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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麽？”顧澄湊近他。

“林也的消息。”黎蘇把手機給他看，“她說想讓我拍幾張照片給她，看看幾萬年前的外國人長什麽樣。”

顧澄：……

在飛機上睡了一覺，睜眼就聽到了即将到達的廣播聲。

黎蘇從顧澄懷裏退出來，将顧澄喊醒。

也不知道他們兩個是怎麽窩在一起睡的，明明身上還有一個安全帶。

“快去洗漱，”黎蘇揉了揉眼睛，“一會兒就到了。”

“……好。”顧澄從座椅上艱難坐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黎蘇心虛的轉過頭去。

幸好自己睡覺沒張嘴，要不然口水就流到顧澄身上去了。

咦～

想想都很崩潰。

這次跟着兩人出來的還有六個人，簽字之前還有一場大仗要打。

如果沒有談攏，那麽他們就只能和對方say goodbye了。

這些事情跟顧澄沒多大的關系，換句話說，員工太能幹，他就當個莫得感情的簽字機器而已。

當然，如果員工沒達到自己的預期，他也是不會簽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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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行李箱往外走，約翰遜派來接待的人就在外面等着，還舉着一個牌子。

來的是同胞，顧辰他們就不用費力說外語了。

外語這東西畢竟不是母語，水平再高，也不如母語對話方便。

來了兩輛車，其他人坐在一起，顧澄和黎蘇坐在一起。

接待坐在副駕駛，顧澄和黎蘇坐在後排。

“我們先去酒店，把你們的行李放下好嗎？”接待翻着日程本，“然後再去吃個飯，倒一下時差。”

“可以，麻煩你了。”黎蘇點頭。

“這是我應該做的。”接待說道。

他們下午一點上的飛機，在當地時間下午五點半到達機場。

沒延遲，挺好的。

在飛機上睡了一覺，如果不倒時差的話，明天的談判就會沒有精神。

顧澄收起手機，偷偷往黎蘇那邊挪了挪。

他還是有點困。

黎蘇瞥了旁邊偷偷摸摸靠過來的人一眼，沒有管他。

顧澄得寸進尺又靠近了一點，黎蘇一個沒穩住差點歪倒。

黎蘇：……

顧澄：……

顧澄讪讪的穩住黎蘇，垂頭喪氣的坐在一邊。

黎蘇無語，還是伸出手拍了對方兩下。

顧澄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

約翰遜給他們安排的是一家老牌酒店，評價非常高。

就是顧澄沒辦法和黎蘇住在一起了，黎蘇另外有一個房間。

唉。

不愧是老牌酒店，服務非常全面，這一方面顧澄很滿意。

吃完飯，顧氏員工就聚在一起開了個會，黎蘇主持。

除了最後一步簽字能用上顧澄，之前的流程跟他半點關系都沒有，所以黎蘇沒讓他發言，坐在自己旁邊旁聽。

衆人瑟瑟發抖，但還是堅持下來沒有跑。

主要黎特助在旁邊，顧總看起來好像就沒那麽可怕了。

最重要的是，顧總沒有說話！

顧總并不罵人，但是他有時候會陰陽怪氣，聽得人又覺得沒問題又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總之就是很難受。

黎特助真是我們的福星啊！

大約開了兩個小時的會，黎蘇帶領衆人讨論出好幾個方案。

“好了，大家辛苦了，會議結束了。”黎蘇放下手中的筆，對底下人說道。

“都去睡覺吧，”顧澄接了一句，又小聲對黎蘇說道：“我們也回去睡覺吧？”

“好，”黎蘇點點頭，“其實現在還不怎麽困。”

“不困也得睡啊，”顧澄站起來和黎蘇一起收拾，“倒不好時差明天會難受。”

“我知道，”黎蘇笑笑，接過顧澄遞過來的東西，“咱們走吧。”

“嗯。”

還沒走了的員工們：……

怎麽有一種老夫老夫的感覺呢？他們兩個平時相處是這樣的嗎？

在顧澄發覺之前，衆人加快了速度，一溜煙兒跑走了。

顧澄：……

“我的可怕升級了嗎？”顧澄摸不着頭腦，“怎麽跑那麽快？”

黎蘇笑着搖了搖頭。

第二天吃過早飯後，衆人啓程去約翰遜的公司。

從早上八點半，談判到中午十一點五十，終于敲定了合同。

顧澄和約翰遜面對面坐着，面前放着一份最終版合同。

顧澄翻到最後一頁，幹脆利落地簽上字，合筆。

那一邊約翰遜也簽完了字，兩人同時起身，伸手握手。

“期待下次合作。”約翰遜說道。

“一定。”顧澄回答。

黎蘇收起合同，随着顧澄離開。

後面跟着這次談判的主要勞動力。

他們并沒有就這麽回去，顧澄還想和黎蘇一起旅游呢。

約翰遜找的酒店很好，他還訂了一周的時間。

同事們都精通三種語言以上，所以顧澄并不擔心他們會找不到酒店。

在來的時候，黎蘇就已經把這次出差的福利以打款的方式打進了同事們的賬戶。

所以離開約翰遜的公司沒有半小時，大家就走的差不多了。

只剩下黎蘇和顧澄站在原地，糾結去哪裏玩要好。

“你對那些建築有興趣嗎？”顧澄看着自己做的攻略，“還是先去吃飯？”

黎蘇：……

“你怎麽就緊着吃飯啊？”黎蘇哭笑不得，“那咱們先去吃飯吧。”

“三餐規律很重要，”顧澄嘟嘟囔囔的，打開手機裏的地圖找附近的餐館。“而且現在也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了。”

“行行行，都聽你的。”黎蘇一臉好笑。

“去這家怎麽樣？是咱們國家的人開的。”顧澄把搜索結果給黎蘇看，“這些外國人吃的也太糙了。”

顧澄和黎蘇兩個人都是很典型的種花家口味，對于漢堡和帶血的牛排不感興趣。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老祖宗的話是很有哲理的。

“好啊，看起來還不錯。”黎蘇看了一眼頁面，是一家面館。“說起來好像很久沒吃面了呢。”

“也不知道這家面館人多不多。”顧澄說了一句。

面館的人是真多。

顧澄和黎蘇換完衣服，就往面館走，遠遠就看到了一條長龍。

“這家生意也太好了吧？”黎蘇看了一眼隊伍末尾，問道。“我們今天晚上之前還能吃上嗎？”

“看樣子不行。”顧澄一臉遺憾。

“你們也是留學生嗎？”黎蘇身邊突然出現一個小哥，滿頭大汗的。“別看排隊長，但是他家很快的。

“快去排隊吧，要不然一會兒真沒了。”

說完，那個小哥加快速度，一下子就竄到了隊伍最後面。

“确實挺快的，”黎蘇觀察了一會兒隊伍，扯了扯顧澄的衣服，“咱們也過去排隊吧？”

“……好吧。”顧澄一臉遲疑的看了一眼隊伍，還是跟着黎蘇過去了。

兩人排在了之前那個小哥的後面。

“你們在哪裏上學啊？”小哥發現了後面的兩個人，問道。“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你們？”

“我們是來談合作的，”黎蘇說道，“在手機上找到了這家面館，臨時起意過來的。”

“原來是這樣，”小哥恍然大悟，“難怪你們站在那裏老半天沒動呢。”

“這家面館很好吃嗎？”顧澄問道。

“好吃啊，”談起這家面館，小哥滔滔不絕。“我們這一塊的留學生都知道這家呢，有時間就會到這裏來吃。”

黎蘇和顧澄對視了一眼。

“你們就放心吧，很快就到你們了。”小哥繼續說道，“我今天有事，才來這麽晚的。”

“這家面館，就只有面嗎？”黎蘇眨眨眼，問道，“有什麽菜嗎？”

“有到是有，”小哥摸摸後腦勺，“就跟高中大鍋飯一樣，說實話味道不咋地。”

“哦……”

“但是在別的國家能吃上這一口，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了。”小哥“嘿嘿笑”，“可惜我不會做飯，要不然也不會一直在外面吃面館了。”

黎蘇點了點頭，“上完學就好了。”

“對啊，”小哥一臉高興，“我已經迫不及待要畢業了。”

顧澄/黎蘇：？

“對了，”黎蘇說道，“你怎麽穿着西裝來吃面啊？不怕上面沾油嗎？”

顧澄默默點了個頭，他們倆還專門回了酒店一趟呢。

“這個啊，嘿嘿。”小哥扯了扯自己的西裝，憨笑。“我剛收到顧氏的offer呢，早上沒吃飯就去顧氏了。”

作為一個大公司，顧氏在海外當然也是有分公司的，顧澄模糊記得，這裏就有兩家。

離這裏還挺遠的呢，看這小哥滿頭大汗的樣子，不會是跑過來的吧？

也是對面館真愛了。

黎蘇笑了笑，“恭喜啊！”

“也是我運氣好，”小哥不好意思的摸着後腦勺，“那麽多大佬，就選了我這個小菜雞。”

顧澄對國外的分公司不太關注，主要國外以外國人為主導，他不好插手太多。

畢竟國家政策都不一樣，顧澄只需要知道結果就好了。

“不能這樣說，”顧澄一臉不贊同，“顧氏不看重學歷，只看重能力，你能從一堆人中脫穎而出，一定是你比他們厲害。”

“哈哈，你可真會說話。”小哥哈哈大笑。

顧澄：……

黎蘇：……

黎蘇一臉疑惑，問道：“難不成，顧氏海外分公司看學歷？”

要是這樣的話，今天他們就不用去玩了。

“不是不是，”小哥連忙擺手，“主要顧氏是個奇葩，你想啊，咱們國家的人多卷啊，都卷到國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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