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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霖一路上悠哉游哉的, 就連裴玉衡都急了,擔心到了南郊錦棚看座上沒了地兒,裴玉霖還不着急。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心大, 還是有什麽打算, 等到抵達城郊四國大比的講武場, 已經人滿為患,除了皇家,都來的差不多了。
因着世家太多, 也沒有單獨給哪家安置個錦棚, 除了正北是皇家及各國席位, 左右各有碩大的大棚,因着來了晚,錦棚已經擠滿了人, 就是錦棚後面的樹上也都挂了不少世家子弟。
整個講武場旌旗蔽空,十步一侍衛, 守衛森嚴, 錦棚前面也都林立了一排侍衛, 即便人頭攢動,卻也沒人敢大聲喧嘩。
裴玉衡掃了一圈沒看到合适的地兒, 不由瞪了裴玉霖一眼,
“哥, 你說咱們坐哪?你小時候喜歡上樹, 難道要我跟你一樣坐樹杈上?”
早知道還不如回去制衣裳,畫圖紙呢。
裴玉衡對這種熱鬧興趣并不大。
“等着呢,還能少了你的地兒?”
裴玉霖琉璃般的眸子淡淡掃了一圈,在人群中忽然看到一熟悉的身影在朝他們招手,他視而不見,
裴玉衡也看到了,墊着腳就要過去,卻被裴玉霖拉了一把,他沉聲道,
“嗯,我找到我們的地兒了!”
對面錦棚裏,留了兩個位置的陸雲峥,就眼睜睜看着裴玉霖把裴玉衡拉去了正北的看臺。
裴玉衡見裴玉霖拉着自己,到了正北只留給皇家和四國的錦棚,不由皺了眉,扯了扯他的衣袖,
“哥,你來這裏做什麽?”
正北有四個大棚,明黃色的皇家大棚,左右各有一個小棚,雖是小棚,與帝後的禦席只隔了一道珠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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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子弟及近親可以坐這裏。
原本皇城司一個負責宗室的官員在這邊安排座位,
裴玉霖拉着裴玉衡大喇喇在小棚裏尋了一個位置,還挺靠前的,裴玉霖眯了眯眼,看到正前方的一整列的箭靶,
嗯,視野很好,這個位置不錯。
正要坐下去,忽的那個年輕的官員急匆匆跑了過來,低喝一聲道,
“你是誰?你們怎麽跑這來了?這兒沒你們的地!”
官員掃了一眼發現這公子和姑娘長得雖然俊俏,卻是不認識,絕對不是宗室的人,他負責宗室對皇家近親了如指掌。
裴玉霖也不腦,淡聲道,
“有沒有我們的地兒,可不是你說了算。”
這位官員雖然年輕,卻也是世家出身,沒有一點兒本事和家世,不可能被安排來管理宗室事務,就算是皇親國戚,也很少有人在他面前這麽嚣張。
喲,今日遇到了個刺頭,還是不長眼的刺頭。
裴玉霖雖然名氣極大,可他多年不在京城,當年出京時也只是個少年而已,如今回京,認識他的人還真不多。
裴玉衡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己哥哥惹事的毛病又來了。
都是皇帝給慣得,慣得他無法無天。
“哥,雲峥給我們留了位置,我們去那邊坐吧…”她在裴玉霖身後小聲道,
裴玉霖輕聲安撫妹妹道,“我來這是有事的,你別打岔。”
在那官員震驚及憤怒的視線下,裴玉霖拉着裴玉衡坐下了。
那官員差點要跳起來,
“喂,你好大的膽子,這個可是宣王殿下的位置,你快讓開!”
嗯,很好,坐的就是宣王的位置。
裴玉霖不動如山。
官員正要發火,就看到太子和宣王從後面甬道裏進來了,官員頓時找了救星一般連忙奔過去,急着求救,
“給太子殿下和宣王殿下請安!”
“宣王殿下,這裏有個沒眼力勁的,居然坐了您的位置,您稍等片刻,臣這就去趕人….”
太子和宣王聽了這話,皺着眉去瞧是誰這麽大膽,看到那黑色身影後,頓時撫了撫額,吸着氣擺手道,
“沒你的事,就讓他坐那吧。”
官員不由吃驚了,能讓太子和宣王同時無奈的人,是誰呀?
恰恰那人扭頭看了過來,見是太子兄弟,他還特地站了起來,笑呵呵打了一聲招呼。
宣王看了看那椅子,扭頭就想走。
不料,裴玉霖笑眯眯朝他招手,
“宣王,看到哥哥怎麽不過來打招呼?”
宣王頓時怒火蹭蹭往上冒,之所以不計較他搶了自己的位置,是因為今日情況特殊不想跟他計較,再說了,以前從來沒在他手裏讨過好,宣王明智的選擇不跟他掰扯,
可他算哪門子的哥哥啊!
“裴玉霖,你別太過分了,太子才是我哥哥,你算什麽!”宣王氣的吹鼻子瞪眼。
裴玉霖輕輕笑了一笑,琉璃般的眸子竟是潋滟萬分,帶着一股肆意的邪魅,
“殿下,這話就不對了吧,離間計不是這麽用的,陛下說了叫你們把我當兄弟看待,宣王卻不認我這個哥哥,莫不是想抗旨?”
宣王一口血差點噴出來,
是的,他父皇确實說過這話。
可這話能當真嗎?
宣王直覺告訴自己,今日自己很危險,他求救似的看向太子,
太子眼觀鼻鼻觀心,兩眼望天,
“咳咳,今天天氣真好,孤去替父皇接待下各國使臣。”
太子麻溜的開跑。
這邊裴玉霖繼續笑眯眯朝宣王招手。
宣王深吸一口氣,念及小時候栽在他手裏的教訓,堂堂宣王殿下,愣是逼着自己挪到了裴玉霖跟前,他板着個臉,頗有幾分王爺架勢斜睨着裴玉霖,
“你有話就說。”
“嗯….我今個兒就是來找你的。”
裴玉霖話音一落,伸出手一把揪住了宣王的耳朵。
宣王嗖的一下痛的眼冒金星,“你…..”他疼的快要不能吱聲,也不敢聲張叫人看到,卻還是低低掙紮,
“喂喂喂,裴玉霖,我可是宣王,你這麽做太過分了,我還要不要臉?”
裴玉霖語氣涼飕飕的,揪的更厲害了,“聽說你想叫我妹妹給你做妾?”
宣王嗖的一下沒脾氣了!
原來問題出在這!
他現在是悔的腸子都青了,都怪他娘出的馊主意。
他父皇踹的那腳,現在還疼呢。
“是側妃,不是妾…”宣王急急辯解。
“側妃跟妾有區別嗎?”裴玉霖把他耳朵繼續往上提了提。
宣王眼淚都要迸出來了,
“我錯了,我錯了,我認錯…..”
裴玉霖這次松了手,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還從宣王袖口底下掏出一方繡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漫不經心道,
“陸雲峥我都看不上,我看得上你?”
宣王捂着自己耳朵,眼刀子射過去,
“裴玉霖,你太過分了吧?你別仗着我父皇寵愛你,你就欺負我!”
“你有本事就別把妹妹嫁給陸雲峥!”宣王氣哼哼道,
裴玉霖笑了,把袖帕丢給他,^O^輕^O^吻^O^想^O^想^O^獨^O^家^O^整^O^理^O^
“喲,使壞啊,想撺掇着我抗旨呢,是不是?”
宣王沒脾氣了。
裴玉霖忽的神色清冷了下來,面無表情道,
“不要以為我不在京城,一個個都敢欺負我妹妹,我現在回來了,一個個清算,誰都跑不掉!”
宣王瞅了一眼他身後的裴玉衡,連連哄着道,
“裴玉霖,我當時确實糊塗,不該順着我娘的意思,我父皇當時都踢了我一腳,你也該消氣了。”
太子嘴裏說要走,卻只是站在不遠處瞧着,見裴玉霖把宣王收拾的妥妥帖帖,暗笑了一聲,又走過來救場,
“好了,當初我跟父皇都阻止了他犯渾,你也別氣了,走,跟我一到去見見突厥王子和大邑王子。”
裴玉霖在邊關待了七年,可不是白待的,昨夜皇帝就囑咐太子,若有不懂的問裴玉霖。
太子嗅出他爹準備重用裴玉霖的信號,自然是想拉攏一下。
裴玉霖再警告的瞥了一眼宣王,跟着太子走了。
宣王松了一口氣,一邊吩咐內侍把好吃的往裴玉衡跟前送,一邊挨着她坐了下來。
“我說姑奶奶啊,上次的事是我的錯,幫我跟你哥哥說句好話,那小子渾起來什麽事幹得出來,我父皇鐵定偏着他!”
裴玉衡不由失笑,“放心吧,我哥哥出氣了也差不多了。”
宣王放了心,跟着抓了一把果子吃。
一道身影罩了過來,二人擡頭看是陸雲峥。
陸雲峥給宣王拱了拱手,坐到了裴玉衡另一邊。
宣王見陸雲峥臉色不大好看,忽然有些同病相憐,嘲諷的笑了笑,
“喂喂,陸雲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
陸雲峥黑着臉瞪了他一眼,宣王樂不可支,再仔細一瞧發現陸雲峥臉上似乎有些不對勁,
“咦,陸雲峥,你這臉是被人打過吧?”
裴玉衡:“…….”看了一眼陸雲峥。
陸雲峥不想說話。
宣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頓時哈哈大笑,覺得自己被擰個耳朵也沒什麽了,
“哈哈,陸雲峥,你也有今天,你說,你給裴家翻案做什麽,把這魔王給整回來,還不是害了你自己…..”
宣王說着說着,忽然覺得氣氛不對勁,好像涼飕飕的,
于是他扭頭一望,正見皇帝負手在後,一雙眼眸沉沉壓着怒火,盯着他。
宣王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
“父皇,兒臣…..”
若不是今日四國使臣在這邊,皇帝一定一巴掌甩過去,
淑妃趕忙說了幾句圓場的話,與皇後一左一右簇擁着皇帝去了正席。
宣王扭頭看了一眼陸雲峥跟裴玉衡,想死的心都有。
裴玉衡抿嘴一笑,低着頭忍着。
陸雲峥見她開心,心情也跟着好了。
“你還是跟我去陸家那邊吧,姐妹都在,你也自在些。”
裴玉衡想起自己哥哥的脾氣,無奈道,
“我哥哥知道你叫我做衣裳,又生氣了,怕是不會給你面子,你回去吧,等他回來,肯定收拾你。”
陸雲峥有些肉疼。
如果不盯着,那什麽巴哈王子真看上裴玉衡怎麽辦?
可不走,那渾蛋連宣王都敢打,不見得會給他面子。
陛下…唉,沒有裴玉霖,陸雲峥自問陛下還把他當小師弟,可裴玉霖回來了,自己這“寵臣”的位置就得讓賢了。
陸雲峥只得起身,不過他也沒走遠,被皇帝叫去了皇帳內,随同諸多大臣一道會見四國使臣。
比武還沒開始,姑娘少爺們都還在走動。
王瀾在王家錦棚裏坐着,他的祖父王鶴此時就在皇帳裏,皇帳極大,還設了一個專門的雅間,裏頭坐着三國來朝的使臣。
王瀾掃了一眼,發現陪同在裏面的年輕人,只有陸雲峥和裴玉霖。
王瀾眼裏眯出一道嫉妒的光芒,無論如何,他今日得出出風頭。
裴玉衡這邊跟宣王坐着不太自在,找了個借口到了旁邊的樹下透氣。
講武場設在一處廣袤的草原上,恰恰在草原邊緣,盡頭是一處山嶺,山嶺下綿延着萬裏青山。
兩側都是茂密的林子。
錦棚後面全部是一顆顆高聳的大槐樹。
裴玉衡去那裏納涼,陸雲蘭和陸雲英不一會就跟了過來。
“姐姐,你怎麽不跟我們坐一起?”
裴玉衡笑着拉着二人的手,
“我已經跟你哥哥訂婚了,再處一快不太好。”
其實二人也都知道,因着今日的大夫人來了,裴玉衡估摸着不想過去。
二人也不強求,就跟她一道聊着剛剛見過的突厥國王子和大邑國公主的事。
恰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緩緩走進。
裴玉衡擡眸一瞧,發現是王岫,王岫身邊還有兩個年輕的姑娘,看神情,似乎有些來者不善。
裴玉衡眯了眯眼。
王岫現在是未來的宣王妃。
王岫走到她跟前,沒了往日的溫雅,也懶得客套什麽,只是靜靜望着裴玉衡,冷聲道,
“你是不是很得意?”
裴玉衡沒料到她突然撕破臉面,
“王姑娘這話我聽不懂,雲峥跟你本沒什麽關系,我用得着得意什麽?難不成你還以為他本該屬于你,被我搶來的?”
王岫冷笑着,褪去了往日那一層虛僞,
“你原本被陸家長輩催着相看一些歪瓜裂棗,結果最後卻被陸雲峥興師動衆的求婚,再到皇帝賜婚,你是不是很得意?”
“本來是一個人見人嫌的孤女,最後卻能得嫁天之驕子,你難道不得意嗎?”王岫眼底淬着不甘的光芒。
裴玉衡算明白了,又來了個自以為是的,
“對,沒錯,我是挺得意的,我什麽都不用做,便得到了我想要的,可有人,機關算盡最後落了個名聲不好的下場,只得了空有名頭的王妃,啧啧,想必宣王肯定不喜歡一個心裏惦記着別人的女人,王姑娘,你還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吧。”
裴玉衡其實從不跟人掰扯,可架不住別人纏着不放時,也得怼上幾句,否則當她好欺負。
王岫眼眶果然氣紅了,眼淚簌簌撲下,随後身子往後一個踉跄,差點暈倒似的,
旁邊兩位姑娘急急扶住她,不少人看到了這裏一幕,紛紛圍了過來看熱鬧。
裴玉衡算懂了,原來在裝呢。
果然,王岫身旁另外一個姑娘,頓時頤指氣使指着裴玉衡罵道,
“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來欺負王姐姐,我最看不慣你這種人,表面上跟別人相親,暗地裏卻勾引陸雲峥,你肯定是住在陸府時勾搭上了陸雲峥,陸雲峥才不顧一切求娶你的。”
陸雲蘭和陸雲英聽了這話,眼珠子都要掉出來。
陸雲蘭氣的跳了起來,
“你滿口胡說,裴姐姐整日跟我在一起,若她是這樣的人我會不知道?你根本都不認識裴姐姐,一張嘴巴瞎掰扯,簡直豈有此理!”
那姑娘似乎沒料到有人敢罵她,頓時氣性上頭,揚起手掌就要來打人,
“你是誰?也敢跟本姑娘說話!”
手已經揚了起來。
卻被裴玉衡給拽住,裴玉衡掐住她手腕,把她往後一推,那姑娘一個踉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頓時哇哇大哭起來。
這時,王岫身邊另外一個姑娘瞪大了眼睛,指着那姑娘質問裴玉衡,
“裴玉衡,你知道她是誰嗎?你竟然敢動手打她?”
裴玉衡冷冷挽了挽袖子,“我管她是誰呢,嘴巴不幹淨,胡說八道就該打,要不你也試試?”
對上裴玉衡咄咄逼人的氣勢,那姑娘後退了一步。
三人頓時抱在一團,顯得裴玉衡多麽恐怖似的。
那姑娘還不肯罷休,觑着裴玉衡,“我告訴你,她可是淑妃娘娘的侄女,幽州都督府的大小姐,你竟敢欺負她,你肯定沒好果子吃。”
袁依依覺得自己名諱已經報出來,裴玉衡肯定怕了,于是三兩步沖上去,準備去甩裴玉衡的巴掌,
“我不教訓教訓你,你怕是不知道厲害。”
可惜她還沒碰到裴玉衡,也不知道突然間怎麽了,膝蓋似乎被一顆石子擊中,痛得她嗚呼一聲,摔倒在地。
裴玉衡默默收了收袖口。
“誰,誰算計我!”
“沒人算計你,你滿口胡言,不幹不淨,老天爺看你不順眼就打了你一頓!”陸雲英在一旁涼飕飕道。
袁依依氣的直哭。
她在幽州可是無法無天的小霸王,怎麽到了這裏,面前的女人都不怕她呢。
頓時哭的更厲害了。
就在這時,一道極為好聽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好妹妹,你怎麽哭呢,哭花了妝可就不好看了咯,來,哥哥給你糖吃,你快起來好不好?”
袁依依偏頭,就看到一張十分俊美的臉在自己眼前放大,他眼眸幽深鳳眼狹長,眯着笑容,仿佛冬雪初融,驚豔而奪目。
哇,哪裏來的這麽美的哥哥來哄她呀。
“我不哭了,那哥哥可以拉我起來嘛?”袁依依癡癡望着他,撒着嬌,還伸出了自己的手。
哪知道那男子忽的滿臉嫌棄,起身退了兩步,對着四周圍觀的姑娘們道,
“啧啧,大家瞧瞧,衆目睽睽之下,居然勾引我,是不是回頭拉了她一把,回頭賴我,叫我娶她呢,啧,我娶誰也不能娶一個把勾引二字挂在嘴邊上的女人不是?”
“誰知道她回頭會不會到處勾引人呢?”
“或者,你也去勾引個陸雲峥試試,看他要不要你?”
袁依依臉色嘩的一下就變了。
她明顯感覺到,四周諸人看她眼神完全不一樣了。
偏偏自己剛剛花癡一般盯着人家看,這下被打臉了,是無地自容。
于是哇的一聲哭的更厲害了。
裴玉霖彎着腰對她笑了笑,
“別哭,我要是你,一定把仇人給碎屍萬段才解氣,哭只是顯得自己無能。”
袁依依果然刷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虎視眈眈等着裴玉霖。
裴玉霖眨了眨眼,“別瞪我啊,我又不是你的仇人,”
他把手往王岫和另外那位姑娘那裏一指,
“人家跟我妹妹有仇,嫉妒我妹妹比她漂亮,比她有才,所以故意帶着你來,在你面前演一出苦情戲,好叫你給她出頭,否則,她們為什麽故意把你的名諱報出來呢,
如果她們不說你是誰,我們誰知道你是幽州都督府的袁依依啊,好了,得謝謝這位王姑娘和那位李姑娘,沒有她們,你也不會這麽丢臉,連你爹的臉都給丢了!”
裴玉霖一口氣說完,站在裴玉衡身旁看熱鬧。
袁依依經他這麽一點撥,頓時了然,于是二話不說把剛剛在裴玉衡這裏手的氣,通通還了回去。
袁依依不敢打王岫,可打一個吏部侍郎女兒的臉還是敢的。
可饒是如此,習過武的袁依依,掌風依舊帶到了王岫。
二人均是被她一掌掀翻在地。
場面頓時一陣混亂。
衆人:“……..”
裴玉霖拉着裴玉衡出了是非之地,冷笑了笑,
“妹妹,你別生氣,殺雞焉用牛刀,等會兒哥哥找個人給你出氣,不打的袁依依下不了地,我就不信裴。”
裴玉衡噗嗤一笑,“哥,你堂堂男子漢,跟那些小丫頭計較什麽。”
裴玉霖臉色難看起來,
“誰叫她一張嘴亂說,我要叫她再也說不出話來。”
裴玉霖眼底閃過一絲冷戾。
裴玉衡暗暗嘆了一口氣。
她哥決定做的事,誰也攔不住。
可裴玉霖很快又變的春風和煦,笑盈盈望着陸雲蘭和陸雲英姐妹,
“你們兩個小丫頭倒是不錯,還知道維護你裴姐姐,趕明兒來府上吃飯,我請客。”
陸雲蘭覺得這個裴玉霖特別有意思,剛剛那一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真是太爽了。
有這樣的哥哥護着,裴姐姐真叫人嫉妒啊,于是笑吟吟就應下了。
陸雲英躲在陸雲蘭身後,根本不敢跟裴玉霖對視。
要被他知道,自己曾經逼着裴玉衡相看男人,是不是要把她喂野狗?
果然,等到她再看裴玉霖時,發現那雙眯起的眸子盯着自己,帶着幾分危險的味道。
陸雲英深吸一口氣,連忙舉起雙手,閉着眼一副視死如歸的摸樣,
“對不起,裴家哥哥,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我以前欺負過裴姐姐,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我都認!”
裴玉衡和陸雲蘭哈哈大笑。
裴玉霖哼了兩聲,“先記着吧,回頭再算賬。”
陸雲英吓出了眼淚。
四國比武馬上開始,衆人一一入席,裴玉衡最終還是跟着裴玉霖坐在了原本宣王的位置,宣王一聲不吭又擠掉了他弟弟的位置。
陸雲峥也坐在皇帳裏,跟裴玉衡隔了點距離,不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裴玉衡。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虎背熊腰的突厥男子,笑呵呵朝裴玉霖走來,
“玉霖兄弟,你不是說你有個妹妹嗎?你妹妹呢?”
陸雲峥眯起了雙眼。
裴玉霖漫不經心站了起來,“巴哈王子,你還記得我的話呢?”
“我當然記得,你把你妹妹說的天上沒有,地上無雙,這一次我便求我父皇把其他幾個兄弟給擠開,才有機會來訪,怎麽,哪個是你妹妹?”他目光四下掃了一圈。
裴玉霖前後左右都有姑娘,裴玉衡早注意到這茬,垂着眸擺弄裙角,沒跟巴哈王子打照面。
太子和宣王都注意到了這番動靜,暗暗替陸雲峥捏了一把汗。
那邊陸雲峥就起了身,警告的盯着裴玉霖。
裴玉霖得意的笑容在他臉上掠過,
陸雲峥無法,只得帶着幾分央求的意味。
裴玉霖滿意了,餘光瞥到一個小丫頭從他身邊跑過,忽的手一撈,把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團子給撈在懷裏,對着巴哈王子道,
“吶,這是我妹妹,怎麽樣?國色天香吧?”
巴哈望着瞅着他手裏那兩歲多的女娃,臉頓時就黑了。
“裴玉霖,你騙我,你說你妹妹出口成章,特別會作詩,別人還聽不懂!”
裴玉霖不急不緩的逗着懷裏的小公主,“來,跟對面的大哥哥作一首詩來,哥哥待會給你糖吃。”
小公主一聽到有糖吃,咧開嘴笑了,頓時叽裏呱啦說一堆。
裴玉霖煞有介事點頭,擡頭看巴哈王子,
“怎麽樣?出口成章,你還聽不懂吧?”
巴哈王子嘴角直抽抽。
兩歲的女娃正是學着說話,又說不清楚的時候,這個小公主本來就皮,咿呀咿呀說個不停,巴哈王子頭都疼了。
大家轟然一笑。
就連皇帝聽到這邊的動靜,都看了一眼,見裴玉霖在捉弄自己的小女兒,也不氣,反而笑了起來。
不多時,比武正式開始,巴哈王子只得回到自己的位置,路過陸雲峥跟前時,忽的想起他跟裴玉霖關系似乎不錯,便問道,
“陸侍郎,裴玉霖有沒有适齡的妹妹待嫁?”
陸雲峥一記眼刀子射過去,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
“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我女兒現在兩歲多,處于她聽得懂我,我卻聽不懂她的階段,所以對于小公主行為不要奇怪,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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