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chapter11
研讨會開的頭三天,十分忙碌。
在滬城第一人民醫院工作的一年以來,這次研讨會是規模最大的一次,同時讨論的主題相對而言覆蓋面比較大,來了很多人。
裴允忙着開會的同時,餘下的空閑時間,也結識不少泌尿方向的權威。
尤其是她專攻的前列腺癌方向。
一來二去,到簡城的第四天晚上,她回到酒店,和蔣霏霏在電話裏聊起開會的課題。
聊到中途,蔣霏霏忽然來了一句:“看來這次研讨會收獲頗豐嘛,好啦好啦不談工作了,最近和你的小男人進展如何了。”
裴允一愣,似乎這幾天兩人幾乎沒聯系,她點開微信,和江衡的聊天界面還停留在上一次對話。
她說:“呃……這幾天忙呢,沒顧上。”
“你就這麽冷落小男人呀。”蔣霏霏樂了,“也不心疼人家哦。”
“什麽小男人小男人的,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別這麽叫他。”裴允看着聊天界面,心裏有些打鼓,“三天沒聯系,應該……還好吧……”
她不是個喜歡在微信上花過多時間聊天的人,之前在國外戀愛那次,和對方是同學關系,時常在課上碰見,幾乎沒怎麽在短訊上交流。
至于聯系的頻率,她心裏就更沒底。
裴允想了想,猶豫着說:“我和他,沒明确定下戀愛關系,現在算……算暧,暧昧吧。三天不聯系,我覺得還行。”
說出那兩個字,她的臉有些發燙。
“那可不好說。”蔣霏霏故意逗她,“照理說是沒什麽,可你家是小男人呀,小男人搞不好就喜歡粘着姐姐呢。”
“哎呀你好煩。”裴允被她說得臉更紅了,“再叫他小男人,我挂電話了啊。”
“好啦不逗你啦。”蔣霏霏見她惱了,趕緊扯回正題,“聽說這次研讨會北三院的王明崇教授也去了,你和人聊上沒,前列腺癌方面的權威大牛啊。”
“當然!”裴允提起王教授,眼睛一亮,“昨天經人引薦我存了他的手機號,沒想到王教授看過我年初發的那篇關于前列腺摘除術的論文,誇了我呢,說以後可以多探讨探讨領域內的問題,我高興得快忘形了。”
她的聲音即使經過傳導的失真,那份真摯的愉悅仍然透過聽筒清晰地傳到蔣霏霏耳中,于是蔣霏霏也跟着笑了:“太好了!真羨慕你,你多多努力,争取早點把前列腺癌攻克下來啊。”
裴允:“嗯。”
“說起來,你還沒帶小男人去見過小安吧。”
“你還說小男人!”
“okok我錯了,錯了行嗎,不過他叫……叫啥來着?”
裴允生硬吐出兩字:“江、衡。”
“嗯啦,這回記住了,嗯,江衡。你準備帶他去見見小安嗎?”
裴允默了幾秒,拿不準,說:“不用吧……現在帶他去見小安會不會顯得過于隆重了呢,小安估計也會覺得在陌生人面前局促的。算了吧。”
“說的也是。我就是覺得,小安只能見見醫生護士,你,我,還有薛阿姨他們,日子怪無聊的。而且你一直單着,他老早就催你戀愛了,我想帶去見見他應該會很開心的吧。”
這話讓裴允沉默了,蔣霏霏口中“應該會很開心的吧”,不偏不倚,恰好戳中她的心思。
不過猶豫也沒多久,她仍是說:“晚點吧,再看看吧。”
蔣霏霏哦了一聲,把話題重新拉讨會。
……
裴允忙着開會的三天,江衡心裏有些失衡。
聯系吧,怕人忙,又顯得自己叽叽歪歪不爺們兒。
不聯系吧,就……很喪。
盛夏的日光明晃晃地曬進來,頭頂的風扇晃悠悠地轉着,八月了,氣溫特別高,炎熱濕潤的空氣蒸騰着、凝固着,江衡握着扇子像個退休大老爺似的搖,翻看檔案資料仍抵不住酷暑,汗水止不住地下滴。
最近涪安區太平得不行,偶爾出個案子,最大的只是街頭盜竊,連個搶劫都沒有,更別提需要法醫出馬的刑事案件。
日子一閑,江衡就很不習慣。
以往偶爾得閑,最多不過一周,鐵定有案子要辦,這次數一數快兩周了,太平,非常太平。
作為人民警察,當然不能說不希望太平,只是太平難得,讓忙碌慣了的警察們無所适從。
尤其是張洋,沒事兒幹難受得成天在局裏瞎轉悠,滿臉寫着“想辦案”仨字。
三點了,日光越發毒辣,江衡忍了大半天,覺得風扇不能解決問題,還是得靠空調。近幾年倡導勤儉辦公,江衡一般開風扇,但今天明顯不行。
開了空調不到五分鐘,室內被清涼的冷氣充盈着,江衡丢開扇子,舒了口氣,終于可以靜下心來再看看檔案。
這是他的工作習慣之一,翻翻檔案,工作年限不長,靠這個快速補充經驗。
翻了沒幾頁,門被人打開。
江衡一擡頭,果然,又是張洋那張“欲求不滿”的臉。
他癟着嘴,晃蕩到江衡辦公桌前,欺上來壓着桌面,伸手擋住檔案把文件一扣,苦兮兮地說:“陪兄弟聊聊天,今天又是閑得發黴的一天。”
江衡打開他的手,把檔案翻開,好笑地哼了一聲:“小心我舉報你思想不端正啊,日子太平還不好麽,咱區的老百姓過幾天安生日子你不樂意是吧。”
“滾犢子,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張洋臉一黑。
江衡端起水杯,笑着說:“上回張叔來局裏還說有合适的姑娘要我們幫你留意着,閑得慌就去找對象呗,以後忙起來沒空找對象,哭鼻子我們可不管啊。”
“不想談,沒勁。”張洋又撇了撇嘴,看着喝水的江衡,忽然一笑,“诶?某人似乎有情況,我就不說你不夠意思了,給你個機會,自己招了吧。”
江衡喝着水,眉尾一挑,一副驚訝的樣子。
“大劉都跟咱透露了,你還嘴硬呢,啊?!夠不夠意思?”
“咳咳。”江衡被水嗆到,放下杯子扯了紙巾擦嘴,忙不疊說,“我怎麽了我,交代什麽,你別聽大劉瞎說。”
私心裏,他暫時還不想把裴允拉到朋友們面前。
說不清是什麽心思,可能……就像個孩子得了鐘愛的玩具,總想獨占着,給人看一眼都不樂意。
“照片都有了還不承認?!”張洋摸出手機,點開相冊一劃拉,伸到他跟前,“你看!”
江衡定睛,照片是傍晚朦胧的路燈下,他和裴允并肩同行的背影。
心裏頓時又是甜蜜又是懊惱。
甜蜜兩人有了合影。
懊惱這第一張合影竟然是別人偷拍的。
“這……這……”江衡支支吾吾,在想找什麽說辭。
“這啊那什麽,別說朋友那一套,你覺得,”張洋收起手機,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你覺得我信麽,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瞬間讓江衡有了一種被他審訊的錯覺。
涼爽的空調也阻止不了此刻後背的汗如雨下。
江衡移開目光,心道張洋這兩年提拔得快真不是沒有緣由的,好家夥,眼神跟鷹似的,看得人不由發憷。
“快說快說。”張洋催促道。
江衡一想,大劉都知道了,估摸全局除了領導可能都知道了,也沒什麽好隐瞞的,就點了點頭。
“真談上了啊!好小子可以啊!”張洋秒變臉,湊過來撞了下他的肩,“什麽時候帶弟妹來局裏坐坐,大劉繪聲繪色地說弟妹模樣可标致了。”
江衡故意把臉一板,說:“什麽弟妹,你得喊人嫂子。”
心裏卻微微有些惆悵,三天沒聯系了啊。
……
沒到下班的點,江衡特意請了兩小時假,去離局裏稍遠的滬城四院挂了陌生的泌尿科的號。
上回裴允提過讓他去滬城一院找何醫生,江衡做了幾次心理建設,仍拉不下這個臉讓裴允的同事照看自己的小兄弟。
不僅沒去,還做賊心虛特地去了稍微遠點的四院。
聽醫生講了治療的進展,他取了藥,晚上挑了個估計裴允休息的時間,發了微信過去。
【左手蝦右手蟹:今天我去複查了,既然你不在,我搜了搜,好像四院的泌尿科也挺牛逼,今天看的醫生是海歸博士,說我這個治療效果不錯,讓我繼續好好遵醫囑,不出一個月就能徹底好了。】
裴允回得很快。
【裴:哦?哪位醫生?】
江衡發了醫生的名字,他特意查過,這位醫生履歷确實厲害,可以充分表明他是為了醫療效果而非某些難以啓齒的心理原因換的醫院。
裴允這次回得更快。
【裴:哦,那是我在國外的同學,水平很好。】
江衡:“……”
人算不如天算。
作者有話要說:
阿衡弟弟太闊憐啦_(:з」∠)_
哪天允姐姐和同學參加研讨會,聊起趣事……遠目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