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十五、後宮篇

寧九塵手執秤杆的一頭, 輕輕地挑起了顧雪凝的紅蓋頭。

端坐在床上的美人, 與以往的清水出芙蓉不同, 一點清淺的紅色新娘妝, 清新靓麗地勾人心弦，讓寧九塵都有些呼吸不穩起來。

算一算凝兒也快十九了，初見的那點嬰兒肥早已褪得幹幹淨淨，着這一襲紅衣，眉眼清晰，就像是前世的韓伊昀坐在自己面前。這一刻, 寧九塵腦海裏閃過了一個不敢深究的念頭，她并沒有細細琢磨。凝兒便是凝兒, 這一世可以舉案齊眉, 若有來世再續前緣，她要和她生生世世糾纏。

眉眼溫柔, 飲下了交杯酒。寧九塵笑意吟吟地看着凝兒心急的樣子, 卻沒有如她所願的進行下一步，而是從袖口裏取出她早已着墨的紙張，當着凝兒的面, 鄭重其事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凝兒打笑她, “這是何意？”

“給你的保證”，寧九塵湊上前，“好了，娘子，讓為夫來給你更衣。”

這不是她第一次動手脫下凝兒的衣服, 但這一次與之前又大有不同。那時候是正兒八經地給凝兒上藥，哪像現在，她手上的動作一點也不利索，白淨的皮膚也染上了紅色，心髒飛速地跳動着，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來。

褪凝兒肚兜的時候，她想起了許多，初見時被對方故意折騰，是了，過了這麽久她還不知道那是凝兒故意調-戲她嘛。再見時自己也是這麽光明正大的做了同樣的動作，啊，那個時候自己是怎麽做到心無旁骛的。

凝兒的衣服一件件她去的極慢，磨磨蹭蹭地如同蝸牛爬行一般，到她自己的時候，三下五除二就扒的幹幹淨淨了。鴛鴦錦被，龍鳳花燭，被翻紅浪，交頸纏綿，果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寧九塵還來不及激動，她剛撲到凝兒身上，尚未有所動作，便被凝兒打斷了。這讓她很是不解，委屈的小表情分分鐘上線，皺巴着一張小臉，明明凝兒比她還着急的，為什麽要打斷她？不服氣，要不是撅着小嘴有損形象，信不信她現在就撅着嘴給凝兒看看。

“阿九，你好像忘了一件事”，凝兒神神叨叨地說着，頗為幾分神秘感。

“什麽”

“你說過讓我先吃你的”，凝兒的手順着她的臉一路往下，摸到她的柔軟處，快速的捏了捏，手感不錯，阿九那裏似乎長大了不少，“不許耍賴。”

寧九塵笑，“好啊，那你在上面”，她乖乖地躺在床上，由着凝兒爬到她身上，小動作不斷。看她這麽乖巧，顧雪凝覺得有點反常，動作頓了頓，然後繼續展開她的攻勢。管她的呢，在她反悔之前，先吃了再說。

顧雪凝的手還沒滑到她的身下，看着阿九嘴角揚起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哭，阿九的手就先她一步抵達了終點。完蛋，要不要這麽快，她還沒有攻，就被撩起了反應。

“我只說讓你在上”，寧九塵笑起來的樣子渾然不似她給人清冷的那種感覺，“又沒說讓你先來，這樣吃了你也是可以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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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送了進去，還沒繼續動作，凝兒就淚眼汪汪的。

“阿九，你騙人，你耍賴”，一哭二鬧的攻勢對阿九向來最為有效了，顧雪凝早就把寧九塵的弱點摸的清清楚楚，“我不管，你說了讓我先來”。

寧九塵裝作不情不願收回了手，看着凝兒還是可憐巴巴的小表情，又恢複了眉開眼笑的歡心，“好了好了，我不動，我不動，乖乖躺着讓你先來。”

有些東西，用起來能那麽有效，也許不過是另一個人的縱容罷了，畢竟弱點這種事，哪有那麽容易就暴露給別人。

手指遞進去的時候，寧九塵只是眉頭輕輕一皺，快到顧雪凝根本都沒有發現。看着指尖的血跡，顧雪凝點點頭，我很滿意，阿九的第一次是我的，第二次是我的，每一次都是我的，阿九是我的。

等顧雪凝做到徹底以後，寧九塵翻身把她壓了下去，“這下我可沒耍賴了啊，我只說讓你先來，沒說不會反攻的啊”。

比起凝兒毛手毛腳的動作，就那麽直接送了進去，她要溫柔許多，做足了前戲，才和凝兒徹底交融到了一起。當然，吃了自己怎麽可以不付出點代價，自然是寧九塵食髓知味，翻來覆去折騰了她好幾個來回，也就是實踐了一把傳說中的日到對方起不來床。

晨光微亮，寧九塵就悄悄起身，還不忘對着凝兒的薄唇，來個情意綿綿的早安吻。畢竟是剛剛才改朝換代，安定國家還要慢慢來，她自然是要勤快一點的。

出門的時候，特意囑咐下面人不要吵醒皇後。等她醒過來，備好熱水讓她洗漱，然後把飯菜送進去，寧九塵點的幾樣，都是凝兒愛吃又比較營養滋補的。

事實就是，新婚第二天，文武百官看着他們剛上任的皇帝神清氣爽地早朝，果然是勤勤懇懇的好皇帝啊。奇的就是，一向性格冰冷的人，今天總是笑，脾氣還反常地特別好。這種情況，延續了許久，一直到有人提議後宮空蕩，讓寧九塵充盈後宮，廣納秀女進宮。

寧九塵很生氣，朝堂之上談公事就好，我就只想要一個媳婦，誰讓你們管的那麽多。看着寧九塵臉色越來越冷，那幾個機靈點有點眼力見的，趕快止住了話題，那些反應不過來，還在不停勸谏的，最後終于把寧九塵惹火了。

方才多嘴讓她充盈後宮的，通通罰了半年俸祿，氣的她說完這一句，甩手就結束了早朝。

寧九塵不會忘記，她是怎樣承諾凝兒的。畢竟身為皇上，免不了有這些是是非非，就算她不喜歡也不會同意，但免不了凝兒會傷心難過。所以那一晚，她當着凝兒的面簽的是她在軍中常立的軍令狀。

其一，後宮中永遠只會有凝兒一人。

其二，男人也好，女人也罷，她都會保持一定的距離，不許讓凝兒誤會的。

其三，不會用皇權壓着凝兒的行為，不會用夫為妻綱壓着凝兒的想法，一切都以凝兒為先。

其四，還未想到更多，凝兒有想法可以再補充。

如有一條違背，任凝兒吩咐差遣。

軍人視紀律如生命，她敢立軍令狀，自然是會悉數遵從。這糟心的提議，她不論如何也不會同意，只不過她擔心的是，這不是我提的，總不能算我頭上吧。算了，随凝兒折騰吧，她開心就好。

于是，我們堂堂的九五之尊，向來心高氣傲的寧九塵，當晚被顧雪凝罰在地上跪床角，不許上床睡覺。還好閨房私事，別人不會知道，不然寧九塵覺得她怕是想死，這老臉她都不知道往哪放。

雖然不情不願，她還是規規矩矩跪了牆角，承諾了凝兒的每件事她都要認真做到，雖然心裏可憋屈了。在她信誓旦旦地承諾和百般求饒之下，顧雪凝總算松了口，讓她上了床。

代價就是，她乖乖躺那不許動，不許反攻，被凝兒壓了一晚上。翻來覆去一直折騰，直到凝兒累得不行，壓在她身上就睡着了。寧九塵把她抱了下來，圈在懷裏，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寵溺地笑着，你個小醋精。

寧九塵一直冷淡處理此事，不肯收人入宮。妄圖爬床的倒是屢見不鮮，寧九塵終于狠了狠心，殺一儆百，表示了她對此事的态度，永遠，只要凝兒一個，總算安穩了許久。

壓了兩年，這件事又被提上日程，因為皇後遲遲沒有生育，朝臣覺得皇上不能斷了後，必須趕快迎新人，子嗣多多才是正經事。再一次拒絕後，各種版本的謠傳特別多，最大衆化的說法就是，皇後善妒，皇上妻管嚴，所以不敢納妃。

這麽污蔑顧雪凝，寧九塵趕快站出來澄清了，笑話，比起被壓她還是比較喜歡壓凝兒的。

總結寧九塵的說法，第一，遲遲未有子嗣不是皇後的問題，是我自己身體不行；第二，不會納人進宮，我會在皇親貴戚裏選拔個比較優秀的繼承人，不勞你們費心；第三，我們寧家家訓，寧家子嗣，一生只娶一人。

寧老夫人又是氣她，又是心疼她，最後還是無可奈何地選擇了縱容她。老寧家什麽時候有這個鬼傳統，哪家不希望能多子多福。寧老将軍當年是因為自己是妾室所出，從小被欺淩，等自己手握重權以後，不想自己的子女也吃這份苦，才堅持不肯納妾的。

哦，大衆眼裏美好的誤會。

說起來，當初寧九塵謀權篡位，老夫人都沒那麽激動。偏偏她一心希望寧九塵早日恢複女兒身，可以早日尋覓到自己的幸福，結果卻知道了她喜歡顧家的姑娘。老夫人也不是不生氣，可是看着寧九塵跪在那兒，認真地說顧雪凝就是她餘生的幸福的時候，到底還是因着心疼她同意了。

寧九塵在位時，除了和皇後這段讓人津津樂道的愛情以外，她還為女人争取了很多不敢想象的權利。

她先是特許潋滟以女子之身參加殿試，潋滟也不負她重托，一舉奪魁，拿下榜首。自此，有了第一位有資格上朝的女官。以潋滟的事例說明，女兒家不比男人差。先是開了女子可以參加科舉考試制度，因着受壓迫沒有人權，有一些比較有見識的女子從科舉上縷縷打破外界的看法。

入朝為官的女子開始增加，随後女官制度正式被制定下來，相應的，寧九塵開了女子學堂。伴随着女子的權利身份有所提升，她又廢了充官妓軍妓的制度，讓女子一步步有機會像男子一樣可以建功立業，憑自己的努力掙脫困境。

在潋滟遇上她後來攜手一生的人之前，寧九塵是她最在乎的人，在那之後，寧九塵是她最感恩的人。因為，她替她報了仇，還給了她嶄新的人生，給了很多像她一樣，或可憐，或有抱負的女子，走向了新的人生。

這一世，顧雪凝簡直被寧九塵寵到了天上。阖上眼之前，顧雪凝還在問寧九塵，下一世能不能遇到你。寧九塵握着她的手，淺淺地笑着，下一世，換我去找你好了。

顧雪凝阖眼，随後寧九塵抱着她也阖上了眼。

明雪四十二年，寧九塵崩，享年六十又一，死後與皇後合葬，被寧九塵手把手教大的新皇正式繼位。作為一生功績不計其數的開國皇帝，活着的時候深受百姓愛戴，她下葬的這一天，舉國默哀。

豪門總裁請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