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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向笛還沒來得及追問什麽叫“大概”, 私人醫生就到了片場。
劉青跑出去把人接進來,私人醫生趕緊給安向笛的傷口做了深度處理,還順便幫應充和安筱看了一下。
“一個星期不要碰水, 這些藥每天早晚擦一遍,換藥的時候紗布也要及時更換。”私人醫生一板一眼地交代。
“孩子……”沈簫第一次當着外人的面提到孩子。
私人醫生一聽到這兩個字, 如同被點燃的炮竹:“安先生是孕夫!我之前就提醒過沈先生您,不管做什麽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如果今天受傷的不是手,是腰甚至是肚子,您後悔都來不及!”
劇組所有人陷入沉默,偷偷以一副看戲的表情聽沈簫被罵。
安向笛看到沈簫吃癟的樣子, 沒心沒肺地想笑, 但醫生還在旁邊站着, 他強忍住了。
雖然這事不是沈簫的錯,但他還是站在那兒聽訓, 順便把醫生說的注意事項都記下了。
之後, 劉青給私人醫生打了輛車, 恭恭敬敬把人送走。
劇組衆人在王興修的允許下各自離開片場, 回酒店休息。在人走的差不多時, 安向笛主動走到王興修面前。
“王導, 我需要請幾天假,我爸讓我回去一趟。”
“行,沈簫已經跟我說了, 你去吧。”王興修毫不猶豫地同意,“等回來時咱們應該就能拍戲了。”
“謝謝。”
走到外面時, 沈簫正和姚鴻朗站在一起。
“你要回去?”姚鴻朗問。
“明天回去,應該三四天就回來。”安向笛如實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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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鴻朗“哦”了一聲:“那劇組這邊的事情有消息了,電話聯系。”
說完, 姚鴻朗不等安向笛回答,快步走開。
回到酒店後,沈簫幫安向笛收拾了一下行李,一些零碎的東西則是安向笛自己收拾的。
把桌上零散的戒指和耳釘一個個丢進飾品盒子裏,安向笛在拿起一枚銀色戒指時,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早晨那化妝師手指上的戒指。
這兩枚戒指是一套的,但現在,只剩下一半。
“怎麽了?”沈簫見安向笛突然不動了,奇怪地問。
“……沒事。”安向笛回過神來,把戒指丢進盒子中。只憑一枚戒指,他還沒辦法給一個人定罪,或許只是巧合。
因為受傷的是右手,晚上洗澡時不太方便,安向笛硬撐着一個人折騰了半天,最後還是沈簫看不下去,硬是推開浴室的門跟他赤-裸相對。
“早知道用袋子套一下了,真麻煩。”安向笛撇撇嘴,任由沈簫幫自己搓澡。
“不透氣。”沈簫直接駁回他的想法。
搓澡巾滑過安向笛後頸的腺體時,他悶哼一聲,眼角有些紅:“別亂碰。”
沈簫往腺體那裏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安向笛的腺體比起以前看着要明顯很多。
埋頭落了個吻在腺體上,安向笛腿一軟,靠在沈簫身上喘着氣。
“我都讓你不要亂碰了。”從懷孕以後,他的腺體敏感的厲害。
看到安向笛通紅的臉頰,沈簫抿着唇,毫不猶豫地把人抱進懷中,給了他一個深吻。
兩個人氣喘籲籲地分開後,安向笛也不管自己一個人洗澡不方便,直接把沈簫趕了出去。
第二天下午,沈簫開着程友易的車,載着安向笛回到他的家鄉、綜明市的臨市遙海市。
小時候,因為安向笛的父親安宏賢有很多工作在綜明市,所以舉家搬到了綜明市,和沈簫家成了鄰居。但後來,安向笛的父母退居二線,就搬回了遙海市的老房子。
因為父母都是老一輩的藝術家,所以老房子內充滿濃濃的藝術氣息,随處可見與音樂相關的元素。
丁梅的鋼琴放在二樓琴房,她的那臺鋼琴是國內唯二的限量版,有錢都買不到。
把車停在大院外面的停車位,沈簫兩手拎滿營養品,和安向笛一起進了家門。
“爸。”安向笛還沒見到人,就先叫出了聲。
這一招叫“先發制人”,不然他爸一定會問“為什麽進家門不叫他”。
正在廚房裏準備晚餐的安宏賢丢下湯勺,圍裙都不摘,直接沖了出來。
眼見着安宏賢要過來抱安向笛,沈簫一個跨步擋在安向笛身前,接住了奔過來的安宏賢:“爸,笛子懷孕了,小心點。”
安宏賢沒抱到兒子,一臉失落。但一想到自家兒子懷孕了,又碎碎念道:“哎,都懷孕了,我們安安也長大了。”
二十九歲的安向笛揉揉鼻子,幸好沈簫幫他擋了下來,不然他很有可能會躲開他爸,到時候又是扯不清的怨言。
丁梅從琴房裏出來,順着樓梯慢慢走到樓下。她今天穿着件黑色碎花長裙,卷發盤起,很是優雅:“安安回來了啊,來讓媽媽看看。”
比起安宏賢,安向笛更願意讓丁梅抱一抱。
丁梅卻沒抱他,拉過他的手,一眼看到他手上裹着的紗布:“這是怎麽了?受傷了?”
“不是,這是……”
“這是笛子在練習。”沈簫面色沉靜地撒謊。
“練習?”安宏賢滿臉質疑。
“對,這次笛子拍的劇當中有一段劇情是需要在手受傷的情況下做很多事。”沈簫編的一臉從容,“笛子為了達到最好的效果,白天都裹着紗布練習。”
“都說了做歌手就好,拍戲多麻煩?”安宏賢毫不猶豫地信了。
安向笛挺意外他父母這麽好騙,笑笑說:“多嘗試嘗試,我這麽優秀,不得讓全世界都看到我的優秀麽?”
“說的沒錯!”安宏賢一拍大腿,“我們安安全世界最優秀!做什麽都是最棒的!”
丁梅受不了他這勁兒,狠狠拍了他一下:“行了,做飯去!你再誇下去,你兒子都要飛上全宇宙了!”
安宏賢本想反駁,突然想起煮了一半的湯,匆匆沖回了廚房。
“媽媽幫你們把被子什麽的都洗過曬過了,上去先收拾收拾?一會兒下來準備吃飯。”丁梅伸手要幫忙拿行李。
沈簫搶先一步,把營養品塞給丁梅:“媽,行李我來拎。”
說完,他一把拎起行李箱。安向笛打了聲招呼,跟着沈簫上了樓。
老房子的構造沒有現代別墅那麽豪華、那麽精致,地方也不是特別大,尤其安向笛的房間,只是個客卧,還是他小時候住的。
推開房門,一股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安向笛像是鳥兒歸巢,心情出奇的好,直直撲倒在床上。
沈簫打開房間裏的燈,把窗簾拉起來:“這書桌還在這兒呢。”
安向笛盯着那破舊的土黃色書桌看,過年時他和沈簫回來,他媽就念叨着要把這個舊書桌給扔了換個新桌子,當時安宏賢使出全身力氣反對,還說什麽“關于安安的記憶都不可以丢”。
現在看來,是他爸的執着精神取得了革命的勝利。
“放着就放着吧。”安向笛倒是無所謂,他不是個念舊的人,但家裏充滿回憶是一件溫暖的事情。
“留着挺好,我們的初吻就是在這裏。”沈簫手指滑過桌面,表情漸趨柔和。
安向笛突然不動了,偷偷看了一眼沈簫,埋頭鑽進被子中:“往事不要再提。”
沈簫難得笑出聲:“我晚上會夢到的,又白又嫩的笛子把我推倒在這書桌上,然後跟我說‘你必須要跟我談戀愛’,還強吻……”
安向笛猛地掀開被子,整張臉羞的通紅:“沈簫!”
“其實你現在勾勾手指,我也會過去的。”沈簫走到床邊,雙目中盛滿深情。
安向笛昂頭看他,片刻後,擡手拽住沈簫的衣領,把人拉下來,報複似的咬了下他的下唇。直到嘗到血腥味,才松開牙齒:“你是我的。”
“一直都。”沈簫看到他下唇沾着點點血滴的妖豔模樣,把人抱到腿上重新奪回了主導權。
半個小時後,安家餐桌邊,安宏賢的目光在沈簫破了個傷口的下唇和安向笛紅腫的雙唇間來來回回。
安向笛被盯得渾身不自在,夾了一筷子青菜塞進嘴裏嚼。
“多吃點肉。”安宏賢正要給安向笛夾肉,被丁梅給攔住。
“孩子懷孕了,葷的東西少吃。”
“不是葷油!”安宏賢做飯時琢磨了好半天,盡量把孕夫不能吃的給避開了,也努力把菜往清淡的方向靠攏,但總不能一桌都是素的,營養跟不上。
“安安,想吃什麽自己夾,別管你爸。”丁梅不搭理安宏賢,沖安向笛笑着說。
“嗯,媽你們吃。”安向笛說着,給他爸夾了塊肉,讨好的意味很明顯。
安宏賢這才不說話了,埋頭專注解決兒子夾得肉。
安向笛的确沒什麽食欲,但比剛懷孕那陣好多了,再加上回到家比較開心,所以一碗飯也吃了大半。就是右手有傷,用筷子不是很方便。
一頓飯吃完,安宏賢收拾好餐盤去刷碗,安向笛看他辛苦,雖然因為手傷不能幫什麽忙,還是跟着進了廚房。哪怕是聽他爸唠唠叨叨,也挺幸福。
丁梅拉住沈簫:“沈簫啊,跟媽來。”
“嗯。”
沈簫跟着丁梅一路走到琴房,丁梅小心翼翼地關好門。
“這幾年辛苦你照顧安安了。”
“媽,這是哪兒的話。”
“看到你們現在感情挺好,我就放心了。”丁梅像是了了一樁心事,“當年安安瞞着我們信息素出問題的事兒,還只能聞到你的信息素,我們也只能找你幫忙。他打小就喜歡你,但我一直擔心因為安安這身體把你給束縛住……”
“媽。”沈簫突然正色,“我是愛他的,所以關于這件事……希望您別再提了。”
安向笛自尊心很強,信息素異常這件事在他的人生中幾乎是污點一樣的存在,他一直隐瞞着就是怕被人發現。現在一切都在好轉,他們這些知情人更應該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裏。
“也對也對。”丁梅恍然,“不提了不提了。不過,沈簫,媽還是要謝謝你。”
沈簫長嘆一口氣:“我也想謝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我可能還是孤身一人。”
作者有話要說:算是甜甜的日常?hhh
還有第三更,應該會有點晚,大家早點休息麽麽啾-3-
感謝在2020-08-07 18:20:27~2020-08-07 21:47: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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