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他接受不了的東西

天空在越變越明亮，穿着薄外套的柯布擡頭盯着天空，明明還未到夏天，天氣卻超過了春天的溫暖，他自言自語：“完蛋了，好像要開始變熱了。”支理的性格是随着氣溫在變化的，柯布真想用鋸子截掉夏天的季節。

今天他起的比平時早，睡眠這東西人越想控制時就越控制不住，想睡着時，睡不着，想醒來時，醒不了，和人身體作對的不只是睡眠。柯布伸着懶腰，心想，反正早起也沒事做，不如去騷擾騷擾支理吧，他這想法兩分鐘後就追悔莫及。

剛推開門，支理站在他眼前，吓了柯布一跳：“你怎麽這麽早就起床了。”

“你來得正好。”

“找我有事？”

“突然想做了。”支理将柯布一把拉進寝室內，關門，褲子被解下，他沾着濕滑液體的手指進入自己，這一系列的動作都太快，快到柯布不敢相信，他按住門：“唔…放開我…尊重下我個人的意願。”支理的胸口緊靠着柯布的後背，溫度隔着衣服滲過來，他只用了一只手就将柯布的兩只手的手腕按在門上，從耳後傳來輕幻的聲音：“不願意嗎？”

“呼啊別弄前面，我唔唔唔就是不願意。”

支理的膝蓋抵進柯布的兩腿中間，他的欲望高過了他身體的溫度也貼着柯布，讓他覺得自己抵抗不了多久：“我會告訴強暴哦。”

“柯布，”耳垂被輕咬後又放開：“我現在就想看你舒服的表情，聽你的呻吟，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的一切都可愛到讓我火大。”柯布握緊手：“随便你，啊啊…”進入的速度也快到柯布應付不了，清晨，在寝室裏用着這種羞恥的姿勢的自己幹嘛要自投羅網。

“你是不是又學了…亂七八糟的臺詞，騙我上床的話變了…”這種情況下想說出完整的話真難。

“給我專心點。”

“騙我同意了，你就變一個人了嗎？！”

支理一只手抓住柯布的腰，一只手按住他的背，這一下太深太深，柯布的嘴終于除了發出呻吟外說不出其他話來，他眼前只有門，單調的門，十幾分鐘後，在柯布丢掉一次後，他才能有氣無力地開口：“我說過我不太喜歡這種姿勢吧。”

“不舒服？”

“舒服是另一回事，喜歡又是另一回事。”他這種奇怪的解釋不知道支理是否能聽懂。忽地，他一把被轉了過去，支理摟起他，将他抵住門，再次進入，他的手支撐住了柯布所有重量。終于，不用再看那單調的門了，柯布抱住支理，吻着唇能吻到的任何地方。

“這下滿意了，恩？”他處在情欲中沙啞的嗓音融化掉柯布的耳膜，他的語言和身體都給自己投下了戒不掉的毒瘾，會瘋的，真的會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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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啊…唔…唔…我…我……”

門裏發出的撞擊聲讓門外經過的人都會忍不住好奇地側目。

柯布穿好衣服，咬緊牙，做完後那個混蛋就丢下自己又回床上睡了！自己真像一個充氣娃娃，他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上午只有兩節課，距離上課還有一個多小時，做點什麽打發時間才好。支理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了，支理沒有任何反應，柯布上前拿起電話，看到顯示後接起，還來不及說話，那邊的聲音讓柯布直起雞皮疙瘩。

“小寶貝兒，一定想姐姐了吧，很想很想對嗎？姐姐也很想你，說愛我，現在就說愛我，不說我折磨死你，說愛我，快說。”能讓電話另一頭的那位變成這種腔調的，世上也只有支理了，柯布捏住鼻子：“我愛”

“你這早洩的孫子，為什麽接支理電話。”那頭的聲音降到冰點，恢複了正常。

“支理在睡覺，我這不是怕您等太久嗎？”

“切”藍銀從齒間發出的嫌棄聲音讓這頭的柯布很有畫面感，他知道藍銀要挂電話了，趕緊叫住：“等下，娘娘，我有件事想問下你。”

“什麽”嫌棄的味道越來越濃了。柯布看了眼支理，拿着手機偷偷走出寝室，為了不讓支理聽見，他站在較遠的位置才肯說話：“娘娘，是那樣的，喂，喂？已經挂電話了嗎？！”柯布再次撥打過去。

“真的是件嚴肅的事。”

“那又怎樣。”

“是關于支理奶奶的，我知道支理很少提家人的事，不過我也沒聽過朵拉和你們提起過，這也太怪了吧。”支理不是很少提家人的事，是根本不提，如果哪天話題聊到了，他才會說出來，沒見到藍銀和支左司時，他對這兩人的一切都不知道，支小可和支小尋也是，當初突然來學校，柯布差點以為真的是支理的私生子。

電話那頭沒說話了，然後柯布聽到了打火機的聲音，他耐心地等着，藍銀吐了口煙：“他談起他奶奶了？”

“我想他是無意說出來的。”

“說什麽了？”

“也沒說什麽，就說他奶奶是單身，想介紹給幼言來着。”

“幼言嗎？”藍銀發出只有一秒的短促笑聲：“那女孩子喜歡的是支左司吧。”柯布可沒曾想把話題引到這方面，更不曾想藍銀察覺了蘇幼言的感情，他剛想替幼言解釋，藍銀就打斷他：“結果，支理還是不肯接受嗎？”她的話題跳來跳去，柯布都不知道該怎麽接。

“什麽意思？他不肯接受什麽？”

“接受他奶奶早就死了這件事。”藍銀的語氣那麽輕松，就像在聊起個日常問題：“支理的奶奶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很慘的，得了癡呆症還是什麽病，反正頭腦不清醒，天天跑出去撿垃圾吃，結果被車撞了。”

“那…”要說什麽話，要提什麽問題，柯布不知道。

“他當時很小不懂死亡的意義，以為他長大就會懂了，結果他還以為他奶奶活着。”

痛感沒有預兆，突然就抓住了柯布。

“你當作什麽都不知道吧。”

“等等，那個，還有幼言的事，你別誤會。”

“誤會什麽，她如果真的喜歡就來搶，我批準了，不然我會覺得無聊的。”

“請你不要用別人來打發時間！”

那邊挂斷了電話，柯布直直地看着支理的寝室。

支理接受不了的事實自己也不想接受。

那會傷害到支理的事實就由自己踢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