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章節

直達心底，冷若冰仍不住打了個寒噤。

“客官??????客官，您沒事吧？”

“我——我沒事！小二哥，請問這附近哪裏可以買些腳力代步啊？”

“您問小的可問對人了！那販牲口，小的就認識——”

“小二哥先說說價錢吧！”

“馬是二兩一匹，驢子一兩。”

倒也還公道。

冷若冰從錢袋裏找出一兩碎銀和一貫銅錢：“銀子幫我買頭驢子，銅錢是打賞你的。”

“多謝客官！多謝客官。”小二哥稱謝道。

冷若冰在茶寮喝着茶，吃兩個饅頭，小二已經牽着驢子回來了。

“多謝小二哥！”冷若冰起身告辭。

“客官，您稍等！”小二叫了一聲，起身包了幾個饅頭：“這個，您帶在路上吃吧！”

“我——”

“不瞞您說，小的在半年前曾經看見與秦将軍一起出城練兵。知道您是秦将軍身邊的人。現如今，将軍已經不在了，您在外面可要小心啊！以後，萬萬不可随手将銀子随手交給外人。”小二哥小聲念叨着，“咱們這些小老百姓全仗着秦将軍鎮守邊城多年。咱邊城安定才能做點小本生意糊口啊！”

“謝謝小二哥！”

冷若冰牽着驢子，到了城門口。用早在京城就準備好的假身份文牒出了城門。走出了幾丈遠，忽然想起小二的話，就回頭看了一眼。城樓上挂着十幾個頭顱，無頭的屍身堆積在城牆下。還有些受傷沒死地刺客被綁在城門口，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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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是為了秦歌而死的。可是我卻什麽都做不了，只能看着他們被枭首示衆。”冷若冰站在城下，注視着那些慘死的人和即将慘死的人，心中只有無力的悲涼。

她站在那裏默默地為死難者哀悼。過了一會兒，才退到無人的地方，朝着城門的方向跪下來磕了三個響頭。

冷若冰嗑完頭，正要離開，猛然間看到林子裏有個人。正值隆冬，到處都是白雪皚皚。那個人一身黑衣本來是很容易被發現的。可是，他站在那裏似乎與雪景溶為一體般，反而不容易被人發現是個人站在那裏。

那個人看見冷若冰注意到他，轉身走了。雖然不多，但是冷若冰還是發現在他站過的地方留下了少許血跡。他——似乎受了傷！一個受了傷的人與她一般注視着城樓上的刺客會是什麽人呢？

不及多想，冷若冰牽着驢子，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在雪地裏。她沒有許多的時間可以浪費。如果，在天黑之前找不到地方投宿，她一定會被凍死的。

到了下午，她走出十裏地到了離山下。為了躲過賀樓臻的追捕，她舍棄了回安陵的近道。打算繞過邊城附近的離水關去江南。而從邊城去離水關必須經過離山。這離山一邊是山另一邊就是懸崖，懸崖下是漓水河，只有一條四尺寬的棧道可以通過。漓水河河流湍急，加上懸崖高過百丈，一旦從棧道摔下去是絕無生還的可能的。

冷若冰看這會兒風有些大，就想等一下再走。

棧道本來就比較窄，加上有雪比較滑。如果，再加上大風，是很難安全通過的。

情殇

“真是要命！怎麽下雪啦？什麽鬼天氣嘛！這麽大的風雪??????”冷若冰猶豫着是要冒險過棧道，還是等風雪停了再走。

“我找了這麽多天，原來你在這裏！”

冷若冰轉過身，欣喜道：“師父，你怎麽會在這裏？”

“住嘴！”司馬琪面帶怒容，“我從京城追到這裏，只想問你一個問題：小歌，他是不是你親手所殺？”

心中難以愈合地傷仿佛被人撒了把鹽，冷若冰臉上血色盡失，緊抿着櫻唇，半響才道：“是我殺的！”

“你??????你怎麽下得了手？他對你一片真心??????”司馬琪難掩心中悲傷，老淚縱橫。

司馬琪的眼淚勾起了她心底哀傷與恐懼。望着白茫茫地大地，她有些心灰意冷：即使殺了安陵鎏報仇又如何，秦歌再也會不來了！所有的親人都已經離她而去，從此只有她一人漂泊江湖。

“我不想他身首異處，但是，他确實是我所殺。如果師父傷心，就殺了我為他報仇吧！”

“既然，你并不是想偷生于世，為什麽不連賀樓臻一起殺了？”

“我為什麽不殺賀樓臻？”冷若冰有些失神，“我恨他、我恨他！我不要他死，我要他痛苦的活着。”

“原來，你就是這樣才不殺我的。”

司馬琪只顧傷心，都沒有注意賀樓臻的到來。

賀樓臻一身單衣站在風雪中，胡子拉碴的。幾日不見，他憔悴了許多。也許是因為受傷失血過多的原因，臉色甚是蒼白。

冷若冰默默無語。

“這幾天，你都躲到哪裏去了？有沒有餓着凍着？”賀樓臻地眼中滿是關切，“我派人把方圓百裏都搜了一遍，可一直沒找到你。今天晌午才收到探子報告說你出城了。”

“烈焰居的暗道還有一條分叉通往天一居，我一直就躲在天一居。”

“沒想到你一直在将軍府裏，而我卻在外面找了個底朝天。”賀樓臻苦笑道，“冰兒，這裏太冷了，和我回去好嗎？你身子單薄，再呆下去會凍壞的。”

“你剛才也聽到了！我恨你，你還要我跟你走？”冷若冰狐疑地問。

“你不留在我身邊，又怎麽能夠為秦歌報仇呢？”

“沒有人會留個定時炸彈在身邊的！”

“就當我是天字第一號大傻瓜也好！冰兒，跟我回去。不要再往前面走了，這個棧道太危險了！”

“倒是我想多了！你武功高強，又怎麽會怕我呢？黑衣箭隊那麽厲害也殺不了你，何況是我！”冷若冰挪到了棧道上，“師父，你離開這裏吧！你是秦歌唯一的親人，我想秦歌也不希望你有事。”

“冰兒，不要上棧道。”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走棧道我也許還能走掉，如果你再敢追過來，棧道狹窄濕滑，大不了同歸于盡。”

賀樓臻上前了兩步，柔聲道：“既然，你不肯過來，那我過來就是了！”

冷若冰看着他，知道他是說真的。她只能繼續往前走，雖然她也很清楚自己的速度遠不及賀樓臻。

“希兒，不要再走了！大不了我們殺出去！”司馬琪道。

“師父，不恨我了？”冷若冰問。

“我??????”

“如果師父還恨我，那麽就不要插手這件事！”

司馬琪氣得吹胡子瞪眼睛：“你是在威脅我！”

冷若冰嫣然一笑，擺明了自己要無賴到底。

“如果，你出了什麽事，老夫如何對得起我那短命的徒兒。”司馬琪紅着眼眶說。人說，人老多情，也許真是如此。

冷若冰笑了笑：“師父，您還是早日回長白山吧！我想秦歌也不希望你為他傷神。”

小心翼翼地往前踏了幾步，積雪并不是很結實，才在上面“吱吱”作響。

“冰兒，不要再往前走了！”賀樓臻緩下了腳步，“我退回去，你也不要再往前走了！棧道年久失修，加上積雪會很危險的。”

“你比棧道更危險！”冷若冰靠在棧道的峭壁上，喘了口氣。這棧道每走一步都是困難萬分。即使會武功的人，恐怕也不敢快速通過。

“那好！”賀樓臻把心一橫，“來人！給我殺了司馬琪！”

訓練有素地弓箭手嚴陣以待，賀樓臻一個鹞子翻身退出了棧道，拔出了随身的彎刀。以司馬琪的武功對付賀樓臻的侍衛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如果加上一個武功卓絕的賀樓臻，情況就不一樣了！

“不要！”冷若冰往回走了一步，腳下的棧道突然斷裂了。

“冰兒——”賀樓臻想要回頭救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身後一道黑影閃過，迅速地沖到了他的前面與冷若冰一起跌落懸崖。

“王子，保重！”

賀樓臻的侍衛長迅速及時阻止了他。

??????親眼看着冷若冰跌落漓水河，賀樓臻心如死灰。一時倒無暇顧及司馬琪了。

抱着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的信念，賀樓臻讓侍衛們招來當地的向導，繞道到了漓水河下。他們整整走了兩天的山路才走到出事的棧道下方。

漓水河因為天氣的原因已經結冰了，連續幾天的大學，河面上積了七八尺的雪。整隊的士兵沿着漓水河上上下下搜了三天，什麽也沒有搜到。

“殿下！這兩天雪下得很大，可能屍體被雪覆蓋了也不一定。”

賀樓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只要沒找到，就不許和本王子說屍體二字。”

“可是——”

“把這附近的雪地都給我翻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這裏應該是結局了~

放在番外篇之後，或者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