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癡兒皇子
【第二章】癡兒皇子
屋內,古易語中謙卑恭敬:“如今梁帝對屬下信任至極,我也可常常出入皇宮,更可常常與殿下相見,對日後大計更近一步。”
“不可。”穆宸睿坐在主位,眼睛看向窗外微弱的燈籠紅光,“詩雅聰明,若是你常常到我這裏,她定會懷疑。今日你我所做已經是步險棋,若不是見你深夜拜訪,知你定有急事,我也不會行此險招。”
“是古某魯莽了,只是此事甚大,我不敢擅自拿主意。”古易欲言又止。
“我說過,誰都可以動,唯詩雅不行。”穆宸睿神色驟變。
“殿下。”古易直直跪在穆宸睿面前,“古易立誓從不下跪,如今為了日後大計懇求殿下,以大局為重。”
“別說了。”穆宸睿雖然氣惱,聲音卻壓得很低,“我的‘大局、大計’裏包括讓詩雅活着。”
古易毫不畏懼,依然叩求着,“如今整個大梁與殿下走得最近的便是詩雅郡主,日後最有可能發現殿下秘密的也是她。殿下既知她聰明,也會明白她的聰明會害了殿下。如今已經走到最險要的一步,有穆詩雅在,這一步極有可能露出破綻被她看出。”
穆宸睿雙拳緊握,想要揮力打在桌子上,卻不可以,他不能有任何不正常的表現,奈何心中一團悶氣直逼腦中,他一把将古易從地上拽起,平常看似軟弱的他,提起古易時竟然毫不費力。他一字一句地吐出一言,“計劃繼續,誰都不能碰詩雅。”
慎人的眸中滿是黑紅色的火焰,讓人心生畏懼,被這種眼神緊逼,古易心中一驚便不再執着,輕嘆了一口氣,回道:“屬下聽令。”
“走吧。”穆宸睿将他推向門口。
“是。”古易轉身将房門猛地拉開,假裝慌慌張張地踉跄而出,急步從院中撤身。
不多時,穆宸睿從屋內跑出,口中不停念叨着,“兔子,兔子哪去了?來人啊,兔子。”
剛剛領罰回來的幾個小太監一瘸一拐地跑了過來,他們當然明白穆宸睿口中的‘兔子’是何人,也知古易是梁帝的貴客,定是不能怠慢的,也就應付着陪穆宸睿在草叢中仔細搜尋,心裏期盼着這位二皇子能有些困意,饒了他們幾個。
第二日,朝中傳來戰事,消停二十年的‘大梁南郡’邊境突遇大規模偷襲,看不出所屬軍隊是誰派來的,只知那股異軍來自邊境草原,他們多以騎兵為主,實行車輪戰,且打完就跑毫不戀戰,速度也是極快,很是讓人頭痛。這處被挑釁的地界對大梁來說很是特殊。二十年前這裏還被叫做明國,後因‘速央之戰’被梁國吞并,如今已是大梁之土,為區別大梁原有疆土與新得之地,就将原明國稱為了 ‘大梁南郡’。
梁帝聽着報信官詳細彙報大梁南郡邊關之事,眉頭慢慢緊鎖,右側立着的武将們經歷過戰争的各個心癢,未經過戰争的更是激動。他們本就不适合談論朝政,如今立在這裏日日尴尬,還不如去戰場上彰顯本事來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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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邊境異軍的偷襲,各位臣子并未弄清狀況,除了曾跟先皇一同征戰過的‘建威将軍’百德外,其他人還是保守的主張繼續觀望。畢竟異軍的數量并不大,造成的傷害也不嚴重,從未将城池攻下過,所以很難看出他們的意思。況且,大梁南郡再以南便是草原,本就容易生出異軍,以前也鎮壓過不少。梁帝思考一番,認為應該再等等,只是調了忠武将軍蘇衍、宣統校尉蘇橫兩位有經驗的軍人前去助陣。
慶華宮內院,穆詩雅靜坐石凳上,看着穆宸睿笨拙的将一碗細面捧到她面前。熱氣騰騰的蒸氣撲打在穆詩雅面上,蔥香氣飄入鼻中,惹穆詩雅咽了口吐沫,開心贊許道:“皇兄這個本事別人怎麽都比不過。”說話間,已經拿起了筷子一口口吞了起來。
穆宸睿憨傻地對着她笑,見她吃的模樣誇張,心中更是開心。
吃了一半,穆詩雅像往常一樣夾起幾根送到穆宸睿口中,“好不好吃?”
“好。”穆宸睿點着頭贊同。
“那是詩雅好,還是面好?”穆詩雅故意逗她。
“詩雅不能吃,不好。”穆宸睿像往常一樣回答。
穆詩雅瞪他一眼,“是啊,在皇兄眼裏,面每次都比詩雅好。”她玩笑着假裝生氣,穆宸睿倒是不急,笑着繼續看她狼吞虎咽。
“郡主。”穆詩雅宮中女官天喜急步趕來,身後是內侍總管高吉,看兩人面色匆匆,穆詩雅大致猜出是誰找她。
她慢慢放下面碗,還有幾根細面躺在裏面,穆宸睿指着剩下的細面着急道:“還有。”
“等我見過父皇後再吃。”穆詩雅用着哄逗的語氣,此時,高吉已經立在面前,還未等他開口,穆詩雅先道:“走吧。”
高吉機靈地行禮後,輕步跟着穆詩雅從慶華宮走出。入聽政殿正門,穆詩雅示意天喜在門外等着,自己獨自進入殿內。入側廳,梁帝坐在正位,有一白衣男子坐陪右側。
“父皇萬安。”穆詩雅向梁帝行了叩拜禮。
“起吧。”梁帝眉頭緊鎖,擡了擡手示意穆詩雅坐在左側。
落座前,右側男子起身行禮道:“參見郡主千歲。”
“古先生好。”穆詩雅微微擡手請古易起身。
“謝郡主。”古易同昨晚有些不一樣,行為言語頗為謹慎。
穆詩雅有趣看他,暗想:“果然是千百面。”
“詩雅可聽說南郡之事了?”梁帝突然起問,穆詩雅将目光移向了梁帝。
“回父皇,兒臣已有耳聞。”
“那,詩雅怎麽看?”
穆詩雅垂目細想,良久都未言語,梁帝輕笑,“朕還是第一次見詩雅因為何事糾結,半晌都不回話的。”
穆詩雅陪着輕笑一聲,慢慢從座位起身看向古易,“不知古先生如何看?”
梁帝也随着穆詩雅的目光看向一旁古易。
古易起身向梁帝一拜,“請陛下恕罪。”
梁帝擺擺手,“朕說過,古先生可暢所欲言。”一句話,免了古易的虛禮。
古易再拜後才開口道,“大梁南郡與草原接壤,流匪異軍本就不少,兩股力量相互碰撞就如風與樹枝間的微妙關系,本就不可避免。雖然此次異軍力量遠勝從前,依然構不成大威脅,确實不值得派遣大批軍隊前往。只是。”古易話鋒一轉,看向梁帝,“大梁三年內失去三位皇子,留下的皇子中一個癡傻,一個體弱,在南齊等國看來是不成氣候的儲君,難免不趁着大梁南郡邊關被擾而生些事端。只是生事也就罷了,倘若有吞下南郡之意,那便是大事了。”
提起兩位活着的皇子時,梁帝面上明顯不快,他一生精明,怎會想到連個像樣的繼承人都沒有,想到此處,梁帝微微嘆氣遺憾。
“陛下。”古易拉回梁帝神思,繼續道:“古某聽聞,二殿下七歲時曾被接入‘杯骨莊’治療癡症,雖沒奏效,杯骨莊主仲錳卻留下一言,‘若是癡症盡除,可為天之驕子’。古家與杯骨莊往日也有些交情,自知仲錳不是胡言亂語之人,可見,二殿下也是奇骨,只是天妒英才,未讓他的精明提前示人罷了。”
話到此處,穆詩雅微微眯眼,已經知曉古易想說些什麽。梁帝面上也是一變,并未打斷古易的話。只聽古易繼續道:“如今正是讓二殿下小試牛刀的時候,古某鬥膽,望陛下細細思量古某之言。若是被外界看着癡傻的二殿下都能将異軍擊敗,大梁邊境之國怎敢輕易小看大梁實力,定不敢在南郡遇異軍時偷窺大梁之土。”
梁帝并未急着回答,直接問了穆詩雅意見,“古先生所言,詩雅怎麽看?”
“兒臣只是覺得驚奇,古家人的想法兒還真是與衆不同,敢推舉我皇兄入戰場,實在是匪夷所思。”
古易面色不改,低頭垂目等着梁帝與穆詩雅商議結果,此刻他的心中已經開始偷偷打鼓,穆詩雅如此聰明,若是從這件事上看出什麽特別之處,将是他們計劃中最大的一個大阻礙。
“宸睿?”梁帝頓了頓,搖頭道:“這孩子似乎不太妥,倒是緋兒還行。”
“回陛下。”古易再道:“二位殿下皆可前去,只是二殿下最妥當,就憑他在旁人眼中是個癡兒。”
“并非朕不信任古族,只是宸睿天性懦弱,心思單純,這行軍打仗實在不适合他。”梁帝依然未能決斷。
古易回道:“凡事皆有第二面,二殿下看似癡傻,實則天資出奇,若能尋到方法讓他靈光開竅,定是掌控全局的英勇将才。況且此次出征,是以皇子名義彰顯大梁國威,讓旁人不敢窺視梁國之土,且異軍不足以構成威脅,陛下只需派出得力之人輔佐二殿下即可。”
穆詩雅仔細聽着古易的勸詞,始終未言一語。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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