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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栩紅了臉，頭沒埋進沙土，神智倒先掉入了沙土，他支吾道：“我答應了樊中将，要跟他……跟他回去的。”

“嗯？”

他的質問聲很輕，但足以讓丁栩迷了心智，他捏了捏拳，慢慢地将手遞過去。

而司啓淵卻更快速地拉開房門，“您不是去休息了嗎？”

被抓個正着的樊天洋搓着手掌，故作大聲道：“你說什麽？”

司啓淵道：“您這個時候好像不應該出現在這兒。”

“我聽不見。”樊天洋豎着耳朵，“風沙聲音太大了，我一點兒都聽不見。”邊說着，他邊快步地離開。

丁栩：“……”

他有種預感，在回到大司後，會在顧飛的八卦上看到——神秘BOY上位史。

直到半夜，好幾個人灰頭土臉地回來，由方輝彙報道：“機器人自爆的原因顧飛查出來了，被設置了自動引爆程序，目的是毀壞衛星系統。”

衛星被毀壞的時間提前了，丁栩心中有些不安，司栾為什麽會提前了時間？難不成他過來的事情已經敗露了？驀地，他想到了路辛堯。

這個想法很快被他否決，神族的能力再強大，也是有限制的，一旦脫離所處星球的外的距離，能力沒辦法涉及的到。那麽只剩下一個原因——他們在南港口的出行記錄被發現了！

他趕忙用搜尋器定位了李亮學的位置，發現他們的行程變快了，這個路線好像就是從星際海盜區域過來。如果按照這樣算，他們四天左右的時間就會到。

司啓淵問：“小A，你有什麽發現嗎？”

被點到名字的小A的視線從斑目身上轉過來，“無異常。”

“你敢對斑目……”方輝瞪着他，礙于元帥的氣場，他又不敢發作，只能心疼地看着斑目，為什麽非要他們倆一起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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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啓淵環視了一圈，問：“五天的話，你們能堅持住嗎？”

方輝歪着腦袋不解道：“我們大部分時間和洛奧王在瞎耗着，就算打起來他也不是元帥您的對手，五天時間而已，怎麽會堅持不住？”

“元帥的意思是，如果沒有他，我們能否能頂得住。”顧飛嘆口氣道，“也只有這個辦法了，要是洛奧王發現有另一波人襲擊我們，乘虛而入開戰的話，我們根本吃不消。”

丁栩詫異道：“你是一個人去迎戰？”

司啓淵道：“我會帶一部分人過去。”

丁栩搖頭：“你根本不知道司栾送了多少人多少武器過來，你一人……”

顧飛打斷他，“這是最好的選擇，李亮學一旦過了隕石帶，我們不單單是下方人會受到攻擊，空中戰我們也阻擋不了他們着陸。”

說到底丁栩是不懂戰術的人，他沒理由去反駁。循環之前的結果告訴他，李亮學是做足了準備過來，甚至毀了整個蔓沙星球。可無論是司啓淵一人去抵擋，還是等李亮學着陸後大家群攻，結果都不會背道而馳。

他們的勝算太小了。

這一夜丁栩難以入眠，仿佛預見了自己要等滿一個月，時間重新倒回。亦或者，他在戰争中被殺，提前回去。

總而言之，他一點都不看好這次的計劃。

“阿栩，你沒事吧？”唐之青打着哈欠，他今天有些興奮過頭了。沒辦法，作為一名下等兵，看到真正的戰場，難免會情緒失控。

“湯汁，你覺得這次勝算有多少？”

唐之青坐起來撓着腦袋，“我沒參加過戰争我也不清楚，不過我爸說元帥一定能贏的，沒什麽好擔心。”

是啊，結果不是還沒出來嗎？何必庸人自擾。

抱着這個念頭，丁栩失眠了一晚上。

清晨的風沙小了一點，丁栩頂着黑眼圈出門，顧飛正和受傷的緋色說着什麽。

“丁老板，”顧飛向他招招手，“明早你和唐之青跟着緋色一起，她會帶你們轉移。”

“轉移到哪裏？”

“一切問題我沒辦法口頭回答，到時候你們跟着緋色就行。”

緋色受傷的位置是右手臂，她皺眉道：“我一個人帶倆可能有點問題，右手還沒法使勁。”

“唐之青訓練了這麽久，要是連逃跑都不會的話，回去我就讓他退伍！”

顧飛說的如此嚴肅，丁栩知道此次事件的重要性，也明白沉穩的顧飛心中同樣有着不安，更不用說緋色和斑目他們了。

在小屋內，司啓淵用暗碼快速講述了一遍計劃。

李亮學正在加速前行，已經穿過了海盜區域，接下來是一片小行星區，他們大型戰艦通過，很難更改飛行軌跡。司啓淵今晚出發，正好能在隕石帶外攔截。

下午，外邊的士兵已經陣列整齊地站着，另一邊則停着S級的軍艦。

樊天洋道：“把我們來的那架也算上，武器還有80%，能量電池也不需要補充。”

司啓淵不置可否，問小A：“有什麽異常嗎？”

小A道：“元帥，這個問題您都問了不止上百遍了，我再确認一遍，沒有問題。”

司啓淵眉頭微蹙，低喃道：“事情過于順利了。”

樊天洋拍拍他的肩，“戰場上的運氣同樣很重要，被眷顧着何嘗不好？不要想太多，身為元帥就該拿點抉擇的果斷出來。”

司啓淵沒有理會樊天洋沾沾自喜地說教，走到丁栩面前道：“你随我來一趟。”

實際上，丁栩同樣疑惑這邊出現那麽大的動靜，費明律卻一點行動都沒有。他觀察了一下費明律的動向，發現他的位置正在偏離蔓沙星球。

“費明律不在這兒，你的離開，恐怕洛奧星球的人同樣懷着僥幸心理。”丁栩高興地将費明律離開的事情告訴司啓淵，對方卻依然沒有将腳步停下來。

“昨晚他就離開了，身邊只有一人，我猜測是無名。”

丁栩怔道：“無名的能力，會不會已經看出……”

“不會，他的能力只有與人對視上才能讀到內心，就是費明律的離開讓我不安。”司啓淵總算停下來，他轉身問，“你找人的工具只許你一人用？”

“你要用嗎？”丁栩将搜尋器拿下來，“我可以幫你定位到一個人，但僅此一人，其他人都沒有辦法。”

“我只需要一個人。”

“是李亮學還是費明律？”

“不，你。”

“……”司啓淵的話讓丁栩沒有消化完全，愣愣地看着他。

司啓淵的語氣就如同平日的平靜，“我想知道你的位置。”

雖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司啓淵的話總不會錯的，丁栩将自己固定在了固針上，他指着上方的藍點道：“這就是我，這根針會永遠指向我，不會消失。”

司啓淵将搜尋器收起，沒有多說一個字。

懷着忐忑的心情，丁栩問：“你是不是跟樊中将一樣，需要給我爸一個交代？”

“我只是想在回來之後看到你。”

※※※

就這麽一句話，在丁栩腦子裏萦繞了許久，直到一架架戰艦消失在視線中。

蔓沙星球除了風沙不止，一切看上去都很平和，雙方像是暗中協商好了一般，誰都沒有主動挑釁上誰。

只有方輝一人跟着司啓淵走了，餘下的人由顧飛做指揮。

小A依然跟斑目黏在一塊兒，盡管斑目的眼神看上去充滿了殺氣，允許的條件下，斑目可能會直接殺了小A，再彙報他戰死的消息。

緋色因受傷，從前線退居到保護非戰鬥人員離開。

将所有人調配完畢後，樊天洋指着自己，“你是不是忘記了人，難道不用分一部分人給我指揮嗎？”

顧飛頭都沒擡，“樊中将，元帥給我的意思是，麻煩您跟着緋色離開。”

“我不走！”樊天洋死皮賴臉地坐在地上，“被打死都不走。”

顧飛擡頭看向衆人，“你們往死裏打。”

樊天洋氣急敗壞地跳起來，指着他的鼻子，“你敢！”

“我不敢。”顧飛将他的手挪開，無奈道，“我就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那麻煩您跟我一起，做我的副駕。”

樊天洋鼻子都氣歪了，以他的經驗和地位，顧飛做他的副駕還差不多。但想到自己的身子骨，還是不能不服老，只好答應下來。

斑目和小A作為信息偵查的一組，提前出發去前線，這麽一來，留下來的人就更少了。

走遠了，斑目立馬劃分界限，“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我們是一組的，靠近些怎麽了？”小A得寸進尺地靠過來，幾乎将身子貼在斑目的背上。

“再湊上來殺了你！”

小A低沉沉地笑着，夾在着風聲有絲恐怖，“你整天在我眼皮子底下都習慣了，居然反感我靠近你？”

想到自己一副移動的赤身裸體，斑目臉微紅，身上的殺氣不留痕跡地溢出，“你對我使用能力？”

“無時無刻不在用着。”

斑目想反駁，耳朵卻被一個聲音所吸引，他閉上眼一個個尋找着目标，驀地擡頭，“看你後面，快！”

在細沙子中雖對視覺能力有影響，但小A确實看到了一副驚人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