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像孩子

吃過午飯，蘇幼言在房間裏看書，其他人去附近買吃的了，支理坐在窗戶上畫畫，柯布躺在床上發呆。三個人待在一間屋子裏，氣氛沒有絲毫別扭，除去支理外，柯布有什麽心事都是找幼言，她是個非常好的傾述對象，不會亂出主意，也不會說漏嘴，即便柯布有些不想讓支理知道的話，她也會瞞住的。

他轉了個身，看着蘇幼言書的封面，他好像有陣子沒和幼言好好聊了，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他問了個平時不太會問的問題：“幼言，你有喜歡的人嗎？”

“有。”這個回答是出乎意料的。

“誰，怎麽沒聽過，哪個老師？”柯布不會忘了蘇幼言喜歡年紀較大的男人。

“不用問了，反正不可能的，我也沒打算讓任何人知道。”

“有什麽不可能的，不會是有婦之夫吧。”

“離婚了。”

“那就無所謂吧。”

“後來又複婚了。”

柯布腦子裏第一個浮現的人是位非常危險的人物，這麽想來，以前他和幼言開玩笑時曾提及過，但也只有一次，不會真是那個人吧，她和那位算起來才見過幾次啊，柯布都想不起來兩人有沒有說過話，說是喜歡，更像是女生的一種愛慕吧。他坐起來，有些緊張地問若無其事的蘇幼言：“姓支嗎？”

“談話結束。”蘇幼言看來是真的不想提起。

柯布想緩解她內心的內疚，不小心喜歡上了不是她的錯，她誰也沒告訴，什麽也沒做，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卻控制住了自己，什麽也沒表現出來。

“支理不會介意你想當他媽媽的。”他開着玩笑說，站在支理身後，用手肘撞撞支理。

“我是不介意。”支理側過頭看着蘇幼言，說得那麽直接：“他們沒複婚，你也沒勝算，我從沒看過他把銀以外的任何女人放在眼裏。”

“我知道。”

“我奶奶現在是單身。”支理又說出奇怪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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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從沒聽說過奶奶的事，不要給她亂介紹人！我無法想象那樣的畫面，幼言，我有很多叔叔，千萬別和他們支家的人扯上關系，這是來自一位受害人的經驗。”

蘇幼言輕笑，有很多尴尬的東西就這樣被化解了。

去買東西的人臨近晚飯時間才回來，一臉滿足提着大包小包，将幾個永輝超市的袋子放在中間，公誅買了很多衣服。

“你們是去哪裏了，花這麽久時間才回來。”

“本來打算在附近，可附近只有小超市，種類太少了，就坐着公交車，看到有觀音橋的名字，我們就想去拜拜，誰知，沒看到觀音，真遺憾。”

“你們少扯，根本就是想去逛街。”

張絡将一打啤酒拿出來：“征求老板娘意見了，我們可以邊泡溫泉邊喝酒。”

“這樣對身體很不好的。”周欣合阻止。

“人生要及時享樂，難得一次。”

柯布拿起自己的泳褲：“我先去了。”

“一起啊。”幾個男人也匆匆追了上去。進溫泉之前先要沖幹淨身體，柯布扭開蓮蓬頭，在頭發抹滿泡泡，應修傑、楚浩宇、張絡脫得一幹二淨，并排站在一起，互相觀察着大小，最後應修傑舉起拳頭：“我贏了！！”楚浩宇和張絡垂頭喪氣。

“柯布，全脫光也來一較高下。”

“我和你們這些傻子是有區別的。”

應修傑扭開蓮蓬頭，到處噴水：“我是紅色戰士雷德，接受我的烈火考驗。”他擺出姿勢，楚浩宇也來迎戰，他将公誅帶進來的一個圓形的護膚品扔向應修傑：“去吧，皮卡丘！”

不斷說出羞恥的中二臺詞，男人即使到了四十歲也很難長大。

“別玩我的東西。”公誅氣惱地嚷嚷，他正在仔細清洗身體，三個邪惡的男人走向他：“都是男人，你這麽白，這麽纖細怎麽回事啊，你那是什麽洗澡方法，我們來幫你洗吧。”

“不要，不要，不要，禽獸，我不要！”公誅用力地搖着頭，表情卻似乎很興奮。

吵鬧聲不絕于耳，支理剛走進來，水就濺濕了支理的衣服，那三個人都将蓮蓬頭背在了身後，擺頭直嘆息：“柯布，你看看你搞什麽，唉，還小嗎？竟然玩水。”柯布轉頭瞪着三個：“你們三個垃圾，栽贓我，以為支理沒看到嗎？”

“剛才走神了，沒看到。”

“你不相信我說的話？”柯布又開始瞪着支理，随後惡作劇地拿起蓮蓬頭噴向支理：“是我又怎麽樣，說來說去，誰叫你穿着衣服進來的。”被淋濕的支理沒有任何反應，他緩緩脫掉一件又一件衣服，露出勻稱的身材，下身只裹着浴巾的他像廣告片裏的模特，令人浮想聯翩。他轉身又走出去了，張絡指責：“你把支理惹生氣了吧。”

“他不是那麽小氣的人。”

支理那副樣子不知道在外面和老板娘交談什麽，只能聽出現在老板娘的反應很高亢，沒一會兒，支理又進來了，手裏拿着長長的水管，水管頭上接着的是洗車噴水槍。

“用冷水玩吧。”

“不！！！”四個人幾乎異口同聲，其餘三個人同時把肥皂扔在地上：“柯布，快去撿肥皂，分散支理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