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結局

“薛翎羽，你要壞我的事麽？”暗花把一只手搭在十二頭上，漫不經心的端詳自己保養得當指甲。

“蘭溪……”薛翎羽看着她，“匪石呢？”

“啊？”暗花一歪頭，“你在說什麽啊我不懂～”

薛翎羽沒說話，但一直盯着她。

暗花做了一個投降的手勢：“好嘛好嘛，你贏啦～”

她看一眼十二，道：“鈴蘭，你先下去。”

十二一撇嘴，站起來就走。

毫不留戀的樣子。

看着鈴蘭消失在門廊盡頭的身影，薛翎羽認真的又問了一遍：“匪石呢？”

“哈！”暗花誇張的一聲冷笑，“你問我？我怎會知道？”

薛翎羽看着她神态誇張的做戲，終于失了耐心，抽出腰間的劍就抵在她喉結：“別讓我問第三遍。”

暗花皺眉。

“在這裏。”一道聲音傳來，是匪石沒錯，卻也十足十的像極了薛翎羽。

“我知道你得到了什麽，”薛翎羽冷靜的幾近冷漠，“是時候了。”

“什麽意思？”匪石與他對視，瞳孔驟然一縮。

薛翎羽摘掉了他的面具，露出一張幾乎能令衆生傾倒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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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近匪石，緩慢又迅疾，帶着一種難言的壓迫。暗花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快速起身離開了。

薛翎羽連半個眼角都沒有分給她。

匪石也想離開，卻像是被定住一樣動彈不得，于是只能任由對方的手指插.入自己發間一拽，拉下一張假皮。

假皮之下，是一張和薛翎羽一樣的臉。

薛翎羽挑起唇角，又将手伸向匪石的儲物戒。輕輕一抹，一個玉盒就出現在他手上。

“吃。”薛翎羽打開盒子，将往生花遞到匪石嘴邊。

匪石閉上眼，想要抗拒卻無法支配自己的身體，只得顫抖着張開嘴，眼角死死抿着，不讓因恐懼而流出的眼淚落下。

往生花能解愁腸，如何解？前塵盡忘。

沒有記憶，何談惆悵？

往生花入口即化，有一點鮮紅的汁液順着嘴角流淌下來，被薛翎羽湊過來舔舐幹淨。

匪石只覺得識海轟然一炸，恍恍惚惚不知今夕何夕。

再睜眼，他看見眼前一片明亮，“匪石”就在他身前。

真是種奇妙的感覺。

他看着自己住過一段時間的身體緩緩升起，飄在空中頃刻間便湮滅成灰。

他是薛翎羽，還是匪石？

剛剛消失的，又究竟是匪石還是薛翎羽？

他輕輕咂下嘴，口中有一些甘甜。

“……翎羽大人？”四個靈體在他身邊緩緩成形。

“走。”薛翎羽突然一笑，将面具扣回臉上。

暗花看見了那一笑，莫名覺得是在針對自己。

上九州的大能都是神威難測，尤其是眼前這位……

暗花沒有猶豫，轉身就逃也似的離開了薛翎羽的視線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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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十二，或者說鈴蘭媚眼如絲的一笑，道：“那位大人……也是上九州的貴客？”

暗花：“你離他遠些……此人非客。”

再就不肯多吐出半個字來。

沙華則一甩槍上紅纓：“大人，可以了。”

暗花沒理她，專注的盯着手中的傳音符。

傳音符閃了一道微弱的光芒。

暗花揚起一個自信的笑：“走，發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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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居在年輕的時候也是一代天驕，但時光卻把他蹉跎成了一塊鏽鐵。

一塊不禁用的鏽鐵。

“易居，你還是老了啊。”一個黑色身影浮現在翻滾着的塵土盡頭，相随的還有一個紅色鬥笠。

“你……”易居睜大眼，白色的胡子上下翻飛。

黑影旁又出現一道青影，遠遠就可以望見他帶着一個模糊的面具。

青影擡手，四道藍光疾馳而出。

易居驚恐的發現，他的四個得意弟子，禋塵的師弟師妹們，突然眼珠一藍，引頸自戮。

“不要——”

易居大叫。

不不不，這和“那個”不一樣！怎麽會這樣！

他猛的轉身，劍指蒼天：“上!殺了這些歪魔邪道！”

其他弟子也抑下恐懼，揮劍向前。

沙華領着一幹弟子沖在最前面。

黑影在一點點靠近，易居終于能看清他的臉。

“先知！？”

“圖南！”

禋塵的聲音和易居上人的重合。

易居上人：“你騙我！！！”

禋塵已經冷靜了些，看着這樣的易居突然笑出了聲。

易居怒目而視。

“師傅啊，”禋塵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水，“你真可笑。”

“你都知道了。”薛翎羽開口，一身青衣在渾濁的沙塵裏格外顯眼。

“還要感謝圖南。”禋塵笑的更加開懷，“為了一個莫須有的存在，你們就一腔情願的認為我是什麽所謂的【主角】，一腔情願的認為我該承擔九州蒼生，認為我該【大一統】。”

“可是，憑什麽呢？”他收斂了笑。

“你，”他指向薛翎羽：“匪石，我願幫你是我慈悲，不願幫你情理之中，憑什麽怨我？”他頓了一下，“至于薛翎羽……哈，強行入夢其罪可誅。”

“你，”他又指向黑影，“圖南，你我未有交集，何以定我為【主角】？張揚半個關系網就是為了至我死地？”

“至于你啊……”禋塵看着紅影嘆氣，“蘭溪，蘭芽，罂粟，暗花……你不累嗎？”

暗花沒有驚慌，：“我才是主角，注定一統九州。”她掐了一個法訣，“所以，你們都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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