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章節

可能因為小光年齡小吧。”

“這個小光上次聽你們談起過,最近又來了沒有?”

“沒,說來也怪,好像就出事那天中午看到他一眼,再後來就沒看到了。”

小光,身體瘦弱,剛好可以躲到那個縫隙當中,而且瘦弱只是力量上,靈巧上影響并不大,□□逃跑也不是沒可能。再加上對花市了解,喜歡周芸,案發後就消失了。

刑志打了激靈,不會是他吧?

“對了,警察同志,上次和你一起來的那個長頭發的、戴遮陽帽的姑娘是你女朋友吧,她在我這兒還買了花呢,錢付了,東西沒拿走。你反正也來一趟,替她拿回去吧,省得我惦記着。”

刑志臉上有些尴尬,剛想否認,可是又覺得越描越黑,正準備再問一些關于小光的信息,電話響了,刑志趕忙走開接電話。

“我是衛微,小光在兩天前去世了,現在在南城的殡儀館,你來一趟吧,我這裏有他想轉交給你的東西。對了,如果你路過花市,請替我買盆栀子花帶過來,周芸說,小光最喜歡白色的栀子花。”

驅車趕到殡儀館時,儀體告別儀式已經結束。在三三兩兩的人群中,刑志看到了衛微和哭腫了眼睛的周芸。

衛微伸手接過刑志帶來的栀子花,向一對神情慘淡的夫婦走去,而周芸則交給刑志一個信封。

自白書:

很抱歉,我殺了人,我有罪。

那天我本來是去花市玩的,以前我都是走正面,和叔叔阿姨們挨個打招呼。我喜歡和他們打招呼,他們都是很好的人。

那天走到一半時,我突發奇想,想着要是走倉庫前的那條小路,從帳篷的後門進去,準能吓周芸姐一跳,一定很好玩。

但是周芸姐并不在帳篷裏,相反倉庫裏倒是有人說話,我有些好奇,就在門口偷聽。

可是我卻聽到了不該聽到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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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那個人是誰,不怕你們笑話,我挺怕他的。每次我去花市玩,都不敢去他那裏,就是在周芸姐的攤位裏,他也罵過我幾次。

當時他在倉庫裏惡狠狠地威脅周芸姐,我怕極了,蹲在門口不敢進去。後來他竟然威脅周芸姐說,如果她不聽他的,就把她做過手術的事情告訴所有人,讓所有人都看不起她,還要告訴我,讓我死了也要恨她。

我知道他威脅周芸姐的是什麽,其實我早就知道,只是我不在乎。

周芸姐是我見過的最溫柔的姐姐,我喜歡她,我甚至覺得自己是愛她的。或許你們會笑我還小,不懂什麽叫喜歡,也不懂什麽叫愛,但我也沒機會長大了不是麽?

我現在唯一後悔的就是自己當時太懦弱了,不敢沖進去,如果當時我能勇敢點,也許我就能保護她了。

我以為他們只不過在争吵,直到我聽見了那些聲音,那是讓我到死也痛恨的聲音。

我16歲了,我知道那聲音意味着什麽。我想過沖進去的,可是那樣只能讓周芸姐難堪吧?

我一遍遍地在門口罵自己沒用,心裏想的就一件事,就是怎麽才能殺了那個男人為她出氣。

殺人的事我不後悔,我後悔的也只是沒能更早的沖進去。

我知道殺人是犯法的,也不想讓周芸姐卷到這件事裏。所以我沒有用周芸姐攤位裏的東西,而是沖進那個人的攤位裏找,看到後門的架子上放着一把修枝剪,我就拿了起來。

剛轉身我聽見門響,我知道這時要是遇上,我肯定打不過他,所以我就藏在了帳篷和牆的夾縫中,想趁他不注意給他一下。

後面的事情我想你們都知道了。雖然我不後悔,但殺人畢竟是殺人,是犯法的。好在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就算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吧。

殺人時我戴的手套被我埋在小區花園的樹下了。

希望周芸姐不要怪我。

小光。

刑志把這封信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不知該說什麽。

對于殺人兇手,他一向是痛恨的,因為這些人擅自剝奪他人的生命,踐踏了法律。可是對于小光,他卻不知道要怎麽去評價,至少他恨不起來。

“有小光的照片麽?”

周芸點點頭,掏出自己的手機,鏡頭裏,一個陽光但瘦弱的光頭少年,正燦爛的笑着。

另一邊,衛微把開的正旺的桅子花放在小光的父母面前,“我是小光的朋友,聽說他最喜歡栀子花,如果可以,放骨灰時也放點花瓣進去吧,我想小光會喜歡的。”

案件就這樣結束了,刑志在小光說的地方找到了那只戴血的手套。手套裏有小光的指紋,手套外有死者的血,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小光殺的人。

周芸也被證明與案件無關,周芸卻也無法繼續在花市裏擺攤了。

衛微最後還是買了一盆白色戀人回家,翠綠的葉子上,白色的紋絡纖細而瘦弱,在風中顫顫巍巍地,讓人心生憐惜。

花市案完。

栅欄案(一)

淩晨3點半,正是床上的刑志睡得正香的時候,偏偏這會兒,他的電話鈴聲急促的響了起來。

作為一個刑警,24小時待命是基本操作,盡管這時刑志的大腦還沒完全清醒,但手已經按下了接聽鍵。

“刑隊長,我是衛微,有個人死在了我的花園裏。”

刑志幾乎是一瞬間就清醒了,“什麽,你殺人了?”

“我沒有,是有人死在我的花園裏了,我已經報警了,但我更希望你能來一趟。”

還沒等刑志回答,手機裏就傳來了嘟嘟聲,這是有電話進來的聲音,刑志看了眼手機屏幕,是局裏值班室的坐機。

“你先別不要挂斷,”囑咐完衛微後,刑志立刻切到新進的電話上,“我是刑志。”

“刑隊,110接到報案,玫瑰小區又出人命案了,報警人就是那個衛微。薛林已經帶值班的法醫趕去現場了。”

“好,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刑志一邊說一邊下床穿衣,同時把電話切換回來,“喂,衛微你還在不在?”

“在。”

“你現在不要做任何事,不要走近現場,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等待警察過去,還有不要讓大毛離開你,明白沒有?”

“我知道。”

刑志說完電話,已經穿好衣服沖出家門。

這個時間街上的車極少,刑志把油門踩到底,飛速趕往現場。從上次花市案結束後,刑志就一直在琢磨這個衛微到底是什麽人,她對于屍體的淡定,與談論到殺人時那種态度,都讓刑志非常不安。

甚至他有一種直覺,就是這個衛微或許是殺過人,或許是在心底一直想殺人。

現在忽然聽衛微說她花園裏有人死了,刑志竟然完全不覺得意外,甚至有一種“果然不出所料”的感覺,雖然衛微說她沒有殺人,但……刑志總覺得這個衛微鎮定的過分了。

不過,不管怎麽樣,刑志都希望衛微說的她沒有殺人是真的,他不希望這個外表漂亮、對人冷淡,對狗又無比溫柔的女孩子毀了自己的一生。

待刑志趕到衛微所在的小區時,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東方的天空露出了些許的曙光,小區裏停了兩輛警車,警備的紅□□不停閃爍,四周也有民警忙碌,但卻很有默契的不出聲,使得現場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安靜。

尤其在看到栅欄上叉着一具女人的屍體後,這種詭異感就更強烈了。

遠遠看去,屍體面朝下,背朝上,裝飾用的栅欄尖角刺穿了她的腹部與背部,看樣子很像是從高處跳下來,落在了栅欄上。栅欄下面有一大攤血跡,滲透在泥土裏,紅得發黑。

刑志向維持現場秩序的民警出示了證件,走進隔離帶,仔細觀察起屍體。屍體頭朝外,腳朝內,雙手垂在頭部兩側。右後腦有明顯的外傷,其餘部分沒有傷痕。法醫葉岚正在附近提取證物,趙航帶着幾個人正準備把屍體從栅欄上弄下來。

刑志看向葉岚,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怎麽樣,估計是從多高處跳下來的?”

“不好說,5層以上皆有可能,具體的數據我得回到實驗室做了模拟才能給你。”

“好,我知道了,有确切的數據第一時間告訴我,我去看下報案人。”

刑志剛走進屋。薛林就迎了上來,“刑隊,你可來了。”

“詳細情況怎麽回事,說說。”

“別提了刑隊,這個衛微咬死了不見你就什麽也不說,我到現在一個字都沒問出來。”

刑志皺了下眉,“衛微人呢?”

“在卧室裏。”

刑志點點頭,越過客廳走向卧室。客廳裏有兩個痕檢的正在取樣、掃指紋。透過窗戶往外看,花園裏也有人在取樣。看樣子,已經把衛微當成嫌疑人了。

“為什麽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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