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曾寄年少

“笑，”我笑着走向他，嘴角的笑容如同天空的陽光一樣燦爛。還好不是肖子泫送我來的，以他的性格看見我那麽雀躍，一定會把我塞進車裏，急速離開。

“青聆，你長大了。”林子笑說着，幾乎是一句普通再普通的話，可是我的心卻是滿滿的酸澀。

我上前抱住他，我好想你。可是我卻說不出口，只化作無悲無喜的一句話，“謝謝你！”

他拍拍我的背，“到了這裏，就是我做東，不許客氣，想去哪兒，我都帶你去。”

我輕笑了兩聲，“好，我一定不客氣。”

車子輾轉來到林子笑的住處，看着田園風格的別墅設計，我莫名的欣喜。林子笑和我說過，他要買房子一定要設計成田園風格的，自然清新，怡然安心。

但是一想到這個家已經有女主人了，我的心情便瞬間低落下去，他的幸福，我只能默默守護。即便是與我毫無幹系，我知道自己放不下。

愛情沒有嘴上說的那麽簡單，說放下就放下了，那只是局外人的一己之見，真正經歷過的人明白，不管自己愛過是混蛋還是君子，只要真正動心了便沒有那麽容易放下。回憶起來，還是會夾雜着苦澀與不舍的，因為曾經自己是真的動心了呀。

“怎麽不見妮娜。”進門，我一邊換鞋一邊問。

“她回國了，結婚的是怎麽能一頭熱，她還要回去與父母商量一下。”

“那你呢？”我迫不及待想知道林子笑對這份感情的看法。雖然本來就與我毫無關系。

“我已經準備好了，青聆，你也應該放下了，還死守着嗎？”林子笑溫柔的摸着我的頭，我在近乎溫柔的溺出水的寵溺中沉淪。

“青聆，你已經長大了，應該有自己的想法與人生，你要想清楚，那條路也許并不好走。但是我相信，他會讓你幸福的。青聆，能夠讓你受傷還逃不出他身邊的人，是能夠護你一生周全的。”

“是嗎？”我回過神來，強扯出一抹笑容，“或許吧。”可是，林子笑這些話從你嘴裏說出來，為什麽還是會讓我心疼。

“我去做飯，你去休息一下。好了，我叫你。”

林子笑系上圍裙，沖我一笑，“坐了那麽長時間的飛機，快去歇歇吧。”林子笑以為我是今天才到的，其實我是昨天到的。如果我是今天到的該有多好，昨晚的事一定不會在我身上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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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笑，”在他要進入廚房的那一刻，我急急抓住他的手。我害怕這一句話不說，就永遠都沒有機會了。

“林子笑，我喜歡你。我曾經很愛你。”沒有等到他回答，我便将他摁在牆上，親了上去。

他很快反守為攻，我在他的舌頭下連連敗下陣來。他意猶未盡地tian了tian我嘴角的水漬。

“你是我年少唯一愛過的人。”林子笑把我摟在懷中，低沉道。

聽着他略帶急促的心跳聲，我哭了。林子笑說我是他年少唯一愛過的人，他何嘗不是我年少唯一愛過的人。愛到現在，可能會記一輩子。

“去休息吧，我做好飯叫你。”林子笑放開我。

“嗯。”我點點頭，去了他的房間。躺在林子笑的床上，呼吸着林子笑的氣息，我覺得很安心。

一覺睡的無比滿足，等到林子笑将我叫醒時，已經是傍晚。

我打開窗子，張開雙臂，溫軟的夏風伴着花草泥土的氣息拂過鼻孔，一切好舒适。

“看來你心情不錯。”林子笑的聲音自身後想起，我轉過頭沖他一笑，“因為有你在……”我身邊。最後三個字，我竟說不出口，因為他就要結婚了。

他不動聲色地揚起嘴角，“我很榮幸。”

一眼望去，一桌子上都是我以前愛吃的菜，自然現在也是喜好歡的。吃着香噴噴的飯菜，一切仿佛回到了少年時代，以前都是我做給林子笑吃的，現在吃着他的做的菜，心裏暖暖的。

“真好吃！”我感嘆道。擡起頭才發現，林子笑碗裏的飯幾乎沒有動過。

“你怎麽不吃？”我夾了一塊蘆筍木須肉給他。

“我不太餓，喜歡就多吃點。”

“嗯。”我大口地吃着菜，不知道是不是那時的樣子很像餓死鬼投胎，林子笑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甚至還時不時地笑出聲來，在我看着他的時候，無聲隐匿而去。

一頓飯吃的無比爽快，吃完飯，林子笑帶我參觀了他別墅周圍風景，那時我才注意到，他這房子的位置真實是有山有水，眼見偌大的草坪上，突然冒出兩棵大樹，而且樹上還垂挂着兩個睡袋，我說什麽也不能虧待自己，立馬猴急的跑過去躺下。

“原來是累了。”林子笑漫不着急地走過來，做到另一個睡袋上。

“這裏真好。”我道。仰望天空，已經是滿天的星光。

“你也喜歡？”

“嗯，這裏很舒服，很輕松，讓人很惬意。”

“太過安逸的環境會讓人不思進取，不是什麽好事。什麽事都求中和，有時候會失去自己的堅守。”

“整天謀來思去的，也沒有意思，傷腦筋，還費神，很疲憊。”

“父母的事還在進行嗎？”

“嗯。”我的聲音低低的，這是我不太願意在別人面前提及的事，林子笑很清楚這一點。然而他現在突然問我，要麽是關心，要麽他知道些什麽。

“別灰心，會找到的。”

“嗯。”我随意哼了一聲，有點不耐煩的語氣連我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要不是林子笑問我的話。父母的事，其實我已經知道父母在哪，只是不明白當年的事，不知道同時跳海，為什麽母親活下來，父親死了。我知道不該再懷疑什麽的，但是人就是這樣，知道一點，就忍不住刨根問底。

“你有心事，怎麽這麽不耐煩？”

“沒有。我被他說的語怯。我只是發現了一些事情，我不太敢相信。”

“是與肖子泫有關的嗎？”

“我也聽到了一些。是與你父親有關的，夏叔叔，高阿姨與肖伯伯是大學同學。”

“嗯。或許他早就知道了，可是他從未向我提過。我有時候懷疑他或許知道所有的事，卻瞞着我。”也只有面對林子笑，我才能坦然說出所有心事，但是還是隐瞞了一些。

“你可以問問他，何必要在這裏亂猜。”

“我問過，他什麽都沒有說。”我急急解釋道。

“他會告訴你的。”

“我會自己查清楚的。我不指望他。”

“你在抱怨他。青聆，有些話你不說，他不一定會猜到。他不是神仙。”

什麽話？怎麽聽着像幫肖子泫說話。“我想回去睡了。”我沒好氣地道，起身跳下睡袋，快步走回屋子，任憑林子笑在身後叫了好多聲。

我沖完澡躺倒床上，林子笑坐在床邊幫我擦着頭發，“你是生氣了嗎？”

“沒有。”我拿過他手裏的毛巾，“你去沖沖吧。”

林子笑沒有說話，拿了睡衣走進浴室。等他出來時，我的頭發才幹，我背對着他。林子笑輕笑一聲，“你怎麽還像小孩子一樣，有不開心的便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裏。”

“沒有。”我将頭埋在被子裏，不再說話。為什麽一會兒說我長大了，一會兒又說我像個小孩子？等到林子笑也躺下的時候，我已經快要睡着了。

“青聆，你不問我當年的事嗎？不想知道我們為什麽會在洗手間接吻嗎？”

林子笑竟然主動提這件事，我幾乎快忘了。當年我還被撞斷了肋骨。

我沒有說話，他也不再說話。屋子亮着燈，卻很安靜，久到我以為他已經睡着了，他卻突然冒出一句話。

“肖子泫喜歡我。”

我将頭從被子裏擡起來，“我知道。”我說。然後便不知道說什麽了。果然從頭到尾，我沒有得到過誰真正的愛。只不過像一顆棋子一樣，被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擺脫不了。

“那你喜歡他嗎？”我聽見自己小到不能再小的聲音。

“我先前不是說過嗎，我年少的時候只愛過你一個人。”

再次聽到林子笑這句話，我心裏一陣溫熱翻湧，眼睛不自覺地濕了。

“夏雲洌喜歡他，他喜歡你，你喜歡我，可是我卻和他上過床，我喜歡你，卻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們相互喜歡卻不能在一起，林子笑？”

我蒙着被子大哭。“為什麽？”我們明明相互喜歡，我們明明比誰都誠實，卻不能幸福地在一起。

林子笑湊身過來連着被子抱住我，“青聆，別這樣。我做不到的會有人做到，是我福薄吧。就像肖子泫說的那樣，我這樣的人，是護不了你周全的。”

“青聆，你別這樣好嗎，你這樣，我也很難過。”

“嗚……”我轉身摟住他，“不要再推開我了，好不好？”

林子笑沒有說話，将頭抵在我的頭上，緊緊抱住我。

過了好久，他才低低說道，“青聆，你好些了嗎？”

“嗯。”我把頭又在他的胸膛靠了一會兒，然後慢慢往上移，移到與他視線對齊的時候，我湊向他的唇邊。

“笑，你嫌我髒嗎？”

“青聆，不要這麽傷害自己。”他溫柔地看着我的雙眼。

“那麽，請告訴我，我在你心裏的位置。”

我吻上他的唇，順手解開自己的睡袍。林子笑的手從我胸膛緩緩滑下，停留在我的腰際。我雙手摟住他的頸項，将身子貼近他，他細細吻着我，一路向下。

“不要……哪裏……不要用嘴……啊……”

在我一臉的訝異中，林子笑張口含住我的脆弱吞吐。

“……啊……”一想到這樣對我的人是林子笑，我便無比想哭。此生沒有比林子笑更懂我的人，也不會有比我更明白林子笑溫柔的人。我努力想着自己被肖子泫打得血肉模糊的畫面，慢慢覺得小腹劃過一陣熱流。果然肖子泫的目的達到了，在與林子笑做的時候，我還要想到他。

“……啊……不要再……啊啊……”在我一句話沒有來得及說完的時候，自己已經達到了□□，還好林子笑及時放開了我。

“青聆，”林子笑湊過來吻我，一只手探到我臀間，借着手中的精/液緩緩探入一根手指。

“疼嗎？”他緊張地看着我，我搖搖他，給他一個鼓勵的微笑。這是我一直喜歡着的人呢，我的身體只願意為他舒展開來。

等到林子笑探入第三根手指的時候，我耐不住疼痛抱着被子悶哼了一聲。

“青聆，很疼嗎？”林子笑聲音嘶啞的看着我，手指卻在模拟着行事的頻率動作。

“沒有。笑，你親親我好嗎？”

看着一臉隐忍的模樣，我拉下他的脖子，清清淺淺地啄着他的唇。

他親了親我的額頭，擡起我的腿，笑道，“青聆，我要進去了。”

我點了點頭。

林子笑永遠是那麽溫柔，連做/愛的時候懂都是那麽溫柔。這一點是肖子泫一輩子都不懂的。

“……哈……嗯……嗯嗯……”我意亂情迷地将頭埋在被子裏，和林子笑做的時候，會勾起我一切美好的記憶。

“原來是這裏。”他低頭吻了吻我。“青聆，疼嗎？”

我羞澀地搖搖頭，林子笑便來回在那一點碰撞。

“……嗯嗯……”止不住的聲音從嘴角溢出，我死死地用手捂住嘴巴，林子笑便輕笑了一聲。

“臉都紅了，不要不好意思，不是你一個人在羞澀。”

“笑，”我勾住他的頸項，“你真好！”

“我能當你是在鼓勵我嗎？青聆，我下面看可就不溫柔了。舒服嗎？”林子笑惡意地在那一點上加大了力度。

“……啊……”我因為瞬間的快感尖叫了一聲。

“林子笑！”我躲在被子裏怒吼一聲。

“青聆，我們才做第一次，這麽多年，你覺得我做一次就夠了嗎？嗯？”

“最多三次，不然我受不了。”我小聲道。

“騙你的，當然是你的身子重要。青聆，你真的長大了。”

這一夜格外漫長，和林子笑在床上做了三次，在浴室裏做了兩次回到床上又做了一次。我從不知道自己的精力原來如此充沛。

可能因為那個人是林子笑，誰都代替不了的林子笑。

我知道這個世界從不善良，但是我也知道我對這個世界狠不起來。我到底是因為什麽而愛上林子笑的，又到底為何對肖子泫動情了，我給不了自己答案，也沒有人能夠給我答案。

就像他們說的愛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愛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狠不起來，恨不起來，讨厭不起來，只能愛着。我在別人堆織的謊言裏對着知情的人一本正經地說着我相信是真話的謊話，自己不知情，別人卻早已洞悉一切，把我看得支離破碎，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