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夜 10

第二夜10

富江被一群玩家拉着來到薩菲羅斯面前,不情不願的低頭, 有點自閉。

其他玩家們真情實意, 表達了自己的歉意。

薩菲羅斯原本就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玩家們也尚未做出什麽,他自然不會計較。

倒是難得看見富江吃癟的樣子, 還挺有趣。

薩菲羅斯的“諒解”,使玩家之間的氣氛平和下來,不再那麽尖銳。

大家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這一次的任務上。

本應當被衆星拱月、成為主角的富江, 莫名成了房間中的配角之一。

“密室逃生”, 對所有玩家來說都不陌生。

在很久以前, 這就是一個全世界風靡的單機游戲題材之一。

後來更是發展到了現實之中。

大體來說,玩家們需要做的, 就是在當前環境下尋找線索。

并且根據能夠找到的線索進行推導, 最後獲得離開當前環境的“鑰匙”。

這是一個非常考驗密室設計者和參與者們, 想象力、知識儲備、觀察力、體力等方面綜合素質的“游戲”。

現實中有許多可以“輕松玩轉”密室逃生游戲的玩家, 被稱為“密室逃生大師”。

可惜的是,在場二十個人, 沒有一個是密室逃生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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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裏, 場面略微有些尴尬。

聽了半天, 只聽懂了最後一句的富江, 看了一眼薩菲羅斯。

動了動唇角, 富江把“廢物”兩個字壓在了嘴巴裏沒有說出來。

雖然沒有密室逃生大師的存在,可大家的情緒都非常樂觀。

“密室逃生的單機游戲,玩過的人應該有不少。”

“相對應的規則, 我們也都明白。”

“大家來自不同的工作崗位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這代表着,我們整體的知識覆蓋面會很廣。即使遇到一些比較生僻的知識,也不會出現完全不懂的情況。”

“最重要的是!”

“院長一定會有辦法的。”

富江:“……”

富江又偷偷瞄了一眼薩菲羅斯,整張臉都拉了下來。

不過因為她的容顏極為美麗,即使是拉着臉也很好看。

自從這些玩家拖着富江道歉開始,所有事情的發生、發展,都脫離了富江熟悉的樣子。

她現在是真的有些迷茫。

再加上薩菲羅斯在這裏,這些玩家全都是一群“廢物”,當前的情況也不太對的樣子。

所以富江表現的還算“乖巧”。

當然這種“乖巧”只是富江自己理解的“乖巧”而已。

富江看着這些心态賊好,一副樂觀模樣的玩家們,完全不知道他們對薩菲羅斯的信心到底是哪裏來的。

在這些玩家們你一句、我一句,分析總結的時候,薩菲羅斯還聽得挺認真,時不時就會點點頭,似是贊同。

這些玩家們也因為薩菲羅斯的“肯定”,變得愈發積極、有信心。

而這種積極與信心,直到玩家們花費了超過固定尋找線索的時間,致使整個房間的問題開始上升,都沒有絲毫減弱。

房間裏的溫度起初只是有些熱而已。

可随着時間的推移,溫度逐漸升高到了猶如烤箱的地步。

散布在房間中尋找線索的玩家們,不僅僅是渾身大汗,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富江對這種環境的忍耐度非常低。

從溫度開始身高到讓她不舒服開始,她就無法維持住自己“安靜乖巧”的人設,整個人都暴躁了起來。

她跟在幾個看起來最聰明的玩家身後,不停催促他們。

“你們能不能快一點!再這樣下去我們所有人都要被烤熟了!”

不僅只是罵,富江還在男性玩家身後踢打他們。

若是其他女人這麽做,作為曾經素不相識的陌生人,這些男性玩家們,以自己的小暴脾氣早就已經跳起來回以顏色了。

不過現在的情況有些特殊。

因為薩菲羅斯的存在,即使密室中的溫度變得越來越熱,明顯有一種要把密室中的玩家全都烤死的趨勢,但玩家們卻因為莫名的信心,并沒有出現焦躁和絕望的情緒。

又因為富江本身美貌,對異性擁有極強的吸引力,不敢她多麽的驕橫無理,似乎都是可以“被原諒”的。

所以這些玩家們竟然沒有誰生氣的。

不但沒有生氣,還有人反過來安慰富江。

“別生氣,肯定能夠出去的,畢竟這裏是密室。等我們出去了,讓你多喝點水。”

“水?”

一提到水,本就焦躁的富江,直接炸了。

原本在房間裏的角落裏,放了一個飲水機。

自從室內升溫起,有許多人都感到口幹舌燥。

但是飲水機裏的水并不多,根本不可能夠二十個人來分。

本來富江以為,都不需要她開口,肯定會有人将水遞到她的面前。

這跟她渴不渴沒有關系。

完全是那麽一點水在這間密室裏頭的“珍貴性”。

男人們總是願意将最好的東西,捧到她的面前。

結果……

結果發生的事情把富江氣炸了。

飲水機裏的水因為陸陸續續被碰過,最後只剩下一杯的量。

當時去取水的,就是對富江最為殷勤的羅立夫。

去之前羅立夫還在富江跟前說了一句:“房間裏的溫度越來越高,大家好像都很渴啊。你覺得口渴嗎?”

富江給出的回答當然是肯定的。

結果她目送羅立夫拿起茶幾上最後一個沒有被用過的杯子,興沖沖的跑到了飲水機跟前,将裏面的水全都取了出來。

因為飲水機裏的水所剩不多,大家陸續去取,也都非常克制。

現在羅立夫突然将剩下來的水全都取了出來,自然會吸引到其他人的目光。

當時富江心裏頭還想着,等羅立夫将這杯水端到自己面前時,她該要說點什麽?

對于旁人是否會因此對她感到嫉妒、厭惡、羨慕等等情緒,她是一點兒都不在意的。

結果……

結果羅立夫取好水後,徑自朝着富江走了過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然後跟富江擦肩而過,把那杯水遞到了薩菲羅斯的面前。

“院長,這裏現在這麽熱,您喝點水吧?”

在大家尋找線索的時候,薩菲羅斯也沒有閑着。

不過他并沒有去動房間裏的任何東西,只是去觀察而已,中間也沒有說過什麽話。

可不管薩菲羅斯是否開口說話,不管他走到哪裏,似乎都是玩家們的中心。

大家總是會不由自主将注意力分給薩菲羅斯。

其他玩家們一見羅立夫是将水遞給薩菲羅斯,原本室內略微有些凝滞的氛圍頓時一送。

甚至還有不少人跟着感嘆:“是啊,都過去這麽長的時間了,好像只有院長一直沒有喝過一點兒水?”

“是這樣啊……院長您也喝點水吧。”

其實根本不用吃也不用喝的薩菲羅斯,面對眼前的這杯水稍微思考了片刻。

就這短暫的片刻,卻讓羅立夫害怕薩菲羅斯會拒絕一般,直接将盛滿水的水杯往薩菲羅斯身旁的小桌子上一放,揚起一張“猛男微笑”臉。

“院長這個水就給您放着了,您早些喝啊!現在溫度越來越高,要是不喝的話,估計沒一會就會被蒸發了。”

說完這段話,羅立夫快步離開,讓薩菲羅斯心裏頭想的那些話連說的機會都沒有。

薩菲羅斯:“……”

薩菲羅斯面對眼前的情況,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要說什麽。

他看着眼前這杯水輕笑了一下。

在“密室逃生”游戲當中。

密室裏的任何物品,都有可能是關鍵道具。

如果飲水機裏的這些水,是離開這個房間的關鍵道具,卻被玩家們不但自己喝了不少,還練底都不剩的全給了他。

最後發現失去了關鍵道具,沒有辦法離開房間,只能等着被高溫烤死怎麽辦?

薩菲羅斯看了一眼周圍,這些明明已經熱得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滿身是汗的玩家們,微微搖了搖頭。

然後擡手端起水杯,将其中的純淨水一飲而盡。

偷偷注意着薩菲羅斯的玩家們,見薩菲羅斯将水喝了下去,一個個臉上都露出笑來。

那模樣好似比自己喝了水還高興。

只有富江……

只有富江整個人都要氣炸了。

可是在這樣奇怪的密室之中,一旁還有薩菲羅斯,富江并不想要被丢在這裏,也不想發生什麽太過“出乎意料”的事情。

所以富江依舊對這些男性玩家們發火,卻并沒有提水的事情。

不提不代表心裏頭不氣啊!

富江好不容易忍了這麽長的時間,結果這些個沒有眼色的廢物卻跟她說了“水”這個字。

富江簡直氣得頭暈眼花,甚至想哭。

想着想着富江還就真往地上一蹲哭了起來。

她這一哭,可把旁邊幾個男性玩家整懵了。

大家愣愣的看着富江,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房間裏的其他男性玩家迅速靠攏過來,一副想要質問的模樣。

可房間裏真的太熱了。

人圍在一起的感覺,糟糕到好像連空氣都要消失了。

所以富江尖叫一聲:“你們都不要過來!”

所有圍過來的男性玩家們讪讪的停下腳步,富江直接嚎啕一聲,“我的命好苦啊!”推開跟前的玩家,直接跑到了房間中沒有人的角落,同時還大喊着,“你們這些廢物不要過來!快點找出去的辦法!我不要被燒死啊!

“你們這群廢物!廢物!廢物!!!”

很尴尬的男性玩家們:“……”

一直沒怎麽說話的女性玩家看着這幅情景,倒是一個個笑了起來。

大家一邊擰着滿是汗水的衣服,一邊在房間裏游走。

房間裏的溫度确實越來越過分了。

因為拖得時間太久,房頂翻轉了一次,出現了四個巨大的如同烤箱加熱板、冬天使用的“小太陽”放大版一樣的東西,對着房間裏的衆人瘋狂噴吐熱流。

如今連兩側牆壁都開始變紅。

大家真的很擔心,這兩側的牆壁也跟房頂一樣冒出來這種加熱的玩意來。

而玩家們的擔憂很快就發生了。

現在的房間真的像是一個烤箱了。

玩家們就像是烤箱裏等待烤熟的食物。

事實上,大家感覺自己距離烤熟已經不遠了。

薩菲羅斯的視線掃過這些恹噠噠的玩家,輕聲道:“足夠了……”

自從他們進入這個房間,已經過去了将近三個小時的時間。

即使玩家裏面沒有所謂的“密室逃生大師”,可在這三個小時的細心觀察、尋找和推理之下,早就有人發現了該要如何離開的方法。

比如邱克麗——那位玩家中,第一個同薩菲羅斯進行溝通的高挑女士——還有其他零星幾個玩家。

起初這幾個人是所有玩家中表現最為突出,也是尋找答案最為積極的。

可是在他們發現了該要如何離開的方法後,全都沉默了下來,并且停下了活動。

因為……

離開這間密室的方法,真的跟房間裏的那臺飲水機中的水有關。

那臺飲水機裏儲備并不多的水,根本不是給玩家們解渴用,而是用來填滿房間角落中的一組試管型裝飾品的。

當試管型裝飾品被裝滿後,就會觸動機關,打開一個離開的通道。

但是水已經被大家全部用完了。

最後剩下來的那一杯,還進了薩菲羅斯的肚子裏。

這一整個房間中的誤導因素有很多,答案卻極為簡單又明确。

可能正是因為,看起來太過“直白”,還有一開始的思維定式,所以剛開始的時候根本沒有人發現其中奧秘。

而等到有人找到該要如何離開這裏的方法時,已經晚了。

與其把這些東西說出來,引起矛盾,不如什麽都不說,假裝沒有找到出去的方法算了。

——這是薩菲羅斯不久前詢問出來的答案。

薩菲羅斯擡起手來拍了拍,吸引了所有玩家的視線。

“我已經知道該要如何離開了。”

只是一句話而已,讓原本恹噠噠的玩家們全都高興的跳了起來,哪裏還有先前那副快要支撐不住的模樣。

只有邱克麗幾人心中生出一絲疑惑來。

但是他們幾人也沒有誰去質疑薩菲羅斯。

因為……

相信薩菲羅斯是如此自然而然的一件事情。

既然薩菲羅斯說找到了離開的方法。

那一定代表着,離開這個房間不止有一種方法而已。

薩菲羅斯讓所有人聚集到一起,站到了衆人進入這個房間時,有門的那一面牆跟前。

整個房間四面牆壁,加上屋頂和地板。

現在只剩下衆人進來時有門的那扇牆壁及其對面牆壁,還有地板看起來是“正常的”,沒有出現烘烤衆人的東西。

但現在房間裏的溫度已經足夠普通人喝一壺了。

大家能夠支撐到現在,薩菲羅斯的存在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現在薩菲羅斯就站到了門對面的那扇牆壁跟前。

然後将腰間的正宗刀拔了出來。

當正宗刀的刀刃暴露在衆人的視線中,所有人包括富江在內都小小驚訝了一下。

明明正宗刀的刀身并不小,薩菲羅斯也沒有刻意隐藏,就是将刀挂在腰間而已。

可他們在同一個而房間裏呆了這麽久,卻沒有任何人發現這把刀的存在。

直到薩菲羅斯将正宗刀從腰間拔出來……

原本薩菲羅斯的身上就有一種跟普通人完全不同、極為超脫的氣質,當他手中持刀時,更多了一絲鋒銳之氣。

他擡起刀尖,淩空在這面雪白的牆壁上描繪,似乎在尋找什麽。

“我也是花費了一些時間才發現的……”薩菲羅斯說,“既然大家的任務要求僅有一條——到達最終關卡就算通關——那我們也許可以不用完全遵循密室逃生這個游戲的設計者,給我們設計的逃生規則。

“現在,就讓我們來試一試。”

反正再在這個房間裏呆着,也沒有其他可以離開的辦法了。

玩家們聽着薩菲羅斯的話語,沒有任何人有異議。

不但沒有異議,硬是被拖到了人群中間,擠得兩只腳都有點兒不着地的富江,還聽見有男性玩家明顯很激動的小聲說着:“酷!”之類的詞彙。

富江不舒服的扭了扭身體,卻很快就被擠得更加嚴實。

薩菲羅斯讓大家站得擠點,玩家們就真的站的特別擠。

富江:“……”

她能說什麽呢?

她只是一個柔弱又無助的美麗少女而已!!!

持刀的薩菲羅斯刀劍在半空中突然頓住。

一切都發生的極為迅速,房間裏的光線在那一瞬間好似全都集中到了正宗的刀刃上。

玩家們只看見了兩道閃過的光刃,那一面雪白的牆壁,就這麽轟然倒下。

然後大家就看見了這面牆到底有多厚實。

新鮮的空氣自破開的牆壁處湧入房間,原本房間中可怕的溫度,好似都在一瞬間柔和許多。

玩家們在薩菲羅斯擡手示意後,全都迫不及待的沖了出去。

期間被擠得一直在生悶氣的富江,也被男性玩家們拖着走。

房間外面是一片森林。

玩家們能夠聞到草木的味道,聽見鳥兒的鳴叫。

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還能看見一條小河涓涓流動。

河水極為清澈,裏面有三兩只漂亮的小魚在游動。

所有跑出來的玩家們,全都長大了嘴巴在呼吸,恨不得自己的肺可以再大一點,多吸點空氣進入身體中。

稍微緩過來一些,衆人回身往回望,就看見自己原本所在的那個房間,根本不是在什麽正常的樓房內部,而是位于一座被掏空的小山裏。

薩菲羅斯說的話非常正确。

通關要求并不嚴謹。

如果有能力的話,大家完全可以選擇用其他方法離開房間。

但是……

那也要有那個本事才行。

這麽厚的“牆壁”。

除非他們這些玩家的手中有足夠多的炸弓單,才能夠保證把“牆壁”炸穿出來。

但是薩菲羅斯用一把刀就做到了這一切。

這完全不是普通人能夠達到的程度。

“就算是無限世界強化過自身屬性的資深者,也沒有辦法輕易做到這一切吧?”

雙手撐腿、彎着腰大口呼吸的邱克麗和聚集在身旁的六位女性玩家低聲交談。

雖為女性,但能夠通過新手試煉關卡,并且好好活下來的玩家,都不能簡單去看。

大家紛紛颔首。

心中并沒有對薩菲羅斯的畏懼,反而更多了幾分安心。

誰不希望自己的隊友是一個既強大、又不會做出背後捅刀這種事情的人呢?

反正大家看着薩菲羅斯的模樣,誰都不相信薩菲羅斯會做出“背後捅刀”這種事情來。

被破開的牆壁處突然出現石頭滑動的聲音。

一面不知哪裏來的石壁,将破開的牆壁堵了起來。

在所有人都望向牆壁這邊的時候,富江已經無法再忍受這個完全以薩菲羅斯為中心的“玩家團隊”了。

本來富江就不是一個性子好、有耐心的人。

能夠忍受到現在,對她來說已經非常難得。

富江将拉着自己手的玩家甩脫,又在羅立夫想要跟上來時,非常不耐煩的咒罵一聲,“滾遠點。”

羅立夫的眉頭狠狠皺了一下,卻又很快松開。

他竟然真的站定沒有繼續跟上,而是交代道:“這裏非常危險,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在确定安全之前,還是不要随便亂跑比較好。”

富江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羅立夫,頭也不回的朝着小河的方向走了過去。

走的過程中,兩只腳重重的踩在地上。

只是這地上全都是青草和泥土,即使腳下用力,也沒有辦法發出很大的聲音。

富江的背影,簡直将“生氣”兩個字刻在了上面。

有其他男性玩家見了,想了想還是跟在了後面。

倒是之前在第一個密室之中,同羅立夫混在一起,還被富江又罵又打的幾個男性玩家沒有跟上去。

他們全都湊了過來,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富江的背影。

兩只眼睛轉也不轉、專注到怪異的模樣,不論是哪個正常人看了都會感到有些可怕。

羅立夫卻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樣,将頭轉了過去。

“你們如果想要去的話,也可以去。”

幾人将視線收了回來,逐一将羅立夫之前說的那些話語重複了一遍。

“這裏非常危險。”

“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在确定安全之前。”

“還是不要亂跑的好。”

說完這些,幾人面上逐漸揚起笑意。

其中最為年少,看着只有十八九歲,身材卻極為高大的少年,擡起手來搓了搓自己的發頂,嘿嘿笑着說:“好奇怪啊……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誰,但只要看見富江,就會覺得自己特別愛她。

“可是當我把視線轉開,又看見院長的時候……便覺得有那種想法的自己很奇怪,明明我們只是陌生人,我根本就不喜歡她啊。”

“好巧……我也有這種感覺。”

“是嗎?但是其他人……”

羅立夫聳肩,“愛情這個東西最為奇妙,像是富江走很美麗的少女,誰都會愛她的。”

“其實我現在還是覺得自己喜歡她,但是……”

“明明剛開始看見她時,覺得自己喜歡她到無法控制自己。但現在卻能夠通過理智控制住自己的心情?”

幾人在一起就這富江的事情談論幾句。

很快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接下來該要怎麽辦的問題上。

不過片刻,突然就聽見河邊傳來接連幾聲驚呼,還有人呼喊着富江的名字。

所有控制住了自己,暫且沒有靠近河邊取水喝的玩家們,剛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将頭轉了過去,就看見一道黑影落回水中,伴着富江極為短促的尖叫聲。

富江……

沒了。

跟着富江過去的幾個男性玩家,有人控制不住的跳進了河中,似乎是想要把富江就上來。

可是他才跳進去,整個河面就染成了紅色。

這紅色同河底翻滾上來的黑色泥土,還有富江的鮮血混在一起。

原本清澈的河面,現在什麽都看不見了。

其他想要跟着往下跳的男性玩家全都被眼前看見的這些,駭得不停往後退。

薩菲羅斯踱步走來,視線掃過河面道:“已經死了。”

并沒有過去多少時間,在最為劇烈的掙紮過後,流動河水中翻騰的泥沙和鮮血,很快就被河水沖刷得稀釋起來。

大家看見兩幅骨架以極為扭曲的姿勢落在河中。

看着骨架上面穿着的衣服,還有飄落在旁的發絲,大概還是能夠分得清都屬于誰。

事情的發展稍微有些出乎薩菲羅斯的預料。

在他的預想之中,富江的死法不應該包括這種“意外”。

但是想想這一次的副本,又覺得富江就這麽突然死掉,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畢竟跟其他玩家相比,富江還是非常有個性的。

反倒是在之前的房間中,富江能夠一直“乖巧”,更讓薩菲羅斯感到驚訝。

畢竟“控制自己”這種事情,對富江來說,可是非常困難的。

富江和一位男性玩家在衆目睽睽之下出局。

原本非常饑渴的衆人,此時看着混着血水、逐漸能夠看清其中白骨的河水,覺得自己似乎也沒有那麽渴了。

薩菲羅斯轉身準備離開河邊時,突然想起了什麽,提醒了衆人一句:“這條河的河水……暫時還是不要碰為好。”

畢竟這可是混雜了富江鮮血的河水。

富江看起來是被河裏的某種會食人的生物,在極短的時間內吃掉了。

也不知道富江的能力,會對無限世界中的NPC産生多大的影響。

就在薩菲羅斯剛離開河邊的時候,那道消失許久的甜美女聲再次響起。

“檢測到游戲中出現特殊情況,根據觀衆要求,本次副本進入狩獵模式。請玩家做好準備,游戲開心。”

女聲出現的突兀、消失的突然。

話音剛落,原本正商量着探索這片森林的玩家們,卻突然聽見了野獸的低吼聲。

三只口角染血,看起來餓了許久的灰狼自森林中走了出來。

有玩家驚愕的指着它們。

“我剛才……我剛才在森林中看見它們了,但它們都只是不會動的标本而已,為什麽……”

話音未落,就被打斷。

羅立夫鼓動兩條胳膊上的肌肉說:“你覺得這個世界科學嗎?”

僅僅只是一個問題而已,就讓原本所有驚愕的玩家全都閉上了嘴巴。

如果一定要按照自己所知曉的科學來解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一切的話,那确實沒有辦法完全解釋清楚。

既然這個世界已經如此不科學,再遇見其他不科學的情況,似乎也沒有什麽好驚訝的。

而且這只是“一級難度”的副本。

那些超乎想象的不科學事物,在一級副本中是很少會出現的。

在衆人驚訝的時候,薩菲羅斯在沉思。

方才那道女聲說的話語中,提到了一個讓薩菲羅斯比較在意的詞彙。

——觀衆。

根據觀衆的要求,副本由原本正常的密室逃生類游戲,轉變……

或者說是難度提升,出現了主動狩獵玩家的生物。

由此可以推測出。

在這一場游戲當中發生的所有事情,全都是被“觀衆”看在眼中。

這并不是一個簡單的“一級難度”的副本,它還有更大的探索空間。

薩菲羅斯想到那些被他帶進副本後,被副本自動分布到了其他角落的富江們。

雖然跟在他身後一起進來的富江不過四人而已。

可實際上被他帶進來的富江,具體的數量兩他自己也不清楚。

上千之數指定是有的。

這麽多的富江,若只是在這個密室逃生副本裏面。

怕不是要把整個副本都撐破,根本不需要進行所謂的游戲,只需要用富江的數量将副本撐破就可以了。

而且富江本身也不會懼怕普通死亡。

這麽多的富江被分到了哪裏去,似乎跟這個副本背後的“觀衆”們,有很大的聯系?

如此想着,薩菲羅斯對安安分分跟着玩家一起“玩”密室逃生的游戲,頓時失去了極大的興趣。

他再次将手搭在了正宗的刀柄上。

不過在薩菲羅斯要将正宗自刀鞘中推出之前,邱克麗一步上前,呼喚了一聲:“院長!”

薩菲羅斯垂眸,将視線落在了邱克麗的身上。

邱克麗在薩菲羅斯的注視下微微顫抖。

跟最初見到薩菲羅斯時不同,此時她的顫抖,是因為激動,而她正在用力的抑制這一份激動。

薩菲羅斯的目光跟她曾經遇見過、見到過的所有人全都不同。

她能夠非常清楚的從薩菲羅斯的注視中感覺到許多育種不同的東西。

在薩菲羅斯的眼中,仿佛不管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誰,不管這個人穿着什麽樣的衣服、戴着什麽樣的首飾、說着什麽樣的話。

對薩菲羅斯來說,這些人僅僅只代表其自己而已。

他的身上不會有任何附加标簽。

那是一種奇異的“平等”感。

薩菲羅斯本身的存在是如此耀眼,耀眼的讓人有一種永遠無法企及的距離感。

可他又是如此特別,特別的不會讓他們感受到,自己與旁人在薩菲羅斯面前時,有何不同。

這樣的發現讓邱克麗極為激動,激動的想要哭泣。

但不管她自己擁有什麽樣的故事,她都很好的克制住了這些泛濫的情緒。

她用極為誠懇的眼神看着薩菲羅斯,請求道:“請讓我們自己來吧。”

另外五名女性玩家跟在後面異口同聲:“請讓我們自己來吧。”

邱克麗微微垂下頭顱,如同傾訴,她想要盡量将自己的話語說得更加誠懇又清晰,“您已經為我們做了足夠多的事情,現在面對的這些困難,是我們所有人的,不應該只讓您來動手。

“雖然我們可能沒有辦法做的很好,但是……我們也想要做點什麽……

“承擔我們可以承擔的部分。

“同時也懇請您,在我們無法應對的時候出手……”

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邱克麗将頭垂得更低,心中生出一絲覺得自己很“卑鄙”的感覺來。

可就在她想要改口的時候,卻聽見了薩菲羅斯的笑聲。

“我很高興,你們能夠擁有這樣的覺悟。”

薩菲羅斯正視眼前的六名女性玩家。

他擡手,之間輕觸邱克麗的發頂,如同賜福。

天穹的光輝也在這一刻散落在他的發頂,讓他看起來如同乘着光輝前來的神祇。

他說:“我答應你們,會在你們無法應對的時候出手。”

原本薩菲羅斯已經對繼續跟着玩家們玩這場密室逃生游戲失去了興趣,但此時卻又覺得……

也許不用太過着急離開這裏。

六名女性玩家極為感動。

不管曾經是否相信神明的存在,但總覺得……

自遇見薩菲羅斯的那一刻起,他們便遇見了神跡。

六名存在感一直不是很強烈的女性玩家們,原本心中多少有些不安,但在薩菲羅斯“賜福”之後,內心中的不安全都平息下來,并且充滿了勇氣。

原本覺得,大家相互配合,殺死三只灰狼也不是沒有可能。

現在卻覺得,只是三只灰狼而已,而且還餓得成了皮包骨。只要注意一點,殺起來肯定不難!

明顯感覺到幾人氣勢上變化的薩菲羅斯,內心中生出些許哭笑不得的困擾來。

總覺得這幾人的BUFF似乎加過了頭,信心突然膨脹得厲害。

六名女性玩家已經摩拳擦掌的朝着三只灰狼走了過去。

其他男性玩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發現六名女性玩家眼神之間,甚至有點嫌棄自己礙事的意思。

有人嘗試着同薩菲羅斯開口:“那個院長……您也能給我賜福嗎?只要有您的賜福,我一定能夠打敗這三只狼的!我一個人就可以!”

其他男性玩家反映很快。

這個說:“……小孩子往後站站,別亂說話。”

“不知道天高地厚啊小子!”

那個說:“院長您也給我賜福吧!不過三只狼而已!”

薩菲羅斯:“……???”

有一瞬間,薩菲羅斯産生了一種錯覺。

自己好像不是在“充滿危險”的無限世界,而是回到了阿卡姆瘋人院。

他的那些病人們,有的時候也會出現這種“争搶”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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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