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節
,推開人就滾爬着躲在了墨明淵身後,發髻散亂,哭的梨花帶雨,凄凄切切,看所有人的眼光都是害怕和敵意
“公子,公子,你救救奴吧,奴真的沒有犯錯啊,這紅繩朝國子民皆帶有,以求鳳主之威護佑,奴真的沒有做錯事情”
“竟還敢躲在主子身後求庇佑,今日誰都護不了你”
恨聲說完,卓爾上前就要将人從身後扯出來,卻被一個冷眼掃視登時便不敢再有所動作,畏畏縮縮的立在原地,墨明淵厲聲道
“誰敢!”
“主子,可不能這般,這小賤人先犯了忌諱,不能輕易放過,您不能太過偏袒”
不知主子又搭錯了哪根筋,君主還在旁邊呢,他竟然護起了別的女子,卓爾焦急的對他使眼色,眼神示意他不要亂來
“君主今日是否是哪裏積了火氣,來我這裏撒氣,這樣的話明淵代受便是”
将人撥弄往後身體護的更實,墨明淵擡眼望着熠霖,強硬道
“用紅,也算是吾無理取鬧嗎?”
擡眼看着他,熠霖眼中神色越發沉靜,沉聲問
“全朝國百姓皆用紅繩做平安護佑,唯獨她不行,君主這難道不是故意刁難嗎?”
語氣冰冷而諷刺,墨明淵拍拍身後寒西雪顫抖的手以示安慰,
“不行!偏偏就是她不行”
依舊是拒絕,熠霖看着眼前男子,态度堅決
“既然如此,此繩是我給她的,理應一同受罰,君主要罰,便也連帶上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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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明淵起身利落的跪在地上,俯身請命道,寒西雪見此情形,也随着跪于一旁,頭磕的砰砰直響,鮮血沾染了額上一塊肌膚,哭聲道
“一切都是奴的錯,和明淵沒有關系,求君主罰奴一人便是,千萬不要怪罪他人”
“你起來,此事與你無關”
墨明淵想将人拉起來,卻被反握住手,寒西雪搖搖頭,急切道
“明淵你別管我,這就是我的錯,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
莊周夢蝶 (三)
“小賤人,你還敢直呼主子名諱,真是反了天了”
氣的臉又成了豬肝色,卓爾上前就要去撕扯人,卻被熠霖攔了下來,神情很是錯愕,以為對方氣到了極點,慌亂解釋道
“君主,切莫怪罪我家主子,都是這賤人的錯,我家主子對您是真心的,請君主明鑒啊”
這般相護,只因容貌相似便是這樣,那對于真人,該是愛到極致,疼到心上了吧,要不是自己……
在心裏低低的嘆了口氣,熠霖再一次看清自己的不自量力,和自作多情。
強求,果然不會有好結果。
目的達到了,戲也還是要演下去,起身俾睨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冷聲道
“你當真要護她?”
“是”
斬釘截鐵不帶一絲猶豫,
“好,很好”
熠霖笑容越來越大,卓爾看着越發害怕,果真的是怒到極點,想着再做些努力,上前幾步想要靠近,顫聲開口
“君主……”
話還未說出口便被人轉身連帶着退到一邊,卓爾瑟縮的立在在一邊不敢動彈再有所言語,
只看熠霖憤怒的甩衣而去,額上印記鮮紅的像要流淌下來,行動間烈烈帶風,惹得宮侍害怕的全都跪了一地,叩首在地誰都不敢動
夜色朦胧,月華如水傾瀉而下,在塵世間灑滿了銀晖光亮,萬物都籠罩在一片溫柔的銀色裏甜甜入眠。
輾轉反側,心中越發壓抑難受,熠霖煩躁的在床上躺着睡不着,越是強硬想要自己入睡,反而越睡不着,最後弄的自己痛苦不堪,張着一雙大眼疲憊的看着床頂,痛苦又糾結
果真,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能揭過的了的,良心這一關,騙得了他人卻是騙不了自己
“不睡了!”
從床上翻起到腳踏上,身中被子胡亂在手裏團出個形狀撩到一邊,熠霖輕手輕腳的出了帳簾。
怕驚動殿外守夜的宮人,熠霖只簡單在寝衣外披了件外衣,便靈活輕盈的翻窗出了朝陽殿
月亮被雲層掩藏起來,致使夜色漆黑一團,伸手不見五指,想看清周身一尺的距離都很困難。
左手在虛空中畫圓,兩圈後于正中停止不動,手做勾拿狀,熠霖喃喃道
“乾坤二元,萬法歸一,九鳳出源,化!”
額間的火鳳印記上亮芒閃過,明亮過後鮮紅顏色暗淡了幾分,手上便多了盞千琉般若燈,
無引自燃,由千朵姿态各異的蓮花雕刻組合而成,玲珑剔透,可随主人心意照亮四方
提着寶物,熠霖小心的走在路上,□□過殿定會驚動巡城的守衛,思量着還是徒步過去,也好隐蔽身形。
她刻意記住了所有時間出來的巡邏宮侍,卻忘了這各宮各處都還有自己巡視的人,有幾次行走見差點被撞見發現!
蜷縮在灌木叢裏抹去額上冒出的虛汗,心中暗嘆她朝宮裏的人果然都恪盡職守,沒有一個偷懶的
昔日描金繡彩的宮匾早已是褪色掉漆,只在名字周圍還依稀殘留朱紅色彩,不複當年的莊重大氣。
将手掌輕輕放在斑駁的宮門上,手指間力道一松一滑,就輕易的帶下不少木屑彩渣,并帶有幾顆青銅鉚釘,木材腐爛潮濕,彌漫出股生瀝腥氣。
門檻兩邊也是破爛不堪,琉璃紅瓦三三兩兩的掉落在地上,牆角邊的碎石荒草裏還能看見磚瓦碎片
她的鳳後,竟然混到了這個地步!縱然自己冷落不去見他,但他依然是這個國家最尊貴的男子,怎能容他人怠慢!
心中怒火中燒,熠霖轉身就要去尋大司宮質問,卻在隐隐間聽見門後邊的聲音而定住了腳步,
是玉染!
“怎麽了,平吉?可是出了什麽事?”
“還是老問題啊,公子!這宮門好像壞的更厲害了,奴明日去大司宮那裏找人來修吧”
一個白淨秀氣的男子小心的從門縫裏擠出來,照火看着門上越發的斑駁掉色,焦急的大聲道
“不,我不想見她”
猛然驚起一聲,這聲音主人像是想到了什麽難過的事情,語調突的低沉下去,沙啞中略帶哽咽,連帶着熠霖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說話的人就是玉染!
“公子,我們不見君主,她一天都在北辰宮轉悠,哪還記的上咱們,奴也是不想見她的
但這門實在是不能再拖了,說不準哪天就轟隆一聲掉下來。奴沒事,就是主子老往門口處站着,奴擔心砸到您
還有這宮殿裏的屋檐之類的,只要下雨就漏水,還有這……”
“不必再說,我是不會再見這宮裏的任何一人了,也不願他們任何人來這裏髒了我的地”
伴随着房門晃蕩輕響,似有人進殿裏劈啪掩門,一聲嘆息後,周圍又恢複了寂靜和悄悄
“我竟讓他讨厭到這個地步,連這朝裏的宮人也不想見。熠霖啊,你犯的這些錯,當真是不可饒恕,錯的離譜”
鼻息間越發酸楚,眼淚止不住的從眼眶溢出,熠霖急急擦去,反而流的更多了,
她是君主,不能哭!是君主,不能哭!
像是傷心到極點卻又要拼命安慰自己的孩子,熠霖揪着被眼淚浸濕的衣衫,心裏默念這句話,眼淚流的反而更兇了
她知道怎麽治理國事,怎樣批閱奏折,那是有太傅等教她,可卻從沒人教她要怎麽求得別人的原諒
眼前禁閉的朱紅宮門,這就是玉染對她的禁閉的心,門上的斑駁痕跡,像是他心上破爛而沉痛的傷口,此刻無論誰去輕輕一碰,都會流出令人觸目驚心的鮮紅
夜風吹在臉上,淚水冰冷的更像是一把小刀子在割着她的肌膚,心裏難受的害怕
事到如今,她還能去怪誰?又能去怪誰?
自責又難堪,轉身踉跄的就想消失在這裏,腿上卻是如灌了鉛一樣動不了,心中有聲音一遍遍蠱惑在耳邊的說
要不,去看一眼吧!一眼也好,就這樣走了怎能甘心!對,得去看看玉染過得怎樣!
兩邊的宮道漆黑幽暗,像是藏了頭會吃人的兇獸,讓人心驚害怕
估測着巡邏的衛兵一時半會還到不了這裏,腳尖輕點,熠霖便躍過了高高的圍牆,沉穩落地,院內只一顆古樹肆意生長着,在無其他花木
“又被富态死了嗎?”
環顧着四周光禿禿的的土地,除青磚卵石外,荒涼的連顆雜草都沒有,熠霖無奈的搖搖頭,
除這顆老樹特殊,吸收消化的了這裏濃郁的月元之力,其他的普通花木都會虛不受補,在燦爛過後便快速凋零腐敗
此時主殿的燈火早已熄滅,廳堂內只平吉一人守着,身上枕蓋着被褥單薄,在踏床上睡的很不安穩,翻來覆去的,而殿內遮擋曲折無法看清
透過窗戶的碎紙縫裏,熠霖覺得他們都該是睡下了,但不敢貿然進去,怕驚起此刻睡得不沉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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