起的微笑如三月春陽般和煦。

“方才見小姐似有煩憂只能出此下策,唐突了小姐,還望小姐見諒。”蘇末淺淺的輕笑,讓人不自覺的迷失在這份溫柔之中。

“不要緊……”不知為何,被男子看了一眼,洛未央竟然緊張的手心都出現了汗水。

似乎看穿了洛未央的緊張,蘇末勾唇“要不在下邀請小姐去龍潛客棧,那裏可是欣賞煙火的好地方。”

不知是煙火的美麗,還是沉溺于面前之人溫柔淺笑之下,一直被教育恪守女子禮儀之道的洛未央竟點了點頭。

夜色闌珊,街上是喧騰的人群黑壓壓的一片,個個翹首仰天。不知誰喊了一句,焰火開始了!

瞬間一朵金色絢麗的煙花綻放在黑色的天空中。絢麗的顏色,不知又迷了誰的心,勾了誰的魂?

“蘇大哥……以後你也會陪我一起看煙花麽?”洛未央緊張捏着袖中的手帕,清麗的面上浮現出豔麗紅暈。

“會的。”蘇末擡手摸了摸她柔順的發,安靜的微笑。

看到女子臉上布滿了紅暈,幾乎是逃了出去,蘇末唇邊溫和的笑容慢慢收斂,整個人帶着高高在上的冰冷。

游戲……已經開始了……

☆、拆嫔妃升級路

“小末,明日便就是母後大壽了。”百裏盛将蘇末抱在懷裏,有一搭無一搭的撫上蘇末柔順的墨發試探道。

“所以?”蘇末将腦袋埋在百裏盛肩上“不就是個王妃麽?”

“那小末想要王妃麽?”百裏盛聞言心情好了幾分,又繼續問道。

聽得百裏盛那語氣,似乎是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蘇末趕緊道:“我的事皇兄幹嘛問那麽多?好了我先回去了。”就掙開百裏盛懷裏,跑出了禦書房。

若是将來小末敢提出離開自己令娶王妃的要求,索性就把他的雙腿打斷,日日栓在身邊好了。百裏盛目中劃過一縷幽光,唇邊的微笑卻是更加溫柔。

皇太後的壽宴自然是無比奢華莊重,如今太後還特令三品以上官員帶上家中未出閣女子,雖是美其名曰瞧瞧咱們大慶貴女的風姿,可明眼人都知道,這分明是為八皇子選親呢。

百裏盛聽得太後的吩咐,眉宇間劃過一抹暗色,仍是繼續微笑,只是墨色的瞳仁又暗沉了幾分,這點不同并沒有被人發覺。

所謂不在沉默中消亡,就在沉默中變态。

很顯然,百裏盛就是屬于後一種。小末啊……百麗盛唇角的微笑愈發濃郁,隐藏在眼底的癡狂凝成化不開的墨色。

一衆閨閣小姐在側殿內議論紛紛,當然談論的當然離不開衣衫,首飾,家世,當然還有主角——八皇子

“我聽爹爹說,當今陛下便是俊美無比,這八皇子既然是和陛下是一母同胞,容貌定是極佳的。”周閣老的孫女周櫻靈,開口沖圍成一小圈子的人道,縱使已經盡力沉穩了,但還是壓抑不了眉宇間的得意。

“是啊,”季将軍嫡女季瑰嬌笑道:“我還聽說八皇子深得陛下信賴,恐怕若是成了他正妃之後,可有好日子過呢。”

一衆貴女皆是興奮加入話題,叽叽喳喳讨論自己所知道的東西。

只有洛未央在角落端着茶盞,冷眼旁觀。

此時她滿心裏都是蘇末的身影,自結緣節過之後,二人又偶遇了幾番,關系如今自然是更為密切了。

在貴女們讨論的熱火朝天之際,太後卻随着一衆臣子和皇帝來了側殿,開始見貴女抛棄禮儀還有些不悅的太後,看見獨自端莊坐在那裏飲茶的洛未央,高貴,懂禮。原本心情還有些郁結的太後唇角微勾道:“洛丞相之女果然教導有方,來人宣旨!”

太後的貼身太監立刻捧着懿旨道“謹承皇太後慈喻,洛丞相之女洛未央,資容絕麗,才貌雙全,恭謹端敏,哀家與皇帝躬聞之甚悅,遂配與八皇子為正妃,欽此——”

正當所有人羨慕洛未央的時候,洛未央卻是跪着,重重磕下頭道:“臣女已有心悅之人,早于他互許終身,此生非卿不嫁!請太後收回成命!”

一時間氣氛立刻陰沉下來,太後沉下臉來:“莫非你認為哀家的末兒還配不上你不成!”

洛未央道:“八殿下很優秀,可是即使再優秀的人,我也只嫁他一人!”

她擡起頭,直視鳳顏:“若是太後娘娘執意相逼,那臣女只有以死謝罪!”

太後眼裏閃過狠辣,高聲道:“來人,把她給哀家拉下去,斬了!”

“等等。”正當洛未央将被侍衛拉下去之際,一人踱步進入內殿。

蘇末仿佛沒看見此時陰沉的氣場,帶着獨有的風輕雲淡,向太後和百裏盛行了一禮,卻又同洛未央一通跪下。

這個舉動震驚了所有人,于大臣對蘇末并不熟悉只是在猜測八皇子與洛家之女的關系,而太後和百裏盛更勝,他們都是看着捧着蘇末長大的,蘇末可是自小就從未跪過他人。

只見蘇末拉過洛未央的的手,笑的極溫柔了“真是個傻丫頭。”

即使是跪着,那分氣度也是從容不迫,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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