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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清總想跟顧闫較勁。

也不是為了什麽,只是覺得他騙自己,不能叫他白騙了。

不過經歷了那一晚,宋天清倒是學會了一件事,都已經有皇後侍寝了,她就不能再沉迷什麽三宮六院了,總歸她忙的時候能忙死,也沒多少時間能分給後宮的美人們。

為了給宋家争口氣,叫自己也能名留青史,她絕不能做一個昏庸無道的皇帝,抛棄皇後這種事,想都不敢想,便将就着跟顧闫過下去了。

回到當下,處理完一天的奏折,宋天清坐在禦書房中歇息。

剛剛嘆了一口氣,覺得口幹,梁如便端來一碗熱茶,眼下入秋了,是要喝點熱乎的,她近日身子乏力,來了月事,也就梁如同為女人懂她的累,時常注意着陛下的飲食起居。

身為女人的痛,真是無法言說,光是每月來的月事,都叫宋天清難受到想撲到美男懷裏求安慰求抱抱。

後宮裏頭那幾位是各有千秋,洛美人可愛上進,還帶着愛鬧愛玩的少年氣;文妃優雅,與道法為伴,不染凡塵;柳美人便是喜歡風花雪月,身段妖嬈。

說實話了她很想揉一揉柳美人的胸、膛,他又會彈唱又會跳舞,身材一定很好。

真可笑,她自己的妃子,自己都沒看全乎過,除了從前那次意外摸了摸文妃的身子,其餘兩個,嘿,連衣裳下頭什麽樣都沒仔細看過,真真的相敬如賓。

她是納了兩個美人還是收了兩個在皇宮暫住的客人啊,不交錢,她還得養着。

真丢人。

叫人知道她是個“夫管嚴”,可真是将皇家的臉面都丢盡了。

想着,梁如又呈過來一個暖手的爐子叫她貼在小肚子上,緩解不适感。

金燦燦的小爐子貼在肚子上,終于舒坦些了,只是宋天清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肚子,突然生出個疑惑來。

她同顧闫成親七年,同房也四年了,怎麽她的肚子——沒動靜呢?

并不是她多麽想要一個孩子,而是太後催的緊,眼看着就有種“再不生孩子,就給你納新妃子”的架勢,宋天清雖然跟顧闫較勁,卻不想再在這方面惹他傷心了,從前因為她選秀男的事叫顧闫猛男發威,之後就沒再有過了。

每次弄那事兒的時候都被顧闫折騰得不輕,也沒見他有什麽隐疾,怎麽會這麽久都沒有娃娃來報道呢?

疑惑着,宋天清突然張大了嘴巴。

驚愕着,小聲道:“顧闫他不會……不行吧。”

此言一出,聲音足夠小,宮人們沒聽見,站在她近處的梁如卻聽得清楚,差點把自己吓死,忙俯下身規勸,“陛下慎言,若是被皇後殿下知道,會生氣的。”

“朕就是猜一下。”宋天清随口應付,心裏卻已經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萬一他是真的不能生……自己倒是不介意,孩子抱一個也能養,但若是被太後知道這事兒,肯定會出幺蛾子的,說不定廢後這事兒也能逼着她做,想想都頭疼。

如此思慮幾天後,月事終于沒了,女帝的腦瓜也活泛起來。

與其她自己想三想四懷疑顧闫的生育能力,還不如找個明白人好好問清楚。

秋夜裏,女帝處理完一天政務,回到承明宮,傳了太醫院的首席過來。

禀退屋裏的宮人,宋天清直言不諱。

“李太醫,你告訴朕,皇後他是不是,那方面有問題。”

聞言,年邁的李太醫差點一個踉跄磕地上,慌亂着解釋,“沒有的事兒,微臣一直注意着皇後殿下的身體狀況,特別健康,殿下平日裏連個感冒傷痛都不曾有過,只是因為少年時的舊傷落下了腸胃的病根,其餘都很健康。”

奧,原來如此。宋天清疑惑着,又問,“那為什麽朕一直懷不上孩子?不是顧闫的問題,難道是朕?”

老太醫的心又撲騰撲騰跳起來,這陛下閑的沒事兒老愛猜這猜那的,猜對了還好,猜錯了多吓人。

本着為皇帝普及基本生理知識的原則,老太醫解釋說,“陛下操勞國事,雖然龍體健康,但難免疲憊多些,若是調養不好龍體,懷上子嗣或許還要等些時間。而且……”

老太醫猶豫着,還是說了出來,“前幾年皇後殿下用過避子藥,原本是一副藥管一年,許是皇後殿下之前用了幾次藥,身體還沒調養過來,自然就……”

“啥?”

宋天清感覺自己像個傻瓜一樣,顧闫什麽時候用過避子藥,這麽大的事,她怎麽一丁點都沒聽說過。

想着兩人床第之間的歡愉,宋天清忽然覺得自己又被耍了。

感情顧闫只饞她的身子,連孩子都不願意跟她生!

氣呼呼的,差點就要拍案而起,“好一個顧闫,竟敢欺君罔上,他背着朕吃什麽避子藥,難道是成心不想同朕有孩子嗎?”

“陛下息怒。”老太醫慌亂地跪下,忙解釋着,“當年陛下年紀尚小,邊境又亂,您又忙又累,實在不适宜懷胎生産,那時,陛下又與皇後殿下濃情蜜意,皇後殿下服藥是傷害自己的身子,全是為了陛下着想啊。”

呃……

好像也是。

剛開始那幾個月,确實有些不知節制了。她只是初夜後那一段時間懼怕床事,後來又被顧闫勾搭到床上伺候了一夜,然後就,食髓知味,欲拒還迎了。

“咳咳。”宋天清清了清喉嚨,打發太醫下去了。

外頭梁如問着:“陛下,時候不早了,今天還翻牌子嗎?”

勾勾手指,掐指一算,她今年二十一歲,顧闫二十五了,算起來,還是近幾年養個孩子比較好,不然她三十歲後可就更沒精力生娃娃了,左右就是生個孩子,生完了就扔給奶娘看着,她也圖個清靜,做個甩手掌櫃。

盤算好了,宋天清回答:“不翻了。”

聽到屋裏傳來女帝的回答,梁如正打算将送牌子的小太監打發了,就見陛下自己走出來了。

還換了一身繡着金邊的桃粉色衣裳,那是女帝很少穿的顏色,她嫌棄那顏色太過粉嫩,沒有威嚴,如今竟是穿出來了。從梁如面前走過時,直叫人懷疑是誰家的姑娘走出來了,襯得女帝粉嫩窈窕,再看那張春色如許的臉,也不知是碰上了什麽開心事。

夜深了,承慶宮剛要關門,就看到了女帝的步辇過來了。

顧闫本打算睡下了,衣裳解了一半,聽到大龍來傳話,也不起身,就坐在床上等女帝駕到。

門外走進來一個小女子,穿着是他許久未見的豔、麗,顧闫笑着看她走過來,宋天清也不裝什麽三歲小孩,直接爬上床,上手幫顧闫脫衣裳,“輕松”将人按到在床上。

顧闫輕笑着,“陛下這是做什麽?”

剝光了男人的衣裳,宋天清也不勞煩他動手,解開了腰帶扔到床尾,輕衫自肩頭滑落,女子露出一個狡詐的笑來,“朕有一件事想做,皇後一定幫得上忙。”

“陛下想做什麽?”

想的很自在,被他這樣問了卻知道害羞了,宋天清支吾着取下發上的簪子,鼓足一口氣,直言道——

“朕想生個小娃娃,你今晚,得努力一下。”

聞言,顧闫的眼眸一下子就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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