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溫柔護妻笑面虎攻嬌蠻開朗黏妻受
季蘊玉背脊挺直的站在街道旁,一身白衣,目光肅然,看起來有種冷冽冰寒的意味,路邊的行人見廢材郡主竟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大街上,便紛紛湧上前來探頭探腦的窺視着她,混雜着厭惡與恐懼的竊竊私語交織在季蘊玉主仆耳邊,丫鬟紅梅被這指指點點的聲音激得滿臉尴尬,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氣得悄悄的瞪那些多嘴的看客。
但季蘊玉卻對一切置若罔聞,她背着手,靜靜地伫立在原地,面色沉靜的看着那越行越遠的飛馳的馬車,雖然感覺她身處鬧市,但整個人卻有種來自天邊的孤獨寒冷的距離感,她看着馬車越行越遠,眼裏也越發的沉靜。
就在她準備扭回身後,突然眼皮跳了跳,她似心有靈犀般,就仿佛電影慢鏡頭般慢慢的轉過了頭,一幀一幀真乃美如畫。
她看見遠處飛馳的馬車從旁邊掀起了竹簾,晃悠悠的馬車讓小竹簾有些晃蕩,一抹象牙白的下巴微微露了些出來,那飛舞的烏發猶如水底的海藻,癡纏着這張凝脂般的小臉,紅潤潤的唇在那如玉的小臉上格外的顯眼,但就像激活了森林中沉睡的小動物們,一切都是那麽的生機勃勃。
季蘊玉安靜的看着這一幕,眼底氤氲着濃郁的溫情,她背脊挺立的站在原地注視着前方。
直到那馬車終于消失在人海中,季蘊玉才終于在丫鬟紅梅的催促下進入停在一邊的王府的馬車,當丫鬟紅梅把車簾放下後,看着坐在後方閉眼小憩的郡主,突然道:“郡主,您是遇上了什麽高興的事嗎?”
季蘊玉聽到問話後卻只是輕輕的笑了笑,算是回應了紅梅,但卻沒有繼續解惑的意思,還是繼續撐着頭小憩,丫鬟紅梅有些不解,但還是聰明的沒有問。
等到丫鬟出去後,季蘊玉慢慢的睜開了眼,看着馬車行駛時那晃晃悠悠的車簾,她忽然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安心的感覺。
雛姐姐,天氣寒冷,望多加衣裳。
…………
天寶十九年正月初八,正是皇帝胞姐裕善長公主的壽辰,這長公主性格仁和恭善,素來得朝中官員和平名百姓稱贊,是個難得的被不同階層都贊揚的皇室人物。
今天壽宴将在長公主的宮殿內舉行,屆時年輕的皇帝陛下也會出席,消息一出,衆人紛紛贊嘆長公主深得盛寵,但更興奮的還是金陵城的貴女們,能有機會與皇帝陛下同坐一席,如有機會被皇帝陛下看上,将來也是榮華富貴一生,若是不行,那今天還有那麽多的青年才俊,便紛紛磨拳擦掌起來,勢必要讓自己豔壓群芳。
邬雛人來到的時候宴會氣氛自己很熱絡了,自己随哥哥邬慕白入席,正與自己叮囑些事情時,邬慕白的好友就三三兩兩的圍了上來,先是一頓鋪天蓋地的誇贊,誇得自己天花亂墜五迷三道,等到自己終于承受不住時,哥哥的好友們才姍姍離去。
東方曜是這群朋友的其中一員,只不過他全程沉默,一眼不發,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邬雛人只管和花無痕他們鬥嘴,直到他們離開,也不曾問過東方曜一句話。
哥哥邬慕白長籲了一口氣,看着自己外柔內剛的妹妹,無奈的苦笑道:“你連花無痕那花花公子都搭理,怎麽就偏冷着東方曜呢,他可是自少年時就愛慕着你啊。”
邬雛人倔強的蹙起了眉,微微撇着臉,但卻一言不發,就好像是用沉默的方式默默反對哥哥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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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慕白向來關愛自己這個妹妹,看着她這幅倔強的樣子,也不好再勉強她,細細的囑咐了些宴會的注意事項,便回到了男眷的專屬座位。
邬雛人終于入座,一旁的女眷們便眼尖的湧上前來,今天來到壽宴的貴女們如此精心打扮,一部分是為了當今陛下,可大部分卻是為了在場的青年才貴,邬雛人的哥哥可是相貌英倫,才思敏捷,深得皇上信任,最重要的是至今尚未成親,這種難得一見的極品,懷春的少女哪個不躍躍欲試?
所以每次都是一見着他的妹妹入座,貴女們便眉開眼笑的來到邬雛人身邊,勢必要拿下第一手信息,然後捕獲良人,來求得自己這一生幸福美滿。
坐在另一邊的花無痕瞧着被女眷們圍堵的邬雛人,笑吟吟的挖苦着邬慕白,“你說你,每次惹得那麽多桃花,一個個都圍着咱雛人妹妹了,你還穩如泰山的坐在這裏,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邬慕白看着被貴女們吓得手忙腳亂的妹妹,想到妹妹向來的不聞窗外事的冷淡模樣,難得的認真道:“雛人性子太冷了,多跟這些活潑的同齡女孩子交往,總能讓她開朗些。”
花無痕挑了挑眉,他能想到這是寵妹如命的邬慕白會幹出來的事,無聊的搖了搖自己的酒杯。
突然靈光一閃,花無痕突然擡頭環視了這偌大的宴會一圈,發現以前那個好玩的家夥現在還沒來,他扭過頭看着旁邊的東方曜,理所當然道:“郡主呢,那廢材郡主今天怎麽不在這裏?”
紅梅園,戌時,鵝毛大雪。
邬雛人小心翼翼的提着自己的裙子,嗅着這難得的冷風中摻着紅梅香氣的清新氣味,她終于長籲一口氣,四面八方有冷風吹來,但她卻感覺自己難得的自由與舒展,聽着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邬雛人露出了今晚的第一個真心的微笑。
剛剛被哥哥的追求者擁堵着,好不容易尋了個機會溜了出來,終于可以呼吸一下外面自由自在的純淨空氣,邬雛人莫名有一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她看着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宴會,那裏有數不清的貴女和青年才俊,他們看起來是那麽的和煦融洽,偏偏就是這宴會,卻偏偏次次讓自己備受煎熬。
邬雛人在心裏估算着時間,預測着皇室成員們什麽時候會入場,到時候只要提前溜進去,她就輕松的熬過今晚了。
一想到這裏,她便輕松惬意起來,悠哉的晃了晃自己的手帕,又用手指輕輕的點了點頭頂的紅梅花瓣,感覺到手指尖濕蠕的觸感,她驚訝的睜大了眼,仰頭看着滿樹的烈焰的紅梅,一想到滿樹的紅梅都是這種奇妙的觸感,她便驚喜的再次碰了碰這烈焰的紅梅。
在奇怪的情緒作祟下,邬雛人低頭看着自己手,又好奇的嗅了嗅指尖,是清新的混雜着白雪的冷清味道,她的雙眼莫名的閃了閃,突然,邬雛人張開嘴,把沾着花香的手指放在唇邊輕輕的抿了一下。
呃……邬雛人複雜的皺起了眉,評析着嘴裏這種一言難盡的感覺,只能說味道,很奇妙……
“噗嗤——”
聽到聲音,邬雛人頓時抽回手,猛的轉過身,眯着眼兇猛的環視了一圈,嚴厲的吼道:“是誰?是誰站在哪裏?”
不遠處的一顆紅梅樹咿呀的晃了晃,一些堆積的白雪騰騰的掉了下來,而隐在這棵樹後面的人,也踏着這些潔白的積雪,在烈焰紅梅的背後沉默的站了出來。
等到那人完全走出來,邬雛人雙眼眯了一眯,見是認識的人,眼底的敵意也不再那麽磅礴,她慢悠悠的轉過身,扶了扶自己精致的頭髻,慢條斯理道:“大半夜的,你出現在這裏幹嘛?”
季蘊玉看着一臉愛理不理的邬雛人,面上沒有任何惱怒的神情,雙眼含笑道:“剛剛從姨媽的宮裏出來,路過這裏,冒昧驚吓到邬小姐了。”
季蘊玉的姨媽,也就是今日壽宴的主人公裕善長公主殿下,季蘊玉剛剛和端王夫婦一起拜訪裕善長公主,長公主向來疼愛季蘊玉,這次也是提前去寝宮祝壽,關系自然與其他人不同,祝壽完畢後,季蘊玉也随自己的父母參加宴會,途徑紅梅園時眼尖瞥到一抹身影,便借故來了這紅梅園。
邬雛人聽到這解釋,也沒有再說什麽,她是知道皇室成員舉辦壽宴時會有相熟的親友提前去拜訪,一時間氣氛沉默下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一陣冷風吹過,邬雛人突然打了個冷顫,剛剛被不知名聲音吓出的冷汗被風一吹,邬雛人隐隐約約又感覺有些冷了,她拉緊了自己的披風,自顧自的扭過了頭。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馬上長公主就會到宴會了。”身後傳來了那女人爽朗的聲音,邬雛人動了動耳朵,卻沒有回頭,那人似乎也不喪氣,聽着後面傳來的腳步聲,似乎是朝這邊走了過來,“咱們還是快點回宴會吧,遲到了可是要被責怪的。”
邬雛人聽着這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莫名的慌張了起來,她的眼神胡亂的飄忽着,也不再耍些莫名其妙的小脾氣了,急急擺手道:“我這就要走了,你,你別靠近我!”
話音一落,身後果然沒有了腳步聲,邬雛人勉強算是安心起來,她悄悄掃了眼身後的人,見她不再說話也不再前進,骨子裏的愧疚感又莫名其妙的升了起來,她小心翼翼的拽着自己的衣角,小聲道:“我,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別,別傷心。”
馬上,身後也傳來了一聲沉穩的女聲,“嗯,我知道。”
聲音似帶笑,又似帶着濃厚的蜜餞,甜得整個人暈乎乎的。
邬雛人聽着這含笑的聲音,莫名的有些身體發熱,臉頰也突然紅撲撲起來,她拽住裙擺的力氣變大,又突然酸溜溜了起來,整個人莫名其妙的有些委屈了起來。
你知道?
不,你才不知道呢!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是條鯉魚的地雷,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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