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貌合神離

我看着那張臉，明明那麽美好，卻偏偏是個生性惡毒之人。肖子泫，你如果也能像林子笑一樣，那該多好！與昨晚的做法完全不搭調的想象，我嗤笑一聲，果然我像個女人，好了傷疤忘了疼。

“為什麽要答應方回？”肖子泫冷淡的聲音響起，我收回心神。

“你知道了？既然知道，還有什麽好問的！”

“你就那麽迫不及待地想和其他男人發生關系？”肖子泫睜開雙眼，如秋冬寒霜般淩厲凜冽的聲音，讓我不寒而顫。

我站起身來，迎着他的目光，如果連這點穩定力都沒有，夏青聆也不必想做個男人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不要把你的意志強加給我，不然變為現實的話，你會很沒面子！”

“你不清楚方回嗎？我不管，不代表我允許。你學的很好，最近看了不少資料，終歸是有用的。我不管你前面幹什麽，後面若是丢了，我指不定做出什麽讓你跳牆的事！”

似乎聽慣這些人下流卑鄙的語句，我現在也可以臉不紅心不跳地坦然面對，不知道這些算不算肖子泫的功勞。“我的身體還輪不到你做主吧？還是你覺得我應該為你守身？我早就不是處了，你想要幹淨的，一招手一大把。”

“你嘴巴很硬，我先前怎麽沒有發現，還是你覺得我最近太好了？”

“自戀有個度，過度傷身！”我從容地在他冷冽的視線中走出屋子，明目張膽地反着他，還是第一次呢！不過以後，有的夠他受的。他捆縛了我多少年，我便要他還多少年。我辍學，我遠走他鄉，我一身傷痕，全是拜他所賜，這樣的待遇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享受的，所以我給他的待遇也将會是獨一無二的！

答應方回去參加訓練，說定是在年後，但是由于心情，我還是提前去了，只是熱身，并不是封閉式的訓練，所以每天依舊有大把空閑的時間。

“青聆，最近郁郁不樂的，又和肖老大吵架了？”這是在方回的酒吧新認識的胡戈，這群人似乎每天都會來方回的酒吧找樂子。

“我哪敢和他吵啊，不過是他心情不好罷了。”我遞了杯酒過去，胡戈摸着我的手，瞧他那不正經的眼神，我就知道他想什麽。

“肖老大的人，這手感就是不一樣啊！哈哈……”旁邊的一群小弟也跟着他傻笑，一群沒腦子的蠢貨。

在這水裏走的深了，有些事情就是不想知道的，也會被熏陶學會的，畢竟走在這水裏的人們都認定了這是常識。這群人有義氣沒腦子，從不做虧本的買賣。只要看得上眼的，就沒有不敢染指的。

我笑笑抽回手，“以後還要仰仗胡哥多多照顧！”

“胡戈，肖老大的人你都敢碰？膽子見長啊！”方回笑眯眯地點燃一根煙，緩緩吐出口。“我還真不敢找對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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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回，你說什麽呢？你哪只眼睛看見胡哥碰肖老大的人了！”胡哥手下的小弟們，交頭接耳，忿忿不平。果然是一個窩的，要不怎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呢！

“要不要我把剛才的錄像交到肖老大手上，你們才敢認？”方回熄了煙頭，拉着我向外走。

“方回，那麽多年的交情，這點面子都不給？”胡戈雙目緊緊盯着方回，一只手握着杯子，一只手有節奏地敲着桌面。

“胡哥，你不清楚肖老大的脾氣嗎？他的人你也敢染指？”方回側着身子，聲音凜冽，眼睛不轉不轉地看着我。

“方回，胡哥真的沒有碰我。你不要擔心我，他們人很好的。”我拽着方回，轉頭看向胡戈他們“我剛才只是給胡哥遞了杯酒，胡哥也只是接了杯酒而已。對嗎，胡哥？”籠絡人心，只在這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裏，然而也僅僅是因為在他們眼裏，我是肖子泫肖老大的人。

“是嗎？”方回轉頭問道。

“沒錯，就是夏少爺說的這樣，只是接一杯酒而已。我們兄弟們都看着呢，不會有錯的。”一個小弟一本正經地說道。

胡戈沒有說話，只是拿眼對着方回，試圖想從他眼裏看出些什麽。

胡戈他們走後，方回便迫不及待地将我壓在洗手間的牆上，“連胡戈都被你耍了，肖子泫知道你這麽有魅力嗎？”

我伸手擡起他的下巴，“還不是你演的好。方大少爺，我可是男人，床第之事，也不會像個女人一樣。”

方回細細啃着我的指頭，“如果你辦的了我，我倒是不在意享受一回。”

“我會好好練練身手的！”我湊近他的嘴巴，吻了上去。這是我第一次調/戲別人，這個人叫方回。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多年後我的确明白也體驗到了這句話的意義。至少誰都沒有想到，方家的二少爺，會對一個男人動心。

出了方回的酒吧，我便被人請上了車，沒有反抗，沒有掙紮，因為我認識那些人。我掏出手機，發現好多個未接電話，都是關于林子笑的。打開信息，幾十個信息，寫着相同的內容：青聆，我回來了。你在哪？

林子笑回國了？

“你們帶我去哪？”

“少爺會在目的地等您的！”

我幾乎相信無論我問什麽話，他們只會回答這一句，或者再不理會我。

我無奈撥了肖子泫的號碼，結果那頭只傳來令人不忍直聽的聲音。“肖子泫，你TM的發什麽瘋，人死了嗎？不會說句話？”我破口大罵，車裏那幾個人似乎也習慣了我無緣無故的神經病，只是目不轉睛地盯着前方。

“你TM的再不說話，我就跳車了！”

這時那頭才傳來肖子泫低沉的聲音“你想我說什麽？”

“你要他們把我帶到什麽地方去？”我氣道。

“你來了自然知道。不過你沒有聽出自己的聲音，倒是讓我很意外！”肖子泫說着，那頭又傳來男子歡/愛的聲音。手機毫無預兆地從我手裏滑落，打在腳上，旁邊的人将手機撿起送到我手裏，我幾乎沒有握得住手機的力氣了。

“你真卑鄙！”我一字一句道。連我在瑞士去林子笑家裏養病都逃不出他的監控。

“你不會相信我的解釋，我也不需要解釋，你真是到哪裏都離不開男人！”肖子泫掐了電話，然而我的思緒卻仍然停留在裏面。

下了車，我迫不及待地沖進屋子。客廳裏，肖子泫坐在沙發上，一臉陰沉地看着屏幕上的畫面，在看到我的時候擡起頭來，笑的十分牽強。“這麽快就到了，我也不過才看了不到二十遍！”

“林子笑在哪？”

“青聆，過來坐下看看，你沒見過自己情動時的模樣吧？”肖子泫向我招手，然而沒等我說‘不’字，身後的兩個人便将我‘請’到肖子泫面前。肖子泫伸手将我拉着坐下，一只手圈住我。

“我沒想到，你對着林子笑還能硬的起來？”

我撇過頭去，他卻硬生生将我的頭扯到屏幕前面，“怎麽？敢做不敢看啊！”

“你放了林子笑，我陪你看到底！”我揮手打開他的束縛，“你放了他！”

“怎麽快就按耐不住性子了？過早在對手面前暴露自己的弱點不是什麽好事，青聆。”

“我知道你又想罰我，我人已經站在你面前了，你把不相幹的人都放了！”我聲嘶力竭道。不是只有肖子泫會發怒的。

“不相幹的人？青聆，你氣昏了頭吧。這屏幕裏上你的人，難道是我嗎？”肖子泫狠狠捏住我的下巴，“你又是為誰來的，難道是為我嗎？”

“我和誰做，關你什麽事！你別忘了，你還讓我被人□□過，你有什麽資格管我！肖子泫，我和我愛的人做，與你有什麽關系！你不告訴我林子笑在哪，我自己去找。反正你從來就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肖子泫，你自私還自傲！”我丢下一句話，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去找。

終于在樓上的房間裏找到了林子笑，我欣喜地撲倒在他身上。“林子笑，我終于找到你了！”

林子笑扯出一個笑容，“不是要你不要來了嗎？他不會放過我們的。青聆，你怎麽還是不懂他。”

“他的确不會放過我們，但是為了你，我也不會怕他的。你放心，我會救你出去的。”我站好身子，想解開林子笑身上的繩索，卻發現是我想的簡單了。

“沒有鑰匙是打不開的，他是有準備而來的。你趕緊走吧，我畢竟還是林家的人，他不會把我怎麽樣的。倒是你，他會拿我逼你的。青聆，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去過自己的生活吧。”

“我可以走，也可以去過自己的生活，但是今天走了，我會內疚後悔一輩子的。林子笑，你想讓我一輩子都活在不安與愧疚中嗎？”

“也許有一天你會發現救我是你做的一件蠢事，你會更痛苦的。你不救我，并不會活在愧疚中，時間會證明你的離開是一件好事。如果你今天不走，你可能失去自由。”

“那就等那天來了再說吧。至少現在，我不能說服自己就這樣走掉。那天晚上也是我……”

“青聆，”林子笑打斷我的話，“那天晚上的美好不要破壞，你是我年少時唯一愛過的人，不要破壞，好嗎？”

“謝謝！”我一時竟不知道要說什麽。

“林子笑你這手段還真是高明，只不知道有一天真面目露出來，你該如何面對他？”肖子泫靠在門口，一臉冷漠地看着我。

“你放他走吧，他本來就是被我強扯進來的。”林子笑道。

“你覺得青聆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就沖你這麽狂妄，我就要當着他的面，斷了他對你的念想！”肖子泫進屋坐到椅子上。身後站着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