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章節

一個老東西看着才能本分老實，自己這是非來不可。

秦實仲一聽也算是有道理，勉勉強強的算是同意了。

“大小姐，我們到這裏安頓下來已經不少天了，期間我們一直在尋找寧湘少爺的下落只是一直都沒有音訊，我們還在找，只是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不太容易，小姐先在這裏住下，等有了消息之後再做打算。”六叔為人謹慎，在尋找寧湘的事情上，也不敢馬虎。

明朝的皇帝最近龍體抱恙，最近一直都在宵禁，他們晚上也不敢出去，就怕惹人懷疑。而且聽說皇帝這病跟南疆有些關系，他們又都是南疆來的，更是衆人矚目的焦點。他們老實本分了好些日子，周圍的鄰居都放松了警惕之後，他們才敢出去找找人。

秦越沒有想到京城的情況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尤其是皇帝這病來的古怪。

她雖然沒有來過京城，但是聽過不少來京城運貨的家丁說，這明朝的皇帝是個馬背上打天下的人，就算是做了皇帝也沒有放松練習武術，身體非常好。

這病說來就來非人力所能把控不假，可是到底不該這麽快。

秦越總是覺得這事情不怎麽簡單，再加上城中流傳的什麽南疆人的原因，就更是讓她覺得奇怪。四周藩國不少，皇上的兒子也不少，怎麽就能斷定是南疆人所為。

她不過是剛剛來京城，就已經感覺到了城中這彌漫的不好的氣氛，要是進了宮，只怕更是處在漩渦中心。

“行吧，六叔你們找人的時候也稍微收斂些，既然這城中最近不太平，你們也不要動作太大了。”秦越聽了六叔的話之後，只覺得一陣的頭疼，只怕這以後讓她頭疼的事情還有很多呢。

“小姐放心，六叔心裏有數，小姐你這一路風塵，還是趕緊去房裏休息會兒吧。還有小姐帶回來的那個姑娘，小姐打算如何啊。”六叔突然指向站在一邊看茶葉的小婦人，那個跟着秦越一起來的小婦人。

秦越也突然想起了這件事，想了想，跟六叔說：“她就先住在這裏吧，是個家道中落的可憐人，你們不必管她，給她個房間，讓她住在這裏就是了。”

她現在一身疲憊，什麽都不想過問，只想趕快洗洗睡個好覺罷了。

躺在床上的時候秦越的心裏還有些慌亂，她一路上都在想自己來大明的決定是不是錯了。

寧湘來了大明，自己就跟來大明，她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有靜下心來好好的想想，自己這樣的決定究竟是對還是錯。或許一切能如她所願，也可能事情會因為她的到來變得更加撲朔迷離，寧湘會因為她陷入絕境。

一切的未知數就在将來靜靜的等待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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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湘，你快跟我回家吧。

【七】盼歸盼歸

一覺睡醒，可謂是神清氣爽，秦越聽見樓下有小販子在叫賣,這樣吆喝聲在南疆随處可聽，此時卻讓秦越有些莫名的感受。

推開窗，眼前的景象，讓秦越有些不敢相信。

窗外是一條河，玉帶一樣的河。河上有人在叫賣一些活魚。對面就是集市，集市上人很多，很熱鬧的樣子，還有小販子在叫賣一些糕點，都是她沒聽過的名字。

秦越到底還是小女兒家，一看這樣的場面，就立刻來了精神。

下了樓跟六叔打了招呼之後，秦越一路跑跑跳跳的出門了。六叔在後面喊了半天秦越也沒理他，最後六叔沒辦法，随便拉了一個店裏的夥計就讓他跟上去：“趕緊去看看小姐去，小姐這一跑就沒了影！”

“真是，我這個老東西真是不行喽！”六叔對着門口的朝天大路，最後也只能感嘆一句，此生老矣。

身後的小家夥們看着自家掌櫃的這一臉的無奈就覺得一陣的好笑。也不知道是誰笑了出來，六叔一回頭就是一頓罵：“看什麽看小兔崽子們，都趕緊幹活兒去，一個個兒的都不是省油的燈！”那些小男孩子挨了六叔的罵也不委屈，他們知道這是掌櫃的不敢責備大小姐拿他們撒氣呢！

秦越一路撒丫子出去之後就把什麽什麽都忘了。看見這個也想要，看見那個也想要，什麽都想要，什麽都不問價就直接往口袋裏放。掌櫃的看見這小姑娘衣着樣貌都不像是尋常人家的，立刻都知道這鐵定是哪家的大小姐從家裏跑出來玩兒了。

身後連個家丁都不帶，這大戶人家的小姐也有這樣冒失的時候。不過他們倒是覺得這姑娘不像是普通的大戶人家，對他們也不擺什麽架子。

“大姨這個怎麽賣啊！”秦越玩兒了一圈這才看出來自己口袋裏的銀子不夠了，想想有些後悔，早知道前面就不買那麽多玩兒的了，現在口袋空空的，想買個早點都不行。

看着家裏剛剛的樣子，只怕六叔他們已經吃過了，現在回去連口湯都不會有。昨天晚上她就錯過了吃飯的點兒，現在饑腸辘辘的，要是現在再不吃點兒只怕就要等到中午，這離中午吃飯的時辰還有好一會兒呢......

“這個帶花兒的要十文，這個不帶花兒的要七文。”這個攤主是個婦人，看上去不算是年輕，可是被秦越這一口大姨一叫，可就叫年輕了好幾歲，攤主高興，連價格都降了，但是現在秦越的口袋裏，可就只有兩文錢了。

秦越在攤子前愣了好一會兒了，最後也沒有辦法說服自己離開，只能跟攤主打商量：“大姨，我這個風車還沒玩兒過，就給你吧，我買半個這個糕行不行？”

攤主一聽就愣住了，再看看秦越身上這一堆玩兒的就知道，這鐵定是買多了，身上沒錢了。大姨攤主看了看秦越這一臉的期待，就笑了：“這有什麽的，今天的糕就當是大姨請你了，風車你拿着，大姨今天請你吃。”說完就從蒸籠裏拿了一個帶花兒的糕遞給秦越。

“姑娘，拿着！”秦越一聽攤主要送給她立刻就不幹了。“大姨，你做的小生意，我不能貪你便宜，我這些東西都給你，回頭我拿錢來贖！”說完就将手裏所有人的東西都放在了大姨攤主身後的小車上，然後一溜煙就跑沒人影兒了。

這攤主看了看，也沒啥話說，只是笑笑。

“大姨，剛剛那個糕多少錢？”清冽的嗓音響起，一個身穿小厮衣服的男人走了過來，抱起秦越剛剛扔在這裏的東西，問了攤主一聲。

“十文。”攤主一看就知道是家裏的小厮找來了，只是這小厮看上去倒是挺懂禮數的，比多少官宦人家的大公子可有禮貌多了。

秦越拿了糕，一路狂奔的到了河邊，她從來沒有見過在城中流的河。南疆雖然是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可是從來沒有河流經過燕都，就連到燕都附近最近湖都要坐好一會兒車，這個湖秦越不知道叫什麽，不過燕都的那個湖名字很好聽，叫盼歸。

說起盼歸，其實秦越不喜歡這個名字，傳說很久以前盼歸是是個祭祀臺，是以前南疆人出去打仗的時候歃血祭旗的地方。後來祭祀臺在戰火中被焚毀，就再也沒有再搭建，而這個湖就從那時候起，承擔起了祭祀的任務，起這個名字，就是因為那些當兵的家人只能送到這裏，他們在這裏祭旗，在這裏遠離他鄉，就像當年的祭臺一樣，滿是親人的思念和愁苦。

男人們去打仗之後，家裏的婦人就會帶着自己的孩子在湖邊一直等，等到丈夫榮耀歸來，可是等到婦人老了，孩子大了，遠去的丈夫也沒有回來過，後來這個湖的名字就被那些婦人冠上了新的含義——期盼遠去的丈夫，盡早歸來。

秦越不喜歡盼歸，一直都不喜歡。

她在南疆的時候沒有離開過燕都，所以她不知道除了燕都郊外的湖還有哪裏有湖，她在來明朝的路上，見過幾個小的山澗，但是都沒有眼前這個河溫婉。

這河靜靜的，在市井間流動，秦越不知道它的源頭在哪裏，也不知道它流向何處，可是這不争不搶的性子，卻讓秦越對它萬般欣賞。

不在乎世人對它有多重視，也不在乎究竟有多少人贊美它，認識它。它一直在那裏靜靜流淌。

你想起來了就看兩眼，它對你心存感激，你想不起來不去看它，它也不懊惱，就是這樣的性子，才最讓秦越覺得這個河不簡單。

“你在想盼歸嗎？”清冽的嗓音從身後傳來，讓秦越打了個哆嗦。

盼歸，知道盼歸的人！

“寧湘！”秦越一回頭，就看見寧湘的臉。

在盛世最大的好處，就是免去了所謂的兵戎相見，沒有那許多的塵埃流年。

“我沒想到你會來明朝。”寧湘一開口就讓秦越想起自己此次來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