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因為夜晚不好行路的原因, 當晚阮裳他們就住在了楚留香的船上。

這是破碎虛空後來到新世界的第一個晚上,和阮裳當初去陸小鳳世界的時候有些不一樣。

不過阮裳一向不是什麽傷春悲秋的人。

在感慨一下後,就收回了心思, 開始期待起了接下來的少林之行。

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和尚武功究竟怎麽樣?到底有沒有葉城主說的那麽厲害?

阮裳這樣想着,不由翻了個身。

船行的很穩, 耳邊濤聲時不時的傳入耳中, 像是在催人入夢一樣。

漸漸的,到了後半夜, 阮裳也有了些困意。

只覺得頭上霧蒙蒙的, 似乎被什麽東西籠罩着。破碎虛空畢竟也耗費了她一些.精.力, 此時終于在浪濤聲中有些支撐不下去了。

阮裳摩挲着袖中的小木劍,順其自然的閉上了眼,想要好好睡一覺。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 在入睡前忽然莫名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東西?

算了,不想了。

她翻了個身,又将剛才的感覺抛在了腦後。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

漆黑的草叢裏忽然多出來了一匹馬。

小紅馬一覺從馬廄裏睡起來, 不明白自己怎麽忽然換了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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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沒有香香的馬草,也沒有溫柔的兩腳獸替它刷鬃毛, 就連馬棚也沒有!

只剩下冷的叫馬打顫的空氣和呼呼的寒風, 刮在它.精.心保養的馬臉上。

主人呢?

它彈了彈蹄子。

事情是怎麽發生的呢?

其實就是小紅在睡覺的時候,忽然感受到了主人身上熟悉的氣息, 被驚醒了。

那時候正好天空中劍芒大作,小紅以為是主人在叫它,于是便像往常一樣仰頭響應了聲。

然後它就……暈了過去。

再次一覺醒來後,主人就不見了。

所以說, 主人呢?

小紅馬大大的眼睛裏閃過大大的疑惑。

作為一匹馬,它是真的有些不懂。

阮裳忘了她的劍氣可以影響人破碎虛空。

當時只拿了她的劍的葉孤城可以, 跟了她很久的小紅馬當然也可以。

她破天的時候身上劍意達到了頂峰,和小紅馬身上的氣息相融。自然就引發了穿越事件。

她們第一次破碎虛空的時候就是這樣。

只不過那時候是在一起的,現在卻陰差陽錯下與小紅馬分開了。

站在樓上的阮裳和玉羅剎來到了船上,而小紅馬……它也不知道自己去了哪裏。

無花夜裏剛從外面回來,他在晚上的時候剛剛殺了一個人。潔白的僧袍上染上了幾滴鮮血,可是即便是如此,在這樣随時都有可能被人發現的情況下,他也依舊是面色不變。

若是外人看來,便會以為這僧人身處的不是什麽幽暗的叢林,而是高雅清透之地。

他抿唇靜靜的走着,穿過了少林旁邊的那條河流,突然之間卻停下了腳步。

旁邊的樹叢裏傳來沙沙的聲音,動靜很大。

無花微微皺了皺眉。

難道有人?

他雖然這樣想着,卻并不擔心。

只在眯眼之後,掌心運氣停了下來,眸光閃了閃試探道:

“無花夜中有要事出門,剛才才回來。自知是犯了寺中戒律,只是不知是哪位師兄在此?”

他說話時,那張慈悲柔和的面容在月色下顯現了出來。

俊美的雌雄莫辨。

這張臉原本就是用來迷惑女子的。

但是此刻在草叢裏的卻不是什麽女子,它不光不是女的,還不是個人。

小紅馬早就注意到這個兩腳獸了。

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麽頭上什麽鬓毛都沒有,和主人他們長的完全不一樣。但是不妨礙小紅馬攔住這個人。

作為一匹馬,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小紅馬覺得還是得依靠一下主人的同類。

它鼻子裏哼出了一道氣。

在無花說完後,目光警惕的盯着草叢時,優雅的用馬蹄扒開了一片草。

然後直起身子來,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出來。

作為一只二次破碎虛空的名馬,小紅的身體素質可比上吐下瀉的玉羅剎好多了。

至少因為白天睡飽了的緣故,它到現在還十分.精.神。

這出場着實令人有些意想不到。

無花只看見一只嬌小的紅馬從草叢裏走了出來。

因為是在夜裏,他手中并沒有燈,所以看不清那馬的品相,只注意到一雙烏溜溜的眼睛,正直直的看着他。

看起來很人性化。

“這是……馬?”

無花抿了抿唇有些遲疑。

他還是第一次被一只馬诓到,不過這匹馬為什麽出現在這兒?

他手中動作頓了頓,目光向別處察探,想要确定這馬的主人是不是也在附近。

那紅馬上馬鞍,看起來并不像是普通的野馬。

如果有主的話……

無花微微皺了皺眉,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小紅馬卻不懂這個人類為什麽看見它就一副嫌棄的樣子。

分明除了主人外,那些人見了它都是十分高興的。

身為汗血寶馬,人生中第一次沒有受到歡迎的小紅彈了彈蹄子,有些不滿。

無花還卻在搜尋周圍。

奇怪的是,這附近他并沒有聽到有人的氣息。

這裏确确實實只有一匹馬。

但這才是最奇怪的。

他将目光轉向了那匹矮馬身上,不由眯了眯眼。

蓑衣,這馬究竟是怎麽來這兒的?

就在他眯了眯眼,在确定沒有人之後,準備不理會這個差點叫他上當的馬時。

然後下一刻,脾氣極大的小紅就毫無準備的一腳提向了他小腿,來示意他關注自己。

這一招對于小紅來說屢試不爽。

畢竟葉孤鴻和公孫蘭都中過這一招。

不過,這次因為只是打招呼的緣故,小紅放輕了些力道。但是在碰到的一瞬間,卻還是聽見了咯吧一聲。

幸好此時是在夜裏,看不起無花的臉,要不然小紅就會看到無花面容上忽然出現的扭曲一面。

無花是對于這匹馬完全沒有防備的,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它的主人身上,哪想到這馬會給他來這麽一下。

而且還……力氣不小。

即便是習了少林金剛內功的無花,也在一瞬間白了臉色。

他清然俊美的面容扭曲了一下,只覺得半邊腿都發麻了。在用內力運氣将經脈疏通後,才艱難的将腿從下陷的泥土中□□。

面色難看的轉身看向旁邊的小紅馬。

小紅馬自覺已經十分克制力氣了。

見這沒有鬃毛的人身上氣息還算舒服的緣故,貼過去咬着人家衣擺蹭了蹭。

無花直到這時才能确定這畜生剛才是在撒嬌。

他行走江湖這麽多年來,見多識廣,還是第一次見有力氣這麽大的馬,也第一次見到有馬這麽撒嬌,心頭一時間竟然有些複雜。

小紅馬正蹭着,冷不防被人抓住了耳朵,然後眼睛中就映出了那人此時的樣子。

冷然陰沉,頗有些想要殺馬的意味。

小紅馬:……

算了,沒有什麽是撒嬌蒙混不過的。

于是它更用力的用馬頭拱無花。

無花一身潔白的僧袍上原本只是多了幾滴血,回去一洗就行了。

現在卻徹底被馬給搞報廢。

整個人髒兮兮的不成樣子,這叫有些潔.癖.的無花更是黑了臉。

但是到最後,無花也沒能殺了這匹馬。

因為但凡只要他露出些殺意,這馬就會警覺後退,呈現出一種,馬上就要鑽入叢林的狀态。

而在他平和下來時……卻又會慢慢走回來。

即使是無花這時候也能察覺到這馬通人性,而且對人的情緒很敏感。

當然,這是因為它長期在主人手下讨生活的緣故。

無花并不知道小紅的主人是個惡霸。

他心思微轉,在看到小紅馬的表現後,運轉的內力忽然止住。心中忽然又冒出來了別的念頭。

——這馬看着嬌小玲珑,且伶俐通人性,如若送給母親……

好馬配美人。

像石觀音那樣對美的要求到極致的人,自然是不會允許自己身邊的東西醜陋的,但死物易找,活物卻難。

無花這些日子一直在想今年母親生辰的時候,要送給她什麽。

但見了這匹馬,忽然就有了主意。

這可真是送上門來的好禮物。

想到這兒,他收斂了殺氣,在看到小紅馬試探着不知道要不要過來時,語氣柔和了些。

“馬兒,過來。”

無花誠心想要僞裝時,幾乎沒有人能看穿。

就連楚留香也一樣。

他根本沒有将那匹馬當做一回事,只是用誘哄的語氣叫對方過來。

而那馬也果然過來了。

小紅一臉懵懂的走過去,享受着無花的服務。

有些疑惑這個兩腳獸為什麽現在态度看起來好了些?

不過,不管了,先跟着他。反正它是要找主人的。

一人一馬并不相通的思維裏卻都在想着如何利用對方。

暫時在一個黑漆漆的叢林裏達成了和諧。

當然,一個是動物層面的利用,一個是人類層面的利用。

阮裳不知道自己的寶貝小紅馬就要被人拐走,而且還要送出去當禮物。

她在入睡前,就隐隐約約的想到自己好像忘了什麽東西。

睡起來後,被陽光打在身上。這才徹底想起來。

——她把小紅馬忘了!

她就說怎麽回事。

她破碎虛空的時候,忘了小紅還在馬廄裏!

阮裳想起來這件事後,面色微微變了變。

小紅身上有她劍氣,自己當時催發劍氣,是一定會帶着小紅一起走的。

可是她昨天太興奮居然忘了這件事。

一直沒有關注到小紅去哪兒了?

她和玉羅剎都降落在了船上。

那麽小紅呢?

玉羅剎早上見到阮裳的時候,就見她罕見的無.精.打采的樣子。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更是皺起了眉。

叫他不由有些詫異。

“你這是怎麽了?”

因為阮裳答應在外人面前不會說自己是他師父的事,玉羅剎也就放心的不叫師父了,直接問阮裳。

還沉浸在小紅丢了的事情中的阮裳擡頭的瞥了他一眼。

放下手中的杯子語氣複雜。

“我心情不好。”

“你也會心情不好?”玉羅剎頗有些驚訝。

從他認識阮裳以後,他看見的從來都只是阮裳叫別人不舒服,還是第一次聽見她心情不好。

他剛準備說,有什麽不好的事說出來可以讓他笑笑,就看見了阮裳的死亡視線。

玉羅剎閉上嘴,就聽她沮喪道:

“小紅走散了。”

“我居然剛才才想起來,現在都一個晚上了。”

小、小紅?

玉羅剎愣了一瞬間,才想起來是那匹馬。

不過,那匹馬不是一直在馬廄裏嗎?

就算要丢也是丢在之前他們世界裏了,阮裳幹什麽這麽愁眉苦臉?

他想不明白,便勉強開口安慰了句:“小紅啊,不要多想。你放心,阿雪一定會照顧好那匹馬的。”

保證比照顧他老父親還要照顧的好。

因為西門吹雪對阮裳的愛屋及烏,玉羅剎覺得這件事完全有可能。

當然,身為孤寡老人的他是不承認自己說這話時有些酸的。

阮裳頓了頓,用難以言喻的目光看了玉羅剎一眼。

不明白他為什麽連一匹馬的醋都吃。

但還是解釋道:“要是這樣就好了。”

“可是問題是,小紅跟着我們一起來到這個世界了。”

見玉羅剎不懂,阮裳又只能再耐心一點。

“小紅身上有我的氣息,無論我什麽時候催發劍意,它都會跟着一起走。”

“所以,它現在并不在原來的世界。”

“你是說它跟着我們一起來了?”

玉羅剎這才聽懂。

“然後還丢了?”他是真的有些驚訝,不明白什麽氣息烙印一說。

阮裳本來是真的心情很不好,被理解力差的玉羅剎這麽一打斷,忽然就黑了臉。

這些日子來熟知阮裳脾氣,知道這是她動手前奏的玉羅剎立刻閉上了嘴。

正好這時楚留香也來了。

他早上起來熬了些魚湯,準備叫兩人出去喝,結果他剛一進船艙就發現氣氛有些不太對。

那位阿玉壯士緊抿着唇,眉宇間有些奇怪。

而阮姑娘……傷心的十分明顯。

她平常的時候即使不笑,也沒有這麽……憂郁?

楚留香一時也不知道該用什麽形容詞。

“楚大俠。”

阮裳聽見動靜後回過頭來,因為小紅馬的事,打招呼也沒有什麽力氣。

阮姑娘這個樣子?

楚留香心中頓了頓,不由皺眉看向了一旁的玉羅剎。

難道是他欺負了阮姑娘?

玉羅剎自然是看出了他的意思,冷哼一聲。覺得楚留香真的是瞎了眼。

他怎麽可能會欺負阮裳?

阮裳不欺負他都算不錯了好嗎?!

可是他越是冷着臉,不屑一顧,就越是顯得他兇神惡煞。

楚留香辣眼睛的收回目光。

這時候阮裳已經從對小紅的擔心中勉強走了出來。

算了,想也沒有用。

她現在還在海上呢,還是得盡早上岸才能找到小紅。

阮裳心中不由自主的又一次嫌棄起玉羅剎這個拖油瓶來,要不是顧忌着他的身體,她早單手拎起來飛到了岸上了,哪用得着這麽久。

“阮姑娘剛才是怎麽了?”

楚留香猶豫了一下,還是問。

阮裳微微搖了搖頭。

“沒事,只是想到落水的時候丢了樣東西,心中便十分傷感。”

“不過我此時已經想通了。”

“楚大俠我們還是盡快上岸吧。”

楚留香不太懂為什麽話題跳的這麽快。

不是剛才還難過的丢了東西嗎?怎麽現在就又要上岸了?

不過他一向善解人意。

也不會戳破女孩子的逞強的心思,便也道:“阮姑娘放心,船已經向着最近的岸口行駛了,相信最遲明早就能靠岸。”

“你們早上還沒有吃飯吧。”

“船上做了魚湯,不如一起來喝點。”

阮裳嘆了口氣,對此自然是沒有什麽意見的。

她在聽聞很快能靠岸後終于放松了下來。

又聽見楚留香熬了魚湯,忽然覺得這位楚大俠真是熱情又好客,實在是很值得結交。

不過也幸好他們在剛開始詢問的時候沒有打上去,要不然豈不是辜負了一個正直俠士的諄諄熱心?

于是在玉羅剎還擺着臉的時候。

阮裳已經開口道:“那我就替阿玉先謝謝楚大俠了。”

玉羅剎嗆了一下,又瞪了眼阮裳。

誰要你替了?

可是阮裳卻一點也沒有感受他的不滿,只是重新揚起了笑容。

這樣和臭着臉的玉羅剎一對比,果然很明顯。

楚留香:……

阮姑娘果然是受制于人的。

就這樣在誤會中,阮裳和玉羅剎上了甲板。

昨天的時候因為來的匆忙,還沒有來得及看看周圍。

海上的風景其實很好。

阮裳收回目光來,坐在甲板邊,在楚留香将魚湯遞過來時道了聲謝。

胡鐵花眼神看着阮裳。

時不時的又看了眼老臭蟲。

莫名覺得他竟然和這位阮姑娘看起來還挺相配的。

有一種……什麽。

哦對,是夫妻相。

然而胡鐵花不知道,以阮裳的相貌,只要是和相貌氣質絕佳的人站在一起都會有夫妻相。

西門吹雪是這樣,葉孤城也是這樣。至于為什麽玉羅剎不是……

大概是是因為他太慫了吧。

兩人莫名站在一起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胡鐵花暫時還不清楚,這又是一個新名詞,叫——師徒相。

鮮滾的魚湯下肚,叫阮裳胃裏暖了些。

她這才有時間好奇楚留香。

“話說,之前一直忘了沒有問。”

“楚大俠二位就是住在船上嗎?”

楚留香知道這位阮姑娘是異族人,也不奇怪她會有這個問題。只是坦然笑道:“整個江湖的人都知道楚留香住在船上。”

“而且這船住的還很舒服。”

他語氣充滿着輕快與自在,像是真的生長在海邊一樣。

阮裳目光有些奇異。

只覺得這位楚大俠實在是個妙人。她第一眼時覺得對方與陸小鳳有些像,現在看來卻是完全不一樣。

陸小鳳像只在江湖中蹦蹦跶跶的小跳雞。

而楚留香卻是海鷗。

就品種上,都雅致了許多。

她眼神微妙,楚留香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卻直覺的沒有問出來。

只是笑着道:“阮姑娘多喝些湯。”

阮裳點了點頭。

而玉羅剎放下空了的碗,憋屈的絕不喝第二碗。

一天的時間并不長。

從海中到上岸,果然就像是楚留香說的一樣,到了第二天早上。

“不遠處的就是少林寺,阮姑娘?”

楚留香還是想确認一下,她是真的想上去?

阮裳目光頓了頓,看向面前巍峨古樸的大山,不由皺了皺眉。

她現在對怎麽找小紅還沒有頭緒。

不過,既然已經靠近了少林,那不如就去看看。

“阿玉,你怎麽看?”她傳音問玉羅剎。

阮裳第一次詢問他的意見。玉羅剎倒是驚奇的看了她一眼。

在她看過來時道:“已經到這兒了,那就上去吧。”

他正好也想看看,那叫阮裳念念不忘的和尚長什麽樣子。

故友引薦,他究竟是哪個故友。

他說完正想着,便聽阮裳道。

“嗯,我就是通知你一下,既然你和我想的一樣,那也正好。”

玉羅剎:……

我還以為自己真的有話語權了呢。

然而,阮裳只是象征性的客氣兩下。

兩人間的交流在楚留香看來,就是那位阿玉壯士不知道怎麽回事,又無緣無故的黑了臉。

怎麽……他這一路上一直在生氣?

楚留香是真想不通,剛才都沒有人說話,他怎麽又莫名其妙的生氣了。

玉羅剎見有人看他,眯着眼危險打開看着楚留香。

正當兩人要說什麽的時候。阮裳開口了。

“那我們就上去吧。”

“現在天色還早,要是上去的話說不定還能趕得上午膳。”

阮裳在船上時就聽楚留香說,那武功高強的和尚做菜也很好。此刻到了山下,心底不由也有些好奇。

她之前也吃過素齋,只是不知道這個世界的素齋是什麽樣的。

“好。”

楚留香收回了目光。

幾個人一起往山上走。

與來往的少林僧人明顯不是一個畫風。

尤其是阮裳還沒有戴鬥笠。

一路上看她的人不少,定力差的和尚甚至都将目光黏在了她身上。

“這位禪師?”

楚留香好心提醒了聲。

就見那挑水的弟子回過神來,水都灑出來了半桶。

“罪過罪過。”

“阿彌陀佛,小僧失禮了。”

他嘴上說着失禮,卻沒有敢看阮裳半分,便匆匆低下了頭。

阮裳第一次覺得,自己難道是什麽洪水猛獸,竟然能叫佛門弟子吓成這樣。

難道這些看起來武功不高的小沙彌其實修了什麽法門,能看透她的修為?

不過即便心中猜測。

阮裳還是難得安撫了一下那個小和尚。

開口詢問:“禪師可知道松武院在哪邊?”

少林中各個院都不一樣。阮裳覺得還是問一下路免得走錯。

那僧人在低下頭後終于才冷靜了下來。

默念了幾句皮相俱是枯骨之後才抿唇指路。收回目光後,他又忍不住再次看來了對方一眼。

回過神來後立馬道:

“抱歉,小僧要去做功課了,便先告辭。”

還不等阮裳說出感謝的話,那僧人就挑着水連忙離開了。

怎麽這少林寺的人都奇奇怪怪的?

阮裳不由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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