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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末,沈倩上午把姚小糖送去畫畫輔導班,自己上錄音棚溜達了一圈,出來見時間還早,就索性開車去了犁山別苑的新房裏。
犁山別苑是姚家前幾年自己投建的高檔小區,地理位置好,環境也清淨,裏面的別墅裝修全是由世界知名設計師獨家打造的,美觀大方,業主也省時省心。
老太太把裏頭結構采光最好的一套給了姚信和,其他孫子孫媳都沒這個待遇。
沈倩呈了老太太的情,知道老人家愛吃榴蓮,當天就讓人送了一極品馬來西亞貓山王過去。
沈倩自己在對街的品安園其實也有一套小複式,是成年那會兒家裏送給她的,雖然比不上犁山別苑這一套,但也價值不菲。
她平時少有過去那邊,幾年前把房子租出去,現在裏頭合租了四個年輕姑娘。
沈倩下午一個人把新房裏的床上用品換了一遍,坐下剛喝兩口茶,沒想那頭品安園複式樓的租戶喬小姐就突然打來了電話,說是物業那頭有份入戶文件要業主簽字,現在她給沈倩送過去。
沈倩平時一向不愛麻煩人,如今見推脫不了,就幹脆讓喬小姐走兩條街過來犁山別苑這邊,準備讓她回去的時候,拿兩袋水果,順便再刨幾株後院的冬薔薇送給人家,算是個裝飾品。
喬小姐來得果然挺快。
她是搞公關的,在會所裏工作了許多年,長相出衆,打扮精致洋氣,說話聲音婉轉動聽,脫了鞋,被沈倩接進別墅,姿态擺得很是妖嬈,目光在沈倩那張圓潤白嫩的小臉上掃蕩一圈,隐約帶着些許打量。
沈倩收下文件,也沒多想,轉身去後院給她挖冬薔薇,沒想力道沒控制好,旁邊的備用水管被她一鋤頭給弄出了個窟窿,尴尬地撓了撓頭發站起來,想着自己收拾不了,便索性給物業打了個電話過去。
物業的工作人員來得很是迅速,他也沒見過這一戶的女主人,進門之後,見到喬小姐,還以為這是姚先生的太太,微笑一聲,立馬低頭抱歉,“姚夫人,實在對不住,這個備用水管本來兩月之前就應該更換的,但您和姚先生一直沒在北城,所以就耽誤了,您放心,明天我們工程部的同事過來,立馬給您更換好。”
他這話說完,喬小姐微微一愣,站在那裏也沒有解釋,只抿着嘴巴撇過頭去,裝作沒有聽見的樣子,領着他往後院走。
姚信和這會兒也才剛剛下班,他二姑姑今天回國,老太太讓他帶着沈倩回去見上一面。
他聽說沈倩在新房這邊,于是就自己坐了車過來,沒想進屋看見一個喬小姐坐在那裏,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走錯屋子,腳步幾乎下意識就退了出去。
喬小姐擡起頭來,神情倒是十分自然,站起來,彎眉笑道:“是姚先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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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信和擡頭再次确認了自己家的門牌號,皺着眉頭往屋裏走,徑自坐在沙發上,沒有搭理喬小姐的意思。
可喬小姐在會所裏頭混跡多年,最能看出什麽樣的男人值得攀附,所以對于姚信和此時的冷漠,她一點兒也不在意,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手指撥了撥自己臉頰旁落下的發絲,柔聲說到:“沈小姐在後面和物業的人處理水管呢,等下就過來。”
喬小姐是渾身都被武裝過的女人。衣服上萦繞的,是性感昂貴的都市香水,妝容和氣質具備的,是無可挑剔的成熟魅力,往你跟前一坐,似乎連頭發都透着一絲不茍的精致。
姚信和過去沒有瞧不起這樣的女人,但他也不會與她們發生過多接觸。
作為一個領地意識極強的男人,姚信和生來不喜與人過分親昵,在第一眼看見喬小姐坐在自家沙發上的那一刻,他的臉色便開始有一些不悅,等喬小姐自作主張地泡了杯茶在他身邊坐下,姚信和皺起眉頭,擡頭看過去,連眼神越發帶上了顯而易見的厭惡。
喬小姐放了茶,還不想放棄,想到沈倩那一副平庸無趣的樣子,索性裝作摔倒,跌坐在姚信和身邊,試探性的伸出手,将自己包裏的一條紅色蕾絲內褲塞了過去。
姚信和平時少有參與社會上的應酬,也向來不會接觸那些烏七八糟的“會所文化”,見此情況,一時怒氣橫生,瞬間将人掀翻在地,邁步往後院走,迎面遇着剛處理完水管的物業工作人員,偏頭冷哼了一聲。
工作人員倒是見過姚信和,也知道他這麽個奇怪的性子,笑着打了一聲招呼,轉頭對着旁邊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的喬小姐說到:“姚夫人,今天那個水管已經暫時粘合好了,明天我工程隊的同事過來,徹底更換埋了地,之後就不會再出現這種狀況。”
他這話說完,喬小姐臉色一紅,眼睛忍不住往姚信和那邊瞄了一眼。
姚信和站在原地,沒有說話,只是下颚的肌肉連着肩膀漸漸繃緊,等沈倩拿着冬薔薇從後院進來,他就一腳将旁邊地上的工具盒踹翻,低聲開口道:“能幹幹,不能幹滾。業主認不全,你們還能做成什麽事。”
姚信和平時裝得人模人樣,一旦發起火來,身上那一股混不吝的氣勢實在有些吓人。
物業工作人員歲數還不大,三十出頭的年紀,被他這一教訓,心中果然害怕。
沈倩也不知前面發生了什麽,遠遠的聽見一耳朵,只是約莫曉得物業認錯了人,于是走上前來,抓着姚信和的胳膊,笑着解圍道:“陳師傅沒見過我,認錯也是情有可原,剛才謝謝你了啊陳師傅,明天你們工程隊下午随時都可以過來,我和我先生肯定有一個在的。”
物業工作人員這一下恍然大悟,才知道,原來旁邊那個成熟嬌豔的小姐不是姚夫人,這個看着年紀輕輕的學生小胖妞才是,于是壓下心中矛盾的情緒,連忙鞠躬道歉,态度別提有多誠懇。
可姚信和的臉色絲毫沒有好轉,直到物業工作人員和喬小姐紛紛離開,他還是一臉不悅地坐在沙發上,見沈倩跟個沒事人似的在那裏釘牆畫,一時眯起眼睛,便邁步走到了沈倩身後,把她整個人都包裹在牆角的陰影裏,垂下頭來,冷聲問到:“剛才那樣的女人,你怎麽能放到家裏來?你到底有沒有意識到自己結了婚,意識到我們是夫妻,意識到這裏是我們以後共同生活的地方。”
沈倩對喬小姐的了解其實不深,只知道她是一北漂,想着女人只身在外生活不容易,如今見姚信和說話這麽不客氣,脾氣一下就上來了,手肘往後一推,咬牙回答:“啥玩意兒?人家來送個文件,怎麽就招惹你了,按你這麽說,那我以後的朋友都不能來了?這房子是你家給的,我就是一借住的呗?”
姚信和覺得她這完全是在偷換概念,又往前半步,把手裏還帶着吊牌兒的蕾絲內褲甩出來,“就送個文件?她沒有別的心思,能這麽上趕着勾引你男人?”
沈倩臉上表情一愣,看見手裏的東西,眼神一瞬間也變得厭惡起來,剛想轉身說話,哪知姚信和這會兒突然擡起兩條胳膊,從後面撐住牆壁,冷不丁的就把沈倩圍在了自己高大的身軀裏。
沈倩一下有些慌了神,她以前小時候就被高年級的傻子這樣圍過,那會兒打架身上還磕了兩條疤,如今見姚信和一言不發也來這一套,一時血氣上湧,就輕聲嚷嚷起來:“行,這女的是臭不要臉,是我識人不清。但人家物業怎麽你了,叫錯一聲姚太太你好好跟人說一聲下次改正不就行了嗎,我是國家主席啊還是婦女代表啊,人家就非得認識我?全天下那麽多姚太太,難不成個個得要版權費嗎,你丫給我放手。”
她說話的時候,憤恨地捶着牆,呼吸氣促,臉上泛着淡淡粉紅,胸前那兩個大團子也跟着上下起伏一陣,從姚信和這個角度看過去,實在讓人心煩意亂。
姚信和覺得這丫頭冥頑不靈,盯着她耳後根上的一顆紅痣,往後退開半步,便沉聲說話了:“天底下姚太太的确多的是,但我姚信和的太太只有一個,你要是連這點都拎不清,當初就別想着跟我結婚。”
沈倩覺得他跟自己說的完全就不是一碼事,見自己掰不動他的胳膊,脾氣起來,索性張嘴就咬了下去。
兩人鬧到陳大泉過來還沒個結果。
沈倩昂着腦袋上了車,直到到達姚家老屋,她還是一副堅貞不屈的樣子。
姚信和先她一步下車,在外面伸手要來拿她的包,被沈倩哼的一聲躲開。
姚信和神情不悅,再一次伸手去拿,沈倩還是不肯,兩人于是一個坐在車裏,一個站在地上,一推一拿,最後一個沒不在意,沈倩往前一摔,腦袋就那麽徑直撞在了姚信和的兩腿中間,兩只手因為失去平衡,還使勁抓着姚信和的褲子,動作打眼一看,有些不雅。
老太太等不及要見自己的大孫子,一早就帶了女兒姚瑞蘭過來,沒想擡頭看見眼前這一幕。
後面跟着的兩個傭人一下也懵了。
姚瑞蘭下意識捂住眼睛,小聲嘀咕着:“媽,小和跟他媳婦兒也太不顧及場合了。”
沈倩這下撐起身子來,也知道他們這是誤解了,連忙大聲喊到:“奶奶,您聽我說,事情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
說完,她趕緊把手收回自己的口袋,使勁擦了擦,沒想她這一擦,裏頭那條紅色蕾絲內褲又好巧不巧地漏了出來。
這下不光姚瑞蘭,老太太站在原地,臉色也黑成一片,垂着拐棍喊了一聲“嗨呀”,轉身就往屋裏走。
沈倩急得耳朵從頭紅到尾,坐在車上,嘴裏嗚哩哇啦地喊着,“怎麽辦,都是你,你說你長這麽好幹什麽,什麽女人都往上貼,這都什麽鬼東西啊,我剛才怎麽沒有扔掉啊!”
姚信和本來還沉默着,這會兒見沈倩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想着她到底還小,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只能低聲勸到:“放心,奶奶和二姑都不是多嘴的人。”
他這話沒錯,老太太和姚瑞蘭生來最要臉面,但後面那倆傭人顯然不這麽認為。
等沈倩整理好情緒再進去的時候,她已經成為了傭人口中建國後非法成精的母狐貍!
這個說:“什麽!大少爺跟大少奶奶在車上做那事兒被交警抓住了?被當成了典型,視頻還循環播放?”
那個說:“什麽!大少奶奶的皮膚那麽白,是每天吸取大少爺的精氣,九十一天之後她就要吃人,低于一米八的不要?”
最後一個最是過分,痛心疾首地說:“你們知道什麽!我聽說,大少奶奶和大少爺兩個人在家裏不分白天黑夜幹那事兒,大少爺成天都不讓大少奶奶穿衣服的,出來只準穿蕾絲內衣,還是紅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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