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再見夏末
“焱焱,焱焱……放開我!”谷燕真腦子發脹,剛剛是什麽情況。她有些暈,太快了,幾乎就在一眨眼的時間裏。眼前就變樣了。包括她想揍一頓的鬥烏,和她想帶走的兒子。都不見了。
氣大腦暈。谷燕真現在的狀況完全無暇去分析拉着自己的這位是何方神聖,也沒時間理會這位尊駕拉她出來想要幹嘛!
她只想将谷晨焱奪回來。“你是什麽人?想要幹嘛?”谷燕真想要甩脫握着她手腕的鉗制,但成效不大。锢在手腕上的手指真正發揮了鉗子的功能。而且沒有鬥烏的溫柔,生生的勒在谷燕真的手腕上,很疼。
“呵。對救命恩人這麽無理?”言語中帶着濃濃的輕佻。看着一點不介意的笑着回頭。
對上一雙綠色的像水晶玻璃一樣的眼睛,谷燕真微微一愣,他的笑雖然有些不誠懇。但卻很舒服。
“女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了解?”男子說話間又拉着谷燕真走了幾步,這個方向不是她們來時的路。也不是她們前行的方向,是迎着夕陽走的。
山林雖然茂密。但從四周陽光的濃密來看,前方是亮的地方。
“你是誰?”要是見到鬥烏她們之間,碰到這個男子。她一定會驚訝于男子絕美的容顏。但現在,美男看多了,也會産生抗體。
就算男子有綠色妖豔的眼睛,有阿拉伯人一樣略深的眼窩,壓低的雙眉已經性感的豐唇,經過幾秒的觀賞之後,她已經可以轉移話題,不再為其所動。
“連璧!叫我名字就行。”連璧似乎挺自信,松開谷燕真的手,順帶着用骨節分明的手指彈了彈衣擺,相當滿意自己的形象。
谷燕真神色一滞,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面還真有些冷汗。
“連璧大人,請問您把我帶走,有何指教?”谷燕真瞧了瞧連璧順滑的長發,以及古怪的裝束,覺得跟連璧說話,必須先滿足連璧自認為很美的心态。
“指教談不上,不過……我很好奇,你這個女人,居然敢在鬥烏面前發火。”了不起,谷燕真的話連璧挺受用,爽朗的性子就如他爽朗豔美的裝束一樣,毫不拖泥帶水。
“……只是好奇?”谷燕真探究的看着眼前這位玩心大發的長發帥男。
“對啊!不然還有什麽?”連璧聳聳肩,兩手一攤,然後又突然眉眼一挑,笑出聲:“對了,你說鬥烏會不會來搶你走?”
這話說到谷燕真的心坎裏了,本來一刻都不想待着,想快點去奪了兒子。但連璧的話,讓谷燕真又有了期待,鬥烏會來救她嗎?想着事情眼光掃到連璧無賴的笑臉,谷燕真突然臉色一紅,幹咳兩聲道:“……你認識鬥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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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還是現在?以前認識,現在,不認識!”
谷燕真無語了,認識就是認識,那有以前現在之分,又不是玩失憶。跟鬥烏說話費勁,但至少還是培養了些默契,但連璧,說話一會兒了直來直去,一會兒又抛出個選擇題。笑話,拿選擇題當答案,還有問的必要嗎!
“去那裏?”鬥烏拿谷晨焱當誘餌讓谷燕真方寸大亂,但現在想想,或許真有什麽誤會。只是,既然被帶出來了,連璧的話,鬥烏會不會來搶她,她也想知道。
“呵呵,你們不是要去地宮嗎?”連璧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好像那裏有撮山羊胡子一般,看着年紀輕輕,不過三十上下,行為幼稚的像小孩,動作裏卻給人老成的感覺。
……地宮?……“你是說蘭夫人墓?”谷燕真琢磨不透了,倒鬥就倒鬥,一般都是遇到什麽衡量一下有價值就倒,可是鬥烏他們的動機顯然沒那麽單純。
蘭夫人又沒有始皇帝那麽大的派,甚至歷史上的記載也只是:始皇帝的衆夫人之一。這樣一個人,就算墓建的比較特殊,也不會追着名號跑呀!
“不對,應該是蘭馨公主!這是燕國地盤,蘭馨落葉歸根,是以蘭馨公主的身份下葬的。”連璧及時糾正,像個傳業受教的老師。
“中國有句話叫嫁雞随雞,兩千年前的人還沒有那麽開明,放女子落葉歸根的吧!”何況是始皇帝的愛妃,拿腳趾頭想也不可能。不過,這些天遇到太多不可能變可能的事,所以谷燕真對連璧的話,半信半疑。
“是不被允許,但蘭馨公主并沒有要求被允許呀!”連璧輕松的說法,卻聽的谷燕真心頭一震。
蘭馨公主逃走的?突然在翠雲山看過的那些壁畫在腦中閃過,最後一幅圖是蘭馨出海……蘭馨公主出逃的話,不可能在壁畫中體現出來,況且壁畫中說的是蘭馨公主出海,而不是回燕國。
兩千年前的事,追究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有一點鬥烏連璧他們的說法卻是統一的,蘭馨夫人葬在這裏。
“你們找蘭馨公主的墓幹什麽?”自從得知這次海鬥的目的是蘭夫人,谷燕真就一直很想知道,鬥烏想要什麽?
“嘿嘿,去了不就知道了。”連璧往身後看了幾眼,然後自然的拉上谷燕真的手,撥開一堆灌木。
谷燕真看着連結在一起的兩人的手,像起鬥烏溫柔的大手,有些晃神。
心底有片葉葉草,正在一片一片的揪落:會來救我,不會來救我,會來救我,不會來救我……
沒有實體的測量,一直糾結在谷燕真的心底,沒有答案,忐忑的重複着,重複着。
直到……
“真真?……”聲音挺驚訝,聽在耳朵裏也相當的耳熟,谷燕真猛然回神,看到了谷文飛,以及坐在他旁邊的夏末。這兩人還真是焦不離孟呀!六年前他們的聯系是她,六年的時間果然不斷,改變了很多。
“哥?你……你們怎麽在這裏?”被刺激的太頻繁了,谷燕真看到谷文飛與夏末,并沒有太誇張的表情。
“連大當家,你說的救人,就是救我妹妹?”谷文飛沖谷燕真招招手,轉而問連璧,聽着還有些感激的成分。
連璧是國內淘沙界三大家族之一連家的掌門人,此次出來,聯合谷文飛與連璧夏末等一衆二十多人,現在只剩下他們三五個人,損失非常慘重。要不是連璧的邪門歪法,他們也難逃齒蜂的攻擊。
幾人好不容易找塊地兒,吃點東西休息會,連璧留下兩字‘救人’就閃了。
“咦?原來這位是令妹呀!哎呀!失敬了,不過,谷文飛,你什麽時候多了個妹妹?”據他所知,谷家只有一位小姐,是前任當家谷兆易的女兒,據說谷兆易的女兒與谷文飛及其父親谷兆言的關系并不怎麽好。
應該不至于見面就熟絡的哥哥妹妹吧!可是除了谷兆易的女兒,谷文飛并沒有什麽妹妹呀!
“焱焱呢?”一直沒說話的夏末,突然問了句,也引起了谷文飛的聚神。按理這地兒帶谷晨焱來才奇怪,但經過翠雲山之後,谷晨焱不跟着谷燕真一起來反倒奇怪了。
谷燕真神色一緊,走幾步,挨着谷文飛坐着,沒有說話。
“真真,這段時間,你去哪裏了?”沉默片刻後,谷文飛神色有些凝重。當日白光乍現,谷文飛以及夏末等人都失去了意識,等他們從西安醫院蘇醒的時候,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了。
谷文飛擔心谷燕真的安危,找醫生問情況,結果得到右玄留下的包裹,裏面是兩人的酬金以及一封簡短的信,內容:谷燕真與谷晨焱與我們一起,勿念!
雖然覺得鬥烏有些高深莫測,但右玄待人還是挺好的,況且翠雲山之行,也看的出來鬥烏并沒有什麽殺心。只想着谷燕真短時間內可能會回家看爺爺,等着再見就成。
再說當時夏末的情況有些危險,在重症監護室裏住了半個月才被移出來。谷文飛知道谷燕真母子安好,放了心,全力照顧夏末。
一晃眼幾個月過去了。
沒等到谷燕真回家看爺爺,卻在這裏遇到了。
“唉!別提了!……你們來也是為了蘭馨公主的墓?”谷燕真一行進山林只是好奇,并沒有多少家夥,但谷文飛一行可是裝備齊整,連便捷式激光槍都帶着。
“是,你還記不記得,上次去翠雲山,焱焱拿出一把鑰匙?”谷燕真不想說,谷文飛也不去問,至于焱焱,不猜也知道,估計是在右玄身邊,也沒什麽擔心的。于是壓低聲音,只用兩人可聞的聲音輕輕問道。
他與夏末是被連璧找來的,聽說是蘭馨夫人的墓,就想來看看。谷文飛總覺得那把鑰匙應該是用在這裏的,而且,幾個月了,谷燕真音信全無,總覺得來這一趟不但能知道鬥烏他們去翠雲山的目的,還能知道谷燕真的下落。
猜的不錯,果然碰到谷燕真了。而且感覺更準,那把鑰匙應該也來了,被鬥烏帶來了。
谷燕真猛然擡頭,看着谷文飛。那把鑰匙,對哦!瞧瞧她這段時間都幹了什麽,居然忘了翠雲山之行收獲了一把鑰匙,用流花散保護着的鑰匙。
“我覺得,那鑰匙跟鬥烏想找的東西有很大關聯,夏末也這麽認為。”谷文飛神神秘秘的說話,擡眼掃了一圈。
連璧坐在一截斷木上,靠着樹樁,翹着二郎腿,就跟坐在沙發裏一樣。夏末看着這邊,确切的說他在看谷燕真。
谷文飛心想,夏末的心思已定,但谷燕真的樣子一點不當回事,這兩人都讓他頭疼,但還是很想促成兩人的姻緣,畢竟,在谷家老爺子的眼裏,夏末已經是谷家的一份子,是谷燕真的夫婿了。
“這是什麽地方?”片刻後,谷燕真看了眼四周,這個山林不大,卻看着哪裏都覺得新鮮,心裏有些擔心,鬥烏不會找不到她吧!
按間隔的時間與對鬥烏能耐的了解,鬥烏應該早就追上來了,可是這麽久了,怎麽回事?谷燕真心裏有些小失望,隐隐的痛着,被背叛的感覺沒有愈合,被抛棄的感覺又開始泛濫。
“呵,還以為會讓鬥烏小亂一陣呢!”連璧甩了甩長發,這種地方他的頭發居然還是那麽飛流直下光可鑒人。
“這山林是迷宮,看着沒多遠,但要找到,卻不容易。”谷文飛拍了拍谷燕真的肩,既來則安,到了現在,他也想看看鬥烏那種人想要的是什麽絕世寶貝。
“走了,下地宮!”連璧起身,彈彈及膝的齊角衣服後擺,說了句。
“唉!可惜可惜呀!”谷燕真随即起身,看了眼連璧搖頭嘆氣,搞的連璧直鬧心。
“喂,女人,什麽可惜啊!什麽呀!說說,說說……”連璧湊到谷燕真身邊,一般人見到他都會被他俊美無比分流倜傥的外表所迷惑,可谷燕真見她的第一眼,雖然也有驚訝,卻是很快就恢複了常态,甚至很不屑。
“可惜生的這麽俊的小娘子,卻有一副爺們的嗓音!真可惜,唉!我理解,這不是你的錯,絕對理解。”谷燕真拍拍連璧的肩膀,搖頭擺腦的走開。
連璧的裝束确實有些經典,穿的是類似風衣,前短後長,非常修身的衣服,且身前有兩排整齊的明黃扣子,扣子在黑色的衣服上非常醒目。打眼一看,長發披肩,俊美非常,還真容易被當做女人。
不過在看到連璧的第一眼,谷燕真就認定,這位是雄性。說不上來原因,是本能的認知,好像潛意識裏早就有這樣的存儲一樣。
連璧被撅着了,站在那裏嘴角直抽抽。而谷文飛大笑着追上谷燕真,夏末也是抿着嘴彎着眼睛緊跟其後。其他兩人湊在一堆,想笑不敢笑,站在原地卑微的看着連璧,憋的不輕。
“喂,女人,你敢再說一遍!”數秒後,連璧跳起來,追了上去,聽着聲音火氣夠大,但臉上的神色卻是另一副樣子,好像在說:這女人有趣,真有趣,怪不得敢在鬥烏跟前發火,好玩,好玩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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