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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她眯了眯眼,伸手就去擰他的耳朵。

大概是被擰得次數多了,得出經驗來了,花翎靈巧地躲開,笑嘻嘻地繞到她背後,他走過過來安慰她:“長公主,火氣別那麽大呀。這次真不是奴家說出去的。”

“是嗎?”除了死太監,她真的不做二想。

他幽幽道:“這府上,長公主才是真正的主子,奴家的地位啊,充其量就是比那些仆人們好些罷了。再說了,我們同床也是事實,長公主為何這樣抵觸?難道說,長公主覺得和奴家扯上關系很丢人?”

他微微垂下了眼簾,牽起了眼角下的那顆淚痣,神色哀戚地一笑。

君妩驀然想起了在半月前在宮道上的那出。死太監算半個女人了,心細如發,特別容易傷感。

她輕輕嘆氣,摸摸他的頭發:“別傷心了。”

他立馬破涕為笑,眼裏滿是小星星,嬌滴滴地點頭:“嗯,奴家不傷心。”

他順竿子上爬地坐到她身邊,笑着說:“長公主進宮了一趟一定累了吧,來,奴家來給你松松胫骨。”

這巨大的轉變讓君妩有些無所适從,最後還是在死太監的半推半就中,接受他的按摩。

死太監長着一雙靈巧的手,按起來那簡直不是舒服二字可形容的,不一會兒,她就妥協了。

但是死太監的本性擺在那裏,她是不敢完全放松的,就比如,她一松懈,某只賊心不死的爪子就會無恥地往不該摸的地方摸去。

啪。她用力地拍開,淡淡地警告:“好好按,別想些有的沒的。”

花翎不滿地撅嘴,哼哼唧唧幾聲,老老實實地按摩了。他似想到了什麽,說:“長公主,奴家昨天半夜聽到了長公主發出了很古怪的聲音。”

“嗯?”她的臉埋在枕間,聲音含糊不清的。

“奴家昨天聽到了,那個呀......”他俯低了身子,在她耳旁輕輕吹氣。

君妩一下睜開了眼睛,轉頭定定地望着他。見他眼放精光,嘴角微微抿起一抹笑,她心裏如沉了一塊巨石,咯噔一響,不會吧?

算算年紀,她可以稱得上是個半老女人了,難道說這麽多年沒有那啥,她內心太空虛太寂寞了?以至于昨晚做個了很香豔的夢?

這麽一想,她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笑意吟吟道:“奴家是說,長公主昨晚累得都打呼嚕了。”

竟然是打、呼、嚕!君妩面色窘迫,深深地吸了口氣,抄起案幾上的扇子就往他腦門上拍去,邊拍邊罵:“好啊!敢戲弄本宮!”

他東躲西藏,滿臉無辜地說:“哪有啊?奴家不過是擔心長公主的身子才這麽說的,長公主為何要打奴家呢?”

“你自己明白!”死太監,還裝蒜!

他強憋着笑,軟綿綿地蹭了過來:“長公主,你近日是不是太勞累了?你看,你臉色都不好了。”

君妩嫌熱,推開了某只纏過來的死太監。

說起勞累,那是真的。因為君霖那小子從小患上了‘凡是不問皇姐會死症’,芝麻綠豆的事都要和她商量個遍。尤其是近日更甚。

花翎低低一笑:“長公主可是在憂心景王的事?”

她脫口道:“你怎麽知道?”後來想想,覺得這問題實在可笑。死太監有東廠,只要他想知道的,整個京城就沒有秘密可言。包括哪個大臣的小妾生了孩子,誰誰誰家又出醜聞了,都一清二楚。

忽然她想到,這死太監在出了皇陵之後,是不是也會她進行了一番調查?

一想到她獨自沐浴時,唱着歌,擺出各種雷人動作的樣子被人調查了去,她心裏不是個滋味。

他微微一笑:“這事不難猜,陛下為景王的事頭疼也不是什麽秘密了。”

她點點頭,重新抱着枕頭躺下:“父皇在時,好不容易把景王一黨誅滅,想不到時隔這些年,他竟然能卷土重來。”

景王,按照輩分來算的話,是他們的小叔叔。這位小叔叔才華橫溢,能文能武,絕對是塊做皇帝的料子,只是不知為何,皇祖父沒有把皇位傳給他,反而傳給了默默無聞的父皇。

這把景王給氣的!一怒之下,他遠走高飛,開始了一心一意謀反的道路。

從反兄長到反侄子,他幹得樂此不彼。

不過有件事很奇怪:“景王一黨當年是被打壓得徹徹底底,怎麽還會有翻身的機會?”

花翎輕輕地為她按着肩膀,低聲說:“嗯,這事不用我們操心。”

君妩斜睨了眼,果然是太監,什麽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在他心裏那都不算個事。

忽然她瞥見了他眼下一層淡淡的淤青,她想起了什麽,問:“本宮聽說公公近來很忙。”

他眨着眼:“忙?”

“忙着打壓西廠。”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景王好歹還在千裏之外,讓君霖那小子更煩心的就是花翎利用東廠的勢力打壓才剛剛成立的西廠。

西廠廠公沒有如花翎一樣通天的本事,自然就落了下風,處處受制于人。

君霖原本是想分了花翎的權,可不想死太監太厲害,表面上支持,私底下卻處處打擊西廠。

據說,已有不少西廠的人莫名失蹤和死亡的了。

花翎按着的動作僵了一下,他眸色微沉,緊緊地抿着嘴。

他很清楚,這是橫在他們之間的一根刺,看不到,卻時時刻刻地能碰觸到,紮一下,又疼得厲害。

他眼光漸漸涼了下去:“奴家想問長公主,萬一到了有一天,長公主必須在陛下和奴家之間選擇,長公主會選誰?”

君妩微微一愣,說不出話來。

他坐直了身,凄涼一笑,幽幽道:“奴家就知道,在長公主心裏,陛下永遠是最重要的吧?若是奴家手上沒有了權力,長公主怎麽可能肯嫁給奴家?奴家現在也只剩下這點東西了,要是放棄了,就什麽都沒了......”

君霖曾說過:“皇姐,等朕收拾了花公公,朕就給皇姐再尋一位好驸馬。”

當時她只是笑笑不回答,因為要打壓花翎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但是她不禁扪心自問,若真有那麽一天,他失勢了,君霖再次問她的時候,她是否還會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

或許,西廠的一敗塗地,其實根本就是她期望的?

君妩有些迷茫了。

作者有話要說:

濕太要去拜菩薩,朝聖去了,但是放心,這兩天有存稿的,只是不能回複留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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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話要說三遍

☆、身為公主偶爾要幹點正經事

近日花翎的心情很消沉,動不動就露出哀傷的神色。

君妩清楚其中原由,府中的小黃瓜和雨後春筍似得茁壯成長,死太監心裏不是滋味了。

有一次,趁她沐浴的時候,死太監突然冒了出來,低垂着頭,伸出一雙秀美纖細的手,委婉地暗示:“長公主,讓奴家來伺候你呀。”

她面皮微顫,用獅吼功把人攆了出去。

這還是不讓他心情最低落的。

花翎眼中閃着淚花:“長公主不要走呀。”

對此,君妩只能耐心地解釋:“本宮幾天後就會回來的。”

自從某天晚上和她透露出要離府幾天的消息後,這死太監就動不動淌眼抹淚的,搞得和生離死別一樣。

“長公主才不是去辦事!”他撲在她懷裏,蹭啊蹭的,憤憤道,“長公主分明就是嫌棄奴家不能人道,你想去外面找野男人!對不對?哼!奴家是不會放你走的!”

“胡說什麽!”君妩微微皺眉斥道。

也不光死太監是這麽想,連跟了她多年的阿蘭也是。當她和阿蘭說起這事後,阿蘭二話不說就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奴婢知道怎麽做的。”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覺得有必要澄清下:“別胡思亂想了,本宮是奉旨出京辦事的。”

他豁然擡頭,滿臉的不信:“辦事?”

她點頭:“景王的事你也知道,鬧得很大,聽說短短半月之內,就已在北方聚集了數十萬人馬,只等着時機一到,就揮軍南下。”

花翎眯眼冷笑:“朝中大臣難道都死絕了嗎?怎麽要長公主去那麽危險的地方?”

說着他撒嬌似地纏住她的手臂:“長公主,別去哪,多危險啊,要是有個什麽好歹可要怎麽辦呀?”

果然死太監就是沒有家國的概念。君妩覺得和他也說不明白,就淡淡道:“本宮身為長公主,責無旁貸。”

花翎眼眸一暗,低低地說:“那我們就什麽都不管,找個世外桃源隐居,好不好?”

她微微挑眉,揶揄道:“你舍得放棄你的權勢?”

他動動嘴皮,胸膛劇烈地欺負着,似要下定個決心時,她擺手阻止他。他說過的,他現在唯一擁有的就是權力,讓他放棄,怎麽可能呢?

想想,她自己都覺得可笑:“好了,本宮不過随口一問,你不必當真。本宮明日就要出發了,先去休息了。”

君妩起身就往床上走去。

平常這個時候,他都會比她先一步地爬到床上,整理好被褥什麽的,笑嘻嘻地等在一邊。可今天,他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坐着,一動也不動,泛着淡淡哀傷的眸子緊緊地盯着她。那感覺,有股說不出的怪異。

睡夢中,君妩滿腦子都是他的那個眼神,輾轉反側的,都沒睡好。

第二天早晨,阿蘭準備好了包袱,看了眼站在原地發愣的她,輕聲提醒道:“長公主,該出發了。”

君妩打起了精神,端然道:“本宮離府的這幾日,府中的事都交由管家處理。”

交代完後,她登上了馬車。她現在的府中的一把手了,府中人都在送行,她四處環視了下,獨獨沒有發現那個身影。她心裏總覺得悶悶的。

阿蘭忽然叫道:“啊,那是——”

君妩順着那聲音一望,遠處飛快地閃過了一抹紅色的身影,她嘴角微微一翹。

“長公主,今天心情似乎不錯?”連阿蘭都明顯感受到了。

她懶懶地搖着扇子:“有嗎?”但是嘴角卻忍不住挂了又挂。

行至半路,阿蘭發現有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對面的車夫恭恭敬敬地上前道:“長公主,我家大人已等候多時了。”

君妩掀起了簾子,從容優雅地下來:“嗯。”

阿蘭認出了馬車上的标識,咂舌道:“長公主,這是.....晉候的馬車!”她點點頭:“是呀。”

晉候,也就是長公主第一任驸馬,那個喜歡男人的驸馬。自從他們和離後,他們就再也沒有來往過。

阿蘭的面色很古怪:“晉候怎麽知道長公主會經過這裏的?”

作為奴婢的阿蘭首先想到的是,完了,她們的行蹤暴露了,接下去會有危險。但是沒想到長公主給出的答案卻是:“自然是本宮提前通知他的。”

“為什麽?”

“鎮壓景王叛變,是需要銀子的,從國庫裏取那多不好,還不如從晉候身上搜刮一筆呢。”

“可晉候肯嗎?”這點,阿蘭真的很擔心。哪有傻子肯白白交出銀子的。

令阿蘭沒想到的是,晉候還真的是這個傻子。

只見長公主到了晉候府上的時候,屁股還沒坐熱,開口一句話,就讓晉候繳械投降。

那句話是這樣的:“晉候,本宮要一萬兩黃金,你若不給,本宮這就脫光了去勾引你的小白臉!”

晉候極度不甘地交出了黃金萬兩,在她臨走前,還憤憤不已地警告:“東西我已經給了,不準你碰我的寶貝!”

阿蘭簡直佩服地五體投地,但有一事還是不明:“長公主怎麽就肯定晉候會乖乖就範?”

君妩邊數着黃金邊說:“他家的小白臉,不光喜歡男人,也喜歡女人。”

阿蘭如醍醐灌頂,崇拜地看着她:“長公主,我們銀子有了,那接下去呢?”

她眨眨眼笑道:“接下去啊,找本宮的二驸馬呀。”

二驸馬,是舉國皆知的大将軍。

阿蘭對這位将軍的印象是這樣的:身高八尺,肌肉發達,皮膚黝黑,一口白牙,笑起來很憨厚,是猛男中的猛男。唯一的缺點是将軍的腦容量接近為零,只知道習武習武習武。

君妩忽然淡淡笑道:“說起來,本宮很久都沒見到将軍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

阿蘭觑了眼,心裏咯噔一下,暗想,難怪花公公死活不肯讓長公主出來,原來是擔心這回子事啊!

也是了,長公主風華正茂,總歸是有那什麽念頭的。公公又不是真男人,哎......

于是,這一路上阿蘭就軟磨硬泡地讓君妩吃了所謂的美容藥。

但是當她們到了營帳的時候,見到了除了将軍以外的另一個人時,阿蘭在內心大聲疾:“完了!怎麽有兩個人?長公主的壯陽藥根本就不夠用啊!”

作者有話要說:

濕太雖然人不在,但靈魂與你們同在(高達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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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話要說三遍

☆、呆子的小小逆襲

君妩很想吐。馬車颠簸了大半天不說,還在阿蘭莫名其妙的理由下,喝了不少的藥。

據阿蘭說,那是上好的美容藥,她現在前往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不好好保養,回去就是個幹癟的老太婆了。

哪有女人不愛美?這麽一聽,她就乖乖地從了,喝了一碗又一碗。

幾碗下肚後,君妩覺得有點奇怪:“阿蘭,本宮怎麽覺得有點熱?”

阿蘭一本正經道:“那是藥效發揮的緣故。”

君妩點點頭,就沒在說什麽了,強忍着惡心,把餘下的幾碗都喝了。

這樣做的結果是,當她們趕到營帳的時候,還沒說話,她就吐了一個副将一身。

“抱歉,本宮失态了。”

頭頂響起了一道腼腆的聲音:“沒...沒關系的。”

這感覺好熟悉啊!

君妩豁然擡頭,眼前的這個白衣副将,可不就是她的三驸馬王詢嗎?

時隔幾月不見,他結實了不少,不似從前那樣軟綿綿的。一雙眼睛大而明亮,如一汪清泉,幹淨澄澈。他望着她,面上浮現了淺淺的紅暈,他低低地說:“夫....夫人.....”

“是你?”她的訝異顯露無疑。

他微紅着臉,點了點頭:“嗯。”

“長公主。”與三驸馬截然不同的低沉男聲。

君妩忙回了神,這才想起了來這裏是有事求二驸馬的。她怎麽能當着他的面拉三驸馬的手呢?太不應該了!

她抽回了手,搭着阿蘭的。

王詢的眼中閃過一絲受傷,慢吞吞地垂下了腦袋,緊抿着嘴不說話。

“本将軍有事與長公主商議,你們都下去吧。”猛男将軍一開口,營帳內的人都退下了。

只有三驸馬,磨磨蹭蹭地不肯離去。

君妩無奈,只好說道:“你身上髒了,先去換了,等會兒本宮去你那裏。”

王詢眼前一亮,但想起了他的這位公主夫人向來都是口不應心的,猶猶豫豫地不肯動。

還是在得到她的再三保證後,他才慢吞吞地開始挪動起身子,最後他還輕聲地說:“那....夫人可一定要來啊。”

三驸馬出去後,君妩就和猛男将軍開始促膝長談了。

将軍是個直腸子,不喜歡拐彎抹角,他開門見山地問:“長公主來這兒有什麽要事?”

君妩用茶水漱了口,剛要說話時,将軍開始發揮他強大的想象力了:“嗯.......我聽說長公主嫁給了一個太監,哦!難道長公主千裏迢迢地趕來,是想讓我滿足你嗎?可以是可以,就是我今天晚上答應了和李副将切磋武藝的,長公主真想要的話,恐怕要等到明日了。”

她那口含在嘴裏的茶噴得老遠老遠:“噗——”

“怎麽了?難道我說錯了嗎?”他撓撓耳朵。

她面皮劇烈地抽搐了一下,這就是為什麽她嫁給一個絕世猛男還會和離的原因了,實在是性格不合啊!

接過阿蘭遞來的帕子,她面無表情地說:“不是。”對待将軍,不需要說明理由,只需要說明是或否就好了。

“那長公主來到底是為了什麽事?”

“借兵。”

将軍蹙起眉頭:“長公主,私自調兵可是重罪!”

君妩一笑:“本宮當然知道。本宮此次出來,是帶着陛下的手谕的。”說着她從袖子中掏出一張聖旨,交到将軍手上。

“這回将軍可信了吧?”她道,“還請将軍放心,不會借用将軍很多人的,這事還得低調而行,不然走漏了消息,可就不好了。”

他鄭重地點頭:“我明白的。”

接下去,他們展開了關于如何帶領一小部分人去截斷景王糧草的商量。

等一一敲定後,天色已黑了。

将軍道:“聊着都忘了時間了,長公主,我一早就為你安排好了營帳,快去休息吧。”

說起來,将軍還是挺會照顧人的,只是有時候實在是無語,他愛武成癡,明明是個威猛的大男人,卻長着一顆八卦玲珑心。

君妩淡淡一笑:“好。”

臨走出營帳時,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問:“王詢怎麽會來這裏的?”

之前讓死太監調查出的結果是,王詢在他親戚的軍營中。雖說軍營和軍營之間,将士來往也屬正常,但她總覺得王詢來這裏,應該不是來學術交流的。

将軍是個實在人,一下就把真相說出來了:“哦,大概是他想見你吧。”

君妩忽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那本宮就去休息了。”

君妩的營帳在最南面。引路的小兵解釋:“那裏比較安靜些,也不會有不規矩的人打擾長公主休息。”

在宮中混了多年,君妩自動地理解出了這句話的含義,也就是說,那裏沒有什麽肌肉猛男出沒的。

本來這次她就是來辦正事的,沒想些有的沒的,被小兵這麽一說,倒真想抓幾只可口的小鮮肉回營帳好好享受了。

眼睛掃視了一圈,最終發現了一個目标。

那人身高挺拔纖細,身着一件白衣,光看着背影就覺得玉樹臨風。據多年經驗來看,此人一定是美男!

君妩打發了阿蘭,每次她泡美男前都會把身邊的女人都散開,以防萬一她看上的美男喜歡她身上的人。畢竟要是傳出去,長公主還不如她的奴婢受歡迎,那她的面子往哪裏擱?

她悄悄走近,輕輕一笑,妩媚地說:“這麽晚了還不回去?”

那人慢慢地轉過身.......

“是你?”

王詢紅着臉點頭:“嗯。”

“你怎麽在這裏?”引路的小兵說過,将士都不住在南面的。

他眼珠不停地轉着:“那個.....那個.....”

她眨眼:“那個什麽呀?”好久沒調戲三驸馬了,他還是這樣可愛,軟軟的和個包子一樣。

她伸手一捏,他唰地臉紅到脖子了。

“就是......”他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胸膛劇烈地欺負着,一雙手緊張地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憋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麽來。

君妩打趣道:“是不是想本宮到你哪裏去呀?”

原本她只是開個玩笑,印象中的三驸馬害羞得很,哪裏會答應呢?但沒想到的是,他豁然擡起頭,神情羞澀,明亮的眼睛卻異常地堅定,他重重地點點頭,低聲說:“嗯,想你來。”

作者有話要說:

☆、混個臉熟

乒乒乓乓地忙活了一陣,王詢微紅着臉,端來了一杯茶:“夫人....請喝茶。”

君妩接過茶杯後,仔細地打量了這個營帳。

和他人一樣,幹淨整潔。桌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文學、軍事、天文、醫術,均有涉獵。

“好喝....嗎?”他神情緊張地看着她。

她點點頭,他長長地籲了口氣,神色一下輕松了下來。

之後和他閑聊了會兒,君妩慢慢地放下茶杯,問道:“你怎麽會來這裏?”

氣氛一下子似凝結了一樣。王詢別過臉,緊抿着嘴,好半天都不說話。

她輕聲責備道:“你知不知道王老夫人有多擔心?”

他悶悶地說:“我有留信的,和娘說我正在為陛下辦事,娘會明白的。”

他慢吞吞地轉過頭來,小心地觑了她一眼,說:“夫人這次來是為了景王的事吧?”

君妩淡淡點頭,想着反正将軍明日安排任務時他也會知道的,就不打算隐瞞了:“嗯。景王叛亂,讓陛下很頭疼。”

王詢凝神略略一思索,眨眼道:“可是,自從景王一黨被先帝鎮壓後,就一直待在關外,如今怎麽會突然出兵呢?這裏面也許有文章。”

她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煩悶,豁然起身。

他急急地站起來:“夫人,你.....這就要走了嗎?”

她勉強一笑:“太晚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明日還有點忙呢。”

高大的身影擋在帳前,黑壓壓的影子倒映在她面前。他低頭看着鞋面,固執地不肯讓道,聲音卻沒有這樣的氣勢,仍舊軟如棉花:“不能....多待一會兒嗎?”

君妩的腳步頓住了。

當年為了滿足她大女人的虛榮心,對驸馬進行了一系列教導。其中有兩條鐵一樣的原則。

一:老婆最大。老婆說的都是正确的。

二:為了維持和切的夫妻關系,男人要大方,銀子要主動上交,說話要動聽,在非常時刻,他可以死纏爛打。

然後現在她嘗到惡果了。

對于這位純潔驸馬的糾纏,她狠不下心直接拒絕,想了想,還是采取懷柔政策吧:“好啊。不過今天本宮很累了,明天本宮再到你帳裏多待會兒。”

“可是.....”他很猶豫。

她溫柔着撫摸着他軟軟的小臉蛋,眯眼,口氣硬了幾分:“不聽話了是不是?”

他睜大眼睛,直直搖頭。

她微微一笑:“這才是乖孩子。好了,本宮這就回去了,明日再來。”

“嗯。”他鼻音很重,依依不舍地目送着她出去。

到了營帳的時候,君妩面無表情地靠着枕邊,一動不動,唯有眉心微微蹙起。

阿蘭進來了,她是知道大概經過的,就問:“長公主,可是在驸馬那裏鬧得不愉快?”

她搖搖頭:“驸馬哪會惹本宮不快啊。”

那個呆子啊,在她回來的時候,他一會兒說有野獸出沒,一會兒又說士兵們練武時會不小心傷到她,非要固執地要送她回來。送她回營帳後,又在外面磨磨蹭蹭了半天,繞了不知道多少圈,才拖着腳步回去。

對此,她只能長嘆一聲。

她漸漸回了神:“能惹到本宮的,另有其人。”

“那是.....”阿蘭隐隐約約猜到了,卻遲遲不敢吐出來。

“還能有誰?自然是他。”君妩撥弄着玉佩上的流蘇,慢條斯理地說,“本宮來之前陛下曾對本宮透露了一個消息,一直待在關外伺機而動的景王會有能耐和朝廷叫板,是花翎在背後襄助。”

阿蘭失聲尖叫:“花公公!那花公公這不是.....叛國嗎?”她小心翼翼地把最後幾字吐了出來。

君妩凝眉,默不作聲,只覺當時被驸馬一言點出其中的古怪時,心裏煩躁得很。

死太監是活得不耐煩了嗎?怎麽能和景王這樣的亂臣賊子有聯系?且不論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就憑着他們過往的憑證,陛下也能治他的罪。

又或者是,他已貪權到了要另立新主的地步?所以他才會在背後默默地支持景王?

她擡頭,瞥見了桌上躺着的一封信,是一個小兵送來的,說是花公公命人捎來的,還特別囑咐長公主一定要回信。

忽然她怒從中來,高聲道:“把這信拿去燒了!”

阿蘭哆嗦了下:“是。”

接下來的幾天,君妩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如何整死景王的計劃中,這份不悅很快就被淡忘了。

不過有件事卻引起她的注意。

在她和将軍暢談的時候,總會有一個白色的身影時不時地經過,有幾次,還會借口一些奇怪的理由進來小坐一會兒,然後她就能感受到有一到強烈的目光在望着她。她一轉身,那道目光又驟然消失了。

有一次她就問将軍:“王詢現在是何職位?”

将軍說:“他啊,目前只是個小副将,不過我看他腦子挺不錯的,就允許他帳前走動。怎麽?長公主覺得這計劃不能洩露?那好,我讓那小子暫時別來了。”

她淡淡一笑:“那倒不必。軍營有軍營的規矩,不能因為本宮一人就改變了。”

将軍點點頭,他們接着讨論詳情。

不一會兒他們就定下了全部的計劃。君妩覺得有些累了,就想下去休息片刻。

在她臨門一腳的時候,将軍似想了什麽,認真地問:“對了,長公主你還需我滿足你嗎?要是長公主需要的話,提前和我說一聲,我好安排和孫将軍的比試。”

君妩面皮猛地一抽,這算什麽?顧念多年的夫妻之情嗎?她簡直要活生生吐出一口老血來了!

她深深地呼吸了口氣,很想告訴他,她現在已經清心寡欲,幾乎告別荒淫的生活的時候,只聽得帳外有一聲響動。似乎是什麽東西掉落的聲音。

當她走到帳外時,卻什麽也沒有發現。

問幾個守門的小兵,其中一人說:“那人啊,那是王副将啊,他這幾天不知怎的,老來我們這裏逛......”

那人問旁邊的人:“王副将來得這樣勤.....難道真的要打仗了?”

“誰知道呢!”

那些話一字不漏地飄入她耳中,她微微皺眉。

将軍也起身走來:“怎麽了?”

“沒什麽。”君妩轉身踏入營帳的那刻,遠處忽地閃過了一抹白影,她腳步一重,心裏無端地揪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論家拜菩薩回來了,但是累得像狗,沒辦法回複留言,媽蛋,我現在碼字都在抖。。。

那個‘阿’同學,我看到你的長評了,但是,你那條留言我這裏只有‘删除評論’和‘清零’兩個按鈕,沒法回複。。。憂傷。。。。你能再留一遍麽?肉牛滿面阿。。。

☆、驸馬邁出了勇敢的一步

阿蘭覺得,長公主這幾日有點怪,動不動就走神,問她什麽也不肯說。

有一天,長公主終于忍不住開了金口:“阿蘭,你有沒有覺得.....驸馬變了?”

阿蘭想也不想,脫口就說:“沒有啊,驸馬還是和以前一樣傻傻的,心底善良啊。比如這次,他把他的營帳讓給我們了。”

那天她和将軍商量好事後,阿蘭就神色慌張地跑過來,和她說:“長公主,不好了!營帳失火了!”

這事出在将軍的地盤上,将軍一邊下令調查,一邊命人重新搭建個營帳。

這關鍵的時刻,王詢跳了出來,主動讓出了營帳:“長公主去我那裏吧。”

重新搭個營帳要費不少的時間,将軍也不願大半夜的興師動衆,就讪讪地笑了:“長公主你看這.....”

君妩不是個不識大體的人,點頭應道:“那就勞煩王副将了。”

之後的幾天她就住在王詢的營帳中。到底是個副将級別的,比起她的營帳來,他的要寬敞得多。

雖說他們原是夫妻,但軍營重地,不得将士私自攜帶女眷,王詢也不例外。把營帳讓出來後,他就搬到了別去。

他每晚都會來小坐一會兒。他不說話,大多時候他都是微紅着臉,低垂着腦袋盯着鞋面看,或者,在尴尬的時候突然問幾個幼稚到極點的問題,然後莫名地笑起來。

阿蘭可以算是王詢的忠實擁護者,到現在他已經不是驸馬了,她仍舊驸馬前驸馬後地叫。

阿蘭反駁道:“可是将軍不是命人調查了嗎?那天營帳失火,的确是個意外啊。長公主你可不能把這個罪名按倒驸馬頭上啊。”

君妩微微一揚嘴角,懶洋洋道:“你記不記得本宮當年追求晉候時用的那些招數?”

阿蘭點點頭。

“第十九招是什麽?”

“嗯.....”阿蘭回想道,“當時長公主為了....咳咳,博取晉候的同情,就一把火把府給燒了,然後哭哭啼啼地和晉候說,你一人在府中,特別寂寞特別孤單。”

說到這裏,阿蘭皺起了眉:“長公主覺得營帳失火,是驸馬的主意?”

君妩也不避諱地承認:“本宮是有此懷疑。”

阿蘭忙道:“不可能的!那一次放火,長公主是算好了必定會打雷,這才萬無一失的。驸馬哪有那個腦子啊,能做到滴水不漏,連将軍都查不出來嗎?”

這的确是個疑點。

但君妩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這些天有消息傳來,景王不知從那裏請來了一個謀士,一下整頓後,全軍的戰鬥力有了明顯的上升。

就在君妩想和将軍讨論下要不要把截糧的計劃給推遲時,将軍不見了。取而代之與她讨論的人,是王詢。

他是這麽解釋的:“将軍有事要忙,就交代我來和夫人相商細節。”

君妩點頭答應,畢竟他曾是驸馬,這些顏面還是要給的。

第二天,第三天,接下去的幾天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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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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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