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莫名其妙

一時間裏，晗光殿陷入寂靜，春鳴公公識相地帶着殿裏的所有太監宮女退了下去，三人對峙，長孫清清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公孫彧起身，腳步沉重地走到長孫清清面前，四目相對，他沒有從她的眼裏看見過去，只有無盡的驚慌，“朕問你，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長孫清清！”她這個可沒撒謊，她就是姓長孫，名清清，只不過不是他們所認識的那個長孫清清罷了。

“你和她除了長得像，其它沒有一個地方相似！說，你到底是誰？冒充清清意欲何為？”公孫彧的一雙眼充血通紅，他使勁地抓住她的手腕，低吼出聲。

“皇上，我就是長孫清清，姓長孫名清清！皇上，請注意您的舉止，我現在是丞相夫人！”長孫清清只覺得這裏的人都很莫名其妙，她心裏的火一下就竄了上來，她使勁掙脫了幾下，但都沒擺脫皇上對她的桎梏。

司徒書君站起來，溫和地說道：“皇上，夫人現在這樣都怪微臣，之前夫人不小心跌入府中的清秋池，怕是腦部不小心撞到了池底的石頭，怕是忘記了一些事情。”

他不着痕跡地将長孫清清摟入懷裏，公孫彧的手也就此放開。

“夫人，我們是臣，皇上是君，臣不可頂撞君。”

長孫清清因為生氣，白皙的臉染上粉紅，她轉眼看着司徒書君。他望着她說道：“還不快向皇上道歉。”

她緩過神來，立馬行了一個禮，“清清方才出言不遜，還請皇上恕罪。”

公孫彧眼神複雜，他痛心地看着長孫清清，半晌也沒說出一句話。

司徒書君繼續為長孫清清解釋道：“臣已經讓千蘇替夫人診治過，夫人終有一日會好起來的，皇上不必太過擔心。”

造化弄人，沒想到他們再見面的時候竟會是這樣。當初長孫清清作為他的義妹從宮裏嫁出，他親自送她上花轎，她那日很平靜，一滴淚也沒有流，還說一月之後會和司徒書君好好回趟皇宮……如今回來了，她卻已然忘記了他們的過去。

“天色已晚，你們就先在宮裏住下。”

“微臣遵旨。”

春鳴公公走了進來，按皇上的吩咐，他趕緊命人去為丞相和丞相夫人準備歇息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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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先行離開了晗光殿，長孫清清也離開了司徒書君的懷抱，她心情沉重地站在一旁，聲音很低很悶，“你為什麽要幫我解圍？”他不是都不給她好臉色看的嗎？

“你剛剛也說了，你是丞相夫人，要是本相再不幫你解圍，可就說不下去了。”司徒書君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他正津津有味地吃着手裏的蘋果，“長孫清清，那次溺水，是不是真的讓你變了？”

她的眼眶紅紅的，哽咽地問道：“如果我說我不是你們認識的長孫清清，你會怎麽辦？”

她莫名其妙地穿越到古代，莫名其妙地就成了丞相夫人，莫名其妙地被人說不是長孫清清。這一切都是那麽的荒唐，讓她始料未及。

“長孫清清，你！”司徒書君正想冷嘲熱諷一番，誰料這女人竟然哭了起來，他有些手足無措，手裏的蘋果砰地一聲摔到地上。

淚水漸漸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現在只想趕緊離開這個古代，她想餘墨，想爸媽，想現代的一切……為什麽要她穿越，為什麽要讓她承受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這一切都與她無關，為什麽要讓她留在這裏。

她雙手環抱自己的手臂蹲下去，将臉埋在臂彎裏，無助地哭出聲。

偉岸的身影為她投射出一片陰影，司徒書君垂眸看着長孫清清，他低聲道：“不管你是不是長孫清清，你都是本相的夫人。莫要再哭了，再哭的話，會讓其他人認為是本相欺負了你。”

他溫柔地俯身将她從地上扶起，誰料她使勁地一拳往他的胸口招呼過去，“就是你欺負我！就是你！”眼淚依然是止不住地流，她現在這樣，不過是在發洩心中的郁結之氣罷了。

長孫清清身子本來就瘦弱，這拳頭上使出的勁也沒多大，司徒書君也就承受着，他伸出大手替她擦掉眼淚，“別哭了，本就長得不好看，越哭越醜。”

“你不說話會死！”長孫清清淚眼婆娑地回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