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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齊想起來了大半，尤其是那一句“江河入海流”，難怪長大了上學一直挨批，該死的登鹳雀樓從來沒默對過。

又想到俞海那時走了之後，便再也沒出現過，自己還心心念念了好幾年，啧，那是相當癡情。

後來呢？後來長大了就給忘了。

不過沒事，江河這不是已經入了海流了嘛。

“總監，你看我們講講道理，”江齊有板有眼得說，“你答應過要嫁給我的。”

俞海反駁：“小孩子的話，我都忘了！”

“那你為什麽臉紅呀，俞海哥哥？俞海哥哥？俞海哥哥？”江齊越發沒皮沒臉起來。

“閉、閉嘴！”俞海被他膩歪的稱呼搞得渾身發麻，忍不住用手捂住他的嘴。

江齊被捂着嘴也吚吚嗚嗚地悶着說。

俞海突然感覺手掌心被濕濕熱熱地舔了一口，觸電般地抽回了手，江齊意猶未盡得舔了舔嘴角。

“總監，你連手汗都這麽甜！”

“那是你的口水！”俞海氣得不輕，幹脆丢下他回辦公室了。

裏面江正和姜冉還在争論不休，見面必吵。

“你還好意思說，後來那麽多年去哪裏了，這幾年才知道回來！”

“我不得忙公司嗎？公子哥兒可不用擔心公司破産倒閉什麽的。”

“呦！小霸王冉姐是不是低聲下氣求股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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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呢，如今的你，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你了，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不是鈕祜祿小正子啊？”

“你！哼！”

江正一向吵不過姜冉，現在依然如此，她那嘴皮子可是刀山火海裏練出來的。

一看江齊跟在俞海屁股後面又進來了，江正才轉過頭沒好氣得說：“你小子，一會跟我回家，我收拾收拾你！”

“不回！好不容易逃出來，這才多久！”江齊不滿地叫。

“你說個屁！你都老大不小了，女朋友都談了幾個了？還不給老子結婚？”

“我說個屁！那是沒找到真愛！”

“你還敢回嘴！我都說了方總女兒好，又溫柔、又賢惠，你連見都不肯見還敢玩離家出走？”

“你這是給我找老婆，還是找老娘？我媽知道這事兒嗎嗯？”江齊危險發言完就躲到俞海背後，只露個腦袋。

江正一擡手就要賞巴掌，被姜冉一把抓住。

“你都多大的人了，能文明點不？”姜冉涼涼地說，“小時候倒是挺溫柔，現在怎麽跟個破老頭似的。”

“你以為是誰傳染的？”

“哼，”姜冉不再理睬他，轉頭對自家兒子說：“兒子，說到這個，你也是，我都說了多少遍了，你也該——”

“哎哎哎！阿姨阿姨！”江齊突然打斷姜冉，努力提高自己的存在感，“我我我我我！該和我！和我！”

姜冉白他一眼：“哦，我都忘了，還有你觊觎我家兒子。”

“哪能啊！”江齊觍着臉萬分讨好得說，“這不是娃娃親嘛！”

江正已經不想再看下去了，這狗兒子，自己真不應該放養的，應該上條狗鏈子。

俞海已經不想再看下去了，這亂發情的傻哔，自己不應該去那家gay吧，應該回家睡覺。

“兒子……”江正艱難地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你……什麽時候……出櫃了？”倒不是歧視，就是他這個兒子直了25年，談了七八個女朋友，一朝彎了，任誰都有點接受不了。

突然被問起這個，臉皮厚如江齊也臉紅了一陣。

江齊撓撓頭，難得結結巴巴起來：“這個，這個。”

他總不能說自己趁俞海喝醉了占人家便宜還一而再再而三然後就彎了吧？！

姜冉一字一頓地說：“你，別，想，了。”說完覺得不夠又加一句：“男人都是騙子。”

江齊還沒來得及反駁，俞海就先生了氣：“媽！你別說了！”

“怎麽？我又說錯了？你談的那幾個男朋友——”

“別說了！”

“我偏要說，你媽我當年被騙失了身，你也想被騙？萬一得艾滋怎麽辦？”

這次，一對父子，一對母子，依然是不歡而散。

“你小子，別去招惹小海行不行？你姜阿姨是不會待見你的，什麽時候能成熟一點？”江正說。

“兒子，媽會害你嗎？”姜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