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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森想繼續和波本貼貼,今天可是難得的休息日,但無奈波本太滑頭,前一秒氣氛正好,下一秒就以‘既然你老二沒勁那我就走了’的理由從他的公寓裏溜走了。連頓午餐都不跟他一塊兒吃。
——行吧,肉食派就是這麽簡單粗暴。
二宮翔那個案件真的給南森留下了一點小陰影,将一扇可怕的大門打開并迅速關上的他,無心繼續睡眠,本想看看書打發掉下午的時光,被上頭一個電話喊回警視廳。
這次案件不是什麽大案,問題在于在街上毆打他人的是鈴木財團的二小姐鈴木園子,盡管鈴木財團沒有開發布會确定她繼承人的身份,可在長女出嫁之後,作為鈴木夫妻僅剩的孩子,繼承人的身份确立也是遲早的問題。
至于為什麽不是讓長女繼承反而将對方嫁出去……人家嫁的也是豪門,又是自由戀愛,商業聯姻加感情深厚,算盤打起來很響亮。何況家裏不是還剩下一個麽?
盡管鈴木園子并沒有表現出在商業上的能力,但在這個國家,将公司交給女婿打理的操作并不罕見。精心挑選的女婿更多時候要比養廢的親兒子更靠譜。而且也不用擔心女婿會有二心,或者強占公司換回原來的姓氏,這在日本的文化當中是不存在的。
婿養子這層身份是受到社會認可的,并不會被人輕視,同樣能夠當家做主。甚至因為依附着妻家的緣故,他敢那麽做,換來的只會是各界極盡的打壓,甚至在這個社會上都不會有他的容身之處。
南森是從後門進入警視廳,沒有先去解決鈴木園子的案件,而是去審問被毛利蘭抓捕的小偷。小偷被人從湖裏救起來,衣服還是濕漉漉的,被關在四四方方的昏暗審訊室裏,中央空調吹出來的冷風,即便是警察送來了熱咖啡也不能驅散他的寒意。
他依舊穿着濕噠噠的衣服,在南森的親自審問下,這起本來被認定為随機偷盜的案件,反倒是扯出了內裏潛藏的文章。
——有人雇傭這名職業小偷,去搶走鈴木園子的東西。不管是背包還是手機,只要搶走即可。
——就連作案地點也是對方提供。
但小偷并不知道雇傭他的人是誰,像他們這樣的人其實也有自己的一些小渠道,對方是通過一層中介找上他,約定好了先拿一半錢,等完事之後就會給他剩下的錢。
但去尋找那名中介時,卻發現對方只是一個三流演員假扮的,雇主非常謹慎,錢是突然出現在他家裏,連同一張指導他這樣做的紙條。從三流演員那裏得到這張紙條,用的是許多便利店用的打印紙光澤紙,就連字都是電腦打印,上面也沒有留下指紋。
看起來線索中斷了,但其實不是這樣。如今的便利店裏都會有攝像頭,而對方指定的執行人是小偷,顯然他應該通過某種渠道同時知曉了小偷和演員二人。
加上從演員獲得指示再到小偷辦案這段過程時間很短,不過才兩天的時間罷了,縮小範圍後,只需要鎖定範圍內的幾個便利店,快速的加速浏覽錄像內容,鎖定了一個最可疑的人物,有趣的是,對方就是報警抓鈴木園子的男人。
指導他人犯罪自然是罪行,但鈴木園子當街打人也是犯罪。就算是抓捕了男人,鈴木園子依舊要付出代價,除非……兩起案子的當事人同時達成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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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也是上頭的意思。他們想盡快将這件事平息下來。
心裏有了主意的南森,将這兩個當事人都帶進了審問室。
鈴木園子是未成年,她要求讓毛利蘭和毛利小五郎,連同管家和律師在場,這一點南森也任由着去。
于是三方坐定,南森不給他們兩個開口的機會。說道:“鈴木園子小姐,有一件很遺憾的事情要告訴你,根據我國的公共安全法規定,任何人無論是什麽原因,通過暴力手段進行個人對決的行為都違反了決鬥罪,你這種行為若是對方追究,将會被判處六個月以上兩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鈴木園子:?!!
園子震驚的看向了管家身邊的律師:“這、這是真的嗎?”
這名律師尴尬的說:“是的,二小姐。”想告訴您,但是您壓根不聽,本來就是想通過私下和解來解決,現在……男方願不願意和解還不一定。
就算願意,恐怕也得大出血了。鈴木財團是正經集團,做不來脅迫之事,如果對方是個混不吝的想撈一票讓後半生衣食無憂……就算是通過其他手段諸如威脅對方以後找不到工作之類的……也沒用啊。
“可是我以前也這樣,不是沒事嗎?”園子覺得很離譜,她向來不關注這類的事情,是真的第一次知道原來判刑這麽重。
但她也不想想,日本為什麽當街鬥毆事件那麽少,就是因為判刑重。就跟插隊、公園吐痰、爬電線杆、勸酒之類的一樣,不被追究沒事,一追究能後悔終生。
毛利小五郎頭疼的說:“你以前沒事只有兩種原因,一種是對方不跟你一般見識,另一種當然是私下和解了啊。拜托你了,這是常識吧。”
“可是他又沒有受傷。就我那幾下,他連塊淤青都沒有!”園子還是覺得無法接受。
南森道:“現場有諸多目擊證人,對方若是受傷和你拒不認罪都會加重刑罰,而就算沒受傷,六個月的刑期是最低的。”
園子,眼皮子一翻,看起來就像要暈厥過去。
但南森的下一句話讓她打起精神:“那麽這位先生,您也先別急着幸災樂禍,我這邊已經查出來,您私自闖入他人家裏,用錢收買對方雇傭那名小偷,偷取鈴木小姐的背包。背包裏的物品經過鑒定,合起來的金額大約是六千三百萬日元。擅闖民宅加上共謀偷竊罪,涉及金額巨大,很遺憾,您下半輩子都得在牢裏度過。”
男人:?!!
——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就一個普普通通的像是地攤貨的背包,裏面裝着的東西價值六千多萬的嘛?!
他還想掙紮:“你、你胡說什麽!我知道了,你們是一夥的!為了給這個女人脫罪,給我強行施加莫須有的罪名——”
南森打斷了他的話:“不好意思,我既然跟你說這些,自然是已經有了确鑿的證據。您在公共網吧的電腦打下紙條上的內容并拷貝,雖然删除電腦的原件,但想要找回那份文檔不過是幾秒的事情,畢竟才不過兩天時間,不會那麽快就被完全删除,這裏還有您的繳費記錄和網吧攝像頭拍下的證據。另外還有您在便利店打印,經過那名演員家的必經路時被街頭攝像頭拍下的錄像。另外,跟蹤鈴木小姐到公園,給那名演員發送的簡訊,就算在手機上删除了也是可以找回的。”
畢竟男人用的手機并沒有安裝什麽特別的系統,通過一些手段從這種手機裏尋找删除的簡訊不過是技術員動動手指而已。
南森看向了他:“如果不肯認罪,我有權搜查您的手機,有沒有那條簡訊,很輕易就能破案。”
男人,面如死灰,似乎能看到他嘴裏吐出來的幽魂。
園子像是抓到了把柄一樣的滿血複活,指着男人說道:“警官先生,那這件事就是他的錯了!我不用坐牢了吧!”
南森,看向了那名鈴木家的律師。律師抽着嘴角說:“這是兩件不同的案件,不能混為一談。他雖然是共謀,但并沒有傷害到您本身,所以……得坐牢。”
園子,搖搖欲墜,又準備暈倒了。
南森拍了下桌子示意他們回神,說:“想要不坐牢,只有一個辦法。”看這兩人終于将注意力投放過來,南森心裏嘆着氣,嘴上道,“小偷抓到了,背包也拿回來了,說穿了兩起案件都沒有造成金錢和身體上的損害。只要你們兩個就各自案件達成和解,就可以相安無事。”
男人犯下的案件都是輕犯罪,只是金額涉及大所以量刑重。而園子的案件,本來量刑起點就很重,傷害多少并不會影響量刑起點。
但如果能和解的話,自然就是誰都可以光明正大從警視廳大門走出去。不然就等着手拉手含淚吃豬排飯。
男人無話可說,證據确鑿情況下再嘴硬也沒用,所以他很幹脆的點頭答應和解。但園子還是憤憤不平,“那不是便宜他了。誰知道他這麽做想做什麽?啊,我知道了!”
園子兇神惡煞的指着他:“你這個陰險的男人,是故意想要惹惱我,讓我犯罪,然後敲詐我家一大筆錢吧!”
管家的考慮比較現實,說道:“小姐,您想得太簡單了。他應該是我們財團對家派來的,想讓您坐牢,以此來損傷我們財團的聲譽,讓股票大跌。”
毛利蘭皺眉道:“明知道園子喜歡帥哥,故意在她面前說我的壞話,誇贊園子,是要破壞我們之間的友情。”
但是……
毛利蘭手指抵着下颌,思索着說:“也不對啊,他說的那些話換性格草率一點的人,也不會覺得是在罵我。”
毛利小五郎抱着雙臂點頭:“沒錯,這一點也很可疑。但他既然想讓園子坐牢,肯定後面還有其他招數。難道是想通過這種方式獲得園子好感,騙她到無人的地方,行兇?”
遇到太多命案了,他覺得這個可能性很高。眼神也乍然兇戾。
被除了南森以外的所有人,用着‘你真惡毒’‘原來是打着這個主意’的眼神盯着,男人欲哭無淚的說:“你們想法就不能正常點?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只是想雇個小偷去偷你的東西,然後自己親自抓住對方,以此來和你搭讪,獲取好感,交往,然後傍上一個富婆。”
他臉貼着桌子哀嚎道:“我就是想吃口軟飯而已,所有千金小姐裏就你是最好得手的,花癡之名傳遍大街小巷,要不是你朋友跑出來,計劃就成功了。就算沒成為男女朋友,有個有錢的朋友也能沾到很多好處的啊……我花了那麽多錢和心思制定的計劃被你朋友毀了,我甚至都沒抱怨,就陰陽怪氣了一句而已,這樣都能被打也是沒想到啊……”
園子等人面面相觑:“……”啊,你這個犯罪動機,我們也沒想到啊。
南森終于把心裏那口積蓄的氣嘆出來:“行了,該和解就去和解。毛利先生,還請您留一下。”
毛利小五郎疑惑的啊了一聲,就聽到南森說:“剛才經過三系辦公室,碰到了目暮警官,他讓我傳個話。他們那邊有個兇殺案,現在一共有三個嫌疑人,想借助您的推理能力找出真正的兇手。”
只是傳句話而已,不用加班,還能獲得目暮警官的感激,南森覺得這買賣很劃算。畢竟他是上級,也算是體恤部下。
卻看到毛利小五郎,搖搖欲墜,猶如剛才的園子一般,兩眼一翻就要栽倒在地。
南森:“……”就不能讓我好好休個假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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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男人:……我,我甚至比前面的森田(第一章 的紅狗玩家)還不如,連個名字都沒有。但我的職業是小白臉啊!小白臉傍富婆有什麽錯!擔心讓對方受傷,只是找小偷不是搶劫,沒有上演英雄救美已經是我良心的極限了啊!
中田:是中田不是森田啊你們這群混蛋!就故意記錯我的名字對不對!不,我甚至只有一個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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