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害怕

休息室裏一片黑暗,從外面根本就完全看不清裏面,但黎秋還是心虛的往後退了退。

結果正好碰到了門邊的櫃子,上面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掉落了下來,發出了聲響。

黎秋緊張的深吸了口氣,趕緊又順着門縫往外看了看。

聲響果然驚動了窗邊的兩人,雲淺狐疑的轉過頭來,看了休息室一眼。

“哥,你這裏……還有別人嗎……”

此時的黎秋突然有種自己是那不要臉的小三,即将要被正宮抓包了的感覺。

俞疏城看起來有些無所謂,似乎接吻的興致也沒了,閑散的斜靠在了那透明的玻璃窗邊,身後就是虛無的高空萬丈。

他目光既深且沉,沒有回答。

雲淺的眼淚眼看着又要開始湧出來,直接轉身向着休息室的方向走過來。

黎秋連連後退,目光快速的在四周掃視了一圈,想看看有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雲淺已經搭上了門把手,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将門推開,躲在裏面的黎秋就會立即暴露在熾熱的燈光下。

“好了,”俞疏城開口,聲音聽着有些冰冷無情的意味,對雲淺道,“別鬧了,你先回去。”

雲淺攥着門把手真的沒敢再推開,但是手背隐隐的有些發白。

最終,他還是松了手,轉過身子面對着俞疏城。

“哥,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這哀怨的語氣,活像是被丈夫抛棄的深宮怨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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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疏城笑了笑,“別胡思亂想,我讓人送你回去。”

“俞疏城!”雲淺眼眶紅通通的,聲音微微揚高,“你心虛了是不是!你為什麽不回答我!上次,在你別墅裏的那個人就是他,對不對!你現在還把他帶到公司裏來,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他?是不是!”

雲淺的聲音有些歇斯底裏,像是把積壓了已久的情緒都在今晚爆發出來了,可是他哭着吼完之後,臉色卻漸漸發白,身子也抖得更厲害了,整個人就像是風中的落葉一般。

俞疏城這才走到他身邊來,伸手替他撫着後背給他順氣。

雲淺捂着心髒,痛苦的揪緊了眉頭,歪倒在俞疏城胸前平複了好一會,臉色才稍稍恢複正常。

黎秋看着站在休息室門邊靠得那麽近的兩個人,甩甩腦袋悄悄的撤回了床邊去。

他本來也不是故意要偷看的,誰讓外面那兩個人說話聲音那麽大,雲淺不知道就罷了,俞疏城分明知道他在裏面,還絲毫沒有避諱他。

黎秋獨自愣了會神,直到外面突然傳來道關門聲,才把他的思緒重新拽了回來。

随後微冷的嗓音傳進來,“出來吧。”

黎秋活動了一下身體,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門邊去,往外看了眼,那個病弱美人已經走了,外面只剩下俞疏城一個人。

他推開門,外面的燈光突然大片照射進來,黎秋眯了眯眼睛,這才注意到剛才被從櫃子上碰掉的東西是一只手表,好像就是先前俞疏城手腕上帶着的那只。

他趕緊撿起來,仔細的看了看有沒有摔壞,畢竟俞疏城的手表肯定是他賠不起的價格。

“拿過來。”俞疏城站在玻璃窗邊道。

黎秋便小心的捧着那只手表,走到了他身邊去。

“俞先生,要不你看看,摔壞哪裏了沒有……”

黎秋低着頭,那只昂貴的黑色手表就放在他白皙的掌心中,映襯得那只手心和那截手臂都在燈光下白得發光。

與那種病态的蒼白不同,能清晰的感受到來自白嫩嫩的皮膚底下鮮活的流動着的新鮮血液,蓬勃青春有朝氣。

俞疏城伸手把手表拿了過去,黎秋眼睛就順着那手表移動。

只見俞疏城手指輕巧的将表帶解開,然後把黎秋的一只手腕拉了過去,把手表給他戴上了。

黎秋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麽意思,眼神中有些疑問,“俞先生……”

“戴着吧,”俞疏城把那截藕段似的小臂擡起來看了看,“挺好看。”

黎秋驚訝的瞪了瞪眼睛,他雖然不懂表,但是這表他也看得出來絕對很昂貴,因此第一反應就是想開口推拒。

“可,可是……”

“不喜歡?”俞疏城垂眸看他,“有空給你買只新的,先戴着這塊。”

黎秋趕緊搖頭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嗯?”

俞疏城忽的向前邁了一步,高大的身影能夠直接把黎秋整個人都包裹進去,他趁着黎秋支支吾吾的空擋,摟着他的腰轉了個身,便把黎秋抵在了那透明的落地玻璃窗上。

“啊——”黎秋驚呼一聲,死死握住了俞疏城的胳膊,眼睛不經意的往下面瞄了一眼,吓得趕緊把眼神移開了,看向俞疏城的目光中帶了些隐隐的哀求意味。

“害怕?”俞疏城俯下身子,攬在他後腰上的手臂又使壞的往上提了提。

随後便感覺到身前的人兒用力的往自己身上貼,四肢跟八爪魚似的纏過來,生怕會掉下去一樣。

俞疏城低笑了兩聲,揉了揉趴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顆毛茸茸的小腦袋,湊在他耳旁問,“想下來嗎?”

黎秋察覺到俞疏城還在把他往玻璃上壓,吓得快要哭出來了,要是他自己站在窗邊往下看還好,可是這樣被一股力道抵着,他感覺背後的玻璃随時會裂開。

“想……”黎秋顫着嗓音回答道。

誰知道他說了想之後,俞疏城還是沒有要放開他的意思,扶着他的後腦勺,然後直視着他的眼睛,極慢極慢的靠了過來,在兩人的雙唇即将貼上的時候,卻又停了下來。

俞疏城背着光,眼神隐在黑暗中,深深的看着黎秋,又問,“剛才說什麽?”

“想……”

可是黎秋才剛開口回答,那個吻就落了下來。

極為深切溫柔的一個吻,黎秋的腦袋卻漸漸放空,不由自主的冒出來了一個念頭。

這個溫柔的吻,本來是不是要給那個雲淺的?

察覺到黎秋的心不在焉,俞疏城懲罰似的咬了咬眼前人的舌尖,随後一只膝蓋抵開了他的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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