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是個兒子
佘鳳嬌在門口站了良久,正要回去, 少年清亮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你在做什麽?”張鴻星臉色蒼白, 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由仆人攙扶着, 艱難地說道。
不做虧心事, 不怕鬼敲門,佘鳳嬌吓得當即一個哆嗦, 瞪向天賜。
天賜不屑地嘲諷道:“跟了我爸這才幾年,這麽快就想要紅杏出牆了?”
佘鳳嬌臉色僵硬, 冷冷地問道:“你在說什麽?”
“你就是這麽同你繼母講話的呢?”
“呵, 繼母?”鴻星冷笑一聲,微喘着氣挖苦道:“我爸娶你了麽?結婚證有麽?他承認過你麽?”
“沒有, 你也有臉在這兒充我的繼母?”
“哦~我差點兒忘了呢, 你現在,好像還是霍家董事長的合法妻子吧?”
“只是你有家不回,為什麽非要死皮賴臉地賴在我家呢?”
“那邊拖着不肯離婚,這邊又想勾-搭我父親, 還想要做我的繼母。”鴻星冷哼一聲, 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呵, 做的什麽青天白日夢?”
被揭到痛處, 佘鳳嬌登時氣得渾身發抖, 橫眉豎眼地喝道:“你!”
這段時間來, 這個病秧子一直瞧不起自己, 現在居然還敢、居然還敢這麽跟自己說話!
她猛地一步上前,恨不得擰爛這臭小子的嘴。
“做什麽!”一道驚雷平地炸響,張龍桀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吓得佘鳳嬌狠狠地打了個哆嗦。
張龍桀瞪了佘鳳嬌一眼,伸手要把鴻星摟在懷裏,鴻星掙紮了兩下,明顯還在跟他置着氣。
張龍桀被當衆下了面子,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剛剛那股親近勁兒一下子就沒了,對仆人厲聲喝道:“外面這麽冷,誰準你帶少爺出來的?還不快扶少爺回屋!”
“是。”仆人戰戰兢兢地扶鴻星回去了。
鴻星一直被張龍桀限制自由,心裏憋着股火氣,回了屋,躺在床上,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仆人連忙安慰道:“少爺,您可千萬別再哭了,顧惜身子要緊呀。”
“老爺不管怎樣跟您鬧矛盾,說到底,也就您這麽一個兒子。”
“他心裏有您,以後整個張家都是您的,您又何必跟老爺過不去呢。”
“到最後氣壞的,還是您自己的身子呀。”
鴻星側躺着,望着窗外幹枯的樹枝,慢慢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鴻星翻了個身,心裏還是難受。
整個張家都是我的......
可是,我要這張家,又有什麽用呢?
“老爺,老爺。”樓下,佘鳳嬌讨好地撲向張龍桀,楚楚可憐道:“老爺,剛剛,你吓到人家了。”
“哼!”張龍桀猛地一甩胳膊,佘鳳嬌應聲倒地。
張龍桀頭也不回地回屋去了,佘鳳嬌捂着小腿,腦子裏半天都是空白的。
可惡,可惡!
張鴻星,你這麽個小東西,還真是會演戲呀!
還有你,霍明,若不是你,我又豈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你們、你們!佘鳳嬌咬牙切齒地想着,渾身顫抖。
你們一個都別想逃!
幾天後,一個重重包裝的神秘紙盒,悄無聲息地到了佘鳳嬌手裏。
“東西送過去了麽?”邵慕難得閑下來,有心情下一盤圍棋,他修長的手指執掌黑棋,悄然落子。
餘燼點頭,惴惴不安道:“可是大少爺,那種藥物,少用體虛,多用斃命,佘夫人她......向您要那種藥物做什麽?”
邵慕但笑不語,面色平靜地又落一子。
終于,将所有白子悉數吃盡。
餘燼哎呀一聲,自愧不如道:“大少爺,您贏了。”
邵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想,局,已經布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就等着收網了。
黑暗的房間裏,門緊緊地鎖着,佘鳳嬌顫抖着手,打開了那個紙盒。
潘多拉魔盒就此打開。
那藥物是透明的小晶體,無色無味,放在飯中或是水中,根本就無從發覺。
這種藥物是邵慕聘請的頂級藥劑師,私密研制出來的,根本沒有向外界透露過消息。
因此,即便是最高明的醫生,給病人看病時,也極難察覺。
少量添加,便能使服藥的人,身體一點一點兒地變差,腐朽,直到最後,百病纏身,被疾病折磨地生不如死,最後在無限痛苦中死去。
佘鳳嬌的心,難以抑制地砰砰亂跳了起來。
哼!張鴻星,你那麽對我,是該給你點兒顏色瞧瞧了。
當晚,吃完飯後,等仆人們都走光了,佘鳳嬌潛入廚房,在鴻星的碗底,灑下了那麽幾粒藥。
那藥果真神奇,一遇到碗底就化了,成了一點兒完全透明的水,就好像是洗過碗後,碗底留下的一點兒水漬。
即便是放在燈下,也根本看不出來。
佘鳳嬌這才放了心。
鴻星的碗筷吃完飯後,都會再消一遍毒。
因此,鴻星第二天用碗吃飯,大概率是不用再洗一遍碗的。
就算再洗一遍,那藥物,仍然會在碗上殘留一部分。
第二天,看着照常吃飯,絲毫沒有發覺的鴻星,佘鳳嬌微低下頭,嘴角勾起了一抹陰笑。
霍明,接下來,就該輪到你了。
她買通了霍明的一個秘書,很快,這藥,就進了霍明的辦公室裏。
她這樣做可謂是一箭雙雕,一來,可以暗中搞垮霍明的身體,給生命之火本就行将熄滅的霍磊來最後一桶冰水。
二來,還可以随時打探霍家的消息。
一個星期後,藥的作用開始逐漸顯現。
鴻星先是胃口不好,一到吃飯的時候,就覺得惡心。
過了幾天,變得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吃不下飯去,身體沒有供養,光靠輸液撐着,身體只會變得越來越差。
到了第七天,鴻星幾乎病得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了,躺在床上,小臉蒼白,難受得氣息奄奄。
哪裏還像是一個青少年?
分明就像是一個大限将至的人!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天,天氣陰沉,鴻星發起了高燒,昏迷了過去,身體滾燙。
張龍桀也顧不上和兒子的那點兒矛盾了,抱着瘦小的鴻星,只覺得鴻星的身子仿佛越來越涼,呼吸也越來越沉重,心疼得他幾乎要喘不上氣來。
屋外,張家的大小仆人站了一排,各個面色沉重。
她們心裏都有點兒猜測,心知,少爺這次,怕是不成了......
“怎麽回事?”張龍桀低聲質問主治醫生,面色鐵青猶如山雨欲來。
主治醫生戰戰兢兢答道:“已經給少爺加大了退燒藥計量,這次發燒,主要是着涼所致,目前......還沒有發現其他原因。”
“以後,也只能用中藥慢慢調養着。”
“什麽時候能退燒?”張龍桀問。
“這個......老爺您放心,少爺他吉人自有天相,年紀還小,應該很快就能好了。”
其實,據他觀察,少爺這次怕是勉強能挺過去了,只是,這話,他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口。
張龍桀自然知道這醫生在推脫,他背過頭去,沒有力氣再問,眼眶發紅,大手一下一下地輕拍着鴻星的背,手指微微顫抖。
佘鳳嬌端着碗粥在一旁,心中暗喜。
想不到,這藥的威力,居然這麽大。
她打算趁此機會,改善一下自己和張龍桀的關系。
畢竟,上次邵慕來了之後,張龍桀就沒再理過她。
佘鳳嬌安慰道:“老爺,從昨晚到現在,您這樣不眠不休地守着少爺,已經快整整一天了,您就算為自己身子着想,也稍微吃點兒東西吧。”
張龍桀沒有理她。
佘鳳嬌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姿勢頗有點兒尴尬:“老爺?”
恰在這時,鴻星眼皮跳了一下,而後,終于醒了過來。
“爸、爸爸......”鴻星嘴唇泛白,艱難呼喚道。
張龍桀心裏一喜,佘鳳嬌就高呼道:“恭喜老爺,少爺醒了、醒了!”
鴻星艱難地偏了偏頭,目光掃過佘鳳嬌,張龍桀吼道:“出去!”
佘鳳嬌:“?”
張龍桀:“我讓你出去!”
屋裏的醫生,外面的張家仆人們可都聽着呢,佘鳳嬌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不尴不尬地退了出去。
張龍桀态度和緩了一點兒,對那主治醫生說:“你也先出去吧。”
主治醫生心裏這才松了一口氣。
少爺醒了過來,這說明,這次應該是沒太大問題了。
只是......
下次不知道,又會如何?
醫生鞠躬退下,沒忘記關上房間的門,給父子倆留出空間。
張龍桀端詳着懷裏的兒子,嗓音沙啞,“好了,寶寶,他們都走了。”
“嗯......”
鴻星的身子扭動了一下,張龍桀問:“這樣不舒服?”
鴻星略微點了點頭。
張龍桀只好不再抱着他,把他放在了大床上,又蓋好了被子。
“燒得慌,頭暈......”鴻星道。
張龍桀聽得心裏跟被針紮了似得,說,“寶寶對不起,爸爸沒本事,總也治不好你的病。”
鴻星搖了搖頭,說:“爸,是我對不起你。”
“我,不該、不該惹你生氣......”
“不該,不聽,你的話......”
鴻星每說一個字,都是無比的艱難,張龍桀連連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
“等你以後病好了,你想做什麽,爸爸都陪着你,你想見夏小傑他們,爸爸就把他們請到家裏來。爸爸以前工作忙,都沒有機會好好陪陪你,這次......等你好起來,爸爸就把手裏的活,交給手下去做,帶着你出去玩,你想去哪兒,咱們就去哪兒。”
真到了最後一刻,張龍桀才想通,和兒子的生命比起來,錢財、權勢,那都是個屁!
當年,因為他忙于工作,大兒子被一場大火活活燒死,成了他畢生之痛,如今,他再也不能犯同樣的錯誤。
他可以不要張家的榮華富貴,只要鴻星好好的,讓他從此去工地搬磚挖泥,靠着一身力氣,他也能養活鴻星。
鴻星眸中有水光閃爍,片刻後,一滴清淚從泛紅的眸子中溢出,沿着蒼白的臉頰緩緩滑落,鴻星低聲道:“爸爸,我是不是要死了?”
“別胡說、別胡說!”張龍桀聽得心裏發慌,連忙摟着鴻星的腦袋,在自己的臉上蹭了蹭,“別胡說,寶貝兒,別胡說啊......”
鴻星難受得嗓子裏仿佛堵了一團棉花,哽咽地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他含淚呢喃道:“我就怕,我死了,爸爸該怎麽辦?”
“別瞎想了,”張龍桀道,“好好的,咱倆都好好的,你媽媽和哥哥在天上看着呢,嗯?”
“嗯......”鴻星艱難地點了點頭,嘴角帶了一絲淺笑,小聲道:“想媽媽了......”
又補充道:“也想哥哥。”
“嗯,我也想他們......”張龍桀說。
那一夜,終是平安度過。
第二天,鴻星好些了,張龍桀也做了決定。
他遣散了所有的家仆,只留了鴻星的主治醫生。
主仆一場,張龍桀最後也沒虧待了她們,頂着經濟壓力給她們預支了一個月的工資,仆人們走的時候,也算是感恩戴德。
最後。
“你走吧。”張龍桀說。
剛剛給鴻星下完藥的佘鳳嬌一臉不可思議,叫道:“什麽、老爺您這是什麽意思?”
張龍桀也不看她一眼,說道:“這是支票,快走吧。”
“以後,我跟鴻星兩個人過,不需要外人了。”
佘鳳嬌:“可是......”
張龍桀連理都懶得理她,轉身上了樓。
望着張龍桀的背影,佘鳳嬌氣得身體發抖。
好,我走!
你就跟着你那寶貝兒子過吧,總有你後悔的那一天!
廚師都遣散了,早飯都沒人做,張龍桀洗淨了手,親手給鴻星做早餐。
一時間,他有點兒感慨。
上次親手做飯,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一次,還是他剛認識姝雅不久,給她做的。
那個時候,他還是個窮光蛋,姝雅不嫌棄他,不顧家人的反對,毅然決然地跟了他,還給他生了兩個大胖兒子。
後來......
張龍桀搖了搖頭,頗覺得有幾分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覺。
再後來,沒了姝雅和鴻晖,他心裏空了很久,沒再找過別人。
是到前幾年,鴻星大了以後,他的心才逐漸浪起來的。
只是,過盡千帆,當年結發為夫妻,許諾白首不相離的,那份簡簡單單的相濡以沫,那種毫無保留的信任與依賴,是再也找不回來了。
現在想想,張龍桀真覺得慚愧。
對不起死去的姝雅。
也對不起大兒子鴻晖。
想的有點兒多,不小心把雞蛋煎糊了。
這麽多年沒再為家人做過飯,這第一頓飯,只能說是做得勉勉強強。
鴻星吃着,卻說:“好吃。”
照看好鴻星後,張龍桀找來手下,把張氏集團名下的股票、産業,能抛售的全部抛售,折算成現錢。
張龍桀都想通了,這次經濟危機之後,張氏即便能夠存活下來,必然也會遭受重創。
而他年紀也越來越大了,以後想要多陪陪鴻星,肯定就沒有太多時間來掌管張氏。
與其通過暗中中傷霍家來茍延殘喘,倒不如他自己賣掉張家産業。
這樣,起碼還能留下一部分錢,留着給鴻星治病用。
當邵慕第二次登門拜訪的時候,張龍桀二話不說,直接冷着臉把他轟了出去。
“邵公子請回吧,張某是不會與你同流合污的。”
邵慕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回去了。
上次明明還說得好好的,這個張龍桀,怎麽翻臉比翻書還快?
·
“大少爺,肖天賜的DNA比對結果出來了。”餘燼禀報道。
邵慕猛地站了起來,目光隐隐透着幾分興奮:“怎麽說?”
“他的直系親屬是誰?”
餘燼把報告單交給邵慕,“這是經過雲巅DNA數據庫,數據對比後得出的結論。”
邵慕看着那報告單,着實吃了一驚。
上面赫然寫着,直系血親:張龍桀、張鴻星。
連邵慕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天下居然有這麽巧的事情?
随即,想起邵洋的現狀,邵慕的心仿佛被狠狠紮了一下。
張鴻星呀張鴻星。
你哥哥欺騙我,你背叛我弟弟。
你們兄弟倆欠下的債,都要一點一點兒地還回來。
當天下午,餘燼說:“大少爺,佘夫人來訪。”
“誰?”邵慕一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人是誰。
“佘夫人,霍董事長的妻子。”餘燼說。
“請進來。”
會客室,聽完佘鳳嬌的“遭遇”,邵慕喚來餘燼:“去幫佘夫人安排一套上好的總統套房。”
餘燼退下,佘鳳嬌立刻感動地道謝。
邵慕沒有理睬她,眉頭一皺問道:
“誰讓你把那藥給張鴻星用了?”
佘鳳嬌自知理虧,不敢再多說話。
如今佘鳳嬌離了張龍桀,其實就什麽都不是,邵慕自然不用對她太過客氣。
再者,他本身也瞧不上佘鳳嬌這種人。
邵慕說道,“那藥藥性不小,不要亂給別人用,否則,你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語氣裏帶着些微的警告。
佘鳳嬌立刻點頭,“是是是......”
邵慕道:“你在張家受了委屈,自然會有你報複的機會,只不過,還不是現在。”
“具體什麽時候出手,都得聽我的指揮,不可輕舉妄動。懂了麽?”
佘鳳嬌連忙點頭。
叮囑完後,兩人基本上算是确定了相互利用的狼狽為奸聯盟,邵慕道:“好了,你就先回去吧。”
佘鳳嬌起身告辭。
時間兜兜轉轉就到了第二年的1月。
愛麗絲研究表明,孕期男子的孕激素,是孕期女子的幾倍,相應的,孕期男子的情緒也會比孕期女子脆弱的多,需要更多的關心和愛護。
霍磊懷孕這段時間,孕激素刺激下,心情特別容易低落,缺乏安全感,變得越來越黏天賜了。
天賜一段時間不在身邊,霍磊就會多愁善感。
無奈,随着期末考試的臨近,天賜的課業壓力變得前所未有的大。
學校,甚至還給高三學生們,安排了晚自習,要求上完三節晚自習,才能夠回家。
天賜經歷過邵洋事件後,面對霍磊的胎,凡事都是小心翼翼的,這不,學校剛安排了晚自習,天賜就敲開了韓澤文的辦公室。
“哦,天賜啊,有什麽事情嗎?”韓澤文笑着問道。
結婚一年多的時間來,韓澤文背負着車貸、房貸。家裏父母又一直在催孫子,可白憐遲遲懷不上,一着急,夫妻倆就整天吵架。
總之,各方面的壓力都相當大,結婚不過一年半的時間,韓澤文就像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
原本幹淨俊俏,身上尚存的少年感,也早已被婚姻中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種種龃龉,磨了個一幹二淨。
如今,一向自我要求極嚴的韓澤文,啤酒肚都出來了,膚色也暗沉了不少,甚至有的時候,忙着給學生們上課,忙得連冒出的胡茬都來不及修剪。
天賜長身而立,朝韓澤文道:“老師,我可以不參加學校安排的晚自習,自己回家學習麽?”
“為什麽?”韓澤文問道:“晚自習是學校對高三備考生的統一規定,原則上,除非家離得特別遠的同學,都必須在學校上晚自習。”
天賜次次考試都是年紀第一,不少老師都因此羨慕着韓澤文這個班主任,再加上天賜長得又好,讓人打心眼裏喜歡,韓澤文在跟天賜說話時,都會不自覺地溫柔客氣幾分。
“是你家裏出什麽事情了嗎?霍磊生病了?”韓澤文問道。
“沒什麽,磊磊很好”天賜說。
他當然不可能把磊磊懷孕的事情告訴韓澤文。
誰讓他是磊磊的白月光呢?天賜可是個小心眼兒呢。
“哦,這樣啊......”韓澤文想了想說道,“你不想說就算了,我去年級主任那裏申請一下,給你開長期假條,你在家裏也別忘了學習就行。”
韓澤文自知不好過問太多,天賜又是尖子生,韓澤文知道他不會貪玩,對他是絕對放心,因此,痛痛快快地就答應了。
“謝謝老師。”天賜說道。
放學回家,霍磊正躺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癡癡地望着門口,恍如一尊望夫石。
見到天賜的身影後,霍磊連忙躺下,被子一蓋,假裝自己正在睡覺。
天賜笑着掐了掐霍磊的臉蛋兒,說道:“等哥哥多久了?”
霍磊聽得心裏喜歡,紅着臉扭了扭,“才不是等你呢,我到客廳吹會兒風。”
天賜笑道:“大冬天的你吹什麽風,快上樓吧,別凍着咱家兒子了。”
檢測結果已經出來了,霍磊懷的是個兒子。
霍磊正要起身,天賜出後按住了他,下一秒,天賜直接将霍磊攔腰抱起,啵地一聲,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霍磊抖了抖腿,一臉嬌羞。
“我現在有肚子了,你還能抱得動我?”霍磊問。
“傻瓜,咱家兒子才幾斤呀。”天賜笑道。
天賜抱着霍磊去了卧室,霍磊脫了上衣,之前結實整齊的八塊腹肌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肉肉的小肚子。
“唉......”霍磊哀聲嘆氣,“我的八塊腹肌呦。”
霍磊愁道:“這段時間我都不敢偷懶,天天在跑步機上慢跑,怎麽肚子還是越來越大了?”
天賜:“傻瓜,你肚子不大一點兒,寶寶還怎麽長身體?”
霍磊;“也是......”
過了一會兒,霍磊又發愁道:“我現在沒有腹肌了,你是不是就不喜歡我了?”
天賜正在整理筆記,聞言,直接将霍磊壓在身下,拍了拍他的小肚子,肉肉的,彈性可好了。
天賜說:“不會呀,寶貝兒你瞎想什麽。”
霍磊:“咦,我是寶貝兒,那咱家寶寶是什麽?”
天賜;“咱家寶寶,當然就是小寶貝兒了。”
霍磊又說,“天賜,你說你沒有不喜歡我,怎麽這段時間,你都不跟我那什麽了......”
霍磊說着,朝天賜眨了眨眼睛。
天賜:“太長了,怕捅到咱家寶寶。”
霍磊:“......”
“啊啊啊你好壞呀!”
天賜修長的手指鉗住了霍磊的下颌,嘴角帶笑道:“你想要?”
霍磊緩緩地點了點頭。
“叫哥哥,”天賜說。
“哥。”霍磊叫道。
“不行,得叫哥哥。”天賜糾正道。
霍磊臉色嬌羞,眼神閃躲,小聲道:“哥哥。”
那小小的聲音沙啞而極富磁性,像是小老鼠爪子撓人一樣,只叫天賜覺得抓肝撓心,天賜一把将霍磊抱到自己身上,讓他摟着自己脖子,結實的雙腿夾住自己的勁腰。
天賜站起身來,撫摸他的後頸,走到窗前道:“寶貝兒乖,哥哥就來。”
窗戶大開,海風吹動窗簾,窗外是波光粼粼的大海,閃耀着夕陽的光芒。
“冷。”霍磊說着,頭往天賜懷裏埋了埋。
“這樣還冷麽?”天賜問。
“唔......不、不、不冷了......”
霍磊顫聲道,舒服得身上的肌肉,都一颠一颠兒地顫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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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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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