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chapter4
之後一連幾天,裴允心情都挺好的。
她是個高冷慣了的人,表情一向不怎麽豐富,這幾天,偶爾會輕聲哼歌。
這可驚到了蔣霏霏。
兩人閨蜜多年,沒怎麽見裴允這副樣子,她開始猜裴允是不是戀愛了,又覺得她似乎只是單純的愉悅,沒什麽熱戀中的小女人滋潤模樣。
比如這會兒在醫院食堂,裴允坐她對面,狀似神情疏淡地低頭吃飯,眉尾卻微微揚了起來。
蔣霏霏低頭拉開辣醬罐:“網紅辣醬哦,要不要來點兒?”想起這幾天留意到裴允有點不尋常,又問,“欸,這兩天你樂什麽呢,姐姐我觀察好幾天了,有啥好事兒說說呀。”
“好啊。”裴允用筷子撚來一小塊辣醬放到米飯上,擡眸看了她一眼,“有嗎。”
蔣霏霏使勁點頭:“有哦。”沒等裴允回答,自顧自地說,“這辣醬好香啊我要再來一箱!對啦,上次薛阿姨說給你物色了個對象,怎麽樣啊……欸?莫非已經見到還看對了眼?”
裴允神色一頓,蔣霏霏樂了:“哈哈哈哈哈,真是啊……說說嘛,對方怎麽樣啊?”
那天晚上之後沒再收到江衡的微信,想來是沒什麽後續了吧。裴允想。
但是,不妨礙她為此覺得好玩,于是她簡單說了一些:“長得還不錯,話不多,吃相還可以。”
“噢噢噢不錯噢,難得從你嘴裏聽到誇獎男人的話,看來很有戲嘛!”
有戲?
裴允抿了下嘴角:“這個人……”擱下筷子,看着蔣霏霏,“是我的病人。”
她本想忍住的,卻忍不住咧開了嘴。
蔣霏霏嘴巴和眼睛一下子都變圓了,像驚訝時的喬巴。
把裴允給看笑了,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來,像只狐貍。
“媽耶,這是什麽鬼操作……等等,那你不是把人給看光光啦!”蔣霏霏後知後覺意識到裴允是泌尿科的,笑得肩膀一抖一抖,“可以的,可以的,薛阿姨這次相親找的很對了!”
薛阿姨,是裴允的姨媽,對裴允好得視如己出。
蔣霏霏也跟裴允去過很多次薛阿姨家,彼此很熟悉。
她越想笑得越歡,還拍起了手:“上次看個數據報告,說中國男人陽wei人數上億呢,多可怕,上億的女人守活寡啊。所以說婚前試一試多麽滴重要!仔細想一想,這緣分啧啧,妙不可言哪。”
裴允眉頭蹙了蹙,揶揄地笑:“說什麽呢。”
“別人還要試一試才能知道呢,你這一下就知道沒成本啊,多好。诶等等,你的相親對象來看的啥,該不會就是……”
“別瞎猜。”裴允拿起筷子敲了下她的餐盤。
“這就維護上了?”蔣霏霏朝她連連挑眉,笑得不懷好意。
“就你話多。”
……
涪安區公安分局今天出了個大亂子。
前陣子濱河大道夜間的搶劫慣犯落網了,本是大好事,結果提審的時候實習生被那人給诓了,說是鬧肚子,半天不出來,等意識到不對勁,一沖進去人都沒了影。
局裏上上下下立馬亂了套。
都上報滬城公安總局了啊!人給看丢了,至少落個全市通報批評不說,還可能被處分。
負責的小組一下子忙到起飛,偌大的辦公室電話聲響個不停,緊急申請了其他區公安分局的協助。
近來涪安區刑事案件很少,江衡不怎麽忙,每天上班處理些日常檔案整理,看一看專業書籍充電。
法醫盡管不是治病的醫生,卻也是斷不了學習的一項工作,比起普通醫生,更要熟悉作案手法,才能以更加專業的知識庫來分析屍體。
搶劫犯溜了這事,他起先不知道,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聽見外面腳步聲走來走去不停歇,心生疑窦,出來看個究竟。
剛到刑警支隊大辦公室,就看見挂掉座機一臉生無可戀的張洋。
江衡和張洋是同一年進的涪安區公安分局,常常分到同一個案件合作,兩年過去,是過命的交情。
張洋工作能力卓越,江衡很少見他這副模樣,奇怪地走過去,手撐着桌子,歪頭看他:“發生了什麽事?”眼神朝忙碌的其他人掃了幾眼,“最近沒啥大案要案吧。”
“別提了!”張洋扣下座機,坐下來靠進椅子,無奈道,“記得幾天前落網的搶劫犯麽,人丢了!”
“啊?”江衡一驚,難怪辦公室人人忙碌,弄丢嫌疑犯可是非常嚴重的過失。
“何明宇弄丢的。”張洋又作出那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小兔崽子,跟我沒兩天就找事兒!”
“人怎麽丢的啊,不是有手铐嗎。”
“誰知道啊?何明宇說解開一只铐在馬桶邊兒的杆上,另一只留在犯人手上,等他進去,那頭的手铐早被解了。媽的廁所開的小窗那麽小,那人怎麽鑽出去的,練了縮骨功啊?靠。”
桌上攤開了一排照片,都是同一個人。
江衡捏起一張看了看:“這,就那搶劫犯?”
照片上的人很年輕,二十出頭,眉心連得很緊,眉骨處有一條刀疤,一臉匪氣。
可以說是非常标準化的社會不安定長相了。
張洋的手機又響起來,他接通:“附近幾條路的監控看完了沒?一定要快!還有,梁軍的姨媽家派人去蹲着,那小子只剩這個親人,說不好要去拿點錢方便逃命。”
江衡丢下照片,拍了拍好友的肩:“你忙吧,我下班了。”
握着電話喋喋不休交代的張洋聲音忽然一停:“……”
你小子滾蛋!
張洋用眼神殺了幾遍悠哉飄遠的某人,朝手機吼道:“什麽,梁軍姨媽失蹤了?!”
……
“您好,一共42塊,請問現金還是微信支付寶?”
“微信。”
江衡拆開木糖醇,抖出兩顆放嘴裏,拿出手機點出付款碼,對準機器掃。
他拿起手中的塑料袋,朝便利店門口走去。
“歡迎光臨。”
自動門打開,響起系統感應的歡迎聲,進來一人。江衡拎着袋子擦肩而過,眼神淡淡地掃了一眼那人。
腳步一頓。
背不由自主挺直,他不動聲色地繼續往門外走了兩步,略微轉身,透過便利店的玻璃朝裏邊看去。
那人長得很高,戴了帽子也超出貨架一截,帽檐下看不見眼晴和眉骨。
江衡從小就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小時候表現為寫作文一不小心就抄襲看過的經典範文,後來被老師罵了幾次,搞得他特怕寫作文,每次寫作文前都要在腦子裏掃描一遍數據庫,小心翼翼避開看過的寫法。
長大參加工作後,這項本事派上了大用場,甚至還用這個圖片掃描式的魔鬼記憶力協助破獲一起陳年連環大案。
而今天,他只是一眼,就認出了半小時前随意瞄了眼的在逃搶劫犯——梁軍。
梁軍尚未察覺自己被人認出,正在貨架上往框裏快速丢生活用品和食物進去,看來是準備潛逃出市,要走鄉村和山路的樣子。
江衡冷靜下來,換了隐蔽的位置站着,摸出手機給張洋打電話。
好死不死,連打幾次都正在通話中,局裏的座機又占線。
幾分鐘後,梁軍拎着一大包東西從便利店出來。
江衡還是沒打通電話。
無奈啊。
既然頭頂國徽,身穿制服,盡管今天沒穿,雖是法醫,可也是人民警察啊!
江衡在心裏做了決定。隔着二三十米,小心謹慎地跟在後面。
只是很不順利,幾分鐘後就被梁軍識破,他開始拔腿狂奔。
江衡丢開今晚的泡面和零食,長腿一邁,跟着跑起來。
梁軍不愧是搶劫慣犯,逃跑的速度和挑選路徑那是相當專業,一會兒穿過小巷,一會兒找路人掩護。
媽的抓到你,一定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江衡跟着跑了老遠,開始有些喘氣。
終于,梁軍被他追着慌不擇路,跑進了一條只有入口的老巷子。
哼哼,小樣。江衡一下子不着急了,站在巷口扶着牆沉了沉氣,心裏清楚,待會兒免不了一場徒手搏擊。
業餘學過跆拳道,局裏定時的體能培訓也讓他比尋常人有一個更強健的體魄。
他一邊快步朝巷子裏走,一邊祈禱,張洋早點兒看見他發的短信,派人過來支援。
滬城有許多這樣的老巷子,兩邊的樓不高,三四層,住着一些老一輩滬城土著和新來的租客們。
這個點,是下班高峰期,除開滬城老一輩土著,年輕的租客們還在地鐵上。
因此,巷道人很少,沒多久,江衡便發現了拐角身影一閃而過的梁軍。
“你跑不了的,束手就擒吧。”
江衡穿過小道,一下子出現在梁軍的視野中。
他像一個電影中壓軸出現的優秀警察一般,念了這句帥到掉渣的臺詞。
他甚至活動了下手關節,發出咯咯聲響,再慢慢解開了兩顆襯衣扣子和袖口,一副要大幹一場的架勢。
梁軍也早扔開了裝着東西的塑料袋,眼神警惕地緊緊盯着對面離他幾十米的年輕男人。
江衡勾着嘴角,緩緩朝梁軍逼近,在腦裏根據現場飛快地構思如何才能最快結束戰鬥。他對自己很有信心,畢竟跆拳道二段不是開玩笑的,還拿過全國級別的大獎。
離梁軍還剩三十米,二十米……
更近了……
他想好了搏鬥方案,有信心在半小時內結束戰鬥。
……并沒有。
靠近梁軍,只剩十米左右的時候,江衡他,停住了。
對面的梁軍一直眼神狠戾地盯着他,像一只呲牙的野獸,極其危險的模樣。
江衡極力維持表面的自信風度,背後卻開始流冷汗。
蛋蛋兄弟他,突然好痛……
熟悉的墜痛感竟然在這種關鍵時刻出現,天要亡我啊!
江衡閉了閉眼,腦子裏忽然蹦出裴允發來的最後一條微信。
【挂號費收下,周六記得來複診。】
……他媽的一心想着避開那個有毒的女人,他,他,居然忘了複診!
作者有話要說:
論不謹遵醫囑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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