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張家探病
霍磊舊傷複發,但好在并無大礙, 只是需要在家休養幾天。
這幾天裏, 天賜變着法兒做好吃的哄霍磊,把霍磊哄得開開心心的, 天賜才從自己打傷磊磊的陰影中, 走了出來。
霍磊打着繃帶,去書房看天賜, 朝他一揚下巴:“你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晚上才睡六個小時, 還怎麽長身體?”
每次, 霍磊一說他,天賜就乖乖地放下練習冊, 爬上床去, 鑽進霍磊懷裏睡覺覺。
霍磊抱着天賜,這才覺得心裏有了着落,滿意地直哼哼,很快就睡着了。
天賜确定霍磊睡熟了, 打起了鼾聲, 就會從霍磊懷裏鑽出來。抱着霍磊的腦袋,好好的親上一通。
好在霍磊睡覺睡得很實, 天賜又足夠小心, 一般都不會弄醒他。
天賜親過霍磊後, 就覺得特別滿意, 心裏燃起了奮鬥的火苗, 渾身充滿幹勁,連混混沌沌的大腦,都跟着清醒了起來。
他爬下床,挑燈夜讀,等實在撐不住了,才會徹底安心,回去睡覺。
第二天早上,天賜又會起個大早,親手給霍磊做好愛心早餐,放着晾涼,然後就去鍛煉。
天晴的時候,天賜就沿着霍家的海濱步道跑步;到了雨天,就在健身房健身。
等天賜鍛煉完,洗好澡,再回廚房的時候。霍磊差不多也就醒了,霍磊受傷,食欲不好,天賜就親自盯着他,看他把飯吃完了,才會背上書包上學去。
霍磊受了傷,送天賜,霍子歡,霍子甜上學的任務,便交到了周皓頭上。
邵洋被霍磊打怕了,回了家,又被他哥哥狠狠地教訓了一頓,消停了不少,這幾天來,倒是沒有去找天賜的事情。
天賜上課之餘,每每擡起頭看,看到自己旁邊,張鴻星的位子空空如也的時候,心裏就會覺得有些難受。
唉......也不知道鴻星什麽時候能病好來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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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了,老師講課進度這麽快,等鴻星來了,還能跟得上課嗎?
這麽想着,天賜敲開了韓澤文的辦公室門。
“請進,”馬上就要第一次月考了,韓澤文批改着語文測試的卷子,頭也不擡道。
天賜走了進去,韓澤文見是天賜,還有點兒驚訝,他問:“天賜,怎麽了?邵洋那小子又欺負你了?”
天賜搖了搖頭,在手機上打字道:“老師,鴻星什麽時候回來上課?”
韓澤文嘆了口氣,緩緩地說道:“鴻星發燒好了,但感冒還是沒好,他爸爸不放心他來學校,想讓他在家裏多休息幾天。”
天賜點了點頭,想了想,還是有點兒擔心,便打字給韓澤文看:“老師,還有不到一個星期就要月考了,鴻星沒有來學校聽課,會不會考得很差?”
韓澤文看了,笑得眉眼彎彎,見天賜可愛,忍不住想伸手摸摸他的頭,誇天賜是個善良的好孩子。
可他剛伸出手,天賜就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小步。
天賜在心裏覺得韓澤文是個好老師,但自己畢竟是作為韓澤文的替身,才來到了霍磊身邊,要說對韓澤文一點兒芥蒂都沒有,那也不大可能。
特別是經歷過那晚和霍磊的拳擊後,天賜開始變得很反感別人把他當做小孩子看。
韓澤文愣了一下,随即想到,青春期的男孩子,肯定是會抵觸同性之間的肢-體接觸的,便也沒想太多。
他安慰天賜道:“你放心,鴻星雖然沒來學校上課,但是他爸爸給他雇了各科的輔導老師,在他家裏教鴻星。鴻星又聰明,這次月考,應該不會落下太多。”
天賜這才松了一口氣,察覺到自己沒有呆下去的必要了,他向韓澤文打了招呼就要走。只是覺得自己心裏空落落的,總是惦記着張鴻星。
天賜剛走到門口,韓澤文就叫住了他,問:“天賜,你是不是,想去看看鴻星?”
天賜轉身,面色有些驚訝。
他心底确實隐隐有這種想法,但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太出來,還是被韓澤文這麽一問,他才反應了過來,自己确實是想的。
天賜忍不住拿自己和韓澤文對比,不由得想到,怪不得磊磊那麽喜歡他。
最起碼,韓老師很聰明,就像會讀心術一樣善解人意,相處起來,能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而他,雖說整天面對磊磊,卻時常連磊磊在想什麽都猜不出來。
唉......也難怪磊磊一直對韓老師念念不忘,這大概就是原因吧。
天賜沒必要隐瞞,便沖着韓澤文點了點頭。
韓澤文欣慰道:“好孩子,正好我也想要找同學去慰問一下鴻星的病情,你去就很合适。不過,我需要先打電話确認一下,看看鴻星爸爸願不願意。”
天賜點點頭,站到一邊等着。
韓澤文撥下一串號碼,電話很快就通了。
“喂!”那頭傳來了張龍桀的吼吼聲,那聲音相當大,天賜幾乎都能聽得到。
韓澤文被震得耳朵疼,只能皺着眉頭苦笑了下。
還沒等韓澤文開口,張龍桀便連珠炮一般吼道:“怎麽又是你?一天到晚給我打電話,煩不煩,我都說了我家寶貝身體不行,不去上學不上學,你怎麽還總給我打電話?”
韓澤文性情溫和,平白無故被吼了一通,臉上也沒有半分不悅的神色。他正要開口解釋,就被對面一聲女人的喘-息聲打斷了。
韓澤文:“......”
肖天賜:“......”
空氣冷了那麽兩秒鐘後,那頭的張龍桀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他在雲巅的名聲也不怎樣。
他氣急敗壞地罵了起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沒事老子挂了先,別耽誤老子幹正事。”
“額......”韓澤文抽了抽嘴角,尴尬道:“是這樣的,張先生,我想派班裏的同學,去探望一下鴻星的病情,瞬間給他補補課,您看方不方......”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張龍桀不耐煩地打斷了,“你少整這些幺蛾子了,我家寶貝兒病還沒有好呢,誰知道你的學生身上有沒有病,萬一又把感冒傳染給我家寶貝兒怎麽辦?不讓來!”
天賜都聽了個差不多,只能輕輕地嘆了口氣。韓澤文搖搖頭,朝天賜道:“天賜,張先生這邊,不太方便呢。”
誰料,他話音剛落,電話那邊突然安靜了下來,接着是悉悉索索的,穿衣服一樣的聲音。
張龍桀沉聲問道:“你剛剛在叫誰?”
韓澤文:“天賜呀,就是上次送鴻星去醫院的那個同學。我打算讓天賜去看鴻星,您不方便,那就......算了吧。”
張龍桀突然喝到:“為什麽算了,誰說不方便了,讓他來,讓他來!”
韓澤文嘴角微微勾起,這個張龍桀,也真是夠有意思的。
韓澤文道:“那行吧,我讓天賜回去收拾收拾課本,就讓他坐公交去您家吧。”
那邊張龍桀聽了,又嗔怪道:“你這個老師怎麽當的?讓孩子坐公交?萬一迷路了怎麽辦?這樣,你聽我的,等會兒我派人去接他好了。”
韓澤文笑笑,挂了電話。
韓澤文朝天賜道:“去收拾收拾課本,待會兒張先生派人來接你。”
天賜木讷地點了點頭,剛剛張龍桀的神反轉,還讓他有點兒消化不了。這會兒,又突然說派車來接他,他更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了。
教室裏,夕陽透過窗棱照射進來,桌面上堆着一摞摞的書本,參差不齊。
放學了,同學們都走得差不多了,教室裏很是安靜。
霍子歡坐在座位上,獨自望向門外,撐着額頭發呆。
“咳咳,醒醒,放學了,該回家了!”霍子甜拍拍她的腦袋,說道。
“哎呀,我沒睡,你先走吧,我一會兒打車回去。”霍子歡癱在桌面上,懶洋洋的,不想動彈。
“行吧,那你注意安全。”霍子甜沒再多管霍子歡,說完這句就走了。
教室重歸寂靜,霍子歡無聊地用筆端敲擊桌面,腦子裏來來回回的,都是肖天賜的影子。
雖說肖天賜衣品差,又老實,又木讷,還不開竅,甚至連話都不會說,怎麽看怎麽像個小□□絲。但不知道為什麽,讓她霍大小姐日死夜想的,偏偏就是這麽個小□□絲。
感情這東西永遠來得莫名其妙,且一往情深。大概,在那次,肖天賜公然對抗邵洋時,霍子歡就被肖天賜的勇敢和無畏感染到了吧。
看到肖天賜進了教室,霍子歡眼睛蹭的一下亮了起來。
肖天賜手腳飛快地收拾着書包,張龍桀派人來接,已經很給自己面子,他可不能讓張龍桀的人等自己,這樣太不禮貌。
霍子歡一步一步地磨蹭到肖天賜跟前,低着頭,猶猶豫豫地開口:“天賜,你回家嗎?我們一起吧。”
肖天賜這才注意到霍子歡的存在,他把書都裝到書包裏,随手甩到背上,開始給霍子歡打字:
“甜甜呢?你怎麽不跟她一起回去?”
霍子歡抿嘴,臉上露出一抹笑意,羞澀道:“她去哪裏我怎麽會知道,天賜,我留下來,就是專門等你的,跟我一起回家吧?”
說完,她還伸出手指,輕輕扯了下天賜的袖子。
肖天賜嘆了一口氣,他總覺得霍子歡今天怪怪的,可是,他也說不清楚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他打字回應道:“要不,再叫叔叔派人來接你?我有點兒事情,不能跟你一塊兒回去了。”
“天賜!”霍子歡急了,拉着肖天賜的袖口晃了起來,“你有什麽事情呀,我跟你一起去還不行麽?”
肖天賜想了想,覺得也沒必要隐瞞,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自己等下,要去張家看張鴻星。
霍子歡有點兒吃驚,想都沒想就開口道:“不行,你不能一個人去,我得跟你一起去!”
之前,他們班裏,就有人在傳,肖天賜跟張鴻星關系不一般,甚至有人懷疑他倆有“基情”。
霍子歡腦子淺,裝不下那麽多彎彎繞繞,這話傳到她耳朵裏,慌得她兩晚上沒有睡好覺,總是疑神疑鬼的,懷疑張鴻星是在勾引她家的天賜。
霍子歡自視清高,認為自己的美貌在一中無人能及,從來沒把別的小姑娘放在眼裏過。
可是,她聽了肖天賜和張鴻星的傳言後,才明白,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男男戀這種事情。這下她就麻煩了,因為她不僅得防女生,還得防男生。
更何況,張鴻星一張小臉,長得簡直比女生還嫩,生起病來,膩膩歪歪,林妹妹一樣的樣子她也見過。
說實話,跟張鴻星比楚楚可憐,她還是真......有幾分心虛。
霍子歡打定主意,一定不能讓張鴻星這個小妖精“趁虛而入”,緊拉着天賜的袖子,說什麽也不肯放手。
天賜無奈,只好點了點頭,先答應了她。
張龍桀只同意自己去看鴻星,并沒有同意有其他人跟着。但現在,韓澤文估計已經下班回家了,再給張龍桀打電話就顯得太過啰嗦。
天賜想着,再多一個女孩兒,應該也不要緊,自己到時候,再跟張龍桀解釋一下,問題應該不大。
見天賜答應了,霍子歡瞬間喜笑顏開,屁颠屁颠地跟在天賜身後,朝校門口走去。
兩人上了張龍桀手下的車,張龍桀手下是個會辦事的,見多了一個姑娘,也沒有多問,拉着他倆,就去了張家。
張龍桀家建在山裏,四周竹林環繞,流水淙淙,雲霧缭繞,鳥鳴聲聲。用山清水秀,環境清幽這些詞來概括,都顯得有些太過單薄了。
可是,當天賜他倆見到張龍桀的大別墅時,徹底驚掉了下巴。
不為別的,實在是有點兒......壕無人性了。
別墅外牆直接鍍了一層黃金,簡單粗暴,夕陽下金光閃閃,看得人眼花缭亂。腳下踩的,花園裏的石塊,全是大塊大塊的漢白玉......
饒是霍子歡這個雲巅第一大家族的長女,見到這陣仗,也是被張龍桀的土味審美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她早就聽說張家是靠煤礦發家,家主張龍桀更是個大老粗,可她萬萬沒想到,世上居然......還有如此沉迷炫富無法自拔的大老粗。
兩人震驚完後,便要登門拜訪。霍子歡正要跟着肖天賜進門,眼睛無意間撇過張家的二樓陽臺,登時,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一樣地愣在了原地。
二樓陽臺,隔着一層淡色窗紗,一個美人的身影窈窕無雙。那人身上只批了一條浴袍,顯然是剛剛沐浴過。她手中晃着紅酒杯,戴着太陽鏡,正趁着太陽尚未落山,享受着這最後一點兒溫暖的陽光。
霍子歡嘴唇一開一合,卻說不出半個字來,但如果仔細看去,很明顯就能夠通過唇語讀出來。
她是在說:“媽、媽媽......”
二樓的那個女人,俨然就是霍家四兄妹的母親,霍明的結發之妻,佘鳳嬌!
天賜沒見過佘鳳嬌,自然不認識。他有點兒納悶,拉了拉霍子歡,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顯然是再問:“怎麽了?”
霍子歡強忍住情緒,努力控制住發抖的聲線,說道:“我、我突然想起來作業還沒寫,我先走了,你自己去吧......”
說完這話,她頭也沒回地就跑了。
天賜一個楞在原地,傻愣愣的,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歡歡她......什麽時候寫過作業?
霍子歡一口氣跑到了山腳下的公交站牌處,見四下無人,才敢發出聲音來。
她倒退兩步,摸着公交站牌,這才發現,自己連站着的力氣都沒有了。
大滴大滴的淚水從眼眶滑落,她終于把頭埋在膝間,放聲大哭。
她自從有了記憶,哭起來就是注意分寸的,就算是哭,也一定要哭得梨花帶雨,哭得楚楚可憐。
像今天這般,不顧任何形象的嚎啕大哭,還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了。
她都已經說不清有多久沒見過他媽了,每次,她問爸爸的時候,霍明都會告訴她說,“乖,媽媽去海外分公司工作了,別着急,媽媽過年的時候就會回來了。”
事實上也确實是這樣,她媽媽佘鳳嬌,只有逢年過節,才會回家,看看這一群兒女。
原來,這一切,全是騙她的......
哪裏是什麽出國工作,分明就是,不要她們了......
天際一道驚雷炸響,噼裏啪啦地大雨說下就下,霍子甜披頭散發,在大雨中哭得撕心裂肺。
積水彙成溪流,朝着朝低處流去,泡沫席卷着霍子歡無憂無慮,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生活,一同一去不返。
·
肖天賜進了張家,發現張家別墅的內部裝修,就跟外部一樣,相當豪奢,同時,也相當......土嗨。
還是磊磊家住着舒服,肖天賜忍不住想。
張龍桀從樓梯上走下來,朝天賜招了招手,“同學,你過來。”
肖天賜擡頭看着張龍桀,點了點頭。
張龍桀看着天賜乖巧點頭,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樣子,心突然就跟着軟了下來,只覺得這小孩兒可真是讨人喜愛。
其實,他第一次見肖天賜的時候,心裏對天賜的印象就挺好的;可當時他因鴻星的病而着急上火,就沒有太在意。
現在想想,也不知是什麽樣的父母,才能把小孩兒生得這麽俊俏。
他想到了自己家的鴻星,不由得感嘆,能擁有這麽一個乖巧又健康的男孩子,那得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呀。
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舍棄張家的萬貫家財,也想換來鴻星的健康成長。
此刻,張龍桀看着肖天賜,竟是萬千感慨,他不由得伸出大手,想要摸摸天賜的小腦袋。
天賜下意識地倒退了一小步,擡頭,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
張龍桀:“......”
張龍桀輕輕地嘆了口氣,這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
肖天賜再好,也是別人家的孩子,不是他的。
張龍桀帶天賜到了張鴻星的房門前,還沒進去,天賜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消毒水的味道。
張家的仆人早已送來了醫用口罩和醫用手套,張龍桀示意天賜戴上,盡管有些驚訝,天賜還是照做了。
天賜正要推門進去,張龍桀在他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低聲道:“小同學,你家離這裏遠的話,叔叔可以送你回去。但是,可不可以麻煩你多陪鴻星呆會兒?他一個人呆在病房裏,真的很寂寞。”
天賜點了點頭,目送張龍桀的背影離去。
夕陽照在張龍桀高大挺拔的背影上,只是不知為何,天賜只覺得那道背影,滿是無奈與心酸。
天賜終于推門進去,他剛一進去,仆人就立馬關上了門,仿佛只要門多開一秒鐘,就會鑽進去更多的細菌似得。
張鴻星房間的布置讓天賜吃了一驚。
高挂着的紫水晶吊燈,巨大的金絲楠木軟床,鑽石做成的巨大落地窗......
盡管天賜認不出來,這些都是什麽材質,但只需看上一眼,天賜也知道,這些裝飾一定十分昂貴。
接着,天賜的目光落在了那張大床上,小小的張鴻星身上蓋着薄被,縮成一團。在大床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瘦小了。
聽到關門聲,張鴻星偏了偏頭,見是天賜,目光中頓時露出了幾分欣喜之色。
“天、天賜,是你,你怎麽來了?”他顯然非常驚訝。
肖天賜坐在大床旁邊的椅子上,從他的角度,能夠清晰地看到,張鴻星白T恤裏明晃晃的鎖骨。
天賜不會說話,便朝他笑了笑,細細觀察着張鴻星。
雖說張鴻星身上本就沒有多少肉,但一段時間不見,張鴻星顯然是比以前更瘦了,瘦得讓人心疼。
“天賜,”張鴻星問,“你怎麽了,幹嘛一直盯着我看,都把我看得不好意思。”
天賜被他問得呆住了,覺得又羞又臊,有些懊惱地撓了撓頭。
“你好些了嗎?”肖天賜打字給他看。
張鴻星朝他點了點頭,笑着說道:“我好多了,應該能跟你們一起去參加考試。”
肖天賜點了點頭,心想,鴻星既然要回來上課了,那麽,他的病,應該是沒有太大關系了?
肖天賜又打字問張鴻星:“韓老師說,讓我給你補補課,聽說你爸爸給你請了家庭教師,你還有什麽沒有弄明白的地方麽?”
“有的。”鴻星說着,翻出了一旁放着的數學課本,面朝天賜趴在床上,“天賜,你來幫我看看這個。”
肖天賜應聲低下頭去,湊到張鴻星跟前,開始默默看題。
那是一道三角函數的題,天賜也覺得有些難度,看着看着,不由得眉頭深鎖,根據已知條件,在大腦中,專心致志地運算着。
張鴻星擡頭端詳着少年那張俊俏的臉龐,心裏不由得感慨,唉,天賜哥長得可真帥呀。
要不然,為什麽自己每次見到他,都會忍不住想要接近呢?
其實,那道題張鴻星根本就會做。他注意到,天賜一直在看外面,估計是想走了。可是,好不容易有人來看他,這人又是天賜,張鴻星想讓天賜多陪自己待一會兒,便假裝自己不會,讓天賜教自己,從而拖住天賜。
天賜本就聰明,學習又刻苦,題雖然很難,但他想了一會兒,也就想明白了。
他朝張鴻星要了一張草稿紙,把參考答案中,自動省略去的部分,一點一點地列到了紙上,然後把紙推到了張鴻星跟前。
張鴻星假模假樣地拿起紙來,瞅了又瞅,這才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原來是這樣,天賜你可真聰明!”
天賜也有點兒得意,除了霍磊,很少有人會誇他,因此,他是真的很開心。
這是,外面的雨逐漸停了下來,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晖,在天邊映出了一道彩虹。
“看吶,天賜。”張鴻星指向窗外,大大的眼睛閃閃發亮,“好漂亮的彩虹。”
肖天賜站起身,挺直了腰板,看着少年眸中的光彩,他的心裏也覺得暖洋洋的。
“天賜,你着急回家嗎?不着急的話,陪我一起吃晚飯吧?”張鴻星問。
肖天賜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今天來看鴻星,忘了告訴磊磊。
而自己上課的時候,手機關機了,放學了也忘了開機,自然就接不到磊磊的電話。
糟了!
想到這裏,天賜連忙婉拒了張鴻星的邀請,向他道別後,便大步朝着張家大門走去。
他正要掏出手機,看看磊磊有沒有給他打電話,就見張鴻星扶着樓梯,踉踉跄跄地追了下來。
肖天賜眉頭微皺,連忙伸手扶住張鴻星。
他想說,你的身子還沒好,怎麽還下來送我了?
張鴻星笑了笑,把手中的傘遞給了肖天賜,“有可能還會下雨,你拿着這傘。”
天賜覺得心裏暖洋洋的,接過雨傘,朝鴻星笑笑,轉身走出了張家。
“學校見啦,天賜。”張鴻星對着肖天賜的背影自言自語道。
肖天賜一出張家,就連忙掏出了手機。
他這才發現,霍磊已經給他打了不下十通電話了,短信更是有十幾條。
慘了慘了,這下磊磊一定擔心壞了,肖天賜心想。
這不,他手機剛開機,霍磊的第十一通電話,就響了起來。
天賜忙不疊地接通了電話,對面馬上傳來了霍磊的吼聲:“天賜、是天賜嗎?!”霍磊的聲音裏,帶着一絲幾不可查的恐慌。
肖天賜連忙“嗯唔”了聲,霍磊一聽就能聽出他的聲音來,這才松了一口氣。
“哼!”霍磊不滿地嚷嚷道:“小兔崽子,你跑到哪兒鬼混去了?怎麽連我的電話都不接了?”
“還是說,又有人找你麻煩了?”霍磊沉聲問道。
天賜被霍磊吼了,卻覺得心裏暖洋洋的,連忙發短信給霍磊道:“嗯......去同學家了,我這就回家。”
“你同學家在哪兒?我去接你。”霍磊道。
張家宅邸修建在山裏,天賜覺得有點兒偏遠,再加上霍磊身體還沒有好全,天賜不想霍磊辛辛苦苦地過來接自己。
畢竟剛下過雨,山路也許不安全。
天賜發短信道:“不用啦,還是我自己回去吧。”
那頭的霍磊嘆了口氣,嗤笑道:“你不早說,害我白往你們學校跑了一趟。”
“你在我們學校?”天賜有點兒吃驚。
“那當然了,”霍磊的聲音裏透着幾分慵懶,“你一直不回家,我當然得出來找你了。”
他說着說着,語調一變,竟是帶了幾分調笑的意味:“萬一,你又被人家打哭了怎麽辦?”
天賜一愣,很快就怒了,發短信道:“誰哭了?我什麽時候哭過!”
“行行行,你沒哭,你沒哭。”霍磊笑道:“就是不知道一個月前,還躺在我懷裏哭的,是哪只小狗兒了。”
“翻臉不認人,唉......”
天賜瞬間就羞紅了臉。
他在磊磊面前,形象原來這麽軟弱的嗎?
這可怎麽行?必須盡快樹立自己高大的形象!
天賜想着,朝着山下的公交車站走去。
二十分鐘後,雲巅一中校門口。
霍磊閑坐在駕駛座上,邊等天賜,邊玩手機。
他把駕駛座調到最後,翹着兩條大長腿,手指飛快地敲擊着手機鍵盤,在微信上跟霍明聊着天。
霍明今晚難得有空,可以回一趟家,想霍磊了,便讓霍磊去他那裏吃晚飯。
霍磊答應了,之後就從後視鏡裏,看到了天賜的身影,便給霍明發消息道:哥,我在外面呢,先不聊了昂,拜~
霍明:行,注意安全,早點兒回來,哥哥在家等你:)。
霍磊對着最後那個表情包笑了笑,他大哥霍明為人溫和,卻一向寡言少語,非常不擅長表露自己的感情。
但一些平日裏,當面不好意思說出來的話,放在通訊APP上,霍明就能夠說出來了。
唉,這麽一看,反倒他哥像個小孩兒了。霍磊心裏直樂,下了車。
“天賜!”霍磊遠遠地朝着肖天賜一招手,天賜見是霍磊,眼裏頓時一亮,蹦蹦跳跳地就朝着霍磊跑了過來。
跑着跑着,天賜突然發覺不對。
這麽跑顯得太像小孩兒了,自己不能不能這麽跑。
旋即,天賜板上小臉,朝着霍磊走去。
霍磊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一把将他摟在懷裏,在自己胸前按了按,“小小年紀,裝什麽深沉,嗯?”
又被小瞧了,天賜不爽,亮出小虎牙,在霍磊結實的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呦呵,還學會咬人了。”霍磊伸手瘋狂咯吱天賜,天賜癢得哈哈大笑。霍磊說:“哼,我看你才是那個小白眼狼吧!”
霍磊将天賜攔腰抱起,笑着就要把人往車裏塞,天賜再一次丢了面子,又羞又怒,揮着拳頭就要打霍磊。
空曠的大街上,兩人笑着扭成一團。
突然,霍磊的手猛地僵住了。
天賜有點兒納悶,循着霍磊的目光朝校門口望去,頓時也愣住了。
騎着個二手破自行車的那人,不是韓澤文又是誰!
※※※※※※※※※※※※※※※※※※※※
下章,下章,公布戀情,見家長。
向後翻頁,還有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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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