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下）

在奧卡斯的要求下，夏奇休養了一周。普利和菱他們已經回到了魔族，兩人都用魔族的聯絡環和夏奇聯絡過。夏奇的左手腕上戴了三個镯子，一個是奧卡斯為他補辦的新的身分環，另外兩個就是菱和普利臨走前給他的聯絡環。這樣夏奇是沒法再戴空間手镯了，所以他的空間容器仍是挂在脖子上的戒指。

你問他為什麽不把空間手镯戴在右手？夏奇一定會給你一個白眼。兩個手腕都戴镯子，那成了手铐了，堅決不要。

心裏惦記着白咪咪，休息夠的夏奇又開始閉關了。在他休養的這一周內，王後已經為夏奇配置好了他需要的藥劑。夏奇現在能使用的藥劑還比較低等，對王後來說花不了多少時間，何況有兩種藥劑她本來就有。

夏奇閉關，奧卡斯自然是陪着。對於綁架一事，奧卡斯一直沒提，夏奇也揭過去了，這次是他疏忽大意，以後小心點就是了。白咪咪的威猛和自己的昏迷變身術，多少給了夏奇一些安全感。不過夏奇一直不知道白咪咪這回可不是把人拍暈了事，而是直接拍死了。誰也不會跟夏奇多嘴，他身邊的人都認為他的生活應該是簡單的。

這一次閉關，夏奇很痛苦，因為很疼。修補的時候還不覺得，修補完意識回籠後，夏奇就疼得直龇牙。為自己修補魂紋比為藍路他們修補慢了許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咪咪太肥，夏奇總覺得很吃力。

夏奇這一閉關就關到了新年。

國王陛下和王後陛下在王宮設宴宴請帝國有名望的人，現場卻獨獨少了三王子奧卡斯。夏奇被綁架一事早已不是秘密，也有一些風聲從王宮傳了出去。在奧卡斯陪着夏奇閉關時，國王陛下親自派人到傭兵公會，向傭兵公會的會長道爾夫送上一封親筆書寫的信。針對「紅蟻傭兵團」公然在王都綁架王室成員，國王陛下表示震怒，命傭兵公會徹查此事，同時發出全國通緝令，抓捕「紅蟻傭兵團」的團長梭烈。

而這一次的王宮新年晚宴上，國王陛下和王後陛下對弗倫家主的态度明顯冷淡了許多，王後陛下甚至沒有對弗倫的夫人說過一句話。最倒楣的就是蘭奈，因為溫廉對他愛理不理的，明顯是因為這件事。

蘭奈也聽到了一些風聲，雖然目前他還沒有看到直接的證據證明這件事與莫妮卡或是父親有關，但也足夠他發飙的。於是蘭奈直接從家裏搬到了學院，連新年他都還住在學院宿舍裏。弗倫幾次讓他回家，蘭奈都是一句話——「莫妮卡什麽時候放棄奧卡斯，我什麽時候回家。」

今年的晚宴，王後陛下接受夏奇之前的建議，以自助餐的形式招待衆人。第一次吃自助餐，衆人都新奇不已。只不過在這新奇之下，有多少人是真心為王室不斷的推陳出新而驚嘆就不得而知了。如今，火鍋店成了王都生意最熱門的餐館，第二家分店已經在籌備中了。金娜公主的甜品店也開起來了，雖然剛開張才半個月，但每天都人滿為患，如今能得到一席甜品店的位置，王都的各家小姐們幾乎要搶破頭。現在火鍋店和甜品店必須提前預約，如果直接去，那肯定是沒位子的。

王室最近的動作頗大，現在又弄了一個自助餐，而王後陛下的言語中也表現出了要開一家自助餐廳的計畫。在場就算有人想剽竊這種創意都不能了，起碼要等王後陛下把自助餐廳開起來一段時間後，其他人才能仿效。雖然餐廳可以仿效，但自助餐中提供的許多種奇特的美食卻不是那麽容易仿效的。

在王宮的不少角落裏，聚集在那裏的人都在竊竊私語，議論奧卡斯不出現的原因，議論王室最近諸多大動作背後的意義以及王室是從哪裏學到的這些方法。一些敏感的人已經注意到，王室的這些大動作都是奧卡斯和那位平民學生在一起之後才産生的，難道說這些變化與那個平民學生有關？不過當晚，談論最多的還是奧卡斯與溫廉的武器。

奧卡斯把這些紛擾都擋在了房間外。他和夏奇已經出了修煉室。夏奇在睡覺，他坐在夏奇身邊看書。他和夏奇的腳邊趴着一只體型和幼虎差不多大的小白虎，或者稱之為變大的白咪咪更貼切。

夏奇為自己修補完魂紋後就進入了冥想，等他從冥想中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召出白咪咪，結果他被狠狠吓了一跳——這哪是白咪咪，這完全就是一只「大」白咪咪！

變大的白咪咪圍着夏奇轉了兩圈，然後就往地上一趴，睡覺了。夏奇試着把白咪咪收回去，可喜可賀的是白咪咪還能回去，他深深地抹了一把冷汗。白咪咪到底是什麽東西？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魂獸。哪怕是特拉明哥在世，他的魂獸也仍是精神體，不是實體，更不會變肥變大！

白咪咪依然是個謎。夏奇也累了，奧卡斯帶他回房間睡覺。睡覺前，夏奇「放出」了白咪咪，身體裏有一只真的野獸，還是很怪的。也因此，就出現了現在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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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敲門，奧卡斯放下書，拿毯子蓋住白咪咪，他下床去開門。

門外的人是伯雷文，奧卡斯側身讓王兄進來，低聲說：「夏奇睡了。」

伯雷文拿出一個水晶板交給奧卡斯，說：「事情查清楚了，确實是莫妮卡指使的。不過還沒有證據證明弗倫家主有參與其中。莫妮卡之前曾支付給紅蟻傭兵團三十個貝晶幣。去傭兵公會發秘密任務的人是莫妮卡的一位侍女。」

奧卡斯點了下頭，把水晶板收進了手镯裏。伯雷文問：「你打算怎麽辦？」

奧卡斯道：「明天我會向王室審判所提請告訴。以危害王室成員的罪名指控莫妮卡，控告弗倫縱容家族子女危及王室成員。」

伯雷文咋舌：「你這樣一提請告訴，王室和托尼金家族的矛盾可就擡到明面上來了。」

「我就是要讓弗倫知道我對他的态度。」

奧卡斯已經決定了，伯雷文能做的就是：「好吧。上回莫妮卡用妖嬈姬害你的事情，弗倫可瞞不過去。只要你提請告訴，沒有人會相信莫妮卡是無辜的。」

奧卡斯不想對莫妮卡做任何的評價，他要做的就是讓莫妮卡不敢再有傷害夏奇的念頭。

※

新年的第二天，王都發生了一件驚天的事情。三殿下奧卡斯向王室審判所提請告訴，控告托尼金家族的當家小姐莫妮卡危害王室成員，而家主弗倫涉嫌縱容莫妮卡雇傭傭兵團綁架王室成員。同時，奧卡斯殿下也提交了相關的物證和人證。物證有莫妮卡的帳戶裏曾轉走三十個貝晶幣，而紅蟻傭兵團的帳戶中在同一天轉入了三十個貝晶幣。

人證就多了。首先，是被抓到的兩個人的口供影像，以及當天圍觀看到的一些人，還有數位親眼目睹莫妮卡用妖嬈姬勾引奧卡斯的人，光是公主殿下和伯雷文殿下的證言就足以采信。另外，還有人看到莫妮卡的侍女出入傭兵公會，以及她私下裏曾不止一次說過奧卡斯只能是她的之類的危險言論。

這不是王室成員第一次向審判所控告某一個貴族，但絕對是第一次王子殿下控告大貴族。歐帕帝國以王室為尊，雖然王室對待貴族，尤其是對待大貴族的态度比較溫和，但不表示大貴族就可以輕易挑戰王室的權威。對王子用烈性催情花，雇人綁架王子的準伴侶，這已經是相當嚴重的事情了。

王室審判所是由王室的長老組成，為的就是确保王室在帝國的統治地位。一旦審判所認為莫妮卡确實存在危害王室的行為，且性質惡劣，那麽審判所有權判莫妮卡入監，并且剝奪她的貴族頭銜。也就是說，一旦審判所判定莫妮卡有罪，那麽莫妮卡哪怕是托尼金家族的大小姐，她也将被剝奪貴族頭銜，不得再冠以「托尼金」這個貴族姓氏。這對莫妮卡絕對是最殘酷的懲罰，同時，對托尼金家族也是名譽上最嚴厲的懲罰。

奧卡斯向審判所提請告訴，弗倫立刻進宮向國王陛下、王後陛下以及奧卡斯說明情況。他表示這件事是不是莫妮卡做的還需要進一步查證，同時也表明夏奇被綁的事情，他本人以及托尼金家族絕對沒有參與其中。

奧卡斯沒有見弗倫，他的态度很堅決。莫妮卡一次次挑戰他的底線，如果只是針對他，他可以壓下，但這次差點讓他失去了夏奇，他絕不會當作沒發生。

弗倫連着五天進宮想見奧卡斯，都被對方回避了。國王陛下表示這件事不僅傷了兩名魔族學生，對王室的權威也是一次挑釁，再加上奧卡斯的态度堅決，幾乎沒有轉圜的餘地。

事情很快鬧大了，原本不打算回來過新年的萊希頓匆匆趕回了王都。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他不能不管。

萊希頓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他連夜進宮找伯雷文，希望伯雷文能看在他的面子上幫忙勸說奧卡斯。但這件事伯雷文也是愛莫能助。奧卡斯不是一個輕易會發火的人，可一旦他發了火，那要熄滅就難了。不過礙於與萊希頓的情分，伯雷文還是替萊希頓約見了奧卡斯。

和萊希頓見面的時候，奧卡斯穿了一身非常正式的王室服裝。他穿着這樣一身衣服出來，萊希頓就知道事情遠比他預料的要難辦許多，因為這表明奧卡斯是以帝國三王子的身分來與他見面，而不是以私交的「奧卡斯」的身分。奧卡斯很少會特別顯示自己的身分，這也是為什麽蘭奈他們都直呼他的名字，而不是喊他殿下。

萊希頓壓下內心的焦慮，行禮，「奧卡斯殿下。」

「新年快樂，萊希頓，請坐。」

奧卡斯率先在主位上坐下。

萊希頓跟着坐下，深吸了口氣，說：「奧卡斯殿下，我為莫妮卡的不懂事向您表達最深的歉意。我和我的父親日後一定會嚴格管教她，再不讓她做出如此任性的事情。還希望殿下您能看在莫妮卡與您一起長大的分上，撤回告訴。」

奧卡斯平靜地說：「莫妮卡傷害的，是我的伴侶。」

「……」萊希頓頓時尴尬無比。是啊，要一個男人輕易放過傷害自己愛人的人，是誰都做不到吧。可是，萊希頓還是只能硬着頭皮說：「上次的事情過後，莫妮卡的名聲已經完全毀了，她已經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代價。」

奧卡斯截斷萊希頓的話：「上一次，我已經給了她和弗倫家主機會。真正的貴族應該是具有貴族精神的人，要有教養，要有帝國責任的擔當，要懂得尊重別人，要遵守應有的原則與行為準則，要懂得謙遜。莫妮卡無視別人的生命，任性而為，甚至傷害王室成員，就是絕大多數的平民都不會這麽做，你認為她應該擁有貴族的頭銜嗎？如果每一位貴族都是這樣的表現，那我們的帝國會面臨怎樣的境況？」

奧卡斯一番關於貴族的言論令萊希頓啞口無言。

奧卡斯接着說：「我從來沒有給過莫妮卡任何的喜歡暗示，從來沒有表現出任何對她有意思的言行，我不知道是誰給了她我會娶她的自信。萊希頓，每個人都要為他做的事情負責，不管他是平民還是貴族，甚至是王族。作為貴族，更要首先給平民以表率。」

萊希頓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嘛。」

「什麽意思？」

「就是如果你殺了人，應該和平民一樣，被抓起來。」

「什麽叫我殺了人！」房間裏，藍路大聲抗議，并且再一次糾正夏奇的錯誤，「按照帝國的律法，如果生命受到威脅，是可以殺死對方的！」

「那叫正當防衛。如果你走在大街上随随便便就把人家殺死，難道不該抓起來嗎？」

「呃……」

好吧，在夏奇的面前，藍路永遠是弱勢。

博雅笑着看兩人鬥嘴。

安布的爸爸和爺爺把諾丁的三樣裝備做了出來，安布和他們一起回家過新年。諾丁則在今天一早就帶着公主出門了，美其名曰是約會，其實是找一個秘密的地方熟悉他的新裝備。夏奇已經和他讨論過新裝備的使用事項了，諾丁和公主這一“出游”，大概要年後才會回來。

說實話，少了安布，藍路和博雅還有點不适應。自從夏奇休學後，一直是他們三個人在一起。安布又是他們三人中最穩重的，有他在宿舍，藍路和博雅覺得特別放心。

有藍路在，夏奇自然也知道奧卡斯做了什麽，對此，他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這若在他上輩子的世界，莫妮卡也得走這麽一遭，因為他肯定會報警啊！不過對於奧卡斯的做法，夏奇還是很窩心的，只是他沒想到王室還有一個審判所。別看他已經生活了十幾年，對於這個世界他基本上還是一無所知。

藍路很高興，「哈，看莫妮卡以後還敢不敢胡來，她現在成了她最看不起的平民了。」

博雅道：「審判還沒有出來，弗倫家主也會救她的。」

藍路撇撇嘴：「這回父王和王兄出面，弗倫家主說什麽也沒用。莫妮卡上回害王兄的時候，就應該向審判所提請告訴。」

夏奇道：「莫妮卡會不會被審判無所謂啦，反正我也沒事。不過這件事過後，我相信不管是莫妮卡還是弗倫家主，應該都不敢再随便招惹奧卡斯學長了。奧卡斯學長也是會發脾氣滴。」

「他們太小看王兄了。」針對莫妮卡，藍路是沒有半點同情心。

博雅對此的反應也很平淡，他本來就對那一家人沒什麽感情。

三個小夥伴難得聚在一起聊天，過兩天夏奇又要閉關了，伯雷文和凱辛的設計圖還等着他呢。藍路自從修補了魂紋之後，魂武之力的修煉速度明顯快了許多，他有信心在今年突破到月級。而博雅和安布的期末考試都拿到了年級第一名。成績出來的當天晚上，安布就秘密地正式拜米哈奇大師為老師了，因為要避免牽扯到夏奇的身上，所以這件事還暫時不能公開。博雅和安布兩人都明顯感覺到精神力增長得很快。可以說，這個新年是三人有史以來過得最開心、最幸福的一個新年，而博雅是最最幸福的。

話題很快就從莫妮卡的身上轉移到了美食上，三人聊得正歡呢，有人敲門，藍路去開門，門外的人是奧卡斯。

「王兄。」

對藍路點了下頭，奧卡斯看向房間內，問：「夏奇，聊完了嗎？」

夏奇站起來，「啊，沒事，也不早了，該休息了。」

奧卡斯伸出手，夏奇的臉有點熱，對藍路和博雅說：「我回去啦，你們也休息吧，晚安。」

「晚安。」

夏奇走到門前，伸出手。奧卡斯握住夏奇，對兩個弟弟道了晚安，然後帶夏奇離開。藍路和博雅看着兩人牽手回房，藍路關上門，說：「王兄真的很喜歡夏奇。」

「王兄的感情一旦給出，就是最認真、最真誠的。」博雅抱住藍路，「你的也是。」

藍路笑了，反抱住博雅，「這是我們家的優點，父王對母後就是。」

博雅的笑，很幸福。曾經，他以為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什麽是幸福。

回到房間，在藍路和博雅面前對莫妮卡事件不在乎的夏奇還是忍不住說：「奧卡斯學長，這樣真的沒問題嗎？我覺得那個弗倫家主不是一個大度的人，你這樣做等於惹惱了他，也多了托尼金家族這樣的敵人。反正我也沒事，就算了吧。」

奧卡斯捧住夏奇的臉，只說了一句簡單的話就讓夏奇抛開了這件事，他說：「相信我。」

夏奇的心悸動，踮起腳尖環住奧卡斯的脖子，「我最相信的就是你。」

奧卡斯吻住夏奇。

打開宿舍的門，溫廉摸到牆上的照明水晶，打開。一樓沒人，不過茶幾上放着好多空酒瓶，溫廉皺了皺眉。如果不是一直聯絡不到某人，他也不會在新年放假期間到學院裏來。先上二樓自己的樓層，房間裏都沒人，溫廉猶豫了一會兒後，上了三樓。三樓以前是奧卡斯的私人領地，現在換成了蘭奈的。除非對方允許，否則溫廉是絕對不會踏入三樓半步的。

來到蘭奈的房間門口，溫廉敲敲門，問：「蘭奈，你在嗎？」

房間內沒有人回應。溫廉又敲了敲，「蘭奈，你在嗎？」還是沒有人回應。想了想，溫廉握住門把手，用力，門竟然沒鎖。推門進去，滿室的漆黑，伴随着濃濃的酒氣，溫廉從手镯裏拿出照明水晶，光線溢出時，他看到了房間的床上趴着一個人。

喝醉了？溫廉也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感覺，他知道對方為什麽會喝酒。擡腳走到床邊，溫廉的腳踢到一個東西，低頭一看，竟然是蘭奈的身分環。彎腰撿起身分環放到床頭櫃上，溫廉推推床上的人，「蘭奈。」

沒反應。

「蘭奈。」

床上的人動了動。

「誰……」

「是我，溫廉。」

蘭奈的身體明顯震了下，他緩緩翻過身，溫廉手裏的照明水晶令他不得不閉上眼睛。有段時間沒見了，蘭奈的下巴上長了厚厚的一層胡子，頭發亂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皺巴巴的。溫廉拉開床頭的照明水晶，收了自己的水晶，說：「你怎麽把自己弄成了這副樣子？」

「溫廉？」醉酒中的蘭奈還在糊塗。

「你起來。」溫廉伸手拽住蘭奈，「去好好洗個澡然後刮掉胡子！」

蘭奈死沉死沉的，溫廉不僅沒把他拽起來，反而被對方反手拽到床上去了。溫廉掙紮着要起來，蘭奈翻身，把他壓在了身下，抱住。

「溫廉……」蘭奈的聲音很啞。

「你讓我起來！」溫廉快被壓死了。

「溫廉……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

溫廉用力推開蘭奈，「我知道與你無關，你去收拾一下你自己，一身的酒味。」

還不等他坐起來，蘭奈又翻身把他壓住了，抱緊。

「別不理我，溫廉。」

「……」溫廉別過頭，避開蘭奈嘴裏的酒味。

「別不理我……溫廉……溫廉……」

像個委屈的孩子，蘭奈不停地咕哝這一句，過了會兒，他沒聲音了，溫廉低頭一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家夥竟然睡着了！

想推開蘭奈，結果他一動蘭奈就手腳并用地纏住他，喊着「溫廉」。動彈不得的溫廉無語看天花板，他這算不算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