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溫柔護妻笑面虎攻嬌蠻開朗黏妻受
東方曜在夜幕下騎着高頭大馬,深藍的錦緞服在他的身上格外的氣宇軒昂,他現在在通往邬府的路上,剛剛得侍衛通報,邬雛人終于回府了,他一聽見這個消息,立馬放下手邊的一切,快馬加鞭的來到邬府。
今天下午在白湖湖中心發生的一切讓他有些浮躁厭惡,以為邬雛人是那欲擒故縱之輩,等到發現那邬雛人消失不見,她那好友楚碧玉突然歇斯底裏的怒罵自己,在原地又哭又鬧,好似是自己逼走了邬雛人,那無理取鬧的潑婦模樣,惹得自己更是惱怒。
所以當接到邬府消息時,他也不急不慢,和府裏的歌姬尋歡作樂半晌後,才不情願的派了數個家仆去城裏尋找邬大小姐。
等到酒足飯飽之後,東方曜才派了一支精銳部隊去白湖附近尋找,他愛慕邬雛人是一回事,但他另一方面還要與邬慕白結為同盟,自己不可能因為愛慕邬雛人就伏低做小,這次的事一定得讓邬家的人知道他的态度,他是喜歡邬雛人,可若是以為有了邬雛人,自己便被邬家控制的牽線木偶,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東方曜計算得很好,邬雛人賭氣跑出去,等到邬家的人急得像熱鍋的螞蟻,自己再帶着找到的邬雛人,把她平平安安的交給邬家,松緊之間控制好度,讓邬家歇下不該有的心思,老老實實的依附好自己。
美人與江山,他東方曜從來都是兩者皆得!
然而現實很骨感,明面上派出去的家仆與精銳都是表面上迷惑邬家的,實際上他早就派出暗衛去搜尋邬雛人,務必在邬家之前找到邬雛人,找到後再故意軟禁她幾日,到時間再把她交給邬家,想必到時候邬家一定會有切身的體會,知道什麽想法該有,什麽想法不該有!
但他的暗衛出去半晌,直到下午回府,帶來的消息居然是找遍全城,居然找不到邬雛人的身影,東方曜一聽到這話,陰謀論患者便立刻想到各種可能,邬家找到了更大的靠山,這次故意來這手,借此來給自己下馬威!
東方曜骨碌碌的眼珠子懷疑的亂轉着,但他明面讓還是隐藏得讓人看不出來,揮了揮手,讓臺下的舞姬繼續她們的表演,依舊是一副歌舞升平的快活模樣。
一整晚,一整晚東方曜都在等待着邬雛人得消息,他現在震怒的情緒也慢慢熄滅了下來,他陰測測的轉動着自己的玉扳指,危險的眯眼想到,他倒是想想知道,這小小的金陵城,到底該有哪股隐藏的力量在伺機而動呢?
所以,一得到邬雛人順利的回到邬府的消息,東方曜便停下手中的一切事,而當他得知是誰送邬雛人回府時,他終于第一次露出震驚的表情,當即決定駕馬直奔邬府。
坐到駿馬上,東方曜大力的甩動馬鞭,啪啪的聲音在夜空中格外清明,他一路飛馳,無數燈火通明的房屋飛快的消失在他的身後,但他現在卻無心欣賞這這一切,心裏只如撞擊般不停地問這自己,怎麽是她,該死的,怎麽會是她!
東方曜大力的甩動着馬鞭,四周的景物飛快的往後退,東方曜兩鬓不自覺冒出了細汗,後背不自覺的壓低,但他雙眼卻難得的淩厲,冒出慎人的尖銳鋒芒,駿馬飛快的穿過百家燈火的官道,他粗喘着一口氣,直到與一馬車擦肩而過時,他眉頭錯愕的皺了皺,然後高高的籲了一聲,調頭噠噠着馬蹄走向馬車門口。
那馬車樣式古樸,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東方曜卻很清楚這駕馬車的來歷,皇室郡主在百日後都會有王爺王妃帶着襁褓裏的郡主去皇宮拜見,當時乘坐的馬車就是皇帝禦賜,而在以後成為郡主的私人馬車。
東方曜不自覺的緊鎖了眉,盯着上面隐晦的雕花,而眼前這座平平無奇的馬車,正是當年先皇禦賜給季蘊玉的馬車。
有小厮通報後,一個丫鬟模樣的人敲了敲馬車門,不多時,馬車內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東方曜知道是對方願意見自己,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定定的注視着門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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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門簾被打開,一雙纖細的手露了出來。
東方曜忍不住屏住呼吸,他有些遲疑,也有些晦暗,他只能死死的盯住那雙手,不錯過半分半毫。
季蘊玉的動作很快,她只伸手挽住門簾,身子往前探了探,禮貌的沖着對方含笑的點了點頭。
東方曜有些蹙眉,他看着面前有塊黑疤的女人,這個女人還是與以前一樣姿色醜陋,但性情似乎有些大變,沒了以前那股花癡暴戾的刁蠻勁兒,現在氣質反倒是平平無奇起來,似乎丢在人群中就再也找不出來。
季蘊玉見到他,神情也不像從前那樣歇斯底裏,反倒是有些和顏悅色道:“将軍如此匆忙攔駕,想必是有急事,不知将軍……”
季蘊玉話沒說完,但話語的意思卻表明得很是明顯,而另一邊的東方曜被季蘊玉如此禮貌相待,他一時間沒回過神來。
說實話,東方曜也不是一定得針對季蘊玉,只是他少年成名,一路風光無限,但未來的王妃卻是這金陵城人人唾棄的廢材郡主,他少不得憤憤不平,幾番情緒之下,惡意向她發作便成了他唯一的途徑。
而現在,這位平平無奇的郡主禮貌的請問他,東方曜也是大家之子,骨子裏的禮貌與修養無時不在,他遏制住嘶吼的駿馬,同樣的禮貌道:“聽說郡主剛剛送雛人回了府,本将軍聽聞此事,很是擔心雛人的安危!”
雛人?
季蘊玉聽着這稱謂,莫名的眨了眨眼,更加的笑容可掬,她扶了扶自己的軟鬓,笑吟吟道:“将軍還是明日再去看雛人,今天她收到了驚吓,我送她去邬府時還戰戰兢兢,現在去恐怕時候不佳。”
季蘊玉說話的語調是溫溫軟軟的,似乎她是清淡得不食人間煙火,無論什麽時候,她說話永遠是這副溫溫軟軟的模樣,但季蘊玉的話卻在東方曜耳邊形成一股驚雷,瞬間炸開他的耳膜,他不可思議的瞪大眼,難以置信季蘊玉就這麽堂而皇之的說了出來。
他雙眼微眯,不可置信的瞪着季蘊玉,如果說可以避過他的精銳暗衛的幕後之人就是他面前之人,那他的這位未過門的王妃還真的能量巨大。
但是,東方曜眼神複雜的盯着他面前的這個女人,眉頭不自覺皺起。
她雖然沒了那股花癡癫狂的勁頭,臉上的黑疤看久了也就習慣,但她整個人就是有股平平無奇的氣質,與那些深宮中千篇一律的美婦不同,她的那種平凡就好像深入骨髓般,你沒辦法對她起厭惡之心,也沒辦法對她起愛慕之意,真真正正的平平無奇。
而這樣的人,真的是一手遮天的幕後之人嗎?
季蘊玉見東方曜不回答,也不惱怒,她禮貌的沖對方笑了笑,放下手裏的門簾,東方曜見狀,立刻拉着馬退到一邊,等待着馬車通過,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季蘊玉矜持的沖對方點了點頭,東方曜也趕緊回禮。
放下門簾的那一瞬間,東方曜悄悄的擡頭瞥了一眼,只見得對方微微垂下的睫毛,睫毛在眼睑處投下灰蒙蒙的陰影,眼尾有輕輕的翹起,突然有一種豔麗的感覺。
但很快,門簾就被放了下來,擋住了裏面的一切。
東方曜趕緊低下頭,把馬拉得更靠近路邊一點,等到馬車完全走遠,東方曜才慢慢的擡起了頭。
他扭過頭看着遠處的馬車,突然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心髒,跳得過于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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