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我是在林州再次碰到許廷的。我一路走走停停,偶爾問問路過的江湖人,聽沒聽說過連山,見沒見過許長随。沒有人知道誰是許長随,但是有人告訴我,連山曾經是連家堡的堡主,而連家堡,我一路穿過好幾個城,在雲州就能見到。
而我在去雲州的路上,在林州遇到了許廷。
他那時候正坐在雨裏發呆,整個身體都被打濕了,雙眼睜着,卻沒有神采,近乎将死之人。
我叫他,他不動,就一直坐在那裏。我怕他生病,最後一咬牙,把他背回了客棧。
路上的時候他在我背上哭,又好像沒有。
我給他打了熱水,他還是一動不動,我佯裝威脅道:“喂喂喂,你要是再不肯自己動,我就扒你衣服啦。”
他還是沒動靜。我最生氣別人這麽虐待自己了,以前許長随就是,有次練武一直練不好,老頭路過看他的時候搖了搖頭,他就氣的一天不肯吃飯,怎麽哄都沒用,後來我一生氣,硬掰着他嘴往裏塞,他不肯,我就偏要,塞到最後我哭了,說:“許長随,如果非要有一個人不吃飯,我不吃,你吃,行麽?”
後來許長随倒是乖乖的吃了飯,不過後來每次耍小脾氣想要什麽東西的時候,就都學會了這招。
還不是仗着我疼他。
可現在這樣的不是許長随呀,如果是許長随,我可以把那個臭小子直接扒了扔進桶裏,管他什麽事,刷了再說。可許廷,看起來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我連把他背回來都尚且做了一番心理準備,何況現在扒他衣服。
可我又确實看不慣他這樣,于是一咬牙一狠心,把許廷摁在床上,惡狠狠道:“許廷!你要是再不聽話,我就真動手了!”
許廷終于慢悠悠的看向了我,張了嘴,有氣無力:“怎麽動?”
我“刺啦”一聲撕開了他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撞着他了,他忍不住哼了一聲。我怕他疼,連忙問道:“沒事吧?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許廷突然抓住了我的肩膀,埋在我肩窩裏哭了起來。
他哭的撕心裂肺的,像是宣洩,又像是自虐。我聽得難受死了,又不知道他究竟發生了什麽,就僵持着分開 腿跨跪在他兩側,弓着身輕輕的拍着他的背。
雖然說這個不太好,但是,他皮膚挺滑的……
咳咳。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他累了我也累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睡着了,再醒來時是躺在床上,天已經亮了,許廷一身整齊,坐在桌子旁慢悠悠的吃着飯。
見我醒了,他笑道,“來,起來洗漱一下,過來吃東西。”
如果不是眼睛有點腫,他看起來還是挺正常的。
他問我接下來打算去哪,我跟他說要去雲州。我又問他他要去哪,他說不知道。
“恩?不知道?”
“是呀。”他笑了笑:“我本來來林州是想見一個人,順便問問他想不想和我過一輩子。但是現在有了答案,我沒有了目标,也就沒有了可去之處。”
我看他笑的樣子,鬼使神差道:“我路上一個人也沒伴,你要不和我一道,就當是游山玩水了。”
許廷說,“好呀。”
吃完飯我們就上路了,我們一人買了一匹馬,一路朝雲州過去。
可是還沒出林州,就在昨天見到許廷的那個樹林,我碰到了我下山這麽久,第一個和我打架的人。
是一個姑娘,長的挺好看的,就是一臉刁鑽。拿着個劍,倒是把好劍。
可是那劍,卻指着許廷,還配着主人的一臉傲慢,“怎麽,許廷,搶不過我就要變成喪家之犬灰溜溜的跑了麽?”
我聽得一臉懵逼,許廷卻是很淡定,“是啊,我要跑了,勞煩讓個路。”
那姑娘哼了一聲,“軟包子,你說走就走,我偏不讓。”
許廷道:“那你待如何?”
她道:“和我打一架,贏了就讓你走。”
許廷搖了搖頭,“你明知道我從小習醫,只會些基礎功夫,護身尚且不足,何況與你鬥武?你倒是不敢和我比醫術,我又怎麽敢和你比武?”
那姑娘見許廷這麽說,又把劍指向我,“那他會武功,你讓他來?”
我琢磨這關系,估摸着這姑娘和許廷搶了個什麽東西,這姑娘贏了還不行,還非要來炫耀一番,要把他打得完全福氣的意思。
我覺得這姑娘武功是肯定不如我的,但是要怎麽打是個問題。
許廷道:“連簟春,适可而止。”
連簟春挽了個劍花,道:“我,偏,不。”
她笑着看着許廷,仿佛不讓許廷出醜,她就不開心一樣。
我無奈道:“姑娘,我和你打可以,不過你是否可以遵守約定,要是我贏了,就放我們走,如何?”
連簟春笑:“或者你輸的醜一點,我也可以考慮看在你們太丢臉的份上放你們走。”
我嘆了口氣,下了馬,從地上撿了一根樹枝,“來吧。”
連簟春道:“你的劍呢?”
我裝了一臉世外高人的派頭,“劍在心中。”
連簟春冷哼一聲,擡劍便向我刺來。
她起手的時候我就驚了,本來想和她玩一玩,卻放棄了這個念頭,握着樹枝在她劍上一挑,樹枝和劍相擦而過,分別點了她手腕和肩頭兩處,連簟春手中脫力,劍掉到了地上。
我問道:“你知道連山嗎?”
連簟春比我還驚訝:“他是我爺爺……你……”
我說道:“我是他的徒弟。”
連簟春:“……”
我拿起樹枝,給她打了半套她只來得及做個起手式的碎月劍法。
她半信半疑,我道:“我現在要去連家堡找一個人,不知道幾個月前,是不是有一個叫許長随的人,去過連家堡?”
她搖頭:“我這半年都沒有回過連家堡。”
我忍不住埋汰了一句,“姑娘家家的怎麽一天不着家呢。”
連簟春:“……”
許廷:“……噗嗤”
連簟春瞪了許廷一眼,我連忙挪了挪身體把許廷擋在身後。
連簟春道:“我可以帶你們去連家堡,但是去了連家堡後,你得自己向我父親證明你是爺爺的徒弟。如果你是的話,我們連家堡自然不會虧待你。”
有熟人帶路自然更方便,我問了許廷的意見,許廷可有可無,我便答應了下來。
連簟春一向大小姐做派,要回去收拾一番,于是我和許廷又跟着她回到了林州。路上我問許廷,“你和連簟春到底搶的什麽?”
許廷一本正經道:“搶男人。”
我:“……”
許廷笑了:“怎麽,不信?”
我咽了口口水:“你是個男人……怎麽能……”
許廷一臉莫名的看着我:“我看你找你家小徒弟那勁頭,我還以為你們也是呢。”
我感覺心底有什麽東西轟隆隆的炸開了,燒到了我臉上。
這……什麽跟什麽呀!
作者有話要說: orz,今天雙更以表歉意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