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畫像

看着對方努力裝作不那麽在意，但是緊張與期待簡直要從眼裏溢出來的樣子，佐助笑了笑，“可以是可以。但是現在……”

佐助看了看他身後排隊的其他人。

男子抱緊了自己的書，往邊上退了退：“沒關系的，我不會占用你的時間。我觀察了你這麽……”說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住了口，說道：“就算看不見你，我也知道怎麽畫。我就是想征求一下你的同意。”

“事實上，我是一個畫家。”對方低着頭，看着自己的鞋，有些緊張地說道：“看到你我就特別想要畫點什麽。不畫下來我心裏難受得要死。”

佐助一邊聽，一邊給剩下來的兩個顧客辦理借書事宜，然後轉頭對他說：“我馬上就要走了。我們不如……邊走邊說？”

男子用力點了點頭。

佐助和圖書館館長告別後，就和男子一前一後離開了圖書館。男子自覺地走在佐助的身後，佐助稍微後退一點，想要并肩走，方便說話，結果男子見此也往後退了一步。

佐助油然而生一種對方是自己的下屬的感覺。

“那麽，你就只是想要畫一幅我的畫像嗎？”佐助回頭向男子确定了一遍。

“如果可以的話……”男子低着頭，有些嗫嚅地說道：“希望能把這幅畫像在我的畫展上展出。”

佐助看着男子一會兒，沒說話。

男子見好一會兒佐助沒反應，小心翼翼地擡起頭來，迎上佐助的視線時馬上低下頭。

“不用這麽緊張也沒關系。”佐助說道：“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麽？”

“畫好之後給我看一遍吧。”佐助不确定地說道：“畢竟如果我都沒看過那副畫像它就被擺到了畫展上有點……”

“當然可以！”男子擡起頭大聲說道。他突然提高的音量吓了周圍的人一跳。發現這一點的時候，他緊張地縮了縮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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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答應了，我回去馬上畫畫！”緊接着，男子朝佐助擺了擺手，便飛速離開了。

“需要這麽急嗎……”佐助站在原地有些無奈。

自稱畫家的男子離開後，佐助便回到了暫住的公寓。他待在這個世界已經有三個月的時間。在大致了解了這個世界的情況後，他先用某些不可言說的方法給自己辦了身份證明，之後便找了個地方落腳，緊接着就着手準備學習這個世界的文字。當時佐助随手挑了現在打工的這家圖書館，在圖書館待了大約一個月後，這家圖書館原來的圖書管理員因為一些緣故辭職了，在這裏當圖書管理員的待遇還不錯，工作也輕松，老板人也很好，之前他在圖書館裏看書，老板經常給他推薦書籍，剛開始知道他不識字的時候也沒有表現出任何類似于輕蔑的情緒，每天傍晚離開圖書館的時候，有時還會送他水果之類的東西讓他帶回去，反正每天也要待在圖書館裏，佐助便順手頂上了這個工作。

現如今佐助對這個世界的文字和一些基礎的常識算是熟悉了。這個世界最讓人尊崇的職業是獵人。獵人有着種種特權。佐助估計獵人應該就有特殊的力量。畢竟他設置的要穿越的世界的條件就是人類有不是查克拉的特殊力量。他對力量本身沒興趣，卻對獵人很感興趣。等到之後新一屆的獵人考試報名時間到了，倒是可以去考一考。

第二天，佐助來到圖書館後，那個說要給他畫一幅畫的男子沒來，第三天，依舊沒來。整整半個月，那個男子都沒有出現。佐助原本都要以為對方當時只是随便說說，并不準備再來了的時候，那個男子再次出現了。懷裏還抱着用黑布蒙着的什麽東西，佐助看到對方的時候，對方滿臉都是激動的紅暈。

他看到佐助，滿面紅光地喃喃：“我畫出來了。我畫出來了。”

雖然佐助不是很懂他為什麽這麽激動，但還是安撫地說道：“嗯，畫出來了。可以給我看看嗎？”

雖說現在還是工作時間，但是只要不耽誤工作，倒也沒什麽。

男子往左右警惕地看了看，小聲道：“在這裏？我怕被人搶走。”

“不會有人搶吧。”佐助說道：“只是我的畫像不是嗎？”

“只是你的畫像？”男子驚訝地看着佐助：“這可是你的畫像啊！”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心好累。看着激動的男子，佐助如此想到。

邊上坐着吃葡萄的老板看過來，雖然不明白怎麽了，但還是說道：“反正現在也很閑，我也可以暫時看着，你和他有事出去解決吧。”

男子感激地沖老板看了一眼，一疊聲說着謝謝。

雖然覺得有點太誇張了，佐助還是出了門，跟男子來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

男子小心翼翼地揭開黑布，露出了自己懷裏抱着的畫框，而畫框裏面，赫然放着他畫的，佐助所以為的他的肖像畫。

說是肖像畫不太正确，這畫應該算是……奇幻派？或是浪漫主義？佐助對畫派并不很了解。總之，這不是正常的肖像畫。至少現實裏他沒長翅膀。

畫像裏的人和他長得一樣，但是卻被分割成了兩個部分，一部分明亮，一部分黑暗。明亮的那一邊有白色的翅膀，而另一邊則是黑色的翅膀。翅膀并未張開，而是內斂地合攏着的。雖說兩邊風格完全不同，但是卻又詭異地非常和諧。畫像裏的他閉着眼睛，嘴角微勾，明亮的一半顯着溫柔卻又肅穆，黑暗的那部分顯得神秘卻又幽深。明明兩邊都是一樣的神色，閉着的眼睛，嘴角勾起的弧度也沒什麽不同，卻因為色調的不同，感覺也完全不同。

而且，這是一副全身圖。

好在裏面的他批了件能夠遮擋身體的簡單的白色布料。到了這裏後，他看到過很多全身□□的畫像，雖然別人都說那是藝術，但是坦白說在這方面他并沒有辦法放開，雖說也能勉強欣賞那些畫，但是如果畫的是他自己的話，全身□□就有些難以接受了。

白色的布料很簡單，沒有什麽值得欣賞的地方。佐助笑着問道：“你為什麽不給我畫上件好看點的衣服呢？”

男子用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看着他：“那種東西怎麽能襯托你的美貌，簡直就是對你的玷污。”

你的意思是我每天穿的衣服都在玷污我的美貌——等等，美貌這是什麽形容詞？

“其實如果可以我是不想畫衣服的，”男子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你的身體的每部分也絕對都是藝術。”注意到佐助詭異的神色，男子有些僵硬地抱着畫像，以奇怪的姿勢擺手，臉上因為窘迫變得通紅：“我保證我沒有跟蹤你也沒有看到什麽奇怪的東西。只是我比較擅長人體的繪畫，所以就算隔着衣服我也能看出是個什麽樣。而且你的皮膚的色度從露出的手臂也能看得出來，我非常确信你的身材很完美。”

我……并不想聽你誇這些啊……佐助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越解釋越讓他覺得詭異和羞恥的男子，無奈地撫額：“好了，我知道你沒跟蹤我，沒看到什麽奇怪的東西。”而且，以他的實力，怎麽可能輕易被跟蹤。

男子閉了嘴，沒過幾秒又張口說道：“本來是不想畫衣服的。但是我仔細想了想，你給我的那種神秘感，真是讓人無法自拔。越是遮着越有味道。果然還是得畫點什麽遮住身體。”他閉上眼睛仿佛在回味什麽，用一種陶醉似的口吻說道。

佐助此刻看着對方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一個變态。

“幸好你畫了衣服，”過了一會兒，佐助收起了自己看變态的眼神，微笑着說道：“不然這幅畫你大概沒法拿出去了。”

男子睜開眼，看着佐助一臉驚訝，驚訝之後又是慶幸地拍着胸脯：“幸好幸好。”

“對了，我還沒知道你的名字。”佐助問道。

“我也不知道你的。”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其實佐助的名字一直寫在他胸前的牌子上，因為他在圖書館裏打工的緣故。

佐助尴尬了一瞬，便轉移話題調侃着問道：“所以你完全就只偷看我的臉了，其他的完全沒注意嗎？”

“不，”男子斬釘截鐵地反駁：“我還看你的身材了！”

我真的并不想知道這個……

聽說有些藝術家有些怪癖。他現在算是明白了一些。确實有些……不太正常的地方。至少他眼前這個不太正常。

“咳咳，”脫口而出剛才的話後，男子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兩聲：“我的名字是本。你可以叫我小本。”

“本，”佐助沒有接受對方叫他“小本”的提議，說道：“我的名字是宇智波佐助。叫我宇智波吧。”

“佐助這個姓很少見啊。”本疑惑地微微皺起了眉，思索了起來。

“不……”想起這裏的姓氏都在名字後面，佐助說道：“我們家鄉的取名形式和這裏不太一樣。我姓宇智波，名佐助。”

本恍然大悟：“哦哦，佐助，請多多指教。”

“請叫我宇智波，謝謝合作。”佐助不想和本說話，并朝他丢了副肖像畫——開玩笑的。如果真的把那副畫搶過來朝着本丢過去，不小心弄壞的畫，大概本會當場大哭吧。