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聖潔

知只坐到車上,小聲的嗯了一聲,然後又問小曹:“津南呢,他不是說來接我嗎?”

小曹笑着說:“周先生今天還有點事情,會議沒有結束,暫時過來接不了您,讓我提前過來接到您,送您先回去。”

知只坐在後座,兩只手相互緊捏着,好半晌,她輕輕的:“哦。”了一聲,然後便低下了頭。

小曹也沒有發現她的異樣,開着車帶着她從學校這邊離開。

當知只到家裏後,也已經是十點了,知只本來想去晨晨房間看晨晨,可傭人正好出來,對她說晨晨睡着了。

知只聽到傭人如此說,便沒再進去,而是先回了房間。

在到房間後,知只一邊做功課,一邊在等着周津南回來,可是今天她做題不是很認真,時不時會看一眼時間,然後再看一眼身後的門,反反複複看了五六次後,在時間到十二點的時候,門終于被人推開了。

周津南終于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剛結束完隆洲那邊的事情,在将門輕輕合住後,知只立馬側臉去看他。

周津南以為她睡了,沒想到這麽晚都還在書桌前,周津南問:“還沒睡?”

他手腕上挽着外套。

知只說:“我、我在等你。”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小,還低下了頭。

周津南朝她走了過去,将手上的外套放在她旁邊的椅子上,然後在她椅子後坐下,攬住她肩頭問:“怎麽了?”

他看出她的心事重重。

知只在被他攬住肩膀後,她停頓了幾秒,在他目光下說:“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周津南瞧着她黑壓壓的睫毛,在臺燈下映照下,在眼睑上落下一排美麗的陰影,他很有耐性的等着:“你說。”

他總是這樣,會安靜的聽她說話,無論是說什麽。

知只的手抓着筆,她手不斷摳着筆上的一圈軟墊矽膠。

她鼓起勇氣問:“你認識一個叫喬零的人嗎?”

周津南聽到她提起這兩個字,他眉毛略揚。

知只坐在他面前,眼巴巴的瞧着他說:“他、他被學校開除了,他說、說是你、你讓學校開除的他。”

周津南認真的看着他,想要從他臉上獲得一個答案。

周津南面對她的詢問,卻很平靜,而是早就猜到她要問的是什麽似的。

知只早就洗完澡了,頭發披散在肩頭,烏黑的秀發中,她那張小臉蛋,是如此的可人标志,周津南将她披散的發別在她耳邊說:“我為什麽要開除他。”

他反而問她。

知只不知道怎麽回答了,她想了想說:“我、我是聽同學說的,我知道這件事情跟你無關的,可是我同學要我來問問你,因為很嚴重。”

周津南低聲說:“那你跟他的關系是?”

“是朋友!”知只深怕他誤會,立馬解釋。

朋友這兩個字,聽在周津南眼裏,卻并沒有讓他有半分高興。

“男性朋友?”

他很不喜歡她輕易的去接受這個人,他很清楚她的性子也不是那麽容易,就把一個人當成自己的朋友的。

知只不知道喬零到底把她當成什麽,可她确實是把她當成朋友的,絕對沒有本分不對的心思。

“真的是朋友。”她低着頭回答着他。

還怕他誤會,拉着他袖子說:“津南,我們真的是朋友。”

周津南面色淡淡的凝着她,他并不想讓她覺得,他在幹涉她交友。

他緩了緩說:“有點累,幫我去???放下熱水好嗎?”

他說完這句話,揉了揉她腦袋,起身要走。

知只一下抓住他胸口的襯衫領口,着急的說:“津南,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她眼攀攀看着他。

知只并不笨,他每次遇到不想回答她的問題,總會讓她幫忙做事,比如倒水,比如拿個東西。

周津南在被抓住襯衫領口,又停住,看向她。

知只等着他的回答。

誰知道,周津南的視線卻溫涼的看着她:“我不喜歡你為了一些,不太重要的人來跟我談論。”知只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她目光擡着盯着他,感覺到了他一丁點的不開心。

周津南複又柔和的說:“行了,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就這樣吧。”

他說完,拍了拍她抓着他衣襟的手,接着又握着她的手從他衣襟上拿下來。

知只的手随着他的手滑落,周津南握着她手腕後,将她的手放下,便去浴室洗澡。

知只坐在那看着他的背影,他的背影如他人一樣聖潔,看上去不染半點凡塵。

在知只心目中,他就是高高築在高臺的輝月,他有最善良的心,有最溫柔性格,有最寬容的品格,他怎麽會對別人做這樣的事情。

不會的,不會的,知只在心裏不斷搖頭否認,他是最不會傷害別人的人。

知只還坐在那盯着他。

周津南又停住,松領帶松到一半,轉身又看向她:“怎麽?”

知只不再說一句話,連忙搖頭起身,去浴室給他放水。

周津南看着她從自己身邊過,本來想抓住她,可終是沒有動作。

他不太想給她看到這些,以及接觸到這些,沒想到還是無可避免。

他面色靜靜的在那想了幾秒,便也進了浴室裏面。

知只在裏面給他放了洗澡水後,又立馬出去了。

周津南什麽都沒說,在裏面洗澡。

知只還是一個人坐在那想,腦袋裏紛亂的很。

在周津南洗完澡出來,便見到書桌旁邊的人,還在想着事情,眉眼糾結。

他問了句:“還不休息?”

知只站了起來,又朝着床走去。

周津南的目光追随着她。

第二天早上知只去學校,簡簡跟摘願一早來看她,詢問她情況。

知只弄不清楚昨晚的情況,她問他,他好像回答了,又好像回答了?知只覺得自己很笨,她覺得自己根本沒問出什麽來。

可知只卻說:“不是他,我問了。”

她很信誓旦旦的回着。

簡簡不相信的,追問了一句:“你真的問了嗎?”

知只在簡簡的追問下,點頭說:“我真的問了。”

摘願也在心裏想這個問題,怎麽會不是呢,可學校這麽大的懲罰弄下來,如果不解決,喬零這輩子真的徹底的毀了。

簡簡還是寄希望于知只身上,她說:“知只,你想一想,他是怎麽回答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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