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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衡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吓到了, 下意識地想拒絕,卻被他重重地壓過來,
“唔…..”
強烈的氣息猛地蓋住她, 裴玉衡身子僵住。
柔軟夾裹着凜冽不期而入, 灼熱暈濕了她的雙眼。
陸雲峥的吻炙熱而直接, 霸道而淩厲,不由分說,不容拒絕。
仿佛帶着烙印一般掠奪侵入, 毫無保留,
恨不得将她揉入骨血裏, 恨不得将她嵌入身內…..
裴玉衡的呼吸被他蠶食,就是手中的宮燈也在輕輕顫着,似乎一不小心就要掉下去。
她被他抵在牆壁上, 動彈不得,不長不短的甬道全是意亂情迷的氣息。
不知何時, 他的手已經扣在了她腰身, 她那只空出的小手抵在他胸口, 每一次用力抗拒,得到的是更猛烈的攻勢。,
不知過了多久, 他似不知疲倦。
忽的一股江風夾着濕氣從甬道裏灌了進來, 牆角的小燈被吹的一暗差點滅掉。
琉璃燈忽的碰觸一下牆壁, 發出清脆的響聲。
陸雲峥身子一頓,裴玉衡趁這個間隙,終于将人給推開了。
“你……”
裴玉衡抱緊了宮燈,躬着身子靠在牆壁上,呼吸劇烈的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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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一般的眼眸帶着怒意狠狠瞪着他。
陸雲峥眉睫微微一顫, 目光落在她滿是水光的紅唇上,才後知後覺自己做了什麽,他有些無措,高大俊挺的身影卻依舊籠罩在她上方,不肯退縮。
裴玉衡眼底浮現一抹霧氣,氣的徹底推開他,
“你個混蛋!”
她眼淚嘩啦啦往下掉,徑直往樓下跑。
陸雲峥望着她飛快的身影,懊惱的不行。
怎麽就沒忍住呢,還是太急了些!
好不容易才把她哄得肯從那盔甲裏探出一個頭,這下好了,又把她給吓跑了。
腳步聲漸漸遠去,直到最後消失,
陸雲峥獨自站在甬道邊上,微微失笑,伸出手摸了一把唇,那裏還殘留着她嬌嫩的氣息。
他雖懊惱自己沖動,卻一點都不後悔,甚至還有些餍足的自得。
心心念念她這麽多年,總算是邁出一步了。
這邊裴玉衡沖進了陸雲峥給她準備的馬車,急着回府。
她閉上眼将自己埋在膝蓋上,腦海裏都是剛剛那一幕,呼吸還不穩,心跳依然厲害。
他的貿然侵入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陸雲峥這個混蛋!
人前冷靜自持,不近女色,私下卻是這樣對她!
身子那被他碰過的地方,現在還隐隐發麻。
他們八字還沒一撇呢!
現在就敢動手動腳,今後還了得!
裴玉衡真的氣得不輕,
“登徒子!”她低低罵了一句。
待回到了庭蘭苑西跨院,裴玉衡整個人還沒緩過勁來。
卻又不敢叫冷杉看出端倪,強自鎮定去洗漱。
換了衣裳歪在床榻上,裴玉衡把玩着那盞精致華美的琉璃燈,忍不住緩緩轉了轉,嘩啦啦的流蘇飄出來如瀑布一般,八片葉子霎時打開,如琉璃天宮一般金碧輝煌,美輪美奂。
冷杉在一旁都瞧呆了。
“長公子手藝真好。”
裴玉衡愣住,擡眸問她,“你怎麽知道是他做的?”
問完面龐還有些發熱。
冷杉笑道,“姑娘雖沒說今日去了哪,可那一日如意告訴我,長公子約了您今夜相會….”
裴玉衡頓時羞愧難當,又聽見她用了“相會”二字,一時躁的不行。
“行了,你別說了。”
先前那樣拒絕陸雲峥,如今卻跟他相會,裴玉衡覺得很不自在,再想起剛剛發生的事,臉色就更不好了。
“我還沒答應他!”
冷杉笑眯眯的放下葛帳,都願意接受長公子的好意了,離答應他還遠嗎?
陸雲峥一人一騎,騎着馬悠哉游哉的回府。
唇角擒着笑意,神采飛揚,與往日那淡漠冷峻的氣質截然不同。
高瑜在門口等了陸雲峥一夜,看到的就是這般公子如玉來的摸樣,她登時就看呆了。
陸雲峥下了馬正要進門,忽然收到門口侍衛別樣的眼神,他頓了頓,随後準備從側門進府。
高瑜見狀,眼眸瞪大了,二話不說直接沖了出去!
“表哥!”
她攔住了陸雲峥的去路。
陸雲峥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極度不耐煩。
讓高瑜以為剛剛馬上那溫潤如玉的公子是錯覺。
“什麽事?我累了,要去休息…”陸雲峥看都不看她,他現在眼裏心裏都是裴玉衡,不想看別的女人,省得髒了眼睛。
高瑜癡癡望着他,捧着手心裏的一盞花燈,小心翼翼送到陸雲峥跟前,
“表哥,這是我做了一夜做好的花燈,送給你,好不好?”
“不好!”陸雲峥看都沒看,丢下這話就走了。
高瑜身子都在發抖,眼淚滾滾而下。
表哥對女人真的是狠心哪!
默默跟着的茗茶,同情看了一眼高瑜,
長公子的溫柔耐心,只給了裴玉衡一人。
陸雲峥以為這一夜就這麽結束了,哪知道在自己院子門口還是遇見了等他的郡王妃。
“姨母,您怎麽等在這?”
郡王妃坐在天衡苑前面的待客廳,溫和娴靜望着他,
“峥兒,你娘手藝不好,平日也沒怎麽給你做衣裳,姨母過來,少不得給你帶上幾件,快來,試試,合不合身?”
郡王妃目光柔和,正如旁人的母親一般。
陸雲峥神色有些複雜。
他不喜歡任何觊觎他的女人,包括表妹高瑜,但是對郡王妃始終還是存着幾分孺慕之情。
“謝謝您,費心了。”他走過去。
“傻孩子….”郡王妃親自給他試,看了幾眼,笑容綻開,
“好,很合身呢。”
陸雲峥看了一眼袖口的紋飾,由衷道,
“姨母手藝真好….”
郡王妃給陸雲峥做了一見外套,還有兩套中衣。
陸雲峥都收下了。
次日清晨,陸雲峥就穿着郡王妃做的外套去給老太太請安。
他不可能缺衣裳,只是不想辜負了姨母的心意。
彼時郡王妃和高瑜還沒過來,她們母子倆住得遠,跟大夫人挨着近,大夫人昨夜着了涼,今日一早告訴了老太太,老太太叫她好生歇着。
一屋子兄弟姐妹都在,個個都誇陸雲峥身上這件衣裳紋繡精致,襯得他越發清俊。
陸雲峥倒是沒覺得怎麽,下意識就想去看裴玉衡。
哪知道裴玉衡從頭到尾顧着跟陸雲英嘀咕,壓根看都沒看他一眼。
得了,這丫頭真氣着了。
以前面子上還是過得去,至少也會相互問安,現在倒是好了,直接無視他了。
陸雲峥心裏有些讪讪地,琢磨着得尋個機會哄一哄才好。
帶着這樣的心思,他上朝去了。
不一會,高瑜與陸雲襄看了大夫人結伴過來給老太太請安。
待衆人看到高瑜身上那一身衣裳時,一個個臉色就古怪了。
老太太沉了沉眸,而裴玉衡直接就傻眼了。
任誰都看得出,陸雲峥身上的衣裳與高瑜的衣裳像是一套似的,一個壓着暗龍紋,一個壓着暗鳳紋,樣式顏色也都極為相似,顯然是一起做的。
裴玉衡默默看了一眼窗外,平複了下呼吸。
最後發現怎麽平複不了,暗罵了一句,
登徒子!
即便如此,可是誰也沒吭聲,就連陸雲蘭都只是暗暗吃驚了下,不敢多說什麽。
随後姑娘聚在暖閣裏玩,就聽見高瑜在那邊笑眯眯說着,
“昨夜表哥忙完公務回來,我見到他了,還把我做的一盞宮燈送給他…..”
“真的假的?”大家明顯不信,包括陸雲襄。
高瑜低着頭腼腆道,“當然是真的,只是表哥覺得我做的不太好,叫我下次做好點。”
衆人吃驚:“.…….”
本來大家是不信的,可看到那兩身明顯一系的衣裳,想不信都難了。
裴玉衡皮笑肉不笑地喝了一口茶,抿了一口,皺着眉遞給丫頭,“太燙了,換杯冷的來!”
丫頭:“……..”大冷天的喝什麽冷茶,肚子裏着了火?
回去的路上,陸雲蘭抱着裴玉衡的胳膊,痛心疾首,
“你說大哥哥連王岫都看不上,怎麽會看上高瑜?”
“這麽好的大哥哥栽在高瑜的手裏,我真的不甘心哪,想着以後要叫她嫂子,我渾身都在疼!”陸雲蘭沮喪的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
裴玉衡無語嘆氣。
她還好好的呢,怎麽陸雲蘭比她還難受?
陸雲峥回府之前,派人去給裴玉衡遞消息,想見她一面。
冷杉笑眯眯來問裴玉衡,裴玉衡一聲冷笑,
“不見!”
額,這是怎麽了?
如意悄悄把冷杉拉到一邊,把今日發生的事告訴了她。
“現在府上都在傳,長公子喜歡縣主,要娶她呢!這次郡王妃就是來商議婚事的。”
冷杉皺了皺眉,神色有幾分凝重。
不消說,這是大夫人跟郡王妃的主意。
怕是想撮合陸雲峥和高瑜。
陸雲峥沒收到裴玉衡的回複,心裏有些急,于是晚膳前就回了府。
也不好明目張膽去找裴玉衡,便用了個許久不曾用的借口,說是考校作業,将兄弟姐妹們聚在了暖閣,
裴玉衡借口不适直接拒絕了。
陸雲峥掃了一圈沒看到她的人,面色就不大好看了,以前呢還能端得住,現在嘗到了滋味,見不着人,就很掉了魂似的。
直待看到高瑜興沖沖朝他奔來,若無其事的嬌滴滴的喊了幾聲表哥,再看到她身上那衣裳時,陸雲峥臉色瞬間變了。
原來問題出在這!
陸雲峥氣的一邊脫衣服一邊離開。
所有陸家兄弟姐妹目瞪口呆,再看高瑜的臉色,先是驚愕,到後來也難堪到了極致。
如果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的話,那就是傻子了。
陸雲峥回到書房後,衣裳已經脫掉丢在了外間。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姨母原來是這個意思。
他冷笑了幾聲,
都當他是好糊弄的呢!
不行,他要立刻,馬上,見到裴玉衡!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們,國慶中秋快樂,有跟我一樣沒地兒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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