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等等, 這個感覺怎麽這麽熟悉?
玉羅剎剛發出這個疑問,下一刻就被一道危險的氣息鎖定住,一動也不能動, 面色不由微微變了些。
這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鎖定玉羅剎的氣息正是阮裳發出的。
她對危險的敏銳是在多次戰鬥中練就出來的本能。因此早在玉羅剎化身分影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面前站着的不是他本人。
在阮裳理解中, 這就像是傀儡戲一樣。傀儡在前面, 而操作的人卻在另一個地方。不過不同的是,找到玉羅剎比戲法裏更難, 因為他的分影可以化作很多個, 都是霧氣, 你不知道哪個是真的。
阮裳之前跟他叨叨這麽多,也是因為這個。要不然她早就一劍上去了。
不過,對于這種捉不到的敵人她也不是全無辦法。
果然……
在激怒玉羅剎之後, 他襲擊的影子漸漸就由霧氣變得有實體了。
早現身不就行了,非得叫人.逼.逼.。
阮裳雖然這樣想着,但在玉羅剎現身時候出手的卻一點也不慢。
就在她動手的時候, 周圍的風聲忽然之間更安靜了一些。
在這樣充滿血腥氣的船上安靜本就是一種不好的預警。
在風聲擦過面頰,留下一道血痕時, 葉孤城心中陡然一沉。他目光宛如寒潭一樣, 直直盯着面前剛才還在說話的玉羅剎。
卻見下一刻,那霧氣潰散, 猛然之間化作了塵埃。而四面八方的黑色影子,又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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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神秘的功夫所有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只是葉孤城,所有人都在想着,這人究竟是誰?
這世上真的有人能如此?
就在他們暗自警惕的時候, 那無孔不入的笑聲忽然戛然而止。
就像一只鴨子被掐住了喉嚨一樣。
連霧氣也停滞了下來。
咦,這聲音怎麽在後面?
還在找着那霧氣去了哪兒的陸小鳳回過頭去, 就見阮姑娘一身紅衣,整個人都被黑霧籠罩了起來。
那黑霧在脖頸位置的時候淡了些,能清楚的看到有一只手在上面。
就在陸小鳳瞳孔微縮,靈犀一指準備出手的時候。下一刻,局勢瞬間出現了反轉。
阮裳單手抓住玉羅剎想要伸過來的手,以劍氣彙集于指尖,在對方怔愣之時,忽然反握住了他的手。
“謝謝,不過我不喜歡別人碰我地面以上的部分。”
“你下次可以考慮一下其他方式。”
“什麽方式?”玉羅剎下意識的問。
……
他反應過來自己不應該廢話,順便又沉下了臉想要動手。
可是還沒等他繼續動手,在阮裳抓住他的地方,那浩然沉重的劍氣就宛如鉛石一樣輸入了經脈裏。
對,就是這種感覺。
那會兒鎖定住他的就是這種氣息!
玉羅剎還來不及感慨那叫他有些熟悉的道意,就被鑽入經脈的冰冷劍氣.逼.的松開了手。
然而這還不止。
玉羅剎松開手後原本以為躲開就好。
可是他剛準備說話,在衆目睽睽之下,面色忽然又變得古怪了起來。
原來是那劍氣在遠離了阮裳之後,還噼裏啪啦的作響,像游魚一樣在手臂上亂竄,似乎真的要在身體裏炸開一樣。
這突如其來的感覺實在太驚詫。
玉羅剎甚至忘了維持自己霧态的樣子,就顯出了真身。
那些霧态化作內力,終于化掉了橫沖直撞的劍氣,但卻也叫玉羅剎臉色沉了下來。
只是短短一個呼吸間發生的事情叫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等等,那灰衣人剛才分明是想要襲擊阮姑娘的,怎麽忽然停了下來?
還用那種忌憚的目光看着阮姑娘。
他是不是哪裏有些問題?
難道又是被阮姑娘的美貌給迷住了?
就在衆人各自猜測的時候,連魔教中人也以為教主被美色所惑的時候。
唯有玉羅剎自己最清楚。
剛才.逼.出劍氣,他甚至差點動用底牌。
能叫他都如此,這樣的能力絕非大宗師以下的人可以做到。
“沒想到,你竟然也是……”
他目光微眯,聲音中多了些其他意味。
這江湖中什麽時候多出了這樣一個年輕的大宗師,居然一點消息也沒漏出來。
不過,如果是宗師的話,這個答案也就解釋了為什麽在他能感應天道之後,見到阮裳的第一眼時,就覺得她與別人不一樣了。
原來竟是因為他們是同等級的高手。
習武者到了這個地步,在被天道承認下都已然境界不俗。
玉羅剎雖然覺得自己和一個比自己至少小半輪的年輕姑娘一個等級有些丢人,但身為宗師的氣度卻還是叫他正色起來。
“之前是不知道你實力,多有冒犯。”
“現在你既然知道你也是如此,那便也值得我尊敬些。”
他這時換了一個語氣,和之前輕蔑不屑完全不一樣。
葉孤城微微皺了皺眉。不知為何,想起了剛才玉羅剎乍然松手時,洩出來的那一道熟悉的劍意。
在衆人還在雲裏霧裏時,玉羅剎拂袖掩去手上經脈裂痕。
身上氣勢已經變了。
“本座叫玉羅剎,你或許聽過我的名字,本座乃是西方魔教的教主。”
他這時終于将阮裳當成了一個對手。
“西方魔教!”
陸小鳳喃喃自語,面色不由大變。
阮裳卻完全沒有想那麽多。
她心裏只有一句話在刷屏:要打就打,不要再說廢話了。
她是真的,真的已經忍不了了啊!
于是在玉羅剎報出名字之後,她只是道:“我叫阮裳。”
“好了,閉嘴。”
“現在賭約開始了。”
她話音落下,還不等衆人反應過來,就擡起了頭。
“等等,阮姑娘你要做什麽?”
陸小鳳剛急忙問出聲,就看見了叫他此生難忘的一幕。
——阮姑娘提起了小木劍對準了玉羅剎。
下一刻,在陸小鳳目瞪口呆中。
玉羅剎也以同樣的陣勢嚴陣以待。
不是,你們這樣玩真的好嗎?
陸小鳳其實很想說這一句話,可是這時,阮裳已經出手了。
她皺眉靜下心來感受着周圍氣流,在水聲流動時,做了一個起勢的動作。
那只是一招再平平無奇的劍法。比上一次扔過去砸霍休時還要可笑。
薛冰本來是想要嘲笑阮裳不自量力的。
可是下一刻,她卻笑不出來了。
——因為那普普通通的一劍橫穿過甲板,生生劈開了一艘船。
劍氣裹挾着橫流,像是銀鈎鑿進了木板一樣,随着阮裳擡劍往前,船也跟着一寸一寸的破開了。
這還只是對物。
而對人,玉羅剎面色已經變了。
“好劍法!”他冷聲道。
随着他騰空而起,兩人轉手間已經交手了幾個回合。
船被從中間破開,分散着搖搖.欲.墜。
阮裳卻靜立在水流中央。
夜晚星明點點,燈火映瞳,便襯的她宛如河中仙人一般。
周圍來圍觀名妓歐陽情邀請天下第一美人的路人們都張大了嘴巴。
他們看到阮裳的樣貌後,還來不及驚呼就又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這、這……
怎麽可能有人這樣單足站在水中,竟然猶如平地一般?
薛冰就是發出這樣疑惑的一員。
她眼睜睜的看着江輕霞從甲板上狼狽的掉了下去,連她自己也忍不住抓了跟浮木抱住,跟淡然自若的阮裳完全沒辦法比。
“剛才是起勢,這一劍真正名為惡龍擡頭式。”
這是繼泰山壓頂式後,阮裳使出的第二個劍招。
今日在水上,阮裳覺得十分應景,也算是暢快。
惡龍擡頭?
這是什麽鬼名字?
雖然在座衆人很想吐槽,但下一刻打來的浪濤就叫他們說不出話來了。
在即将面臨惡龍擡頭的玉羅剎警惕的目光中,阮裳皺眉握緊木劍,在察覺到時機到後,沉下了心。
緊接着,巨大的波浪卷成了龍形,在劍意成型的一刻,猛然與山勢呼應,叫人心中震撼。
這劍意……
葉孤城忽然收緊了劍。
而玉羅剎在聽到水中劍鳴聲後就動手了。
“你以為這樣就……”
他瞬息間化作千萬分影,想要避開這一劍。可他還是低估了這一劍的威力。
在他剛要起身時,就被那一劍定在了空中。
水流劍意穿過肩頭,仿佛被龍首叼住脖頸,叫人動彈不得。随着一聲劍鳴,玉羅剎被散下來的水狠狠淋了一臉。
所有的.逼.格都在一瞬間化為灰燼。
姿态之狼狽宛如失足的路人。
他得慶幸自己這時候穿的夠多,不然絕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走光。
于是在包括陸小鳳在內所有人的目光之下。玉羅剎像還沒來得及展翅就斷膀的大鳥一樣,被生生的從空中打了下來,撲棱了兩下,落到了一片甲板上。
果然,她寶刀未老,阮裳欣慰的想着。
這一招叫惡龍擡頭,滋你一臉。
和泰山壓頂有異曲同工之妙,一向是阮裳最得意的劍招,今天終于有人能見識到它了。
不知道阮裳的心理想法,在她收了劍後,玉羅剎此時已經開始打噴嚏了。
司空摘星呆滞的看着這一幕,下巴久久合不上。
“剛、剛才我……”
“你沒有看錯。”
“我也沒有眼花。”陸小鳳知道他要說什麽,不由道。
他到現在還沒從阮姑娘一劍将玉羅剎從天上打下來的事情中回過神來。只覺得一片恍惚,連靜靜是誰都不想知道。
同樣深受震撼的還有葉孤城。
不過也許是阮裳之前在他面前留下的線索太多了,他到現在竟然也能很快接受了。
接受……阮姑娘是一個比西方魔教教主還要厲害的人。
“這一戰,着實暢快。”阮裳道。
聽見她的話,原本還想要趁亂偷跑的歐陽情默默收回了手,假裝什麽也沒發生的抱住了浮木。
一時之間有些後悔自己邀請阮裳做客的事。
比薛冰将公孫大娘送進牢裏還要魔幻的事情是什麽?
歐陽情覺得沒有什麽能超過今天了。
先是黑市上雇來的殺手搖身一變變成了西方魔教教主,再是柔弱不堪的阮姑娘一劍制服了那位魔教教主。
她現在都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了。
玉羅剎将從頭灌下去的水咳出來後,聽見她的話,險些沒有再次背氣過去。
你是酣暢了,丢人的是我啊!
他英俊的面容上情緒複雜,過了很久才道:“沒想到江湖中人才輩出,竟也有了如此出色的小輩。”
我優秀我當然知道啊。
阮裳對此并不反駁,她只是收了劍道:“這樣,你可願賭服輸了?”
玉羅剎:……
她不說,他還真沒想起來他們剛才還打了個賭。
就連陸小鳳也剛想起來,他們打起來的原因。
不過,難道真的要讓魔教教主拜師嗎?
事實證明,阮裳還真是這樣想的。
她眉眼舒展對玉羅剎道:“我剛瞧你這功法似乎還有些漏洞,我雖只是區區一介大宗師,無法幫你改功法,但每天陪你比試彌補漏洞還是可以的。”
她頓了頓又補充了句:
“當然,你要是不信,現在可以再來一場?”
“為師正好也覺得不夠盡興。”
玉羅剎:等等,這是威脅吧?
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吧!
看着面前月下容貌驚人的美人,玉羅剎一口血哽在了心頭。
就算輸了,他也絕不會拜一個小輩為師。
就在他這樣想着時,阮裳道:
“好吧,你果然也不盡興。”
“看來我們師徒心有靈犀。”
……
她話音剛落下,玉羅剎就咬牙開口:“師父。”
算了,即便是大宗師和大宗師之間也是有差距的。
他打不過阮裳,也算是技不如人了。
咬牙認下這個賭約的玉羅剎第一次覺得,阮裳絕對是他稱霸路上的絆腳石。
一旁的司空摘星簡直不敢相信面前就是那個剛才氣勢盡顯的大佬。
然而阮裳卻很習慣。
甚至她很從善如流。
畢竟在她原來的世界,想要拜她為師的人也多了去了。像玉羅剎這種級別的,雖然是第一個,但也阮裳相信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在多日不動手之後,剛才酣暢淋漓的一戰,叫阮裳發現自己對劍意的掌握更加純熟了。這時候再加半個玉羅剎,或許才能打得過她。
這實在是個意外之喜。
不過,就在阮裳準備和葉孤城分享這件事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早已經不在船上了。
不只是她不在船上。
整條河上只有葉孤城,她與玉羅剎還整潔着。
陸小鳳等人早就掉下了河裏,此刻正抱着浮木漂着。
阮裳皺了皺眉。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起勢的時候有點得意忘形,居然将船劃開了。她輕咳了聲,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沒看見你們在水裏。”
“我這就叫人撈你們上來。”
陸小鳳苦笑了聲,只能搖了搖頭。
“多謝你了。”
而另一邊的紅鞋子幾人已經開始瑟瑟發抖了。
這畫舫河中一戰,叫圍觀的人只覺得腦中恍惚,恍若上當受騙了一樣。
說好的天下第一美人,居然一劍挑平了江河?
他們此時還不知道被打趴的那人是西方魔教教主,只覺得光是這一手,就已經足夠叫人三觀破裂了。
這一瞬間,阮裳孑然而立的身影深深映入了在場人的眼中。
居然讓人短暫的忘記了她是天下第一美人的事。
随着陸小鳳等人被打撈上來,所有人都在心中想着絕對不能惹阮姑娘。
這也太特麽魔鬼了好嗎。
一言不合就撕船什麽的,太可怕了。當然,這種話沒人敢說出來。
一個時辰後……幾人都已經上了岸。
阮裳在打完架後渾身神清氣爽,只不過她紅色衣裙上卻濺了不少水。
回到別苑裏,正當阮裳猶豫要不要換時,忽然肩頭一暖。
她擡起頭來,就見葉孤城将一件薄衣披到了她身上。
淡淡的檀香氣息傳入鼻尖,叫阮裳眉眼不由舒展了些。
“多謝城主。”她回頭笑道。
葉孤城微微搖了搖頭。
在看到阮裳出手之時,他本來是有很多話想要問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時候反而什麽也不想問了。
只是抿唇,在看見對方笑容後,心中輕輕頓了頓。
陸小鳳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一邊揉着鼻子打噴嚏,一邊看着對面面壁思過的紅鞋子幾人。
“所以,現在應該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
阮裳攏了攏衣服,看了他一眼。
姑奶奶,你抓了這些人是不是忘了?
陸小鳳有些無奈道:“阮姑娘,這裏還有紅鞋子和西方魔教呢。”
阮裳一戰成名,一舉抓獲江湖兩大地下組織頭目。
陸小鳳覺得,要不是親眼所見,他絕對不會相信,甚至還會說對方做夢。
然而阮裳真的做到了。
陸小鳳第一次覺得,那時候懷疑霍休是被美死的自己是有多智障。
幸好阮姑娘好像不知道。
他這樣安慰着自己,卻一點也沒有被安慰到。
畢竟震碎的三觀再被重組起來,也還是破碎的。
紅鞋子,還有魔教。
他不說阮裳還差點忘了。
她這時候忽然想起來,剛才叫撈人的時候還有幾個人要趁機逃跑呢。
她怎麽可能真的叫人逃跑,這些小泥鳅們下次要再聚到一起就比較難了。
阮裳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在抓到人之後就順便來了個垃圾分類。
歐陽情她們被單獨綁在了一邊。
因為被堵住了嘴的緣故,她們這時候想說話也說不出來。
在陸小鳳看向她時,她想了想道:“紅鞋子作惡多端,這些年來沒少害人性命。”
“不過這與我并無太大關系……”
她話說到這兒頓了頓,在歐陽情幾人燃起一絲希望時,又道:“不如就送歸官府吧。”
“我想衙門應該很高興看見她們幾位。”
白高興了一場的薛冰:……
“咳咳。”
陸小鳳咽下了準備說的話,瞥了面如土色的幾人一眼,難得有些同情薛冰。
因為武力值,大家這時候出奇的安靜聽話,雖然憤恨不滿,但卻一句話也不敢反駁。阮裳不知道這都是她将玉羅剎打成那個樣子的陰影造成的。
在她做了決定後,葉孤城便道:“我讓白雲城的護衛将她們送去。”
“勞煩城主了。”
阮裳道。
兩人之間似乎有一種莫名的氛圍叫別人插不進去。
陸小鳳摸了摸唇邊胡子,剛想到這時候要是西門吹雪來了怎麽辦。就見一直沒有說話的玉羅剎忽然開口了:“你們準備怎麽處置我?”
玉羅剎也很倒黴,他其實只是聽見傳聞說西門吹雪對一個女人動心了,便想要看看那個女人到底長什麽樣子。
沒想到只是看戲而已卻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僅身受重傷,這時候還被封了武功強制拜師。
別人家的父親看兒子喜歡的人怎麽就好好的,為什麽道他這裏就變了一個畫風?
拜有可能成為自己兒媳的人為師什麽的,實在太羞恥了。
是的,兒媳。
江湖中幾乎沒人知道,西門吹雪的父親就是西門魔教的教主,而西門吹雪喜歡的人,從另一種如果能實現的意義上,就是玉羅剎的兒媳。
然而現在……
玉羅剎不久之後本來是想公開的。但是現在因為阮裳的原因,他是打死也不會說他和西門吹雪的關系的。
甚至玉羅剎想着,他必須一直這樣瞞下去,捂緊身份不能叫任何人知道。
這句話叫衆人都将視線集中到了旁邊這位面色灰白的大佬身上。
阮裳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你是我徒弟,我怎麽會對你做什麽?”
“你放心,既然拜我為師,我便會對你傾囊所授。”
她這句話原本是想要安玉羅剎的心的。
然而,曾經無意中享受過阮裳傾囊所授,然後被迫破碎虛空,差點了斷塵根的葉孤城卻沉默了一下。
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
玉羅剎聽見這話,微微松了口氣。
“我此次來中原路途匆忙,教內事務還沒有處置妥當,阮……姑娘可否允許我回教一趟。”
看出來阮裳并沒有對他下手的意思,玉羅剎試探着問。
然後下一刻,剛才還很好說話的阮裳在對他笑了笑後,立馬冷酷無情道:“不行。”
“既是拜我為師,就得習武日日不綴,我這時怎能放你回去呢?”
她拍了拍玉羅剎肩頭,想了想道:“你不是還有教衆嗎?叫他們回去就好了。”
她連解決辦法都想好了。
玉羅剎瞬間無話可說。
不過,比起拜師,他這怎麽看起來更像是當人質?
……
正在這時,外面有人跑進來禀報:“城主,外面來了一個白衣劍客,自稱是萬梅山莊的西門吹雪,想要見您。”
西門吹雪本來是能更早到蜀中的,只不過路上出了一些岔子。
在他行走到官道上快要進城的時候,忽然多了一批殺手來攔他的路。
那些人武功不是他的對手,但長此以往不間斷的騷擾,也叫他煩不勝煩,不得不被拖下了進程。
也因此,他直到今天早上才來到蜀中。
西門吹雪還沒來得及聽到昨晚河中大戰的事情,就直接拿着劍來到了白雲城別苑。也并不知道,他父親就在一門之隔的地方祈禱着不要見到他。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越怕什麽越來什麽。
在聽見西門吹雪名字時,玉羅剎面色僵了僵,忽然坐立不安。
但索性現在大家視線都被禀告的小厮吸引過去,并沒有看見他。
就連阮裳也在聽到西門吹雪來了後,移開了目光。
“西門莊主?”
她之前不知道西門吹雪寫信的事,這時聽見不免有些疑惑。
還是葉孤城開口解釋道:“幾日前西門莊主下了拜帖,說要來蜀中論劍。”
“大約這時也到了。”
阮裳對于葉孤城和西門吹雪這類破碎虛空預備役還是很看好的。
她這時面上露出了一絲笑意,眼睛彎彎的:“正好上次一別也有許久了,我也想見見西門莊主。”
“順便告訴他我收了一個徒弟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西門千辛萬苦趕來。
然而迎接他的卻是!
——阮裳:我新收了個徒弟,介紹給你認識一下~
西門轉過頭去,與老父親四目相對。
在一片尴尬的氛圍中……終于皺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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