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兜
高利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麽,他一把将洪伯明給推開說:“大家都是一起的,憑什麽你坐上這個位置,來指揮我們?!”
這個時候,高利可以一點不想藏着掖着了,只想破開心裏的那股悶氣。
餘宗明盯着高利,神色冰冷說:“老高,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
高利沒想到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敢假仁假義,他看着他一字一句說:“你不記得了是吧?那就讓我好好給你回憶回憶,你貪的到底有多多,我們在你身邊累死累活,小的我們吃,大的你吃是吧?園洲那個項目,坤建那個項目,你吞了多少,你自己想一想,而我們呢?才是你的四分之一!”
洪伯明這才發現情況不對,高利是來真的了,他再度拉着他,皺着眉頭再次喊:“高利!”
高利甩開他:“這裏沒別人!沒什麽不能說的!”
餘宗明見高利直指着他來,他也絲毫不講客氣了,他看着高利說:“老高,我吞了不少,難道你吞的還比我少嗎?”
衆高層全都失去了聲音,在那靜默的看着。
而餘宗明朝着高利一步一步逼近,臉上再也沒有表面那僞裝的和氣,他也大聲說:“咱們心裏誰都本數,要說是我一個人,在場所有人又是幹淨的,你可別把事情鬧大了,要是事情鬧大,咱們誰也吃不了兜着走。”
餘宗明對高利帶着重重的警告。
他眼睛裏的寒氣要滲透出來了,他餘宗明之前那些和善都是狗屁。
在這個時候,只有相互拆穿,互相殘殺。
高利看着他這張也撕破的了面孔,他冷冷笑着說:“好啊,餘宗明,你在這唬誰呢,你才坐上這個位置,就來跟我們耍官威了?”
旁邊的高層都覺得情況不對了,全都出來息事寧人,一些拽着高利,一些拽着餘宗明,都在那說:“都是這麽多年的兄弟了,怎麽就鬧成這樣,行了,宗明,高利,咱們都一人少說一句。”
衆人出來拉兩人,只是怕事情鬧大了,誰都吃不了兜着走罷了。
于昌瑞站在一旁看着,他也在其中,平時他是這些高層中的眼中釘,而今天事出突然,很不巧,眼中釘的他也被帶來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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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終究是餘宗明對高利讓了步,他之所以讓步,确實是不想把事情鬧大,且到無法收拾的地步,他對高利說:“高利,有些事情你最好是收斂,不然,誰也別想好。”
餘宗明将那些拉住他手的人一把甩開,冷哼了聲。
高利還是有幾分理智在的,他剛才完全是失控之下說出的言語,洪伯明還在拉着他,而高利也不想再在這待下去,他将紅洪伯明的手一甩開,人也從這裏面走了。
高利一走,顯然現在說什麽都顯得無趣了,現在更重要的是怎麽收高利剛才捅下那些話的場。
每個人心裏都心知肚明,一旦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餘宗明也沒有什麽心情再多說了,他對還站在那的衆多高層說:“今天晚上大家都早些回去歇息吧,畢竟都喝了酒。”
那些高層也同樣沒什麽心情再停留,聽了他的話,也就都各自散了。
在散了後,于昌瑞也跟着一衆人離開。
洪伯明在高利走後,更是沒說什麽,也跟着那些高層一道走了。
餘宗明将桌上所有東西往地下狠狠一掃,罵了句:“媽的高利!”
高利今天真是掃他臉了,他往常給他十足的面子,他如今真是越他媽的張狂了。
餘宗明氣得臉色發黑。
第二天早上于昌瑞出現了周津南辦公室,周津南拿起手上的錄音筆,聽着裏面的錄音許久,他慢條斯理的放在了桌上,問于昌瑞:“就說了這些嗎?”
于昌瑞回着:“周總,是只說了這些,當時那些高層都在那勸着,才因此勉強結束了那件事情。”
周津南點了兩下頭:“幾億,看來這餘宗明胃口不小啊。”
于昌瑞說:“園洲,坤建那些項目,餘宗明就從中吞了很多,可是他請的財務做賬很厲害,上面的賬面如今要查根本查不出什麽,都抹得差不多了。”
周津南坐得端正,就算是這個時候他的儀态也很好,就像高山上的流水,自有一股含蓄的風雅。
他再次拿起那支錄音筆在眼下看着,眼睛裏帶着絲漫不經心,不含任何感情說:“該報的警就報了吧。”
就輕飄飄的這一句話。
于昌瑞眉眼謹慎:“是,周總。”
周津南把錄音筆丢在了桌上,那只錄音筆墜在桌上後旋轉了一圈停住。
于昌瑞小心翼翼過去将那只錄音筆拿起。
周津南看向于昌瑞,溫和的笑着:“辛苦了。”
于昌瑞自然回着:“不敢,周總,這是我應該做的。”
“出去吧。”周津南說了一句。
于昌瑞也沒敢在裏面停留,拿着那支錄音筆也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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