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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初陽去街上的時候，繞到蛋糕店裏買了塊黑森林，打算下了自習去給甘宿雨吃，甘宿雨喜歡吃甜食，兩人去和奶茶甘宿雨都點的是很甜的紅豆奶茶。

甘宿雨雖然不想晚上吃東西，但禁不住黑森林的誘惑，還是趁着沒下課吃完。

“你這個面包不要給錢了，你請我吃這個。”甘宿雨邊吃，阻止了葉初陽拿錢的動作。

“不行，你都說是請你了。”葉初陽還是要給錢。

“那我也請你吃面包，行了吧。”甘宿雨又道。

葉初陽一怔，“行……”

“喂，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葉初陽觀察了很久，才問道。

“現在心情挺好的。”甘宿雨笑了一下，示意他現在的好心情。

葉初陽嘴一癟，“剛剛我進來的時候你都沒有在寫作業，總不可能是你作業寫完了吧。”

換作平常人看來，不寫作業肯定就是甘學霸寫完了，但葉初陽知道，甘宿雨每天寫的不只是學校作業而已，他自己也有練習冊和以前的錯題，反正甘宿雨是不會把時間浪費掉的。

甘宿雨沒想到被人看出來，略有些尴尬，“也沒什麽，就是期中成績出來了。”

葉初陽剛剛考完期中，還沒知道成績。

“考的不好？”

“挺差的。”

“能有多差，說出來聽聽，還能有我差不成。”葉初陽嗤笑。

“每次都徘徊在班上十幾名，年級也都是在七八十名，一點進步都沒有。”

每個人都在進步，也就只有他在原地踏步。

“其實我挺不明白的，你這麽學習是為了什麽。”

“我也不知道為了什麽，所以才覺得明明很用功了，成績就是上不去。”甘宿雨蛋糕吃到一半，放下勺子。

葉初陽又問，“你以後想考哪裏？”

甘宿雨搖搖頭，“沒想過，我媽媽說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考，考上哪裏都行。”

“我們教練說，每天熱身跑要給自己定多少圈，只能跑多了不能跑少。每次跑步都有明确的終點，你知道終點就在那兒，只要跑過去就好了，如果沒有終點線的話，比賽就不會有贏家。”葉初陽從來沒有勸過人，“我有個朋友，我弟，我問他要考多少名，其他人的話大概都會說前十或者前五這樣子。我弟直接說考第一，不給自己留最大期限，他一直都是第一名，沒人超的過他。”

“不是說你要考的多好，你得有個目标是吧。”葉初陽說着，自己卻也是毫無目标。

甘宿雨聽着他瞎說，把剩下的蛋糕吃完。

校園裏冷風南下，一樓的小賣部裏溫暖如春。

……

葉初陽幾乎每天晚上都會提前離開教室，美名其曰買面包。

這一舉動嚴重引起許多人的不滿。

金絲邊，王一，還有……甘宿雨。

甘宿雨這天坐在收銀臺等着葉初陽過來，葉初陽如期而至，甘宿雨盯着他，招招手。

“你過來。”

葉初陽乖乖過來，“什麽事？”

“你每天都不用上課的嗎？”甘宿雨板着臉，還刻意把嘴角下壓。

“用啊。”

“那你現在在幹嘛？”

葉初陽反應過來是在說這事，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模樣，“放松自己啊，在教室壓抑的我……”

“你這次期中考多少分？”甘宿雨又問。

葉初陽一愣，他那點分數，他就沒算過。

“反正也沒有你好，而且這跟我早退沒關系。”

“可我有關系。”

“啊？”

甘宿雨接着說，“自從你上次說了之後，我想了想，你說的有道理。”他拿出數學習題，翻開指了指空白的兩頁，“我每晚要做數學題，你提前十分鐘來，就導致我少寫兩道題，你看我數學作業沒寫完，又有十二點才能睡了。”

葉初陽一把撈過去，“那我幫你寫呗。”

甘宿雨無奈搖搖頭，“那你寫吧，寫不出來就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算了……你愛怎麽就怎麽樣吧，不過你一直這樣的話，我就只能回房間寫作業了。”

葉初陽張了張嘴，竟無言再反駁他。

宿舍熄燈後，葉初陽破天荒的用手機手電筒照明，研究起數學題來。

（ax+b)(ax+b)-ab0,已知……

葉初陽兩眼發暈，這一堆字母是什麽鬼東西，我們見過嗎？

葉初陽把題扔給王一，王一打着游戲，被迫下線，十分坑隊友。

“你抽什麽風？大好時光拿來寫數學題，而且你給我也沒用啊，說的好像我會一樣。”

“那你就看到會為止，反正寫不出來今晚都不睡了。”

“……”王一欲哭無淚，這不是要他命嗎？

他也就小學數學拿過一百，那還是三年級。

後來，王一忍痛開流量下了個搜題軟件，把答案搜了出來，兩人看着答案研究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第二天一大早，葉初陽就去人家門口堵人，将練習本奉還。

甘宿雨翻看看了兩眼，不信任的問：“你自己寫的。”

“那當然！”葉初陽一臉自豪，完全不知道臉皮是什麽。

“完全平方公式是什麽？”甘宿雨揉了揉眼睛，看清葉初陽的變臉。

只見他笑意一僵，“那什麽，我先去跑步了，一會教練該說我了。”

甘宿雨靜靜看着他跑遠，思緒有點飄遠，回過神來，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