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髒
在知只還沒回答的時候,周津南對她的同學笑着說:“謝謝你你們晚上對她的照顧。”
簡簡她們睜大眸子看着周津南,她們之前也遠遠的見過周津南一次,但都沒見到正面,如今見到人,她們目光全都看向知只。
知只見她們都看着她,知只不知道該怎麽介紹,
周津南替她回了句:“我是她的男朋友。”
知只立馬看着周津南。
周津南之所以會這麽回答,只是想讓她在學校顯得不那麽特殊,怕引起她的不适。
她們一聽是男朋友,又覺得不奇怪了,畢竟每天來接她,不是男朋友,又會是誰?
只是她們沒想到知只那個她們沒見過正面的男朋友,居然會如此的溫雅不俗,就好像冬日裏映照在寒潭裏的月光。
知只看了周津南一眼,沒想到他居然會說是男朋友。
周津南也沒有再跟她的同學多聊,只很有禮貌詢問:“時間不早了,需要我送你們去學校嗎?”
知只的同學立馬謝絕說:“不用,不用,我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周津南自然是禮貌性的詢問一句,至于她們需不需要,當然還是看她們選擇了。
禮節性說了幾句話後,知只跟她們打完招呼,周津南便帶着知只上了車,帶着她離開了。
車子從酒吧門口離開後,只只一秒就安靜了下來,她悄悄看了周津南一眼,想了想還是解釋說:“我是不想去的……可是她們拉着我,對不起,我下次不會再去了。”
知只緊抿着唇,跟他道歉。
周津南見她又道歉,雖然在開車,不過,他還是低眸看了她一眼說:“為什麽要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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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只說:“我不該去那種地方。”
在她看來,去那種地方,就是罪大惡極,那個地方也根本不是她現在的身份,能夠去的地方。
周津南對于她的道歉,淡聲說:“雖然那種地方确實要少去,也并不是什麽好地方,可你并沒有做什麽不好的事情,所以,地方只是地方,關鍵在于人,而且你今天也只是同學生日,不過是去給同學慶祝生日而已,為什麽要跟我道歉?”
周津南如此問,倒是把知只給問住了,
她想了想,說:“可是裏面、裏面、”
她想說裏面很多不好的人,明顯是不正經的地方。
周津南笑着問:‘裏面什麽人?”
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知只立馬否認說:“我什麽都沒做!”
她這回倒是知道,立馬解釋。
周津南見她對酒吧這件事情,耿耿于懷,在開車的手便落在她腦袋上說:“我不限制你去任何的地方,這是你的自由,任何人都沒有約束的權利,就算是作為你的丈夫,同樣也是,知道嗎?”
知只看向他,為什麽?
妻子都是以夫為天,在村裏,知只是哪裏也不去的,就算跟王铮結完婚後,她也頂多去婆婆家走走。
周津南車子在紅綠燈口子停下後,他看向知只,低眸神色認真同她說着:“你是你,是一個獨立個體,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我們沒有任何支配你的權利,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去做的事情,只要在婚姻這條界線裏。”
知只看着周津南,他的語氣特別讓人舒适,緩緩的,輕輕的,低低的,好像一下子就拂去了知只心裏的恐懼。
知只還是小心翼翼,且帶着點退縮的坐在椅子上,她說:“真的嗎?”
周津南見她終于開口了,便給她很肯定的答案:“當然。”
從來沒人跟知只說這些,她還是怯怯低着頭,聽了他的話不知道在想什麽。
周津南揉了兩下她的腦袋,想着,一切還是得慢慢來,至少會跟朋友一起出去玩了,這是一個逐漸改變的開始。
這時正好紅燈跳轉了,周津南從她腦袋上收了回來。
知只突然在這個時候,又說了句:“對不起。”
她總是跟他反反複複說對不起,仿佛她做錯了許多許多的事,仿佛罪大惡極一般。
周津南漫不經心看向前方,應了她一句:“對不起什麽。”
知只說:“我跟于樁……”
周津南聽到她說于樁,目光又看向她。
其實在周津南這裏,她心裏藏着誰并不重要,他可以有很多的時間,讓她去慢慢把心裏的空間騰出來,只要不影響兩人之間的相處,他可以給她這點小小的縱容。
他以為她又要跟她說于樁的事情,他并不是很想聽。
知只鼓足勇氣,聲音低低的:“那天我去找于樁,是想要回那四十萬的……”
周津南本來目光又看向車前方了,聽到她這句話後,目光又落在她身上。
知只想了許久,緊捏着自己的手,又說:“我并不喜歡他,我只是不想再給你添麻煩了,他威脅我,讓我跟他在一起,才帶我去找王擔,我覺得自己……”知只說到這裏,手指不斷扣着自己的手:“我不想讓拖累你,那個時候我覺得也許我跟于樁才更是,所以,我才答應的他……那個時候我也想好了離婚……讓你跟安娜在一起。”
知只在說這段話的時候,一直低着腦袋,也沒有去看周津南的反應,她根本沒發現車子早就沒在馬路中央了,而是停在了路邊。
直到她聽到周津南說了句:“所以,你就這樣作賤自己?”
知只本來是要跟他解釋的,沒想到他突然用無比兇的語氣問了,她這樣一句。
知只吓到了,擡頭看過去,發現車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她對上的,是周津南那張冰冷的臉,像是要刺入她瞳孔的臉。
知只的手緊抓着車座椅,不知道他怎麽會突然冰冷了臉,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剛才哪一話說錯,害怕的盯着周津南。
周津南當然知道她跟于樁之間沒什麽,有,也只是心裏上的那點事情,他沒想到的原因是,竟然是她在作踐自己!
他真覺得她缺教育。
“是不是離婚了,就要跟他走了?”他問她。
知只慌張的說:“我只是……”知只覺得那個字他無法當着他的面說出來,她幹脆低着頭,說出一句:“我很髒。”
說完最後一句,知只聲音都帶着無法控制的顫音,這也是她心裏最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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