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杭棋雖然話少, 但也從不會給別人添麻煩,老老實實地坐着夾肉,所以氣氛很快就又熱鬧起來。

過了一會兒, 丁紫蘇也來了,宋知夏啪嗒啪嗒跑去開門, 丁紫蘇有些拘謹,坐在孫大寶旁邊, 坐好了才看見杭棋,舉着啤酒非要給杭棋敬酒, 還叫她老師。

杭棋:“那倒是不用這麽稱呼我。”

丁紫蘇很堅持, 并且一仰頭喝掉了一杯。

杭棋只好也跟着喝了一杯, 哪知道丁紫蘇所謂的敬酒是一連三杯。

丁紫蘇一杯一杯地灌自己,杭棋看看宋知夏, 宋知夏卡巴着一雙眼睛也瞧着她。

杭棋只好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丁紫蘇說老師喝一杯就行了,她自己喝三杯,又說了謝謝老師之類的話, 喝得在場的人一臉懵圈, 三杯喝完, 宋知夏趕緊給她夾了些肉和菜讓她吃。

白淵搓搓手:“說起來我們都還沒怎麽喝呢, 來姐妹們, 在一起的時光不易,相聚就是有緣, 感謝我們身邊遇見的每一個人, 幹杯!”

好老套的祝酒詞。

宋知夏舉着礦泉水跟她們幹杯。

聊起節目來, 宋知夏說了自己的想法, 她現在這個狀态不對, 一看就是節目組的炮灰。

白淵說不會, 她已經算是人氣選手了,人氣選手的意思是不光有人氣,還要留着氣人。

宋知夏說我搞不好留着就是用來氣你的,小心你的絕對c位,白淵說你來啊我早說過我不怕你,我當你是對手。孫大寶說她能待一天是一天,希望二公之後繼續留下來就足夠了,趙晴說她想出道,雖然覺得有些渺茫。唐識雪說公司和她的目的都是C位出道,但她似乎最多也很難夠得到那個位置。

“除了你還有許諾呢。”唐識雪對白淵說。

白淵搖頭:“許諾的實力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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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人氣高,很高。”

此時幾個人正在看的節目正好播到許諾那隊一公練習的鏡頭,許諾的故事線完整,她對自己的隊員十分耐心,不厭其煩地和節目組溝通細節,在被導師評論表現一般的時候,找導師詳細問了他們的問題,第一個到練習室,刻苦地聯系自己的部分,隊友們不會的部分就到處找人幫着教,尤其到處找杭棋的鏡頭被反複剪輯,被網友說成操碎了心的小媽媽。

衆人紛紛看向杭棋。

“所以你們隊長在找你的時候,你跑我這兒來幹嘛。”白淵問。

杭棋:“惡剪了,我都是等我們隊內練習結束之後才過來的。我肯定要保證自己隊伍的表演效果。”

孫大白不嫌事大,又喜歡跟杭棋多說話,很直接地問:“你覺得你們隊長能當c嗎,她現在跟白淵票數差距并不大,而且粉絲還多。”

杭棋搖搖頭。

“不能啊?”孫大寶眼露精光。

“不知道,我怎麽會知道,你不要騙我這個老實人。”杭棋一本正經地說。

她根本不是不會說話,只是沒有給她機會發揮,她心裏明鏡似的。宋知夏在心裏吐槽。

衆人鬧了半宿,酒足飯飽之後留下來把房間收拾幹淨了才走。作為全場唯一沒有喝酒的人,宋知夏把垃圾扔好,确定每個人都能獨立洗澡休息,才離開了這間宿舍。

杭棋洗漱之後躺下,聽着唐識雪和白淵聊天,突然冒出一句話。

“唐識雪。”

唐識雪答應一聲,吓了一跳。

“宋知夏把手機還給你了嗎,我看她換手機了。”

唐識雪覺得莫名,還是說:“嗯,她表哥給她買了新手機寄來,我的她還給我了,還給我買了禮物。”

白淵:“杭棋你好像真的很關心宋知夏啊。”

杭棋沉默片刻,說:“最小的小孩嘛。”

白淵:“我也就比她大個幾歲,都沒人關心我。”

唐識雪:“行了,成天到晚撒嬌,未成年都比你像姐姐。”

她們繼續說着話,杭棋的眼睛盯着天花板,慢慢地睡着了。

翌日,正式進入二公階段的錄制。

宋知夏一大早就打起十二分精神,她随時要提防節目組用完她就扔,把她一剪梅,所以二公她甚至要表現得更好才行。

上班路上看見了夏天的小狗和吃飯,還有好多沒有見過的新粉絲,都拿着手機在錄她,激動地喊着她的名字。

“宋知夏!!!”

“小宋看看媽媽!!”

“宋知夏你今天超級帥氣!”

夏天的小狗和吃飯都挂着黑眼圈,宋知夏感謝了一圈,看見她們皺了下鼻子:“你們是不是熬夜了?”

吃飯回答:“她被人氣到剪輯了一晚上視頻,我跟人家吵了大半宿。”

宋知夏:“趕緊回去睡覺,今天錄二公,我不到晚上十一點不出來的,還有,不用在網上跟人吵架啊,真沒必要,追星什麽的你們自己開心就好了啊,看見我拍完我就都走吧走吧哈!照片都拍完了嗎?”

“拍完啦——”

宋知夏揮手:“拜拜,都回去吧。”

粉絲們一路拍着她進入錄制和練習的大樓,激動地七嘴八舌:

“啊小宋同學果然會跟粉絲說話!”

“現在已經有其他人也像她一樣跟粉絲說話了,但小宋絕對是最早跟粉絲說話的,有夏天的視頻為證,而且小宋一直在趕粉笑死,其他人根本不趕。”

“小宋現在也不趕了,她說她趕累了,反正我們也不聽。”

“她好真誠。”

“我甚至會覺得她粉絲過敏,她看見粉絲多會很驚恐。”

“哈哈哈不要亂講。”

……

一號演播廳,50人乖乖坐好的大場面,二公分組和選曲錄制正式開始。

璀璨星河節目的第二次公演會着重為觀衆展示練習生們的創作能力這件事練習生們提前就聽說了。

創作者在唱跳屆一直都是稀缺資源,尤其在音樂市場已經萎靡很久的內娛。音樂市場不夠完善,版權不夠受重視,創作者難以獲得相應的回報,創作的土壤便越來越貧瘠。有些選秀節目試水了幾次發現效果不好,在以後的選秀節目中便把創作環節直接去掉了。一方面具有創作能力的練習生實在太少,另一方面原創對于唱跳舞臺的加成幾乎為零,就算沒有原創,也并不耽誤愛豆們靠臉、舞臺表現力和人氣吸粉。

但璀璨星河卻又把這個環節加了回來,并放在至關重要的二公比拼裏。

在場50名練習生裏擁有音樂創作經驗的不超過5個,如果選擇vocal,在這個環節擁有一個會創作的隊友當然會大大地減少一支隊伍的訓練難度。但如果是dance組就沒有太大所謂,基本跳舞跳得好的多少都會一些編舞。

等待錄制開始的時間裏,宋知夏發現杭棋就坐在她前面。

其他會創作的人大部分是rap擔,會寫旋律的除了杭棋,還有一位樊夢澤,她讀音樂學院,寫過一兩首歌曲,有一首歌還算小有名氣。樊夢澤一公之後名次進入了出道位,是人氣高位的出道種子選手。

這幾個會創作的人都有人在找她們聊天,只有杭棋這邊沒人找。

宋知夏親眼看見她旁邊的女生找她聊了兩句話,杭棋回了兩句,女生就聊不下去了,轉而去跟另一側的女生說話。

估計又不知道拿什麽話噎死了人。

宋知夏拍拍杭棋的肩膀。

杭棋回頭,沖她笑了一下。

她的笑容很随意自然,直白地向宋知夏傳達着“我和你很熟”的訊息。

宋知夏呆了半秒,小聲在她耳邊說:“可以了,不要再笑了。”

杭棋的表情變得疑惑。

“沒事,我就是想問問你,你這次想不想和我一個隊?”

杭棋的眼睛彎彎,比剛才笑意更濃。

剛才跟杭棋搭過話的女生,還有女生旁邊坐着的女生,滿臉驚奇地看着她們。

“好啦,不要再笑了,我當你答應了哦。”宋知夏趕緊向後坐好,杭棋也回了頭。

也不知道總是冷着臉的人在大庭廣衆之下怎麽會對她笑成那副有些不值錢的模樣。

她那敏感的弱小的女同心靈已經沒有什麽抵抗力了,怕是哪一天就會溺死在這快樂的米缸裏。

五位導師入場,錄制正式開始。

姚樂然依舊作為愛豆屆的大前輩,發布二公分組和選曲任務。

二公的任務名是“創作對決”,分為vocal組4組,dance組4組,一共8組,以組為單位進行獨自對決。vocal組是要寫歌的,dance組節目組給歌,但要自己編舞。

節目組放dance組的四首歌給大家聽的時候,宋知夏才犯了難,她想和杭棋一隊,但杭棋應該是想要去vocal的。

宋知夏想去dance。她唱歌目前只能說有進步,不拉跨,在主唱堆裏并不顯眼,還是跳舞的她比較有魅力。

并且作為舞臺的視覺呈現效果來講,同等水平下一般來講,跳舞比唱歌在舞臺表現力上是要更占優勢的。

她仔細地看過四支舞曲,選擇了心中的pick 1和pick 2,然後拍拍杭棋,眼睛還盯着大屏幕,俯下身小聲說:

“我想去dance,我們這次還是別組隊了。”

杭棋轉身轉得比較努力,把一整張臉對着宋知夏。

“為什麽?”

宋知夏:“……我唱歌不如跳舞,我想去dance隊。”

杭棋:“為什麽不組隊了,我可以去dance。”

宋知夏:……

杭棋輕笑一下,拍拍宋知夏的膝蓋,回了頭。

好的吧。

杭棋去dance,可以的。

她之前狀态和情緒不大對勁,因為沒有被抓住閃光點名次也掉出了出道位,二公是她最重要的翻盤機會,也是展現她歌曲創作能力的機會,她不去搞原創音樂的隊伍當大主唱,要來跳舞。

是她瘋了還是我瘋了。

“下面大家依次來到熟悉的小黑屋,選擇自己的志願,桌面上有兩疊小卡片,藍色的是vocal,紅色的是dance,大家把自己的名字填到相應的卡片上,并投入箱子裏,提示一下,不是所有人的志願都能成真哦。”

小黑屋,攝像頭,上一次宋知夏就在那裏上演了答應唐識雪又和白淵雙箭頭的經典老番,那段剪輯在視頻網站點擊量已經破80萬,兢兢業業地成為白淵宋知夏這對cp的“結婚證明”。

她拍拍杭棋的肩膀,又俯下身說:“你再考慮一下,我們做朋友是朋友,但組隊這種事是大事,你現在的排名很危險,需要用歌曲創作這個殺手锏突出你自己,你來dance組太吃虧了,如果這次我和你都能留下,下一次肯定也還有組隊的機會,沒必要這樣,早知道你為了我要去dance我就不跟你說這件事了。”

她說了一大堆話,杭棋給宋知夏展露了她完美的側顏:“嗯,好。”

宋知夏:“……我怎麽覺得你又憋着壞呢。”

杭棋:“答應你你又不相信。”

“……你答應就好。”

很快就到了杭棋,她站起來走向“小黑屋”,沒有往旁邊看一眼。

宋知夏目送她去了又回來,想要問問她,想想自己問來問去怪煩人的,于是什麽都沒說,自己去投了紅色的dance。

50個人都投完之後,姚樂然舉着話筒,向大家宣布分組的方式——盲抽。

第一個擁有抽人權利的是排名第50位的練習生。

姚樂然:“因為這位同學目前來講最為幸運,來,柳小路。”

一個個子很高的長發女生站起來。

宋知夏看着她,她沒有和她說過話,只對她有點印象,一公的時候她跟許諾杭棋是一隊,印象裏她跳舞不錯,總是晚來早走,和杭棋一樣并不合群。

柳小路走下臺階,走到姚樂然面前的兩個大投票箱面前,面對着49名練習生。

宋知夏仔細看看她,才發現她長得很秀氣好看,就是一邊的嘴角似乎總是上翹,顯得有點bking。

“柳小路同學,作為第50名選手,你的志願是什麽?”

“dance。”柳小路回答。

“那你就作為dance的第一組,請你現在在dance的紅色卡片裏選出5或6張,作為你的隊友。”

柳小路笑了下:“好像拆卡直播。”

衆人哄笑。

卡片确實只有三寸大小,現在已經被工作人員整理好,整齊地碼放在漂亮的盒子裏,趙晴吐槽:

“如果是乒乓球就更好了,像彩票抽大獎。”

柳小路的拆卡直播梗還沒有過去:“是我自己抽還是您幫我抽?”

姚樂然:“你自己抽,也可以說數字,讓工作人員幫你拿。”

柳小路:“那我要自己拿,咱們節目組不如現在就搞一個直播抽卡,感覺似乎會吸引很多人。”

節目組當然并沒有開直播,這種節目就是靠剪輯、氛圍營造、故事構造才會更加吸引人,輕易可不會開直播的。

不過現場看着的練習生們,倒是真跟看拆卡一樣,刺激得很。

鏡頭直直地怼在五摞卡片上,柳小路說:“每一摞的最後一個吧,我都是最後一個了,她們應該跟我很有緣。”

她自己動手,從每一摞小卡片的最後拿走一張,都正面朝下攤在桌子上。

鏡頭拍得她像是個變魔術的。

柳小路似乎很享受這個時刻,全場的人和攝像機都怼在她的手上,她笑着慢吞吞地給鏡頭展示第一張卡。

“誰啊?”

離得最近的姚樂然:“你得先給我看吶。”

“我以為鏡頭先吃。”柳小路嘴貧得很。

姚樂然:“第一位,杭棋。”

全場嘩然。

宋知夏:……

杭棋站起來,無視全場的議論聲,走下臺階。

“我就順着念了。”姚樂然清清嗓子:“丁紫蘇、崔迪,還有……”

“宋知夏。”

宋知夏兩眼一黑。

趙晴在旁邊瘋狂地怼她:“啊哈哈哈夏夏,杭棋看上去好像真的很開心,我是不是沒跟你說過我一直磕你們兩個來着,總之你快去全場都在看你。”

宋知夏都不知道自己怎麽下的臺階,她迷迷糊糊地走到柳小路這一隊的最後,又不知怎的感覺有人走到了她後面。

她因為磨蹭了一陣,所以應該是最晚下臺階的,後面應該不會有人站才對。

杭棋:“宋知夏。”

宋知夏回頭,杭棋在她後面着看她,眼睛帶着笑。

“說在一個隊就能在一個隊,好神奇。”杭棋說。

宋知夏一時間竟不知該先吐槽她說好的選vocal結果在這是要幹嘛,還是該吐槽好神奇到底是有多神奇,神奇到她說什麽都會成真的話,那她說一下自己會出道不過分吧。

她都不敢多想自己在這一隊的命運——一公每隊的人多,100人裏選隊員組隊本就參差不齊,還好隊員們普遍天賦都不是特別差,唯一的F隊員丁紫蘇還是個拼命的,還有白淵一個頂五個,她完全鉚着一股勁跟着一起拼,沒有覺得任何不安全。

但這隊……

柳小路排第50,崔迪之前是她的隊友排39,丁紫蘇逆襲到27,宋知夏自己18還是個十分虛着的名次,全隊最高名次是本應該是大vocal突然跑來做dancer的第14名杭棋。

五個人裏一個在出道位的都沒有,怎麽說呢,她們這隊挑大梁的人,怕就是她這個很虛的18名了。

她忽然覺得距離自己回家的路好像又近了一些呢。

8組隊員終于通過抽卡決定完畢。

dance組的4首歌曲還需要挑一下。規則是綜合每個dance組成員的現有排名算出平均數,排名靠前的隊伍先挑。

宋知夏:嘔吼,完蛋。

如她所料,她這一隊果然排名墊底。

剩下的那支舞曲也是她不想選的兩首歌之一。

錄制終于結束了,宋知夏覺得自己腦瓜子生疼,一時不知說什麽好。

杭棋:“去練習吧隊長。”

宋知夏:“……誰是隊長?”

杭棋看了其他三個人一眼,三個人紛紛看向宋知夏。

宋知夏呼出一口氣,挺直脊背:“走吧。”

攝像機跟着她們一路走到練習室,五個人圍着坐在地板上,大眼瞪小眼。

宋知夏兩只手的兩根手指怼在自己的太陽穴,她知道她不說話的話,其他人也會沒有士氣,于是深呼吸:“好,不管那麽多,我們先聽音樂,然後開始編舞。有編舞經驗的人?”

沒有人回應她。

宋知夏:“那這樣,小丁姐姐你跟我一起想想編舞,其他的人……杭棋能拜托你一下,聽聽這首歌可以怎麽改麽?”

杭棋:“歌你也想改編?”

“以我的觀點看,這首歌目前不是很适合展現出好看的舞蹈。這次我們地獄模式開局,想多了沒用,我希望我們能利用兩天的時間初步完成歌曲的重新編曲和編舞,剩下的時間一邊練習一邊調整。先給各位說一下,我上一次跟白淵的隊,當時想要一鳴驚人,所以當時全員都豁出去的練,白淵跳舞那麽好一人,每天也只睡幾個小時,我們把每個人的胳膊都扒到同一個高度才算完。這一次只能比上一次更辛苦,大家心裏有個數。”

柳小路:“又要編曲,又要編舞,雙倍的工作量啊。”

宋知夏:“我們手裏的底牌太弱了,其他的dance組都太強,不拼盡全力就真的不會被人看到。”

衆人沉默。

宋知夏拍拍手:“沒關系,說白了不就是博鏡頭量的事情,我們足夠努力,鏡頭也會偏愛一些的,總之大家加油!”

丁紫蘇聽見努力加油之類的字眼就會興奮,她第一個把手舉起來:“加油!”

崔迪也是一個能唱能跳的女生,長相清純,性格直爽,是一位地道的“東北夾子”。她答應着:“放心吧小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就說,咱們一共就五個人兒,就憋分什麽你我了,有勁兒一起使。”

宋知夏看着柳小路。

柳小路清清嗓子:“看我幹嘛,我會努力的。”

“上一次我經常看見你下午就回宿舍了。”

“我練會了當然就走了。”

宋知夏看看杭棋,杭棋說:“小路很聰明,舞蹈動作記得又快又牢,所以她自己會了就回去休息。”

這倒是出乎意料,還以為她只是單純擺爛。

不過宋知夏還是強調:“這一次不行,動作跳會了只是基礎,隊內要達到刀群舞的效果,每個人的killing part也必須展現魅力精益求精,我不會逼着你必須熬夜,但你自己的部分和團體配合達不到我的要求你就不可以走。”

杭棋一言不發,小隊長突然變得很強勢,和以前跟大家在一起被寵着投喂的小姑娘一點都不一樣。

柳小路杵着下巴,沖着宋知夏笑:“行啊,既然都這樣說了,那我也保證,我肯定不是拖後腿的那一個。”

她歪着嘴角笑的時候,是一副痞裏痞氣的少女模樣,看上去十分有魅力。

宋知夏松一口氣,再看向杭棋,在心裏早就不知道吐槽了她多少次,一個舞蹈只算及格的大vocal跑來dance組跟別的大舞擔pk這種事她早就不敢想,現在只想着杭棋發揮能力,先把歌編好,也不知道杭棋會不會編曲。

杭棋沒說話,宋知夏瞪眼睛,意思是讓她表個态,杭棋的眼睛稍微轉轉,說:“我現在就去拿設備,編曲的電腦在宿舍。”

宋知夏:“去吧,就在這屋編,舞蹈和歌要結合着編才行。”

星河練習生今日談資:年僅17歲的宋知夏成了她們那支dance隊的隊長,五個人從進了練習室就沒出來過,中午飯都不到食堂吃,直接叫了外賣來。

來參加璀璨星河的練習生的年紀普遍集中在18-23歲之間,宋知夏已經是節目裏年紀很小的孩子了,雖然都知道她跳舞好,在她家親戚開的舞室做了很多年的“小老師”,但真到當老師當隊長的時候又難免讓人懷疑。

尤其在其他三個dance組分別有白淵、雍幼柏、唐識雪等優秀練習生的情況下,每一隊都有一到兩位已經在出道位的人氣大dancer。再看宋知夏那隊的成員組成,誰都覺得這隊這次差不多已經提前出局了。

趙晴:“要不我一會兒給她們帶點兒飯去吧。”

白淵:“帶也沒用,這時候吃不下的,我懂這種感覺,誰讓柳小路抽卡這把臭手,全隊排名最高還是個不會跳舞的杭棋。”

孫大寶插嘴:“哪怕隊裏帶個許諾呢。”

“我聽見了哦。”

幾個人回頭,端着餐盤路過的許諾站在她們的桌子後面。

許諾面無表情帝看了孫大寶一會兒,端着盤子走掉了。

孫大寶縮着脖子。許諾平時漂亮可愛的甜妹一枚,面無表情的時候還真挺吓人,何況還是她先說人家壞話。

許諾端着盤子坐到座位上,她的隊友們坐在旁邊,好奇地問:“你跟白淵她們說什麽了,表情好像不太好。”

許諾:“沒事,逗她們玩兒的。”

她吃掉一塊南瓜,沒有負擔的甘甜味道在口中蔓延,她心情很好地眯起眼睛。

“宋知夏那組是寄了,表現得再好最多也就多一些逆襲的鏡頭,只是白淵居然和唐識雪在一隊,那隊就有些太強了點。”

“反正我們是vocal組,dance争成什麽樣我們也都無所謂的。”

許諾吃完飯,往練習室走,路過宋知夏那一隊,從門口的玻璃往裏看。

五個人圍在一起坐着,宋知夏半長的頭發紮在腦後,正說着什麽,杭棋的手指一邊在電腦上滑動,其他隊員也在發表意見,說到某處時,宋知夏興奮地拍手,舉起手掌跟杭棋擊掌,杭棋在跟她争辯,又無奈地和她擊掌,兩個人争論了一會兒,宋知夏開心地抓住杭棋的手,杭棋無奈地瞧着她,宋知夏又抓着她的手晃。

于是杭棋就笑了。

許諾看了一會兒,了然地離開。

準備二公的日子辛苦又漫長,還帶着對自己作品的不确定性。dance組的編舞還好說,vocal組從頭寫歌更是困難。每一組除了吃飯和休息有時間聊聊別組的八卦,其他時間都在忙着自己組的作品。

兩天過後,宋知夏這支祭天隊的舞蹈和編曲出來了。五個人這兩天基本沒有睡覺,作品出來的時候宋知夏先讓每個人回去睡一會兒,她自己則是睡了兩個小時就醒了,帶着編曲去找指導老師。

指導老師有些關心她:“看你這眼圈子,沒怎麽睡覺吧。”

宋知夏說了還成,給老師放編曲,放的過程中,杭棋敲敲門進來了。

“咦,你不睡了嗎?”宋知夏問。

杭棋:“睡不着,再說編曲的事,我在場好一點。”

“我還想讓你多睡會,我錄了音,結束之後你拿去聽就好。”

老師聽完,仔細思索了一會兒,提出一點建議。杭棋和老師讨論了兩句,一邊拿本子記下來,老師講了講來了興致,甚至和她一起當場修改起來。

宋知夏松了一大口氣:“還是你來了好。”

兩個人和老師一直弄到夜裏,對老師千恩萬謝之後,又回到練習室。

杭棋:“你先去睡覺吧,我正好再休整一下。”

宋知夏搖頭:“沒事,我在這兒再琢磨一下編舞也配合着編曲改一改能好點。”

兩個人一時無話,一個戴着耳機敲電腦,一個戴着耳機一邊聽歌,一邊在鏡子前跳舞。

如此又是一個大半夜,宋知夏轉個圈的功夫摔了跤,膝蓋重重地砸在地上。

杭棋哎一聲,把電腦放到一邊,跑過去扶她。

“沒事沒事。”宋知夏咧着嘴:“常有的事情,小事一樁。”

她站起來,杭棋蹲下,看她穿着短褲露出的膝蓋,一塊大大的淤青,好在沒有磕破出血。

“回去睡覺,今天不弄了。”杭棋說。

宋知夏也知道體力不支,腦子也快跟不上,于是看着杭棋收拾好東西,緩慢地往外走。

杭棋抓着她的胳膊直接挂在自己的脖子上:“跳着走吧。”

“倒也沒有那麽嚴重,我們常跳舞的,膝蓋哪能沒有傷。”

杭棋嗯一聲:“你如果不怕社死我就背着你走。”

“那我還是怕的。”

兩個人像是連體嬰兒一樣往外挪着小步子走。

宋知夏:“我們這樣好像兄弟哦。”

杭棋:“公主抱不像兄弟,但我抱不動。”

“大可不必,謝謝您的誠實。”

杭棋彎起眼睛。

宋知夏一挪一蹦,本來走得認真,但杭棋身上的味道總是往鼻子裏飄。

“你用什麽沐浴露,挺好聞的。”

杭棋說了牌子:“我還有一瓶,回去送給你。”

“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杭棋大概是對浪漫過敏,死直女。

這樣也挺好,遇到那種會撩的,宋知夏怕是要吓死。

剛這樣想過,杭棋就開始了死直女的沒有邊界感的攻擊。

杭棋:“不是總跳舞嗎,腰怎麽還這麽薄,像是一用力就要斷似的。”

宋知夏:……

“你身上的味道也好聞,聞着不像是沐浴露,是你自己的味道嗎?”

宋知夏:……

“你怎麽像個小動物。我是說,從早到晚都活蹦亂跳,怪可愛的。”

月色很好,天氣正是不冷不熱的五月底,宋知夏穿着方便練習的短袖短褲,一瘸一拐地蹦跳着,聽杭棋說話。

“我之前就總是想,怎麽會有人總是這麽活潑,精力如果用完了,你要靠什麽恢複?”

杭棋說完,又問:“怎麽不說話?”

宋知夏的聲音扁扁:“現在就用完了,很累,不想說話。”

杭棋笑了一聲,抓緊她的胳膊。

她一路把人扶到宿舍,還好宿舍有電梯,按開已經關上的電梯門,門裏是剛剛練習完并且洗過澡的許諾。

許諾看着眼前的兩個人,輕輕地啊了一聲。

杭棋也楞了一下,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扶着宋知夏進了電梯。

宋知夏因為睡眠不足,以及杭棋剛剛說過的話也不知戳中她哪裏,忽然就不想維持社交感情,于是理直氣壯地放縱自己沒有說話,柔弱地靠在杭棋身上。

電梯門關上了。

許諾問:“這是怎麽了?”

杭棋:“練習的時候摔倒了。”

許諾:“哦。”

宋知夏想,這還用問,總不至于是走路的時候平地摔的。

電梯門又開,許諾先出去,回頭看了走路雖然艱難但還算可以走動的兩個人,再沒說什麽話,進了自己的房間。

宋知夏:“嘶。”

杭棋發出短促的疑問。

“我總覺得許諾似乎對你不太一般。上一期節目你也看了吧。”

杭棋嗯聲。

“你們很熟嗎?”

“還可以,許諾做隊長蠻負責。”

宋知夏:“我是說私人關系。”

杭棋:“怎麽算私人關系?”

“就像那天,我們一起吃火鍋的關系。”

杭棋:“但是那天我們一起吃火鍋是因為在我的宿舍。”

宋知夏悄悄翻了個白眼。

好的她知道了,她不會再問這個死直女這些問題了。

馬上就走到宋知夏的宿舍門口,杭棋說:“論私人關系,在這裏,誰都不如你。”

宋知夏躺在床上,還在想杭棋說的這句話,嚼碎了在腦子裏反複揉捏,最後化作一句麻蛋直女最會了,然後帶着好心情去做夢。

第二天醒來,趙晴關心地看她的膝蓋,她自己卻活動一下,把護膝和繃帶都綁好,精神抖擻地洗漱去練習室。

“怎麽受傷了心情還這麽好。”趙晴說。

因為她昨天晚上做了好夢,夢裏她還在這裏錄制璀璨星河,不知怎的就不再遵守通訊錄德成了海王,一會兒湊在唐識雪身上聞她的香味,一會兒被白淵喊寶寶還讓她摸她的腹肌,一會兒摸趙晴的手,就連沒怎麽說過話的一身貴氣的雍幼柏都來關心她,并且抱抱她,至于杭棋……

杭棋沖她笑,用她的美貌迷惑了她,勾着她的下巴親。

靠,精神抖擻。

感覺現在讓她編十個舞她都能熬夜編出來。

作者有話說:

一公排名:

1、白淵 2、許諾 3、沈書怡 4、唐識雪 5、雍幼柏 6、範祉琪 7、張晨光 8、于旦 9、樊夢澤

13、李青彤 14、杭棋 15、趙晴 18、宋知夏

27、丁紫蘇 36、孫大寶

50、柳小路

入v快樂!

感謝在2023-03-08 09:24:32~2023-03-09 08:47: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願世界沒有明天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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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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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