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無法預料

31. 無法預料

“将軍，敵軍已突破我軍防線...”

“将軍，守在城門的将士死傷無法估量...”

“将軍，去往都城的士兵至今未歸，沒有援兵，敵軍的重型武器已讓我軍損失慘重...”

“将軍...”

“将軍...”

大理石修葺的城磚已經鋪上了熾紅，在烈日下格外刺眼，八萬精兵，九成都血洗城牆，剩下的，光是支撐自己受傷的身軀已是不易，揮刀，落下，是殺紅了眼還是流出了血淚，将軍撕心的吼叫也喚不回士兵們的魂魄，鮮血沾滿全身，已分不出敵我，怒發沖冠，将軍直直的沖向那毀了他八萬精兵的兵器。

“轟！”震聾欲耳，巨石化成灰燼。

.....奧德拉的旗幟揮舞在了商憲的城樓！

“商憲失手，現數十萬奧德拉壓境...”邊境告急，平地驚天雷！

這麽大的事情，怎麽可能一點預兆也沒有!

“你說什麽！！！”揪住來人的衣領，力氣之大差點讓來人窒息，昇玄才放手讓他繼續彙報。

斷斷續續的言語裏，描述了奧德拉此次行動之迅速，攻擊力之猛烈，讓人不禁猜想這根本不是奧德拉所為。

“他說的都是真的，邊境已經成火海了。”水晶球裏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而本該是本國旗幟站立的地方，現在已易主。

“當心！”凱恩眼尖的看到了搖搖欲墜的靖幀，順手扶了把，“你身體才恢複，這樣激動會二次傷害的，昇玄...”

示意讓昇玄扶靖幀離開，順便也牽走了一群跟屁蟲，就剩下我們三人，顯得有些空曠。院子裏剛剛還熱鬧着的氣氛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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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從剛才聽到這個消息開始，本來在凱恩身邊的嘯閻就移坐到院子的另一角，低氣壓也從他那傳來。

“傑...”下意識想往嘯閻那去，卻不知道怎麽開口跟傑森說。

“那個，我第一次來宮殿，四處轉轉...，”還沒等凱恩來得及說什麽，傑森就很會意的找了借口離開了。

原以為嘯閻是不願意聽才躲到一旁，然而靠近了凱恩才發現，哀傷的情緒寫滿了他的臉。

原來，他不是冷漠，不願意去理睬，而是已經悲傷不願被人看見。

其實自己應該意識到的，他沒有獨自離開，而是靜靜的坐在這院子的一角，這是否代表什麽？

“你的手好冷...”開呢緊握住那雙修長的手，幾乎感覺不到有溫度，大膽的猜測，這是否在告訴他，對方需要我。

凱恩想繼續說些什麽，卻發現嘯閻的眼神有些空洞，就像是在刻意的回憶着什麽而忘記了現在一般。

于是他也沉默了，就這樣坐在對方的旁邊，握住他的雙手，靜靜的陪他坐着，看着日落然後月升。

興許是昨晚沒休息好，又或許許是體溫過低，總之，凱恩漸漸覺得有些犯困，下意識更加緊的抱住嘯閻，生怕一個不留神，他就會消失一樣，接着就放任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

凱恩的呼吸逐漸平穩，嘯閻知道自己刻意調低體溫起了作用，對方已經睡着了。

輕松抱起對方，一個閃身，已經把人放在了床上，撚好被角，就坐在了床邊上。嘯閻現在的眼神裏已經全然沒有了冷漠，有的只有溫柔...

真想不到自己會有一天幫人鋪床蓋被，會有一天有個人會讓自己牽挂，對，是牽挂。下午的軍情勾起了嘯閻很久以前的回憶，戰火、硝煙、厮殺、吼叫，一瞬間充斥整個大腦，混沌不堪。思緒也因此停頓在了過去，想要跳出來，卻仿佛失去自我一般，控制不了。

直到一陣陣暖意在思緒裏開了春，火海變成花海，自我在回歸到自己的手中，回過神時，就發現他傻傻的抱住冷得像冰塊一樣的自己。

“我該拿你怎麽辦呢？凱恩...”

細長的手指輕輕順過對方的柔發，嘯閻覺得手感異常的好，巴掌大的臉，立體的五官，靓，這個字是凱恩腦海裏的詞，嘯閻幾乎脫口而出。

當手指拂過對方的唇，嘯閻似乎覺得自己有幾分醉意，緩緩的探下身子，雙唇觸到的那一刻，嘯閻心醉了...

“呦呦呦，本來這麽美的畫面連月亮都要羞澀，但是我要是再不出來，恐怕會先被冷箭射死。”招牌的語言加上招牌的羽絨扇，蒼穹又是一身白衣華麗登場，倚靠在門邊就是天冷也搖着扇子。

“出去。”僅僅兩個字，嘯閻只覺得說多了都是費口舌，真不知道這家夥從哪裏冒出來的，看了多久。

正在嘯閻懊惱自己什麽時候警覺變低了，蒼穹已經大咧咧的坐在了桌子旁，自顧自的倒起了茶，全然沒有被剛才的兩字凍到。

“我說了，出去。”有點惱火對方不聽勸，嘯閻彈手之間将一塊石頭打出，只聽“嘣”的一聲桌子從中間裂開，然桌上的杯子卻安然無恙，原來是蒼穹也在轉瞬間護着杯子，換了把座椅。

“喲喲喲，你也不問問我為什麽在這，就這麽冷淡的把人家趕出去，”埋怨似地瞪了嘯閻一眼，蒼穹就揮着他的羽絨扇拿着杯子，“好在我還護住了杯子，這可是夜光杯啊...”

“出去...”話音未落，嘯閻已經一晃離開了屋子。

原來這次說的出去是指出去說，蒼穹愣了一秒弄懂了別扭家夥的話，掃了一眼被某別扭當寶貝般的正呼呼大睡的凱恩...幸運或是不幸？

有多久沒看到過那家夥緊張人了，居然因為怕吵到那人睡覺，就把我引到這麽遠的林子裏，蒼穹有些不确定眼前這個感覺有些溫度的家夥真是自己認識的大冰塊麽？

察覺到對方的疑惑，嘯閻頗有不耐煩：“說！”

“喲喲喲，還是這種冷冰冰的感覺比較适合你，”此話一出果然遭白眼，嘯閻開始有點後悔自己跟這家夥認真了，轉背欲走。

“...他出現了...”沒有說喲喲喲，蒼穹的表情嚴肅而認真，“你應該也感覺到了，他出現了...若我猜的不錯，”掃一眼來時的方向，蒼穹直接用肯定的語态，“就是那家夥...”

“不是！”沒有猶豫的打斷對方欲說的話，“他不是！”嘯閻給予的是否定。

“這麽快的否定，那就更肯定是他了，”如此快的否定這件事，讓蒼穹心中的疑惑更大了，為了試探更多，他索性把另一件事情也說出來：“黑袍已經找過他了，而且帶他去了那個地方，你知道麽？”

“....”

“你真的什麽都知道？！”見嘯閻默認，蒼穹的除了吃驚更多的是不敢相信，他若真的什麽都知道，那他為什麽不阻止！

這一刻，蒼穹真的不清楚這多年不見的家夥到底在想些什麽？！所有的疑慮似乎都指向一點，難道...

“夠了！收回你的術，窺探我的想法...沒有下次...”嘯閻現在除了後悔跟這家夥認真以外，怒氣也散開來，居然對他用起了術！話音未落，震起一地落葉，突然變成利劍刺向蒼穹。

迎擊的羽絨扇一瞬間就被破了扇身，羽毛飄落一地，而蒼穹早已跳開十幾米以外，再看向攻擊者，哪裏還有影子？

望着對方離開的方向，蒼穹重重嘆了口氣，從懷裏掏出夜光杯，像和情人說話一般，“喲喲喲，夜光杯，好在還有你，陪我喝幾杯吧。”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射進窗臺凱恩就醒了，半只手臂徹底麻痹，思維混亂差點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以及半裸和枕邊睡着的美人，真是難得的享受和惬意。

直到，“喲喲喲~我就這樣進來了，你們沒有意見吧，”老愛穿着白衣的某只出現，而且已經拿着茶杯在喝茶了。

我很介意，而且現在很想用眼神射死你。凱恩心裏的埋怨被來人看到眼裏。“喲喲喲，別用哀怨的眼神看人家，我是來還杯子的，”邊說着，蒼穹把剛喝完茶的杯子擺在了桌上。

居然用還杯子這種爛理由？咦？桌上什麽時候少的杯子，而且，這石桌是什麽時候裂開的。

凱恩還沒來得及把疑問說出口，睡在他手臂上的美人就被這一聲聲的喲喲喲吵醒了，沒有自己期待的哈尼或早安，對方的起床氣來了個徹底大爆發，賜了他和某人兩個字：“出去”。

“喲喲喲，沒想到你真的就這樣出來了。”蒼穹搖着一把百折扇，大冷天的也不嫌凍得慌。

“也不想想誰害的！”開呢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腦子一直回響，總覺得這人自己在哪見過，獨特的出場方式加上一聲聲喲喲喲，哦對，不用想了，不正是四大神獸之一的蒼穹嘛。

還記得當初他的出現讓自己着實驚險了一把，以至于後來凱恩詢問煜炎這片大陸怎麽有這號人物時，還被諷刺了句白癡。

至于淼靈，那個漂亮的挪兒，還記得那次受傷的他就是被蒼穹帶走的，如今？

“喲喲喲，看來還有點良心，別左顧右盼了，他在很安全的地方，傷也好的差不多了。”蒼穹悠哉的品了一口茶，他身上就像藏了茶壺一樣，随時有茶喝。

還有點良心？傷好得差不多？這話怎麽聽着這麽別扭？心裏有疑惑，但凱恩沒接話，因為蒼穹根本就沒打算繼續這個話題，他已經起身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好像突然想起什麽，“喲喲喲，我都差點忘記了，剛才看到門外很熱鬧，好像出什麽事了，有個叫傑森的吧...”

傑森？！

“沒興趣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