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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同學們已經在操場上排好了隊,等待着教官。教官準時來了,看來肖文确實沒事了。

教官将肖文有輕度心髒病的事說了,還說他的爸媽在醫院照顧他,同學們不用擔心。可能是他對此事心有餘悸,遂說:“從小體質不好的、有重病史的、易中暑體質的,粗(出)列!”

同學們面面相觑,沒人說話,也沒人出列。

教官籲了一口氣,放心了,他微微一笑,眉眼稍彎,挺好看的。緊接着他張開嘴,正要喊“立正”的口令時,卻沒能喊出來。

因為就在他那麽輕松一笑間,有七名同學出列了!

可愛的小教官尴尬地收回笑容,臉部漸漸僵硬了,這些小崽子學生們玩他呢!他用手擦了擦汗,來到一位女生面前問:“什麽情況?”

這位女生長得白,估計是怕曬黑了,有這麽一個好逃避的機會她當然不想錯過,“我……我去年得了闌尾炎,動過手術。”

教官臉一綠,這與體質或重病史什麽的不相幹吧。

教官沒說話,又問另一位皮膚黝黑看起來很健壯的女生,她應該沒理由逃避軍訓啊。黑姑娘忙雙手捂着小肚子,“教官,我那個……不方便。”

教官先是眉頭一蹙,沒聽明白,他才十八|九歲,對女生的事反應還比較遲鈍。他正要再問,忽然他又反應過來了。

他“哦”了一聲,臉有點紅,走開了。然後他又問另外兩位女生,她們的回答都是以前中過暑,描述起來都挺可怕的,就是突然暈過去了,像肖文那樣。

教官嘴皮子動了動,沒說話,再問三位男生,其中一個說這幾天頭很疼,可能是要中暑,還有一個說他從小到大都愛生病,讀小學時動過手術。

最後一位男生實在沒理由了,該找的理由全被前面的人說全了。

他憋着個紅臉支支吾吾,“我……我也是頭疼。”

他一說完,同學們實在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教官繃着個臉,指着唐夢,“你粗(出)列!”

唐夢覺得莫名其妙,這跟她有什麽關系,她稀裏糊塗地出列了。可能因為上午教官看見她跟着去了醫務室,對她有些信任感,便說:“你帶她……就是剛才說不方便的那個,你帶她去衛生間檢查,看是不是真的不方便!”

“啊?”唐夢看了看旁邊的黑姑娘,瞠目結舌,這種事哪能随便檢查?黑姑娘更是一臉的驚愕,這是要她去衛生間脫褲子給唐夢看嗎?

教官大聲催道:“快去!”

唐夢無奈,朝黑姑娘招了招手,“走吧。”黑姑娘有些懵,乖乖地跟在後面走。

教官雖然是個小夥子,可也是個愛面子的人,同他一起來的兵帶別的班都一個不少,如果他帶的班竟然有近四分之一的學生借故逃避軍訓,豈不是證明他太軟弱沒能力?

所以,他清了清嗓子,“其他人全部入列!”

六位同學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嘟着嘴入列了。看來,這個教官也不是那麽好蒙的。

為了保險起見,教官不敢來狠勁,而是一本正經地教大家練正步。

唐夢與黑姑娘已經來到了教學樓的衛生間,這位女同學因為長得黑,後來被同學們取了個外號,就叫“黑姑娘”。當然,黑姑娘現在還不是她在不久的将來會有這個讓她恨得咬牙切齒的外號。

她朝唐夢誇張地呵呵直笑,“你不會真要我脫褲子吧?咱們又不是小學生,可別把教官的話當金口玉言。你幫我這一回,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我幫你!”

唐夢擺了擺手,“你願脫我還不願看呢!你回宿舍吧。你最好裝像一點,去買衛生巾,有事沒有拿着那個在宿舍裏晃一晃。”

唐夢拍了拍她的肩,走了。

黑姑娘嘿嘿笑着,“謝謝你啊!”

唐夢不揭穿黑姑娘的謊言是不想讓她在大家面前丢臉,女孩子臉皮都薄,就幫她圓一把吧。從小到大唐夢都讨厭愛告狀的同學,所以她自己更不願成為其中的一員,她向來都算是講義氣的。

唐夢一個人回到了操場上,教官也不好意思問她檢查的具體情況,讓她入列了。唐夢入列時,不小心與許悠的目光相對,他那雙慵懶卻顯清澈的眼睛裏透着一絲揶揄,他顯然猜得出唐夢在幫黑姑娘作弊。

唐夢朝他抿嘴一笑,就像與老朋友打招呼。

許悠頓時懵了,擺出一副“我跟你很熟嗎”的表情。

唐夢入列和大家一起走着正步,感受着當年當高中生的那份新鮮與氣勢,雄糾糾氣昂昂地跨着标準的步子。

忽然,教官來到後面的李琳面前,皺着眉頭訓道:“誰讓你随便換褲子的,軍訓必須統一着裝,你不知道嗎?”

李琳很不服氣,立馬頂嘴,“教官,這條褲子的顏色、樣式和發的那條一樣,就是多了兩個褲口袋而已。發的那條短了,根本沒法穿!”

“短一點怎麽就不能穿了?快去換回來!”教官板着臉孔,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李琳鼓着腮幫子出了列,往女生宿舍那頭走去。教官朝她背影瞧了一眼,或許是突然發現這位女生長得漂亮又高挑,不太像是十五歲的小姑娘,他忍不住多瞧了幾眼。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這個兵哥哥當然也不例外。

李琳換好了有點短的褲子回來時,她一直繃着個臉訓練,好像故意跟教官賭氣似的。

練了列隊和正步走,教官再來宿舍教大家疊豆腐塊被子。可能是為了讓李琳不再賭氣,他來到206,拿李琳的被子做示範,疊得果然是方方正正,讓人不得不佩服。

這下李琳開心了,終于不繃着臉了。

晚上熄燈前,唐夢攤開了下午疊的被子,躺下了。忽然,她騰地一下坐了起來,因為她發現大家都把疊好的被子放在一邊,生怕碰亂了。特別是李琳,她的被子是教官疊的,她像保護國家一級文物似的,那叫一個小心翼翼啊。

“你們打算這五天都不碰被子?”唐夢饒有興趣地問。

她們都認真地點頭,确實都是這個想法。李琳驕傲地說:“星期六有‘疊被評比’活動,我肯定能得第一名,這幾天你們都不許碰我的被子啊,誰碰了我跟誰急!”

大家見她一臉得意的笑容,都直呼不敢。

這晚是入校的第二天,大家就開始了“每日睡前聊一聊”節目。秦芳最八卦,她有些興奮地說:“昨天來報到時,聽說有些同學的家長都是大有來頭的,就連校領導都客客氣氣地接駕呢!”

唐夢當然早就知道了很多同學的底細,這些舍友的家庭背景她更是熟得不能再熟了,當初的三年高中生活,她可不是白混的。

李琳的床與秦芳的床是面對面的,這時燈一熄,李琳摸黑坐到了秦芳的床邊上,好奇地問:“咱們班有*?誰呀?”

秦芳搖頭,“我要是知道早就說了,聽說好像就是我們班的,那位家長是市級大領導,可能還是市|長呢!”

“嘿,你這模棱兩可的,說了等于沒說。”李琳又回自己的床上去了。

窗外的月光射了進來,唐夢借着月光看了一眼對面的上鋪,董盼筆直地躺着睡覺,她好像壓根沒聽見秦芳和李琳的對話。

秦芳意猶未盡,又神叨叨地說:“上午背肖文去醫務室的那個男生叫許悠,聽說他的爸爸來頭也不小。”

唐夢連忙打住,“你別瞎傳,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秦芳急忙說道:“應該是真的,我在洗漱間聽到的,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不像是空穴來風。”

李琳還有陳青青、吳小妹等人都催着秦芳快說,是不是真的不要緊,先聽聽料再說。

秦芳迫不及待地說了,“我去洗漱時聽見一位瘦瘦的女孩說,許悠家和她家在同一個家屬院,許悠的爸爸是三零七監獄最大的領導,監獄長!”

“啊?管……管牢犯的呀!那個家屬院也在監獄裏面嗎,許悠豈不是每天跟犯人在一起,會不會跟着學壞呀。那些犯人可是什麽人都有,殺人放火的,多吓人。”李琳也夠八卦的,和秦芳有的一拼。

唐夢實在忍不住,便給她們普及一下常識,“他是住在家屬院裏面,又不是住在監獄裏面,怎麽可能每天和犯人在一起?估計他壓根就沒見過什麽犯人。再說了,就因為他爸是監獄的領導,他就更不可能學壞,他天天接受着做人要堂堂正正的教育與熏陶,想學壞都難!”

秦芳和李琳啞口無言,安靜了一會兒,李琳突然問:“唐夢,你又沒去過監獄,你怎麽知道那麽多?”

唐夢笑了笑,“我也不知道,猜的。”

“切!”秦芳和李琳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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