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亮助丁柳

【第四十二章】真相大白亮助丁柳

木柯竟有些膽怯,越是與諸葛瑾相處的久越是不了解他。木柯自認為很會看人,卻在諸葛瑾身上栽了跟頭,她心裏的所有想法兒諸葛瑾一眼便能看透,而諸葛瑾在想些什麽,木柯總是猜錯。

如今這樣的局面,木柯竟會有些害怕。

“當初娶我之時,瑾答應過,不勉強我,日後去留也由着我,瑾難道忘了?”木柯手中掐着秋海棠,嫩汁浸入指甲內有些涼意。

諸葛瑾向她坐近了些,“答應木柯之時,木柯還不是瑾的妻子,今時已不同往日。”

“你這是謬論。”木柯有些惱意,“君子一言,向來驷馬難追,難不成,瑾要在這上面食言于我?”

“能得到木柯,不做君子也可。”諸葛瑾擺明了耍賴的态度,木柯已經無法用君子之道來束縛他。

木柯緊咬嘴唇,不再理睬。

諸葛瑾看她樣子可愛,一只手不經意地撫上她的臉,木柯沒有反抗,從他的手觸碰自己的一瞬間似是明白了什麽,驚訝看他。

“你根本不喜歡我對不對?”

諸葛瑾一怔,沒有回答,手卻慢慢放了下來。

木柯更加明白,“你不喜歡我。想要娶我也是有原因的,是嗎?”

諸葛瑾淺笑看她,依然不答。

木柯起身,思索一番,“若你不喜歡我,卻非要娶我,只有三種可能。”

“哪三種?”諸葛瑾來了興趣,微微坐直了些。

“第一,你是想要贏過諸葛亮。”木柯慢慢分析,“不過,若是單純的想要贏他,你會選擇智謀,而不是誰能得到一個女人。對不對?”

諸葛瑾贊同點頭。

“第二,你是想幫孫權困住我。”木柯想了想,“也不對,在隆中之時,你并不是孫權手下,不會為他如此。更何況,那日周瑜使計讓孫權得到我,你若真是為他,大可不必保我。”

諸葛瑾再次點頭贊同。

“那麽,就只有一種可能,你知道我是誰。”木柯驚愕看他,“你知道‘中國’。”

江陵南郡,劉備府中。

馬祿嫣聽聞丁柳做得一手好菜,特意找她學習烹饪技藝。丁柳挑了幾道簡單易學的菜品傳授給她,也知道她學菜的目的是做給趙雲吃,就順便将趙雲平日裏喜歡的口味也告訴了她。

“丁柳。”馬祿嫣幫丁柳打着下手切菜,順便聊天,“聽說子龍喜歡你家先生木柯,是嗎?”

丁柳頓了頓,笑着看她,“今天我肯教馬姑娘菜藝,就是先生允許的。”

“她在軍中?”馬祿嫣驚訝看向丁柳。

“不是。”丁柳放了些調料在鍋中,“是我了解先生,知道她對趙将軍并無男女之情,若是她在此,定會幫馬姑娘得到趙将軍的心。”

“她人很好,是嗎?我能看出全軍上下都很佩服喜歡她,即使她不在,依然有很多人想念,替她擔憂。我還聽說,張将軍為了找她竟要違反軍紀,後被關将軍攔下,避免了一場大亂子。”

“是。我家先生很得人心。”丁柳示意馬祿嫣将菜切整齊些,“我家先生更不會做飯,還沒姑娘切得齊。”

馬祿嫣笑看她,“你這樣說你家先生壞話,也不怕她罰你。”

丁柳無所謂道,“先生性子很怪,從不體罰我們這些下人,她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天下之人,芸芸衆生,都是平等的,本不該分什麽高低貴賤,偏偏這裏總愛這些’。”

馬祿嫣皺眉,“是挺怪的理論。我真的很想見見她。”

“會見到的。”丁柳肯定看她。

諸葛亮房內,趙雲與他對坐,手中拿着韓璐留下來的醫治木柯病症的信件。如今華佗已逝,木柯的病症就無人能解,唯有求得馬騰手中的藥材方有一線希望。

“軍師今日誘子龍應下這一局若是為了木柯,子龍心甘情願。若是為了軍師自己,子龍就當看錯了軍師。”

諸葛亮看了看兩人面前的棋盤,将黑子放在中間位置,趙雲看去,不解。

“軍師怎麽不回子龍的話?”趙雲滿臉怒色。

“回了又如何?子龍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兒,亮多說無益。”諸葛亮又放了枚‘白子’在棋盤中。

趙雲惱怒起身,“木柯如今已經嫁給了軍師的兄長,軍師也得不到了。”話罷,奪門而出。

諸葛亮倒是不慌不忙,看着棋盤思考一番,落下黑子,“嫁了又如何。一個并非真心娶,一個并非真心嫁。”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争吵聲,“再怎麽說我也是将軍,同你品級一般,你竟如此對我。”諸葛亮聽出,是馬祿嫣的聲音。接下來又是盤子落地的清脆聲。本該是同趙雲的争執,卻沒有趙雲的聲響。諸葛亮搖頭,從房內走出。

行至去趙雲的別院小道,看見丁柳正在收拾殘局。精心準備的菜肴撒了一地,馬祿嫣和趙雲都不在場。

“軍師。”丁柳餘光中看到諸葛亮走來,“軍師都聽到了?”她拖着收好的盤子碎片。

“聽到了。不過,與丁柳聽到的不同,是歡喜之音。”

“軍師講話高深,丁柳聽不懂。”

“你聽得懂。”

諸葛亮話裏有話,丁柳尴尬低頭,“先生說笑了。”

“你可想你家先生了?”諸葛亮話鋒一轉。

丁柳奇怪看他,輕輕點頭。

“你去陪她如何?”諸葛亮遞給她一張紙,“幫亮帶句話給她,‘樹大招風’。”

說完,朝着趙雲的居所走去。

丁柳站着原地呆愣,猛地看向諸葛亮離開的方向,嘴角挑起一抹笑。

吳郡富春,諸葛瑾府中。正在院中的木柯逼近諸葛瑾,“你都知道了?”

諸葛瑾将她拉到自己一旁坐下,見木柯如此配合,微微蹙眉。

良久,淡淡道:“燭軒是瑾的故人。”

“果然與他有關。”木柯早已猜到,知道自己家鄉之人,也只有她的同鄉燭軒,“他倒是肯對你說。”木柯實在不解,燭軒為何對諸葛瑾這樣信任。

諸葛瑾從袖口中掏出一柄短刀,“這是出自燭軒之手,‘狼圖’。”

木柯接到手中細看,從做工上不難看出,正是燭軒之作。她将短刀從刀庫拔出,銀亮之光刺入眼中,映着月色很是慎人,“果然像瑾的物件,深藏不露。看來燭軒也很了解你。”木柯收起短刀遞還給了諸葛瑾。

“只是‘惺惺相惜’罷了。”諸葛瑾将短刀重新藏于袖口,“燭軒一生坎坷,卻有一雙巧手和不同于常人的腦子。最初聽說他,瑾就覺得奇怪,此人的來歷定不平凡。直到與他深交才明白,這個‘不平凡’,竟會真的‘不平凡’。”

“瑾是指‘未來’嗎?”木柯替他将‘不平凡’作了解釋。

諸葛瑾臉上并無疑惑,木柯肯定,燭軒已經将所有關于‘未來’的解釋都告訴了他。只是,燭軒如此謹慎之人,又深知歷史不能觸碰和改變,這樣盲目的将‘未來’告訴諸葛瑾實在不太像他的作風。

想到這裏,木柯恍然大悟,諸葛瑾雖然知道‘未來’指什麽,卻未從燭軒那裏問出未來之事,這也是他留在心裏的一個結,也是他為什麽非要将自己留在身邊的原因。只是,他第一次同諸葛瑾、諸葛亮田間相遇之時,還未同燭軒見面,諸葛瑾怎會知道自己是知曉‘未來’之事的人。

見木柯低眉思考,諸葛瑾猜到了她在想什麽,替她解疑道:“初次見木柯,瑾并不确定木柯是與‘未來’有關之人。只是,瑾一旦遇到思想與旁人不同之人,定會選擇深交或留在身邊。那些日子見木柯造出的‘木虎’‘木牛’頗有趣,想那造物者定與燭軒有些相似,瑾不想錯過,才執意要娶你。結果陰差陽錯的娶了平姬。”

“你是何時知道我是‘未來人’的?”木柯知他城府很深,語句中謹慎了許多。

“剛剛。”諸葛瑾的回答讓木柯驚訝。

“難得不是因為我以前同你提起過‘中國’?”

諸葛瑾淺笑看她,“瑾從不信聽到的,只信眼前看到的。阿柯說上一百遍來自中國,都沒有剛才的反應真實。”

木柯不禁感嘆,“你真得很厲害。”

“彼此彼此。”諸葛瑾起身,“夜深了,阿柯早些睡吧。”

“如今,我怎還敢同你共入一室?”

諸葛瑾本要擡腳,聽木柯這樣講又停了下來,“你明白瑾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麽,定會好好護你,怎舍得傷你。”

木柯聽到他如今的‘甜言蜜語’才知其中的意思,那些‘不忍放手’‘不願放手’‘不舍放手’原來都是真心話,卻是另一層意思。如今才聽明白,實在悲哀。

“你做那麽多事,說那麽多好聽的話,是想讓我喜歡上你,離不開你對嗎?”木柯始終不願進屋,她想要個明白。

諸葛瑾看出她的意思,微微嘆氣,“真是執着。”他眼中溫柔,與以往沒有什麽不同。“阿柯猜得不錯,瑾是有這個打算,讓你深愛上瑾,離不開瑾。像平姬那樣,心甘情願地追随瑾。”

“你覺得會是我先喜歡上你,還是你先喜歡上我?”木柯穩了穩情緒,利用‘反計謀’向諸葛瑾挑釁,“世事難料,你若是深愛上我,定會為這樣待我而後悔。”

“是嗎?瑾拭目以待。”諸葛瑾望着她,眼中神色複雜。木柯心中第一次這樣沒底,覺得遇上了真正的對手,這場智謀心神戰已經悄然開始,不知會是誰敗下陣來。

屋中,丁柳将諸葛亮給她的紙條展開,裏面躺着一個名字‘木楓’。

丁柳将紙條放在火上點燃,腦中思索着諸葛亮何意,始終無法揣測。

第二日,木楓騎着‘牧笛’準備趕去校場,見丁柳從側門走過便追了過去。

“阿柳。”木柯叫得親熱,丁柳不做理睬。

木楓跳下‘牧笛’攔在丁柳面前,“阿柳,這是要去哪兒?”

“找軍師。”丁柳想要從他面前逃脫。

“若是阿姐在,一定幫我得到你。”木楓說得頑皮,丁柳怒瞪他。

就在這時,她突然想到什麽,看向木楓,“你剛才說什麽?”

木楓好笑看她,“是不是覺得聽後很開心,想要再聽一遍?”

“別鬧。”丁柳打斷他,“‘阿姐’?‘得到’?”她腦中靈光一閃,“好主意。”

轉身朝劉備住所放向跑去。木楓奇怪,也跟了過去。

半個月後,丁柳利用諸葛亮提供的計策,順利見到了木柯,這也是後話。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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